[洪荒]教主今天打上玉虛宮了嗎 第356章 夏至 金靈聖母站在天庭的南天門外,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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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
金靈聖母站在天庭的南天門外,迎……
金靈聖母站在天庭的南天門外,
迎接著她遠道而來的師妹。
見到無當之後,她頓時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師妹。”
“你總算來了,可讓師姐我好等。”
“師姐!”無當走上前去,親昵地挽住了她師姐的胳膊,
同她一道往裡走去。周圍的天兵天將們沉默地注視著她們的身影,
依然勤勤懇懇地鎮守著南天門。
“師姐,你特意找我過來……”
“噓。”金靈聖母豎起手指,
神秘地抵在自己的唇邊,
又朝著她輕巧地眨了眨眼睛,
“師姐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無當聖母便閉上了嘴,
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
輕快地從巍峨高聳的宮闕中穿過。
一如昔日在碧遊宮中時一樣。
在那碧空如洗的天地之間,時間彷彿流逝得很慢很慢,
慢到星河日轉,天地倒傾,
亦影響不到此間修行的芸芸眾生。不同種族的生靈們為著聆聽聖人的大道而彙聚到這一方島嶼之上,聽著海潮聲聲,悄然入夢,心中懷著一種虔誠的憧憬。
作為被師尊最早收入門下的親傳弟子之一,
師姐妹兩個甜甜蜜蜜地湊在一塊,彼此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時不時就這樣手拉著手一道前往正殿之中,聆聽著師尊的講道。
那時她們的腳步彷彿也是這般輕快又自由,無憂無慮,逍遙於紅塵之外。
師尊偶爾會笑話她們兩個,說她們跟連體嬰似的,誰也離不開彼此。
她們也笑,
卻是笑師尊說的對,她們本就離不開彼此。
金靈和無當,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師姐妹。
天庭上的仙神們頗為訝異地望著一道穿過廊橋的兩位仙人,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度擡首望去,卻見眼前之景絲毫未變,不禁在心底暗自嘀咕了起來:
截教的神仙們啊……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彼此團結在一處,無論誰遇上事情了,都會出手幫上對方一把。
所以人人都說截教上到聖人,下到弟子,各個都是護短成性。
羨慕嗎?似乎又不怎麼羨慕。
若非如此,好好的洪荒第一大教又豈會在刹那之間煙消雲散。
可真要說不羨慕……
唉,誰又不想有一個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邊的親朋好友呢?
金靈和無當都冇有在意他們的目光,她們本就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人,或許曾經在意過,事到如今,也皆如尋常了。
這些年來,像是這樣的形形色色的目光見得難道還不夠多嗎?要是各個都在意過去,恐怕早就已經在意不過來了吧?
更何況,人生天地之間,除非離群索居,不問世事,恐怕註定都是要身處在彆人的目光之中的——總不好叫旁人都不看你吧?
所以,終究隻能做好自己便罷,至於其他的,任由他們說去吧。
金靈也隻是笑著打趣了她師妹一句:“平日裡都冇有這麼多人打量師姐我,托了師妹的福,頗有一種光彩照人,竦動左右之感啊。”
無當含笑道:“難道不是師妹托了師姐的福氣嗎?”
兩人相視一笑,當真是輝映滿室,蓬蓽生輝,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
訊息傳到昊天上帝的耳中,令他下意識地打碎了一個珍貴的茶盞。
眾人戰戰兢兢地立於一旁,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吩咐,卻不料昊天麵上的神情風雲變幻了許久,最後又化為一聲悠長的歎息。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隱隱聽到他嘀咕了那麼幾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罷了,就這樣吧,隨她們去。”
頗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態度呢。
畢竟他是真的什麼都管不了啊,隻能盼著他這些“師侄們”好運了。
是了,他還喊通天一聲小師兄呢,既如此,那些截教弟子們自然也都算是他的師侄。
想到此處,昊天不禁笑了一聲,卻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樂的。
許久,又輕輕喟歎了一聲。
……
感應仙姑殿中。
三霄娘娘皆在。
無當看著她那些久未蒙麵的師妹們,一時之間也是頗為感懷:“三位師妹……”
雲霄微微一笑:“無當師姐。”
碧霄親昵地湊上前來,拉著她們一道往裡走:“快來快來,咱們姐妹好好敘敘舊。”
瓊霄抿唇輕笑,眼底笑意清透。
眾人便一道往裡走去,任憑清風徐徐,將此間的殿門悄無聲息地合上。
殿內一片寂靜,輪迴池水清涼。
那個曾經在封神大劫中威名赫赫,代表著天命所向與眾望所歸,甚至聲名之盛一時之間將武王姬發都蓋過,以致於西周隻聞薑丞相之名,而不曉武王的魂魄,再度落入了這輪迴池中,轉世輪迴而去。
無當靜默無聲地注視著那個躺在爹孃懷抱之中,懵懵懂懂的孩童,情緒頗有一些複雜:“就是他嗎?”
雲霄微微頷首,予以肯定。
“倒真是欺負小孩子了。”無當搖頭。
瓊霄掐指算了一算:“自封神大劫至今,他已經輪迴了數十次了,真要算起來,壽數也不少了。”
金靈嗔她一眼:“哪能這麼算的?真是胡鬨。”
碧霄振振有詞:“人不都是一個人嗎?既然都是同一個人——”
金靈擡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兩人懨懨地低下頭去:“好吧,那就姑且當薑尚還是個孩子吧。”好討厭的小孩子,真想給他邦邦兩拳,看看他哭得大不大聲呢。
反正他餓了也哭,渴了也哭,多哭一場應該也算不了……什麼吧?
繈褓中的薑子牙:???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憤怒地大哭了起來,惹得他這一世爹孃的目光紛紛落到了他的身上,趕忙將人抱了過來:“這孩子,又怎麼了?不是剛剛纔喝過奶嗎?”
金靈搖了搖頭,笑著讓她們兩個退了下去,殿內隻剩下雲霄、無當與她,三人而已。
無當看著她,她看著雲霄。
雲霄緩緩開口:“二師伯在薑尚身邊留了人。”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都不覺得意外。
無當問:“那人是誰?”
雲霄道:“太乙救苦天尊。”
“竟然是他啊……”金靈若有所思,“有辦法將人調開嗎?”
雲霄道:“需得想個合適的理由——最近有什麼好日子嗎?”
金靈開始回憶天庭上最近有什麼大事,譬如有哪位仙家想擺個什麼宴席宴請四方來客什麼的:“瑤池王母的蟠桃宴嗎?好像三百年前已經舉辦過了,雖然再辦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不一定會來吧?”
雖然大家基本上都會給王母一個麵子,但是偶爾請個假說來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畢竟王母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遷怒降罪於人。
“他有什麼在乎的人或者事嗎?把那人綁了試試?”開始土匪強盜的思路了。
“他那隻九頭獅子嗎?不會打草驚蛇吧?”
“不如直接把人給綁了算了,說不定一時半會兒不會被髮現呢?”
“要不假裝二師伯把他給騙走吧,騙到個無人的地方關個千八百年的再放出來,到時候黃瓜菜都已經涼透了。”
“嘖,不會被二師伯發現吧?假扮聖人什麼的,說不定還會被師尊臭罵上一頓呢。”
“可惡!他到底憑什麼得到我們師尊的偏愛啊!”
“加一!”
“加二!”
就很氣啊!
“……”
不得不說,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呢大家。
“所以,最好還是想個合適的,說得過去的理由啊。”
無當揉著眉心,又將目光投向了外界滾滾的雲海中,彷彿透過它,又瞧見了莽莽塵世間的景象,村莊的街道之上,隱隱有孩童奔跑嬉鬨的身影,夏日炎炎之下,冰鎮的西瓜看上去分外可口誘人。
“夏至啊……”她不禁喃喃出聲。
雲霄道:“夏至?”
她忽而沉默了下來。
金靈站起身來,匆匆走到了窗牖邊上,腳步又不覺放緩了幾分。
她怔怔地望著外麵的景象,眸光微斂,帶著幾分隱約的澀然:“……這倒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日子呢。”
八景宮中。
身後有人輕輕吻過紅衣聖人的長髮,三千青絲如水般流瀉而下,攢簇堆疊在潔白如雪的雲榻之上,恰似雲霞逶迤,潑灑玄墨。
髮絲光滑冰涼,觸感宛如最上乘的雲霧織成的絲綢,層層疊疊,逶迤蜿蜒,堆積起如雲似霧般的柔軟丘壑,又似靜謐深湖被微風吹拂,漾開無聲的漣漪波痕。
通天斜倚在榻前,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的頭髮,那手又被元始輕輕捉住,轉而把那一縷髮絲給拯救了出來:“不要隨便亂玩自己的頭髮,打成結就不好解開了。”
通天從善如流,轉過頭去,又抓住了他兄長自玉冠中垂落的一縷長髮。
——不能玩自己的頭髮,那就玩哥哥的好了。
元始:“……”
天尊彷彿沉默了一瞬,緊接著,又甚是縱容地歎了一聲:“通天……”
他弟弟歡快地應了一聲,整個人彷彿冇有骨頭似的,完全依偎在了他哥哥的懷裡,又仰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他:“哥哥!”
一襲紅衣垂墜而下,被雪色簇擁著,愈發顯得明豔動人。恰似雪中紅梅,最是驚心動魄。
元始目不轉睛地望著懷中之人,他的唇離開了那清涼的髮絲,試探著想要描摹懷中之人飽滿柔軟的唇,被人輕快地避開之後,終於忍不住又深深地歎了一聲:“通天,馬上就是夏至日了。”
“這是什麼很重要的日子嗎?”通天表示他已經不記得了。
元始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微微加深了幾分:“怎麼連自己的生辰都不在乎了?”
通天頓了一頓,眸光倒是深邃了幾分:“哦,這個啊。我倒是給忘記了呢。”雖然他也不知道對他們這樣的仙神來說,所謂的生辰還有什麼意義,讓他們漫長而冇有止境的壽命再加上一個微不可察的“1”嗎?
“哥哥想給我辦生辰宴嗎?也不是不行,我會大發慈悲地來參加的。”他鬆開了纏在手指上的頭髮,輕輕湊近他兄長的頸項,忽而張口咬上了那人的喉結,像貓兒似的又好奇地舔了舔。
後者的呼吸整個都紊亂了一瞬,急促的,帶著幾分隱忍的:“通天!”
聖人笑嘻嘻的,絲毫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哪怕被緊緊地扣住了雙手壓倒在雲榻上,仍是一本正經地問道:“那麼哥哥打算給我辦生辰宴嗎?需不需要宴請三界眾生,來為弟弟我道賀啊?”
元始咬牙切齒:“如果你想的話!”
通天垂眸輕輕一歎,湊上去親了親他兄長微涼的,浸染著冰雪氣息的唇。有點像是薄荷,清清涼涼的,嘗時微苦,回味又頗有幾分甘甜。
旋即又深深地歎了一聲:“那就都來吧。”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吧。
——洪荒不記年,三界六道為上清聖人慶賀生辰,場麵宏大,盛況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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