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人還沒死就打棺材,必是凶兆
人還沒死就打棺材,必是凶兆
幸村離開後,廢墟內隻剩氣流摩挲瓦礫的風聲。
與此同時,同一陣陰冷的風吹過雨隱村,打斷了雨隱村永不停息的雨。
雨停了,空氣中隻留下潮濕的味道。但天上的烏雲尚未散去,暗沉的日光映得雨隱村高矮不一的建築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
一葉摘下兜帽,忍不住輕輕踩上水潭。她的靴子濺起水珠,水滴灑落在臨近幾處水麵上,又激起陣陣波瀾,擾亂了水麵上倒映的光。
順著水麵的倒影,一葉看到了佩恩常常靜坐的那處高塔。
連那種實力的家夥都犧牲了啊一葉想,看來木葉那地方還真是邪氣,怎麼誰遇上誰就死?
她又忍不住撇了撇嘴,在門前那處較深的水漬裡晃了晃腿,為了洗乾淨靴底的泥。
鐵灰色的屋簷上淌著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一葉用手指接上幾滴雨水,像塗油彩一樣隨手塗在臉上。刺激的涼意可以使她保持警惕。
她又借著門上玻璃的倒影,重新練習微笑。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終於走進建築物的正門。
這裡原本是巴彆時報的總部,但如今隻剩幾個零落的紙箱子,以及地麵上一層薄薄的灰。
她即將和那個假扮宇智波斑的家夥撕破臉,自然沒膽子繼續在他眼皮子底下辦報紙。所以報社總部已經被她搬到了鐵之國境內。
她快步穿過大廳,來到原本擺滿了印刷機的操作車間。現在,這裡的窗戶都被開啟了,一改昔日濃重的油墨味,裡裡外外充滿清透的空氣。
一葉的目光落在房間正中,隻見那裡擺了兩具屍體,屍體旁是一地的花。
小南就坐在花叢中,守著那三座棺槨。
“小南姐,久等了。”一葉走向靜坐在花束旁的那人,“收到我的訊息了嗎?”
小南迴過頭看了一眼她,以極小的幅度點點頭:“你在信裡說你找到了真正的宇智波斑所以認定我們認識的那個“斑”不是斑?——不,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啊”一葉笑了笑,手指輕輕撫過淡黃色的花束,“某個線人向我透露了一個坐標——我順著查了查,沒想到收獲頗豐啊我居然找到了宇智波斑的屍體,就在神無毗橋下那個人看起來和曆史文件裡的畫像一模一樣,所以我才能斷定——那個纔是宇智波斑!”
“”
“但提供情報的線人身份卻十分神秘我追查了他很久,還是抓不住任何把柄!我第一次經曆這種挫折呢小南姐,這實在是——”
“一葉。”
“不好意思我太興奮了。”
“沒事”小南無精打采地提了提嘴角,似乎是想扯出一個寬慰的笑,“我拜托你查的線索你找到了麼?”
“當然!”一葉從懷裡抽出一捆緊緊捲起的紙,遞給小南。小南轉過頭,接過那捲紙,但一葉沒有鬆手。
“?”
“這個不是線索,是最新一期的巴彆時報。我專門帶來為你打發時間的哦”
“一葉”小南歎了口氣,“沒工夫廢話了”
“哈哈畢竟,情報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口述靠譜。”一葉鬆開手,將報紙交給小南,“假扮成斑的那家夥,我已經搞清楚他能力的秘密了”
一葉簡單講述了神威的弱點,小南瞭然地點頭。
“怎麼樣?”一葉邀功般地笑著,“有了這個情報,小南姐有多少勝算能乾掉那家夥?”
“嗯勉強能提到四成吧”
“才四成嗎!”
“”小南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落在長門的遺容上,又偏過頭注視著彌彥,“如果不求活著回來的話能有九成。”
“九成”一葉咬了咬牙,說道,“看來,小南姐已經做好了以命換命的覺悟,那麼多說無益。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謝謝你。”
“但我還是很不甘心!”
“”小南突然站起身,走到兩具遺體中央,同時拉起兩隻亡者的手,緊緊攥在手中,就好像牽著兒時的玩伴。她回過頭,衝著一葉溫柔一笑,“對不住了啊,一葉我也很想協助你完成你的計劃隻是,我果然還是更想為他們兩個完成遺願”
“”一葉偏過頭,抿緊了嘴。
小南繼續說:“如果我成功解決了那個假冒的‘斑’,你計劃中最大的阻力便抹除瞭然後,你就可以用尾獸的力量,做任何你需要做的事情了”
“”一葉輕哼一聲,分不清是在讚同還是在質疑。
“但如果我犧牲了自己也沒能解決掉他的話——”小南的聲音越來越輕。
“那麼我也不可能打得過那種實力的人!”一葉打斷,她的眼眶隱隱發紅,“所以,小南姐,放棄這個計劃吧。讓我們先試試拉攏鬼鮫,或者絕——或者再找其他幫手——總有機會——”
“不,”小南眼神不容置疑,“聽我說,一葉,如果我依然沒能解決掉他的話,你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一葉用衣袖抹去臉頰上的淚滴,她咬了咬牙,“是什麼?”
“幸村。”小南說,“你曾經問過我他在這個計劃裡到底起了什麼作用,需要我們所有人都小心不能傷了他的命。我當時無法回答你,但我現在可能知道答案了”
“為什麼?”
“‘斑’那家夥的計劃是通過幻術剝奪全人類的自由意誌消除人心任何的鬥爭念頭,來實現最完美的和平。這個計劃需要十尾的協助,而上古的典籍早就告訴我們了隻有神明的力量纔可以控製十尾。
“但長門臨終前則告訴我了另一些事情,鼬曾經和他討論過一則宇智波的預言。內容大抵是——宇智波裡奪走兄弟一切的人才能成為新的神。我不太明白這兩處的‘神’是否代表相同的內涵而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與‘斑’那家夥行為上的關聯。所以——”
“小南姐發現了什麼?”
“一葉,”小南擡起頭,認真看著一葉,“如果‘斑’不再有可以被他奪走一切的兄弟,這是否意味著他一定無法成為神呢?如果他做不到,那麼他是否需要一個尚且存在兄弟以供掠奪的人來作為他的推手——完成他的計劃呢?也就是說——”
“他需要一個聽話的執行人。”
“對。”小南再次露出微笑,那琥珀色的眼眸裡是浸滿悲傷的溫柔,“我想你明白了。看起來那家夥選了幸村,所以幸村成了‘斑’的計劃裡最重要的一環,甚至和十尾本身同樣重要。而如果這一環缺失,那家夥的計劃同樣完不成。”
“兄弟兄弟?不對。”一葉沉思片刻,突然搖了搖頭,“著名的宇智波兄弟是鼬和佐助啊為什麼不選這兩個人中的一個來執行?”
“可能是因為鼬絕對不會聽他發號施令吧”
“那佐助呢?”
“現在不清楚。但鼬生前一直避免曉的其他成員靠近佐助。所以他在取得佐助的信任之前,佐助也不會聽他的命令。”
“等等,”一葉皺緊了眉,“難道幸村就會乖乖聽他命令嗎?他有那麼蠢嗎?還是說,他其實早都和那種幕後黑手狼狽為奸?他們是一夥的?虧我還以為他對木葉忠心耿耿——”
“”小南垂下頭,輕輕撥弄著彌彥耳邊的那朵花瓣,“我說不準但也有可能不是幸村,是兄弟兩人中的另一人”
“所以,小哥,你有個兄長,然後好多年前就死了。”路過的熱心路人遞給幸村一瓶汽水,樂嗬嗬地聽他發牢騷。
幸村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然後一口氣悶下半瓶。他深吸一口氣,將半滿的飲料瓶丟在腳邊,又舉起錘子和釘子,繼續吭哧吭哧地乾活。
“沒錯!”他大聲說道,“但你要把故事聽完整,我一家四口,現在死得就剩我一個了!所以我活得無事一身輕,日子瀟灑似神仙!世界上根本沒有我在乎的人了!你們這種親戚太多、朋友太多的人不會懂我的快活!”
“快活到自己給自己打造棺材嗎哈哈哈!”路人笑得前仰後合,看著幸村一本正經地敲釘子,鋸木板,翻圖冊,找花紋,一絲不茍地給自己設計棺材。
“這怎麼了?”幸村不以為意,默默決定給棺材加兩個排氣孔,萬一他死而複生了呢?“既然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那我死後八成沒人給我收屍,提前做做準備怎麼了?你們不要迷信!要學會正視死亡!”
“正視到這個程度嗎?你還真是個神人哈哈哈!”
路人仰天大笑,快活地跺了跺腳,又故作遺憾地搖搖頭,最後弓著腰背著手踱步離開。
幸村看那家夥並沒有要找自己要回飲料錢的打算,不禁鬆了一口氣,迅速喝完剩下半瓶飲料,然後遠遠扔向天邊。
淡綠色的飲料瓶在天空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然後準確地在垃圾桶邊緣碰了一下,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投擲失敗。
幸村怒氣衝衝地回過頭,盯著大敞著口的棺材,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關在裡麵釘上釘子活活憋死。
於是他又默默取消了棺材上排氣孔的設計。
既然人都死了那為什麼不乾脆死透呢?
像他現在這樣活著多費事啊!
他惱火地踢了一腳棺材,結果磕到他的腳趾,疼得他直咧嘴。
卡卡西已經完全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幸村滿不在乎地想。真好,自從上次“美好”的溝通後,卡卡西就在忙他那些上流人的活動,搞不好現在正在競選村長呢!
真好!
幸村又踢了一腳棺材。
“喂!小哥——”背後突然傳來說話聲,是方纔離去的那個路人。這次他牽了另一個人,帶著一副圓片墨鏡,看起來神神叨叨又鬼鬼祟祟。
“小哥,”這人指了指墨鏡男,笑嘻嘻地說,“我把你的故事講給我哥們聽了,他們都很感興趣啊!尤其是我這個哥們,非要來幫你算算這頂棺材哪天能派上用場!他跟我說了,免費——絕對免費!”
“滾!”幸村吼道。
“彆這麼凶啊,這位善主!”墨鏡男積極地湊上前,上下打量著幸村,“嘖嘖嘖,人還沒死就打棺材——這種事情一看就是凶兆啊!”
常言道——人還沒死就打棺材,必是凶兆。
一葉看著眼前擺滿的三座棺槨,輕輕歎了一口氣。
所以小南姐也犧牲了。
一葉來為她收屍,將她的屍首放置在她此前備好的三座棺槨之一裡。
另外兩座分彆存放著長門和彌彥。
一葉更換了花束,打掃了場地,清理了所有的蠟燭和油滴。最後她合上窗戶,拉緊窗簾,雨隱村難得停息的雨又開始下。
一葉戴上兜帽,用一把陳舊的鐵鏈鎖上大門。
這種鎖鏈擋不住任何忍者。
但一葉沒工夫再操心這件事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的計劃還在進行。
而小南姐拚死也沒能乾掉的那家夥一定會成為她計劃的阻礙。
所以,在她找到辦法複活真正的宇智波斑之前,她需要給那個混蛋使點絆子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