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不願回村的阿斯瑪
不願回村的阿斯瑪
清晨,刺耳的鬨鐘聲劃破寂靜,激起窗台上兩隻休憩的小鳥,也擾亂了幸村並不甜美的夢。
他艱難地爬起身,一把摁掉叮當作響的鬨鐘,待到鬨鐘安靜後,又重重摔回床鋪,然後一動不動。
他一向不擅長早起。
但掙紮片刻,他還是從床上坐起,揉了揉頭發,朦朧的目光看向掛在床邊的日曆,重重歎了口氣。
今天就是說明會的日子……
幸村擠了擠依然睏倦的雙眼,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一個哈欠過後,他勉強下了床。
洗漱一番後,他準備了簡易的早餐和中午的便當。走出廚房,纔看見佐助姍姍來遲,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從房間裡走出,瞟了他一眼,便一臉臭屁地坐在餐桌前。
顯然還在發起床氣。
幸村順勢遞給他裝有早餐的盤子,佐助無動於衷地點點頭。
幸村又指了指桌上的便當盒,提醒他出門前記得帶,佐助則興致缺缺地歎了口氣,歪過腦袋,看起來又快要落入夢鄉……
幸村乾脆伸手晃了晃佐助的肩。
佐助才如夢初醒,目光終於移至麵前的盤子,不禁用筷子戳了戳裡麵的食物,嫌棄開口:“這個看起來燒糊了……”
“……”幸村看著盤子內略帶焦黑的玉子燒,不禁皺了皺眉,“糊了也能吃。”
佐助掙紮著嘗了一口,隨即不滿地撅起嘴,擡眼看幸村:“但很難吃……”
“……”幸村不禁狠狠抓了一把佐助的頭發,又指了指鐘表。鐘表的時針正以一個遠勝於佐助進食的速度向八點逼近。
佐助這才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餐,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上,看著幸村開始收拾盤子,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今天就是說明會了……”
幸村一邊收拾餐桌,一邊點了點頭。
“你說我們畢業之後會被分成三人一組,然後跟隨一個上忍一同執行任務……”
“按理來說是這樣。”
佐助忍不住好奇詢問:“那我會被分到哪個班?你會指導我嗎?”
幸村收拾完餐桌,見佐助興致盎然,不禁故弄玄虛地提高了聲音:“這很有可能哦!”
佐助卻異常平靜:“哦……”
幸村不禁嘴角抽了抽,“怎麼?你不太滿意?”
“還好吧……”佐助又打了個浮誇的哈欠,手上正將中午的飯團裝進揹包,語氣卻聽起來正在夢遊,“就是很驚訝你竟然真的是上忍……”
“……”幸村不禁沉默了片刻,“佐助,拜托——我也是很強的!”
“嗯……”佐助含糊應和。
“……”幸村皺起眉,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睛,“那你希望是誰——卡卡西嗎?他今年正好也在的——”
佐助聽到這個名字突然驚醒,露出一陣惡寒:“不,不要是他!除了那個白毛——是誰都好!”
幸村見此不禁歎了口氣,又摸摸佐助的頭,看著佐助的臉越垮越深,直到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撥開,才重新開口安慰:“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卡卡西——但你未來的隊長大概率就是我哦……所以放心好了,佐助。”
佐助不滿地嘁了一聲,彆扭地轉過頭去,卻正好迎上清晨明媚的日光。日光勾勒出佐助飽滿的嘴唇,此刻正拉成略帶不滿的角度,而他額前的發梢也倔強地翹起,在麵頰上落出錯落有致的陰影。
幸村將佐助送去忍者學校後,便來了火影樓,並在這裡遇到了同樣開會遲到的卡卡西。
眾人對他們的遲到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有身為火影顧問的轉寢小春狠狠瞪視了他們兩人一眼。卡卡西立即故作愧疚地低下頭,並狠狠給了幸村一拳,把他的頭也打得低垂下去,以此向上司認錯。
三代目火影則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隱約歎了口氣。
會議此時正開到一半,三代目剛開始一一宣讀各班的人員以及負責上忍,被點到的人則紛紛作出簡短乾練的回應。三代目微微點頭,十分滿意會議推進的效率之高,連臉上銳利的皺紋都柔和了許多。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台上,以備自己的名字被隨時叫到。
“……下一行是——讓老夫看看——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秋道丁次,負責人是……幸村!”
幸村微微側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台上,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代目未能聽到回答“是”的聲音,不禁擡起頭。視線越過手中寫滿人員安排的卷軸,在房間內輕輕掃視一圈,然後極具穿透力的視線在幸村身上停了下來:“叫你呢,幸村!”
幸村愣了一瞬,不禁用手指了指自己,語氣中滿是詫異:“誰——我?!”
三代目則吸了一大口煙,點了點頭:“對,你。”
“……”底下眾人麵麵相覷,寂靜無聲。
隻有幸村瞪大了眼睛,努力對周圍人目光中的質疑表示讚許。要知道,山中、奈良、秋道三族曆來關係密切,在戰場上也早已形成“豬鹿蝶”的著名組合。這種需要默契配合且謹慎排程的小隊,曆來都應該交給——
“你有什麼意見嗎?”三代目衝他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平靜的語氣下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幸村依然難以置信,他的眼神轉來轉去:“可這項殊榮不應該交給一些更可靠的人——例如說阿斯瑪?”
三代目不屑地吸了吸鼻子:“顯然,阿斯瑪更熱衷於在火之國當他的守護忍。所以老夫現在將這項‘殊榮’交給你。”他直勾勾地盯住幸村,顯然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況且你曾經是信之介的學生,從資曆上來說你也很合適。”
“明白。可我以為——”
“宇智波佐助會被安排給卡卡西。”
三代目毫無波瀾的話語像晴空霹靂擊在兩人中間。這次輪到卡卡西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自己,語氣中滿是詫異:“誰——我?!”
要知道,佐助曆來很煩他,卡卡西堅信,要不是前麵還有宇智波鼬排著,他很有可能早已晉升為佐助計劃暗殺名單的第一位。所以,這種問題少年怎麼都更應該交給——
“對,你。”三代目頓了頓,又翻起手上的忍者登記表,目光落在一個臉上畫滿浮誇油彩怎麼看怎麼不像正經人類的照片上,“——還有漩渦鳴人,也安排給你。”
“怎麼還是我?!”卡卡西滿眼都是不可置信,衝著三代目拒絕地擺了擺手,但三代目也沒有給他拒絕的餘地,嚴厲的目光盯緊了卡卡西。
卡卡西隻堅持了一秒便放棄了,他無力地耷拉下肩膀,一副要就地昏倒等待搶救的樣子。幸村不由得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三代目見狀,威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切換,再次開口:“你們兩人還有彆的意見嗎?”
“一點——都沒有!”幸村立即搖色子一般甩了甩頭,以表示自己絕對擁護三代目的安排。
卡卡西則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重重地歎了口氣:“沒……就算沒了吧。”
三代目冷哼一聲,一臉嚴厲地瞪了一眼卡卡西:“那就定了。”
卡卡西頹喪地點點頭。
三代目不滿地繼續說道:“既然提到你了,卡卡西,那麼順便把最後一位也介紹了,是個名叫春野櫻的女孩子……”
是誰都無所謂了……卡卡西茫然地聽著三代目繼續絮叨,因為無論哪個家夥,等到了他的班——這個同時有九尾人柱力和宇智波佐助的班——都隻會變成一個和他一樣的大倒黴蛋!
卡卡西心如死灰地垂下眼,尷尬地笑了兩聲,看來未來的日子也會陽光明媚如今日呢……
午後,幸村和卡卡西並排靠在天台的欄杆上,正等著樓下說明會的結束,把他們介紹給未來幾年的保姆物件。
“我搞不懂那個老頭在想什麼。”幸村苦惱地揪住了頭發,整個人像一件洗過的衣服,濕噠噠地垂在欄杆上,“我早上出門時還在信誓旦旦地向佐助保證我會擔任他的指導老師!”
“而我已經放棄思考了……”卡卡西怨氣四溢幽幽開口,“三代目剛剛帶我參觀了一下漩渦鳴人的……姑且稱之為——家。那孩子神經大條得不像話,讓你很難相信那是四代目的孩子。而佐助……”
卡卡西痛苦地抱住頭,眼神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死意。
“很顯然,佐助討厭我。我當他的老師,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一起出任務過夜時會被他半夜謀殺。”
幸村的嘴角抽了抽:“樂觀點,佐助不會那麼衝動的。”
“是的,所以他會縝密地製定謀殺計劃,再掩蓋成一次意外事件,然後我就殉職了。”
卡卡西乾巴巴地笑了兩聲,然後重重歎出一口怨氣,“拜托,記得給我上墳。”
幸村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用儘量輕柔的語氣安慰:“我會記得的,你喜歡墳頭擺什麼花?”
“?”不等卡卡西從驚恐中回過神來,伊魯卡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
“你們兩個在這裡呀,其他上忍都進去領人了,你們也可以進去了。”
不同於伊魯卡笑盈盈的語氣和溫和的話語,幸村和卡卡西條件反射後退了一步,同時拽住對方的胳膊把對方往前推。
“你先進去吧,卡卡西。”幸村默默將卡卡西向前推了半步。
“不,還是你先去吧。這種時候前輩就是要照顧後輩的。”卡卡西的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伊魯卡看著他們兩個互相推搡,話裡有話,不明所以,“隻是去見一下學生——”
“是啊,隻是見一下學生!還是說,幸村你有什麼顧慮嗎?”卡卡西繼續笑眯眯地問,但幸村怎麼都覺得他嘴裡吐出來的是刀子。
“顧慮?”伊魯卡不解的目光轉向幸村。
幸村目光飄移,環顧四周,最終看向遙遠的天際線:“呃……我能有什麼顧慮?隻是……我身為後輩,怎麼能搶前輩的風頭呢?你說對吧,卡卡西前輩?”同時,他一把扯住卡卡西的肩,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快去受死吧,卡卡西,把佐助領走!”
“哈哈……什麼前輩後輩的……幸村你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卡卡西笑眯眯地拆穿他拙劣的謊言,然後默默地丟出另一張王牌,“呀,突然想起來我今天還沒去……呃……幫隔壁大姨買菜!所以我先走了,伊魯卡不用等我了。”
“什……什麼?”伊魯卡震驚於話題驚人的轉換速度。
但在卡卡西發動瞬身術離開之前,幸村則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衣袖:“慰靈碑是吧?我也去!我也該悼念一下——那個誰——呃——我的——算了,愛誰誰——總之我也去!”
“等等……”伊魯卡幾乎是無力地開口。
幸村和卡卡西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伊魯卡異口同聲道:“伊魯卡,不用等我們了。”
“你們——”一陣微風拂過,隻留伊魯卡一人在原地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