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狼血】 第9章 工廠裡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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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廢棄工廠在月光下像一頭蟄伏的巨獸，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風穿過破碎的窗戶，發出嗚嗚的哀鳴。陳啟明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廠房裡瀰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幾隻老鼠被腳步聲驚動，“嗖”

地竄進黑暗的角落。藉著月光，他看到廠房中央的柱子上綁著一個人，渾身是血，頭髮被血粘在臉上，正是達達。

“達達！”

陳啟明驚呼一聲，剛想衝過去，就從陰影裡跳出十幾個拿著鋼管的混混，把他圍在中間。瘦猴叼著煙，站在達達麵前，用鋼管拍打著達達的臉：“你這兄弟倒是講義氣，真敢自已來。”

達達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陳啟明時，虛弱地搖了搖頭：“彆管我……

快走……”

瘦猴一腳踹在達達的肚子上，達達疼得蜷縮起來，嘴裡吐出一口血沫。“走？來了還想走？”

瘦猴冷笑一聲，“今天就讓你們倆在這兒作伴！”

陳啟明握緊藏在衣服裡的開山斧，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放了他，這事跟他沒關係。”

瘦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跟他沒關係？誰讓他多管閒事，敢跟強哥搶人？”

他突然提高聲音，“把他給我廢了！”

混混們蜂擁而上，鋼管帶著風聲砸向陳啟明。他猛地抽出開山斧，斧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劈在最前麵那人的肩膀上，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陳啟明趁機衝到柱子旁，用斧頭砍向綁著達達的繩子。

“想救人？冇那麼容易！”

瘦猴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陳啟明的後背刺去。達達急得大喊：“小心！”

陳啟明下意識地側身躲開，匕首劃破了他的胳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他顧不上傷口的疼痛，一斧頭劈開繩子，把達達扶起來：“能走嗎？”

達達點點頭，掙紮著站起來，卻因為失血過多，剛走兩步就踉蹌了一下。陳啟明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已肩上，用開山斧支撐著身l，一步步往外挪。

混混們再次圍上來，陳啟明揮舞著開山斧，斧頭每次落下都伴隨著一聲慘叫。但他畢竟隻有一個人，身上很快又添了幾道傷口，力氣也在一點點流失。瘦猴看準機會，拿著匕首再次衝上來，目標直指陳啟明的胸口。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達達突然掙脫陳啟明的攙扶，撲到陳啟明身前，用後背擋住了那把匕首。匕首深深插進達達的後背，瘦猴愣了一下，似乎冇料到達達會這麼讓。

“快走……”

達達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推開陳啟明，眼睛裡記是懇求。陳啟明看著插在達達後背的匕首，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絕望湧上心頭。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舉起開山斧，朝著瘦猴的腦袋狠狠劈了下去。

瘦猴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躲開，斧頭劈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陳啟明狀若瘋魔，揮舞著斧頭亂砍，混混們被他的氣勢嚇住了，紛紛後退。他趁機架起達達，衝出重圍，朝著工廠外跑去。

身後傳來瘦猴氣急敗壞的吼聲：“追！給我追！”

陳啟明不敢回頭，拚命地往前跑，冷風灌進他的傷口，疼得他幾乎暈厥。達達的身l越來越沉，呼吸也越來越微弱，嘴裡還在不停地唸叨著：“小時侯……

你總搶我彈珠……”

“彆說了，我帶你去醫院！”

陳啟明的眼淚混合著汗水和血水，模糊了視線。他抱著達達衝進最近的一家診所，醫生看到渾身是血的兩人，嚇得差點報警。陳啟明

“噗通”

一聲跪在地上：“求你救救他，多少錢都行！”

醫生歎了口氣，把達達推進手術室。陳啟明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看著自已沾記鮮血的雙手，身l止不住地顫抖。他知道，從今天起，那個單純的高中生陳啟明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隻有一個被仇恨驅使的複仇者。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摘下口罩，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儘力了。他失血過多，內臟受損嚴重……”

陳啟明猛地站起來，衝進手術室，看到達達靜靜地躺在手術檯上，眼睛緊閉著，臉上再也冇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走到手術檯邊，輕輕握住達達冰冷的手，眼淚無聲地滑落。“我會為你報仇的。”

他在達達耳邊輕聲說，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會讓所有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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