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76 章 姻緣成黛玉早添妝,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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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成黛玉早添妝,碼頭……
臘儘春回,
待一眾姑娘們起了踏春詩會,啟程的日子便到了近前。
這一去不知多久纔回,黛玉想著前幾日聽鳳姐兒口風,
迎春的婚事已**不離十,便讓雪雁挑了些頭麵。
迎春雖被邢夫人與鳳姐兒帶的性子活絡了些,依舊是個心軟不好事的,因而婆媳倆看的都是家中關係和睦的嫡次子。
精挑細選留到最後的是齊國公之後世襲一等子爵的陳家嫡次子陳瑞興,
今年已滿二十,
身上剛得了舉人功名。
陳家當初見賈赦與賈敬還了欠銀,緊隨其後,私下又偷偷送了謝禮,是當時為數不多冇有嫉恨的人家。
陳瑞興上有長兄繼承一等子爵陳瑞文繼承家業,妻子出自書香世家,父兄皆在朝為官,
為人端莊寬和,迎春嫁過去無需管理偌大府邸,隻需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因著陳瑞興上進,
想要搏一搏考進士,不然憑著家裡可以輕鬆謀個一官半職。
賈璉也見過陳瑞興,
相貌堂堂,談吐得宜,
甚至在妹妹與女兒的央求下偷偷帶她們隔著屏風看過一回。
陳家爵位比不上自家,
架不住陳家父子是實打實的官身,
婚事很是吃香。
若非陳瑞興並不想尋武將家的姑娘,前些年陳瑞文才娶了文臣家的怕遭元慶帝忌憚,怕是輪不到迎春。
不止迎春,因邢夫人如今是國公夫人,
不少人想攀附,紛紛去邢家提親。
怕賭鬼哥哥見錢眼開,邢夫人讓人放了話,侄女的婚事需得她點頭。
有些想用金銀腐蝕邢大舅的心裡抱怨,更多人家則是全家上陣,生怕錯失與國公府成為姻親的機會。
前來提親的雖多,能入眼的不過寥寥。
最後襬在邢蚰煙跟前的不過兩個。
一個是中了舉人的貧家子,去歲未考中進士,年歲比陳瑞興略大些,家中隻一老母,因家貧一直未娶。
如今不敢再等三年,正尋門路預備走備選官員,好讓老母可以享一享清福。
另一個則是世家大族旁支弟子,身上有秀才功名,文采平平,科舉無望,不過家境格外殷實,父母和睦。
拿不準主意的邢蚰煙顧不得害羞,請姐妹幾個幫著出出主意。
黛玉見無人開口,先指了貧家子道:“此人落榜能極快調整積極奔走為官,心性上便極為難得。”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年少跨馬遊街的寥寥無幾,多的是一輩子認不清自身能力,屢考屢敗卻不顧家貧屢敗屢戰之人。
能認清自己且能接受現狀的人,必會有一番作為。
一旁經受太多人情冷暖的探春也跟著點頭,“此人眼下雖貧,若學問紮實,未必不能有一番好前程。”
不止前程,哪怕是八品小官,未來孩子求學為官亦或說親,比起家境殷實的更占優勢。
這些邢蚰煙如何不知,可她家如今還要靠姑母接濟。
若選了這個,自己怕是帶不去什麼助力。
迎春哪裡不明白蚰煙的猶豫,“隻選你可心的就是,母親說了屆時你出嫁必會給你預備一份陪嫁。”
“這怎麼使得。”
“如何使不得!昨兒我同母親給林妹妹挑陪嫁時母親說了,到時候你們幾個皆有一份陪嫁。”
陪嫁再簡薄也要千八百銀子,不似添妝一套頭麵或一隻鐲子便可。
李紋、李綺不必說,探春也悄悄擡了頭眨走一片濕潤。
早想到此處的黛玉不禁為幾個姐姐妹妹高興,吩咐雪雁將備好的頭麵首飾取來。
“妹妹這是做什麼?”
“你們也知我這一去不知何時纔回,怕是趕不上給幾位姐姐添妝。”
黛玉瞧著一眾姐妹沉默下來,笑道:“此刻瞧著不喜歡還能換,趕明兒我走了可冇人給你換了。”
惜春見幾個姐姐都有,也配合著拉了黛玉衣袖,“林姐姐怎能少了我的。”
探春看著成套鑲寶石頭麵與品相極好的玉石,心裡感激,合上蓋子問:“四妹妹竟也恨嫁了不成?”
“什麼恨嫁,分明是林姐姐偏心。”
一時,迎春幾個紛紛寬慰惜春,替黛玉找藉口。
什麼時間緊還未來得及備下;定是雪雁忘拿了等。
說著,不忘問黛玉可是這樣。
“二姐姐婚期已定,蚰煙姐姐也近在眼前,我是趕不上。四妹妹少說還有五六年,我竟也回不來添妝不成?”
從茜香回來添妝?
一個從未想過的念頭讓幾人愣住,偏因這話是黛玉提的。
或許,那個時候黛玉便能歸來。
“那我就等著林姐姐回來親給我添妝。”惜春撲進黛玉懷中,甕聲甕氣威脅,“不然我就不嫁了!”
這樣孩子氣的話,隻有黛玉輕拍著惜春後背應好。
同樣在場的寶琴看的有些發酸,她也想等著林姐姐親自給她添妝。
再看看懷中與她氣質相合的兩套頭麵,寶琴心裡泛起絲絲甜蜜,林姐姐記得她的喜好。
隻是梅翰林一家,聽聞她被榮國府留宿便趨炎附勢,實非良配。
寶琴的猶豫,黛玉看在眼中,同樣看在眼中的還有寶釵。
為了薛家,她不得不拉著寶琴苦勸,“這等清貴人家你不嫁,還想尋什麼人家?”
“你若喜歡這等人家你嫁去。”說罷,寶琴再度收拾了送黛玉的物件又回了榮國府。
“林姐姐,此事我本不想麻煩你,隻是梅家並非看中我,我實不願就這樣嫁過去。”
“你放心。”
短短三個字讓寶琴險些撲進黛玉懷中,趕忙拿了早年從父親口中與自己跟著去西海沿子遇到真真國等記錄奉上。
“也不知能不能幫到林姐姐。”
黛玉細細瞧著所書風土人情,以及真真國與茜香大約距離,鄭重收好,“多謝琴妹妹,這對我來說極有用。”
當夜,黛玉便將摘錄所得與新送來的訊息整理成密信,由青禾送去代國公府。
蕭景衍看著真真國,不由讚歎妹妹果真七竅玲瓏心,僅從幾句話裡便能看出不妥之處。
他也是在夢中才知兩國有一水路極近,也正因此,兩國出兵讓夢中的他吃了不少苦頭。
“春升。”蕭景衍低聲吩咐一番,又問:“南安郡王府的嫁妝可備好了?”
“有皇後孃孃的人與九皇子派去的人盯著,南安郡王府幾乎搬空了庫房做嫁妝。”
蕭景衍冷笑一聲,“幾乎,那還是冇搬乾淨啊。”
“可要屬下去,”
“不必。”若一點不留,來日抄家如何再添一重罪呢。
對此並不知情的南安太妃因被宮裡來人盯著備好嫁妝,想著大半庫房的東西都填了進去,那都是留著傳給孫兒的。
南安太妃再也撐不住,直接病倒。
偏因是要換她的兒子,哪怕病了南安太妃也不敢請醫問藥,隻能強撐著。
南安郡王妃徐氏心裡還有當年被偷換女兒的怨氣,對此隻做不知。
甚至因著對黛玉的那一份愧疚,又偷偷塞了不少好東西進去,甚至回家求了父親拿來兩套拳腳功法並上乘的兵器。
黛玉知曉時正哄著如何讓雪雁留下看家。
奈何雪雁一根筋,“姑娘在哪兒,我就在哪,我是要跟著姑娘一輩子的。”
“況且,姑娘,我還有彆的用處。”最後這一句雖低,黛玉卻聽的清楚。
最近一年她不再哭,也無人惹她落淚需哥哥魂穿來哄,反倒是她時不時入睡過去能聽到哥哥的囈語與碎碎念。
隻是看著雪雁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黛玉說不出不帶她去的話。
不止雪雁,宋嬤嬤也強烈要求跟著去。
黛玉有些頭疼,“嬤嬤,路途這樣遠,屆時還不知情況如何,林府中已備好院子。”
“姑孃親請旨意,哪怕是刀山火海老身自願陪姑娘走一遭。”
宋嬤嬤見黛玉還有猶豫,握住黛玉的手,“說句不敬的,我吃過的鹽比姑娘走過的路都多,多一個人就多一雙眼睛,多一個主意。”
“若姑娘不同意,我便用雪雁的法子,偷偷跟上。”
正得償所願的雪雁慌的同手同腳,“嬤嬤,您……怎麼,我纔沒。”姑娘可彆再不讓她去了。
這般老小孩脾氣讓黛玉再無法子,隻能同意,“嬤嬤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三月十六,風和日麗,宜出行、嫁娶、動工。
九皇子請旨親送慶雲郡主與蕭景衍一行到漕運碼頭。
身後是榮國府與南安郡王府等送行的文武官員,隻是眾人神色各異。
因為黛玉並非一身嫁衣出行,反而是一身利落的騎馬裝。
此事是因蕭景衍提議尚未到西海沿子,茜香王未親迎,如何就要先換了嫁衣。
本就不欲派人和親的元慶帝自是一口應下,本有臣子見無法說服陛下,便想同慶雲郡主說道一番。
畢竟和親代表兩國邦交,自該帶了誠意去,況且還有使臣在。
不等上前,早有蕭景衍帶領的將士握刀橫在身前。
一眾臣子大多乖乖閉嘴,還有極個彆不安分的將目光投向茜香使臣。
被盯的茜香使臣挨個掃過幾位臣子,記下官服,不給開口的機會徑直登船。
待船駛出港口,使臣口稱有事尋世子,層層通報後。
使臣低聲將幾個對黛玉不敬,有小動作的官員一一道來。
“做得不錯。”蕭景衍看眼前人臉上浮現一絲雀躍,“記著你如今的身份,讓他們將該傳的傳回去。”
“是。”使臣應了聲,便回自己的船艙,喚來跟隨的幾人。
“哼,這世子也太不給咱們王麵子,速寫了信送回去。”
“我聽聞慶雲郡主得了厲害的兵法與武器做陪嫁。”
此話說完,使臣便做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嘀咕蕭景衍不過一個世子,竟敢給使臣臉色瞧。
揮手讓幾人散去。
一出艙門,為首之人便用茜香國語道:“也不知王怎選了他做使臣。”
“好了,如今咱們也算完成了任務,回去休息吧。”
眼見挑撥不成,那人又道:“你就甘心讓他回去領頭功?”
“阿瓦迪,彆以為我不知你早已是三公子的人。”
“木伽,你真當我不知你早投靠了二公子!”
“既如此,各憑本事。”
這些話原原本本傳回蕭景衍與黛玉處,很快便有表演歌舞的宮人前去幾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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