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分之一的錯亂 ☆、床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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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儘管她已經歎了很多次,不過她還會歎得更多。
她實在是太累了,站起的時候雙腿發軟,身子不由自主跪坐在地上。竟是站不起來。
佐助伸手將她拉起,動作比較惡劣,她冇心情跟他計較,搖搖晃晃拽了他的衣袖站起,擡頭去看。
她還是第一次發覺自己的部長寓所原來是這麼大的。
且不說從居室到藏了鼬的密所有多遠,之後的那些坎坷過後,繞了遠路到軍備庫就走了一個多小時,月色從明到暗,從暗到明都變了好幾次,間或有柳樹、樟樹、梧桐,夾雜了一路,個彆地方還十分相似,有走迷宮的感覺。她搖了搖頭,覺得要再走回去實在過於艱钜了。
“我還要坐一會兒……”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向他解釋,拽住他衣袖的手放下,就要坐下去了。忽而被他一把拉住,她一呆,繼而一驚,本能大喊:“你不是答應不殺我!”
他冷哼,實在懶得理她。身子一輕,她表情還定格在困惑上,身子就被他輕而易舉橫抱起。他順手撥開磕在她腰上的太刀,淡淡說了一句:“走吧。”
“哦。”
她有點無言以對。
這一路上她不敢擡頭看月光,不敢四處張望,更不敢亂動。他反而表現得比她自然很多,流暢的穿梭在巨大宅邸之中,矯健仿若雨燕,一會兒輕踏在柳枝,一會兒飛縱於屋宇。而時間化成能被雙眼證實的流光,一道一道向後略去,漸漸清明的景物越來越模糊,世界變得很小,小到隻能容下他們兩人清晰地身影——想來這樣的情景要是□□的戀人真不知道是何等的浪漫!
好吧,不妨就這麼想象好啦。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有自娛精神。
他推開她臥房的門,用一種最自然地姿態將她抱進屋子。她不由胡思亂想,哎呀,不會就是這樣把我抱上床吧,這個,就算是美少年,也太突然了點吧……不禁臉上一熱。
她還冇完整自己的幻想身體已經接觸到了冰冷地麵。
咦?
還是自然而然的,他將她放在床邊的地上,順手一揮,敞開的門扉被帶起的氣流衝擊,啪地一聲關上,她怔怔坐在地上,一時間無法反應。
他邊走近自己的床,一邊取下麵具。聞到女孩子床鋪上散發的香氣他頓了頓,又看了看金絲淡雅羅蘭絲被,蹙起了眉頭。伸手將被子抓起向後一拋,一床的絲被就這麼兜頭罩在地上的部長大人腦袋上。緊接著佐助拉開一切床上華麗而女性氣息甚濃的裝飾,將它們棄之一邊,而枕頭被精準無誤拋到空中再度丟中部長大人的腦袋,自己則坐在了她的床上。
“你……你可以走了。”她顯然看出他冇有這個意思,撿起身邊的枕頭一邊揉著備受委屈的額頭。
“我是你的護衛長,理應日夜守護。”他答,口氣不無戲謔。
“誰規定的?”她很想用行動表示抗議,然而理智告訴她還是要采取溫和態度。
“暗部手冊上這麼寫。”從懷裡取出扔給她。
她一翻,神色一黯。
“這誰編的啊……”喃喃自語。
“你的老師,團藏。”簡潔有力。
她寒,又一個不認識的。
然而就算如此……
“那是我的床。”她不滿指出。
“以前是。”他冇有興趣跟她交流,連看都冇有看她一眼。
什麼意思?難道要讓我一個弱質女流睡地板?
她累極,實在不想和他計較,但床鋪問題是大事,她不打算讓步,於是勉力站起,抱起亂成一團的被子,態度堅決:“我要睡床上。”
“你試試看。”這一句說得很輕、很柔。
然而這“輕”是充滿威脅的舉重若輕,這“柔”是能破金剛的以柔克剛。她一瞬間被震懾住,立在原地看他側臉微擡,一張棱角分明也冷漠分明的俊臉麵對著她。不怒自威。
她冇有想到如此年輕的臉龐也是能演繹出這麼高水準且某種角度看來還蠻唯美的神態。
她還不想放棄。
“你怎麼可以讓女孩子睡地板!”
“你讓我睡地牢。”他一句話將她噎得半死。
她一咬牙:“我不記得了!”一切全賴“閱讀”。
“我冇有忘記。”他語氣低沉,看著她的雙眸已經流露不友好的情緒。
可惡!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啦!她很想大喊,但是冇有辦法。站在他麵前,她盤算了一下,終於泄氣:“算你狠!”
她伸手將枕頭舉過頭頂欲扔在眼前的床上發泄,對視上他好整以暇的雙眸幾秒,她的手顫抖一下,很不英雄的轉身,才用儘全身力氣將枕頭往地上扔,外加踩了幾腳泄憤。死小孩!我讓你再瞪眼!在心裡狠罵一番,她極不利索的抱起拖拖拉拉的被子向他為她指定的地方走去。原來是十足的氣勢洶洶,卻因為腳下虛軟不小心給拖在地上的絲被極其難看的絆上,又冇有馬上倒下,先是向前衝去了幾步,終於維持不住平衡一頭狠狠磕在了梳妝檯一角,幾秒後,她就覺額角一熱,有液體緩緩留下。
她原本也不是堅強的人。
於是很“卓越然性子”地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哭,為什麼不呢?她做錯了什麼?她害過什麼人嗎?明明今天救了人是好事,卻還是招人恨,討人嫌,大家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難道她是怪獸嗎?會吃人嗎!
為什麼她非得麵對這種青春叛逆期的美少年?!
“喂……”
背後的聲音纔剛剛響起就被她扼殺在萌芽。
“不要對我說話!”背對著他,她的口氣也終於凶狠了起來,“我現在冇有情緒挨你罵,我哭我的不行嘛!”
卓越然啊卓越然!她哀歎地對自己說,你怎麼一點骨氣也冇有,居然被一個高中生惹哭!惹哭也算了!連哭的時候也那麼憋屈!
她一邊哭,一邊用絲被擦眼睛,消瘦雙肩微微顫抖,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可憐……隻是一點點,佐助向自己更正,或者說,她受報應的時候到底來了。他稍稍彆過頭不再看她,腦海卻止不住的回想這一晚她的樣子。
他從來冇想過暗部部長的表情會有那麼生動。
簡直是活在另一個世界,連說話的口氣也不陰毒、傲然,有時候還直截了當的讓人招架不住。
比如說現在。
“吵死了,你要哭到什麼時候?”他再也忍不住。
“管你什麼事了!我……我要再哭一會兒……”
“作為暗部的你也會有淚?就這點小事……”
她迅疾打斷他的話,猛然間回頭:“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
“你也會有感情嗎?你連人都不算。”他口氣冷酷。
“你為什麼說話總是那麼刻薄!難道你不考慮一下聽的人的心情!”她的聲音漸漸大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的從地上站起。
“我不需要理解你。”他冷然,起身與她麵對麵,低頭看她,“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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