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兵分兩路
兵分兩路
在其餘四人離開的過程中,幸村的目光一刻也未從君麻呂身上移開。而君麻呂也死死盯著他,似乎在等他露出破綻。
直到鹿丸他們徹底消失在視野中,見君麻呂依然沒有移動半步,幸村才重新開口:“你的目標是我?”
“……”君麻呂未作回應,隻是倏地擡起骨刃,直直朝他刺來。
幸村迅速偏身躲過:“你要殺我,至少告訴我原因——還是說,你是那種隻喜歡挑戰比你強的人的瘋子?倒是很符合我對輝夜一族的刻板印——”
“住嘴吧——你的死期已至!”
“……”幸村皺緊了眉。他到底是在哪裡惹上過這種瘋子?他不得不抽出腰間配的打刀,抵擋住君麻呂接連而至的突刺和劈砍,並拉開兩人的距離:“所以你的目標不僅是我,更是——殺死我?”
“……”敵人並未回應,隻是沉默著舉起骨刃再次逼近。
但幸村心裡已大致有數。如果是為了拷問他以獲取木葉的情報,那自然是要活捉——但目標若是殺死他,就說明隻能是為了一樣東西——他的身體。
更準確來說——
“寫輪眼——是你的目標吧?”
“!”君麻呂突然停下動作,擡起眼盯住他,隻見那勾玉的花紋在瞳孔中隱隱轉動,“如果你願意主動跟我走,我也可以不殺你。”
“……哦?”幸村也放下刀,意識到自己猜對了,“看來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當然可以慢慢談這件事。”
君麻呂微微皺眉,思索了片刻:“你不想戰鬥嗎?”
“不太想。”
“你願意主動跟我走?”
“不妨先聽聽你們開出的條件?”
君麻呂皺緊了眉:“如果你不反抗,我可以放過你身邊那幾隻老鼠。”
“這聽起來可真是令人寬慰啊……”幸村垂下眼,忍不住笑,“隻是我需要事先確認一下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
君麻呂再次擡起骨刃,危險地眯起雙眼。
幸村立即擺擺手:“抱歉,不是在嘲諷——隻是擔心你說的話在你們那邊不作數——你是你們那邊的一把手,還是二把手?”
“我的話作數。”君麻呂忽略了幸村後半句話。
“那我就放心了……”幸村長舒一口氣,“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了……我不反抗,而你們會放過我的學生。”
“嗯。”君麻呂默默點頭,“以防萬一,我需要先斬斷你的雙手。”
“很合理的要求。”幸村鎮定答複。
“?”君麻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顯然沒料到幸村這麼好說話。
他謹慎地盯著幸村,隻見幸村果斷拋開刀,伸出雙臂,朝他微笑。他緩緩走近,卻依然沒感受到半分惡意。
直到他用骨刀切開那雙手腕,斷裂的手掌轉眼間摔落塵土間,而手臂上整齊的斷麵則噴灑出大量鮮血,在空中拋灑出粘稠的弧線。幸村也沒有躲閃絲毫。
君麻呂眯起眼,察覺到異樣,便立即發動了咒印。外來的查克拉打亂他自身的查克拉,瞬間破解了這簡單的幻術。
隻見斷臂的幸村緩緩擡起頭,冰冷的目光看向他,嘴角的笑容已消失殆儘:“你的話在你們那邊作數……這說明,你不是一個人行動,還有其他同夥。那我接下來要弄清楚的,就是你背後的人是誰了——”
眼前,失去雙手的“幸村”沙畫般逐漸被風輕易吹散,但他的聲音卻並未消失,而是突兀地轉移至君麻呂身後。
君麻呂立即舉起骨刃,臉色一沉。他的脖頸此時已貼上一柄鋒利的刀,正隱隱割開他脆弱不堪的麵板。
君麻呂的聲音依舊鎮定:“你在……套話麼?但你是不會活著離開這裡的——”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啊,小子。”幸村挑起眉,“我姑且也對刑訊逼供略知一二,但我對聽彆人的慘叫聲不感興趣——所以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倒可以給你個痛快——”
君麻呂不為所動:“……天真的家夥。”
話音未落,幸村果斷揮刀,當即切開君麻呂的脖頸。但他的刀卻被某個硬物硌開,隻能順著那纖細的脖子劃過,留下一道淺痕。淺痕之下,並無血液滲出,卻露出森森白骨。
與此同時,君麻呂的背後卻突出數根鋒利的骨刺,直直戳向幸村的胸膛。
幸村急忙後撤,疼痛卻從小臂傳來。他垂眼看去,隻見小臂被那鋒利的骨刺劃開一道猙獰的口子。而君麻呂背後的骨骼尖端,也染上一抹血色,正沿著白骨邊緣緩緩下淌。
看來不能貿然近身……
幸村皺緊眉,終於意識到那覆蓋全身麵板的藍色查克拉其實是一層堅硬的骨骼——
這家夥的防禦很強,僅靠普通的刀劍恐怕都擊不破那層骨骼!幸村困擾地眯起眼,可能隻有特殊金屬製成的羽切,才能彙聚起足夠強的查克拉,擊碎那層防禦——
可羽切也是他唯一的飛雷神錨點,他還需要用羽切來找到鹿丸他們……
幸村不得不權衡起利弊,思考有沒有其他辦法擊敗眼前的敵人。
而君麻呂隻是緩緩轉過身,麵板上驟然浮現起詭異的黑色花紋,很快便布滿全身。這家夥的查克拉也變得異常而不詳。
幸村不由得後退了兩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也是血繼限界的一部分麼?”
“……”君麻呂並未回答,隻是漠然地注視著幸村,再次擡起手中的武器。
另一邊,第十班三人帶著委托人的逃跑之旅雖不似幸村遭遇的戰鬥那般激烈,卻也並不順利。
鹿丸和丁次一人扯著阿歲的一條胳膊,腳下步子不停。但阿歲卻跟不上他們的步伐,雙腿開始在地上踉蹌,拖起陣陣沙塵。井野則跑在最前方,根據地圖依稀分辨著方向。
兩側的樹林連綿不絕,向道路中央緩緩伸出猙獰的枝杈。兩邊的枝杈握手言和般聚攏靠近,卻勾勒出中間的道路愈發狹窄。
他們與幸村分彆處的路寬尚能並行兩輛馬車,此處的小道卻兩人並排都顯得逼仄。鹿丸不得不放開阿歲,交由力氣最大的丁次一人來拖拽羸弱的委托人。因為他們一旦敢兩人都放手,阿歲便會當即倒地開始撒潑。
但他們依然沒能跑出幾裡路,因為井野突兀地停了腳步。她望著眼前深不見底的林間小徑,宛如一條草叢間蜿蜒爬行的毒蛇,不禁瑟縮了幾分。
“井野,怎麼了?”鹿丸最先發問。
井野低頭看看手中的地圖,又擡頭看著眼前的路,語氣沾染了些許恐懼:“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通向田之都的路會這麼冷清荒涼嗎?”
“剛才沒遇到過岔路,我專門留意過。”鹿丸回憶片刻,否定了井野的猜想。
阿歲卻彷彿抱住了救星,一把掙開丁次的手,然後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開始囂張地哀嚎:“我就說這條路不對——我早都說過!”
“你沒說過這條路不對……”丁次猶豫著開口,圓潤的臉頰上逐漸浮現起一絲不滿,“你明明一直在抱怨我們跑得太快。”
“……”阿歲啞口無言,“總之肯定是走錯了!我們應該立刻回去找大叔——大叔他肯定靠譜!”
“不一定……”鹿丸頭痛地扶住前額,“我們剛才沒遇到過岔路,這就說明我們可能在和幸村老師分彆的時候就走錯路了……”
“很合理……”井野捂住了腦袋,慢慢蹲下身,欲哭無淚,“我想起上次給鄰村送資料……幸村老師也帶我們走錯路了……我們闖進一片私人牧區,還被罰了好多錢……”
“……我也想起來了。”丁次默默點頭。
阿歲卻一臉不可置信:“你們老師這麼靠不住嗎?!”
兩側的樹木已然遮蔽天空,層層疊疊的枝杈將他們籠罩在下,隻在縫隙間透過絲縷陽光,照亮了三人麵麵相覷的臉。
“那現在怎麼辦?”阿歲嚥了口唾沫,看了一圈備顯無奈的三個菜鳥忍者,打破了沉默,“我們回去找大叔嗎?”
鹿丸嘖了一聲:“隻能這麼辦了……希望幸村老師已經把敵人解決了。”他再次取出羽切,盯住上麵漆黑的銘文。羽切依然毫無動靜——既沒有消失,也沒有在它周圍突然多出個人。
三人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他們剛打算原路返回,鹿丸卻突然按住了丁次的肩膀,目光瞟向身後深不見底的森林間,一隻手比在嘴前:“你們有沒有聽到——笛聲?”
井野嚇得當即原地跳起,丁次也緊緊捂住頭又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鹿丸,這種時候就不要嚇我了……不好玩……”
“沒嚇你!”鹿丸輕拍一下丁次的頭,又拎著他的圍巾試圖將他提起,可惜隻是徒勞。
阿歲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不由得默默縮到三名忍者之間,緊張地環顧四周:“我現在就靠你們了……你們可要保護好我啊……”
但他卻沒聽到回複,因為在他此刻正對的方向,貿然走出一個身影。那個身影足足五人高有餘,麵板呈詭異的灰褐色,穿著相撲運動員般的兜襠布,跨立在他身前。垂下的手指足足有他腰粗,手背上則綁有兩根長矛,宛如一柄利爪,輕輕一戳便可將他攔腰砍斷。
阿歲沒來得及擡頭看清那東西的長相,因為那東西首先衝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怒吼,伴隨著渾濁的口水噴濺在他臉上,他的鼻腔頓時充滿堪比化糞池的騷臭味。
於是阿歲不再多加思考,乾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