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心之枷鎖 鼬的傳話
鼬的傳話
卡卡西趕到現場時，雙方已經開打。對麵曉的成員果然是宇智波鼬，還跟著一個快兩米高的壯漢。卡卡西想起這人曾是霧隱忍刀七人眾之一的乾柿鬼鮫，他曾在水之國執行任務對他略有耳聞。
鬼鮫朝著阿斯瑪和紅施放出一發水遁，卡卡西立刻用寫輪眼複製出相同的忍術，抵擋住了敵人的攻擊。
待到水霧落下，卡卡西直直站在鼬的麵前，直視著那雙透露出危險氣息的寫輪眼，心中焦躁不安。
得趕快搞清楚……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鬼鮫瞅了瞅卡卡西，又看了一眼鼬，不禁發出微笑，進而露出滿嘴瘮人的尖牙。
“想不到和鼬先生擁有同樣的眼睛，怪不得可以複製我的忍術。但隻有一隻左眼，看來不是我們的目標人物，而應該是……大名鼎鼎的複製忍者旗木卡卡西吧！”
‘目標人物’！指的是誰？
卡卡西的心猛然抽緊，他無比慶幸此前他把幸村和佐助都支開了，因為無論這兩個人現在哪個出現在這裡，都肯定隻有壞事。
“你們……就是曉吧？你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卡卡西厲聲問道。
“找人。”鬼鮫看起來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細小的黑色眼珠微微轉動，輪流在卡卡西、阿斯瑪和紅三人身上停留。
“但這幾位看起來都不像，所以不妨先找找樂子，把中間這個家夥殺掉吧！”
說著，鬼鮫便單手提起巨大的鮫肌，興奮地朝卡卡西揮來。卡卡西全身緊繃，正打算抵擋，鼬卻冷冷地瞥了一眼鬼鮫，便止住了他正要擡起的手臂：“彆亂來，我們不是來戰鬥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鬼鮫竟然就此收了手。
卡卡西微微眯起眼，盯住了鼬：“那你們總不可能是來做慈善的？說吧，你們要找誰？”
鼬扭頭看向卡卡西，像是隱約撇了撇嘴。雖然鼬一向為人冷靜、麵部表情稀缺，但那一瞬間，卡卡西還是在那張冰冷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煩躁……
鼬沒說話，回答卡卡西問題的卻是鬼鮫，他將手指彎成兩個圈，比在眼前，嘿嘿笑道：“有兩隻寫輪眼的那個……叫什麼來著？久……不，幸……幸丸？”
鼬歎了口氣：“幸村。”
“對，幸村，鼬先生的同族。”
“不，不是同族。”
“……也差彆不大。”鬼鮫擡起鮫肌，架到肩上，一臉笑意地掃視過麵前的三人，“總之，那個家夥在哪裡？”
阿斯瑪和紅都露出疑惑的表情。卡卡西卻是汗如雨下。
說實話……聽到這些人要找幸村，他甚至都不是很驚訝了……
那家夥……究竟和曉扯上了什麼關係？！
“……你們找幸村做什麼？”卡卡西壓下怒火，沉聲詢問。
“有句話想告訴他。”鬼鮫不以為意地回答。
“告訴我也行，我會轉告給他的。”卡卡西死死盯著眼前兩人，觀察他們暴露出的任何破綻。
“不太行，”鬼鮫搖搖頭，“鼬先生要親口告訴他。”
“……到底什麼話？”卡卡西語氣中冷意更甚，他甚至擡起雙手，打算直接進攻。
一直沉默不語的鼬此時突然動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此刻的神情與佐助分外相似：“……與你無關，卡卡西，如果非要先解決掉你的話，我的動作反倒更快些。”
說著，鼬便衝上前來。卡卡西迅速作出反應，幾個回合之後，卡卡西被鼬的連續進攻搞得應接不暇，不得不連連後退。
他還是……低估了這個能一夜之間滅掉一族的天才！
卡卡西拉著阿斯瑪和紅與鼬拉開間距，氣喘籲籲地看著鼬皺緊了眉。
他的寫輪眼……實在撐不了這麼久！
鼬微微歪頭，嘴角下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然後又突然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罷了，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力量，寫輪眼真正的力量吧。”
“喂喂！”一旁正看戲的鬼鮫卻突然插嘴，語氣中少了幾分戲謔，“鼬先生，現在還不是用這招的時候吧！”
鼬卻不以為然，猛然睜開雙眼。在那雙妖豔的暗紅底色上，三顆勾玉瘋狂旋轉，最終化作了三片彎刃。
糟糕！
卡卡西幾乎是同時大喊：“閉眼！”然後他緊緊閉上了自己的右眼，並期待阿斯瑪和紅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要注視鼬的那雙眼睛。
在此刻的寂靜中，他的左眼尚且能看到鼬的行動，他正以為鼬會趁此時機展開攻擊，卻發現下一刻，他來到了另一個，顏色顛倒的世界。
幸村正擡著木料往房梁上架，累得直不起腰。
佐助默默坐在幸村剛搭起來的一把椅子上，捧著一杯剛買的熱茶，慢慢地品味著。他腳邊則放著卡卡西囑咐他送來的丸子。
終於架好又一根木頭，幸村筋疲力儘地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邊的地上，捧起稍有些涼的丸子就往嘴裡塞。
“卡卡西說你在練體術。”佐助喝茶的間隙瞟了一眼幸村。
“大差不差吧……”幸村嘴裡塞得鼓鼓囊囊的，說起話來口齒不清，“其實挺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試試？”
佐助低頭看了眼自己一塵不染的褲子，又看了看灰頭土臉的幸村，撇了撇嘴：“不要。”
幸村歎了口氣，將滿嘴丸子嚥下，又喝了一大口茶：“這樣也挺好的，哪天我不當忍者了還能當木工。”
“你在開玩笑吧？”佐助放下了茶杯，驚訝地看著他。
幸村隻是撓撓頭：“誰知道呢？我還真有點乾上癮了。”
他已經搞不懂自己在努力些什麼很久了……
兩人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佐助轉開眼，突然轉移了話題：“我越來越擔心我趕不上那個人了？雖然每一次遇到更強的敵人我都會進步，但又始終差一點，我好像離那個人越來越遠了……我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
幸村擡眼看他，語氣中聽不出喜怒：“趕不上就趕不上，我到現在也趕不上鼬，也不影響我依然活得好好的。”
佐助突然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惹得有些生氣，衝著他瞪大了雙眼，語氣急躁：“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幸村聳了聳肩，然後原地跳起，隨手拍了拍褲子上的土，隻可惜對於早已沾滿灰塵的衣物來說效果幾乎為零。
“複仇本身就沒有意義，即便殺了鼬，宇智波的人也回不來了，你也早該向前看……”
佐助不可置信地看向幸村的背影，突然怒火中燒地舉起手中尚未喝完的茶杯便狠狠扔向他。
幸村察覺到了般突然轉身，卻並不躲閃，而是一把抓住了空中的茶杯，同時任由溫熱的茶水四濺在身上。
“你怎麼不躲？”佐助不滿地看著幸村，深褐色的茶水正順著他的前襟流下。
“躲了的話，杯子該碎了。”幸村輕聲說道，然後走到佐助麵前半跪下，將茶杯遞還給他。
佐助卻沒有接，隻是皺著眉怔怔地盯著幸村：“你怎麼了？”
幸村歪了歪頭，歎了口氣，苦笑了兩聲，然後將茶杯輕輕擱在地上，拍了拍佐助的頭：“抱歉，我最近……可能太累了吧……”
幸村衝他擠出一個微笑。那一瞬間，佐助突然在幸村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落寞之情。
幸村正打算在木工之路上再接再厲，卻突然在一個方向感受到了異樣的查克拉。他扭過頭，隻見巨大的水柱騰空而起。
顯然是忍術的痕跡！
幸村幾乎是本能地將雲雀“不要用查克拉”的警告拋之腦後，手中出現羽切。
而佐助隻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幸村就突然朝著某個方向丟擲羽切。佐助在驚訝中還未能說出一句話，幸村便倏地消失了，留佐助一個人麵對滿地散落的工具和材料不知所措。
……這群大人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佐助不滿地撅起嘴，也立即朝幸村丟擲羽切的方向跑去。
幸村趕到時，卡卡西與鼬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阿斯瑪與紅依然按照卡卡西的指示緊緊閉上雙眼，鬼鮫嘗試進攻，卻被突然出現的凱擋下。
凱站立在鼬和鬼鮫麵前，與兩人隔空對峙。
幸村到達後，最先鎖定住的是已然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卡卡西。他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迅速來到卡卡西身邊，撐住了卡卡西的身體，任由卡卡西倒在他的背上。
和以往一樣。
“……幸村……嗎？你……不能在這……快走……”卡卡西大口地喘著粗氣，隱約看見來人，儘管意識已經模糊，卻也強撐著打起精神，但最終隻吐出一些破碎的音節。
“幸村也來了嗎？”一旁的阿斯瑪和紅注意到他的動靜，立即開口警告，“阿凱快閉上眼，不要與鼬對視！隻有寫輪眼才能對付寫輪眼！”
隻有寫輪眼才能對付寫輪眼……幸村正奇怪於這倆人怎麼跟站樁一樣立在原地，隨後迅速意識到這兩人剛才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原因無他，他們對麵站著的正是……宇智波鼬！
什麼？這是要把鼬交給我對付的意思嗎？！
光是意識到這一事實的瞬間，幸村就感到心臟抽緊，耳邊的嗡嗡作響似乎又要開始彌漫。他真不該……為了那棟破房子，白白耗費那麼多體力！
幸村竭力保持冷靜，腦中分析……
阿斯瑪和紅閉上了眼睛，所以還好好地站在原地，卡卡西毫無疑問用了寫輪眼，眼下卻站立不穩意識模糊。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又是那個術……一想到“月讀”的名字，幸村就忍不住胃中乾嘔，全身發抖……曾經的記憶止不住地湧上腦中，令他幾乎喪失理智……
但他還不能在此倒下……卡卡西已然喪失戰力，所以他更不能……幸村咬緊牙關，不斷重複著激勵自己的話。
“不用擔心！我知道對付寫輪眼的方法！”耳邊響起的卻是凱沉穩的語調，這讓幸村多少恢複了些信心，“阿斯瑪、紅，都把眼睛睜開吧！隻要不與寫輪眼對視，盯住對方的腳就可以判斷對方的行動了！”
聽罷，阿斯瑪與紅在不可思議中睜開了雙眼。凱衝著鬼鮫擺出架勢，準備隨時迎敵。
幸村默默站穩雙腳，平複了呼吸，背上的卡卡西已經徹底失去意識，沉重地壓在他的身上，身體不受控地往下滑。
幸村儘力將卡卡西抱得更牢。
一旁的鬼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凱，卻又轉向最後出現的幸村，細小的黑色眼瞳在眼眶中一轉：“喂！鼬先生，這家夥就是咱們要找的人吧，但你還有力氣給他‘傳話’嗎？”
“……”鼬沉默了片刻，微微喘了口氣，他的狀態遠比他表現出來要差得多。鮮紅的血淚從他眼角泛出，但他語氣卻依舊平靜：“走吧，鬼鮫，這個任務失敗了。”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其中卻是敵人那一方的鬼鮫疑惑最重：“任務失敗？鼬先生，這可不太像你啊！”
“……”鼬沒有回答，隻是輕輕瞥了一眼鬼鮫，又看向幸村，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在看某種臟東西……
幸村有點不爽地瞪回去，鼬卻突然轉移了視線，對著身邊的鬼鮫說：“……走吧，去找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什麼？”凱打斷鼬的話，上前一步，正要出手攔住麵前的兩人，鬼鮫卻突然伸出鮫肌，指向凱。
凱愣了愣，考慮到卡卡西的情況，還是決定不要動作，謹慎地盯著二人。
見鬼鮫絲毫沒有收手的打算，鼬微微撇過頭，看了鬼鮫一眼。鬼鮫麵有不滿地拉了拉嘴角，似乎在斟酌鼬的話：“好不容易有些興趣了……罷了！”
言畢，鬼鮫突然收斂了戰意，將鮫肌收回背後的劍帶上，沉重的鮫肌落在卡扣上，發出清脆的“哢”聲。
鼬重新回過頭，用冰冷而銳利的視線掃視過眾人，他們正以為這人臨走前要放些什麼狠話，鼬卻突然一言不發地消失了。一道殘影過後，隻在原先所站位置的水麵上留下陣陣波紋。
鬼鮫卻慢了一步。他依然站在原地，卻突然轉過身，衝著一行人。眾人不禁以為鬼鮫要有所反悔，又要開打，便紛紛擺出架勢。
但鬼鮫竟然咧開嘴笑了。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一處：“難以相信我們竟然真的再次見麵了。很期待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情況會有些許不同啊……阿久。”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鬼鮫便也瞬間消失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