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今天,林姑娘還活著嗎? 第第 90 章 穩朝政黛玉入內閣,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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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朝政黛玉入內閣,生變……
皇後知曉作為自己夫君的長姐能同她說這些,
實在難得。
看著一旁當兒子養的蕭景衍也跟著點頭,皇後隻覺剛剛的彷徨無措一點點消散。
若元慶帝不行了,她依舊可做太後。
從前她將元慶帝看得格外重,
後來流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她封了心學著做賢惠端莊的皇後。
可這些年冷眼看下來,哪怕元慶帝說著疼愛衍哥兒,給比皇子還多的愛、權、財。
作為枕邊人的她知曉元慶帝一直在防備衍哥兒,
或者說防備大權在握又沾了皇室血脈的蕭家。
可她一介女流,
除了給予些愛與理解,還能做什麼呢?
是黛玉的出現,讓她記起曾幾何時,她也是讀過《四書》,問過父親她為何不能考功名這種蠢話。
可兩個小少年卻向她更向世人證明:女子亦可與男子般建功立業,封侯拜相。
那時她身邊有整日掛著表哥的小九問東問西,
勾起她閨中的夢,她召了各家貴女考試做女官。
眼下女子亦可入朝,可她明白,
元慶帝心裡是不喜的。
真要讓這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麵再退回之前麼?
真要瞧著元慶帝接著防備蕭家?
皇後眨去眼中濕潤,“陛下這種情況,
讓小九他們幾個來侍疾吧。”
聽到是小九,蕭景衍不由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兒子小動作的長公主心中生出絲絲欣慰,
還不算傻到家,
被人玩弄於股掌還一心愚忠。
蕭景衍絲毫不知母親的腹誹,
轉頭看黛玉臉色有些不好,直接拉了沈臚過來,“快給玉兒瞧瞧。”
一旁皇後與長公主趕忙圍了過來問詢。
黛玉嗔一眼哥哥,對著滿眼關切的兩人道:“姨母,
皇後孃娘,我真的無事。”
見她還想起身,蕭景衍一把將人按住,“有冇有事要聽沈院判如何說。”
被點名的沈臚捋著鬍子道:“慶雲公主有些心力耗損,吃些滋補溫養的藥膳即可。”
蕭景衍仔仔細細再看一遍,怎麼瞧都不像有些,正欲再問,得了皇後口諭的九皇子急奔而來。
見小表哥等人無恙,九皇子狠狠撥出一口氣,請過安便問起元慶帝的情況。
聽聞不知多久能醒,九皇子一怔。
很快,其餘幾位皇子紛紛趕來,一個個聽聞始末或言幾位皇兄之過或痛哭父皇,更有到皇後跟前裝孝子的。
養心殿發生的事瞞不過整個後宮。
因有長公主下令宮禁,各宮嬪妃亦不敢走動,隻能暗戳戳動著小心思。
這些小動作全被送到長公主母子手中,藉著皇後放在各宮的人將訊息遞迴。
明確心思的皇後很快將這些人以各種形式彈壓下去。
元慶帝未醒,可朝政不能不理,內閣再有權柄也不能替皇帝做決定,尤其緊急事件。
接見過幾位閣老後,皇後點了蕭景衍、黛玉與九皇子三人臨時輔佐。
有動了小心思的舉薦其他幾位皇子,皇後心裡不願,尋上長公主拿主意。
長公主笑著看向皇後,“他們既然想去,那便去。”
見皇後一臉擔憂,長公主起身留下一句,“去好去,可是處理什麼由不得他們說了算。”
蕭景衍這兩日也是在要緊事情上幾人寫了條子同閣老對證,並非誰的一言堂。
轉過彎來的皇後感激道一句謝,又親見了幾位閣老。
尤其最剛直不阿的那幾位,皇後聲淚俱下闡述一番,幾近托孤的姿態讓黃土埋脖頸的幾位閣老恨不能掏心表忠。
待幾位皇子歡喜入內閣時,先迎來了一場考試。
隻有達到標準纔可跟著一同看些不重要的摺子。
誰想鬨,直接請回。
見九皇子幾個要進,八皇子趕忙道:“他們幾個憑什麼能直接進,這不公平。”
得了默許的九皇子一巴掌拍下八皇子指人的手,“這就是你身為皇子的規矩?你哪隻眼看見,隻哪一隻耳朵聽見我們說不考的。”
考試的內容說簡單也簡單,幾乎都是近來或曆代一些典型的救災法、充盈國庫等。
若說難也難,如何預防賑災款被侵吞、如何有效落實賑災糧真的落到有需要的災民手中。
更有如林如海在鹽政周旋十餘載中踩過的數個大坑改寫而來的真題。
踏入內閣的門有多興奮,此刻幾位皇子便有多後悔。
唯一淡然的隻有林黛玉、蕭景衍和一個被開了無數小灶的九皇子。
待看到黛玉的答卷,幾位閣老看向林如海的眼神都夾雜著羨慕嫉妒恨。
這樣優秀的孩子怎不是自家的!
茜香一事畢竟天高皇帝遠,眼下這份親自看著寫的答卷卻讓他們生了再收個關門弟子的心。
至於女子不能為官,眼下也有了不止一個,唯一的顧慮都不需要擔心。
至於其他幾份,唯有蕭景衍的能拿出來與之一比,隻是他的法子都太過霸道。
皇子裡答得最好的是九皇子,最讓他們滿意的是他所答的柔中帶剛。
其餘幾位皇子不服氣,等看過黛玉的答卷,他們心中這才真的肯承認兵不血刃拿下茜香真是她的主意。
不怪二皇兄幾個鐵了心要求娶。
蕭景衍半點不慣著,直接將幾人攆去東配殿,“想學就學,不學便回去侍疾。”
說是侍疾,不過是表演孝心的另一種形式。
奈何幾日過去,元慶帝未有半點甦醒的跡象,再表演下去,讓其餘兄弟真的收買了閣老或將自己的人安插下去,那纔是得不償失。
哪怕眼下他們無一人能踏入內閣正殿議事,卻無一個離開,做出一副謙卑狀說想要多學為父皇分憂。
蕭景衍點點頭,“隨你們。”
有三人跟著一同批覆,內閣理政時間大大縮短。
看著精簡又中肯的條陳批覆,時不時冒出讓他們拍案稱絕的點子。
幾位閣老再次感慨林如海命好,有些私下拉了林如海問黛玉可許了人家,自家年紀相仿的兒郎隨便挑。
甚至有些拿未來成婚,可許一子承林家香火。
眼瞧自家傻兒子整日跟在黛玉身邊,卻一句不提。
等不及的長公主備好禮,剛要去尋休沐的林如海商議兩個小兒女婚事,直接被蕭景衍攔住,“媽,您先彆去。”
長公主蹙眉問:“你知曉我去哪做什麼?”
蕭景衍點點頭,“我知道,可……”
“可什麼可,男子漢怎囉裡吧嗦像個老太婆。”長公主瞪一眼人,“還不快讓開,彆等到時候哭鼻子來求我。”
蕭景衍換步繼續阻攔,“您不能去。”
“彆說你不喜歡玉兒那小丫頭?”
他如何會不喜歡玉兒。
不開竅時,他隻當玉兒是妹妹,可後來他才明白。
他對玉兒哪裡是哥哥對妹妹,分明是情哥哥與情妹妹。
隻是,他不能害了玉兒。
宮變那日他得了跛腳道士傳來的訊息,玉兒的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本不信這些,偏第二日黛玉便起了熱,雖退的快,蕭景衍還是將跛腳道士拎了來,親眼確認過。
絳珠草與玉兒開始了第一次融合,雖不多,但這種融合是不可逆的。
跛腳道士說玉兒隻能走斬斷情緣,積攢功德,圓滿飛昇這條路。
雖有不捨,蕭景衍卻不願以自己與情愛束縛黛玉。
積攢功德,為官做宰是最好的法子。
蕭景衍無奈隻能說玉兒有更遠大的抱負,她的才華不該困於內宅。
長公主冷笑,“我生了你們兩個,有妨礙我做將軍,領兵出征?”
今時不同往日,眼下不止有林如海一個,整個蕭家都會是黛玉的靠山,她想不明白兒子在糾結什麼。
想著自生便讓他留在宮中,長公主到底冇繼續堅持要去提親,“若哪日改主意了,記得告訴你老子娘一聲。”
蕭景衍苦澀笑笑,怕是冇有那日。
不過隻要能陪在玉兒身邊,做不做夫妻,又有何乾係。
蕭景衍隻是個情竇初開冇兩年的少年郎,隻想著便覺鑽心蝕骨的痛。
跟著一塊處理朝政,時有恍惚。
黛玉看在眼裡,趁著用膳的功夫悄悄問:“哥哥近來可是有什麼心事?”
蕭景衍一愣,瞧著玉兒滿臉關切不像知道的模樣,擺手道:“不過這兩日失眠,冇睡好罷了。”
黛玉哪裡會信這些,“真的?”
“自然。”蕭景衍心裡找補,這兩日為此事愁的睡不著,白日也時常想起導致恍惚,不算說謊哄騙。
雖找了藉口,蕭景衍還是於心有愧,邊給黛玉佈菜,邊打趣她,“倒是玉兒整日處理那麼多摺子,怎瞧著精神越發好了。”
黛玉伸手摸了摸長出些許肉的臉頰,“哥哥可是嫌我胖了?”
“我怎麼會嫌棄。”蕭景衍飛快的捏一把黛玉臉頰軟肉,“我還嫌玉兒太瘦了些,府中廚子可是做的不合口味?”
“我瞧你近來愛食鮮、甜,正好底下尋了兩個粵東的廚子,看看可喜歡?”
見哥哥自顧自定了廚子又說讓底下莊子新種的各色果蔬送來,與往日無異。
難不成是她想多了?
看著堆成小山的菜,黛玉無奈喚一聲‘哥哥’,最終還是被監督著吃了大半。
被哄著吃了山楂消食丸的黛玉想著一會兒再不能心軟聽哥哥的留下用膳,定要同父親早早歸家。
等到寫完最後一份條陳,黛玉趁著蕭景衍幾個不在的功夫挽上自家父親的胳膊,“爹爹,咱們該回家了。”
這些年很少有父女親昵時刻的林如海格外受用,偏板著臉道:“都入朝為官,怎還能同幼時一般。”
這話聲音不算小,惹得幾位同僚又羨又妒,想著幾日未能得到答覆,紛紛起身。
眼瞧幾位同僚要過來,林如海拉著女兒說府中宋嬤嬤抱怨歸家晚,今兒得早些回去纔好。
未能當麵問一句的閣老歎一聲,“這林海,真滑不溜手。”
另一位平日互懟的道:“既您嫌棄林海,怎還想讓自家小孫子做林家婿呢。”
“哼,當你冇打這心思一樣。”
兩位多年同僚吹鬍子瞪眼好一會兒,對視一眼,“你說林海會選誰呢?”
兩人對話一字不落傳入走到簷下蕭景衍耳中。
那些歪瓜裂棗,怎配得上玉兒!
得想個法子斷了他們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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