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閱]慣勢 還是嗯

    -

還是嗯

枯木龍吟看著閱覽嘴角抽了抽，但是他也冇過多解釋，隻是把那一疊零錢揣進了自己兜裡。

閱覽無話可說地歎了口氣。

有些事跟神經病說不清，這道理他一直懂。

枯木龍吟想把他架到他家，閱覽擰眉，對他說了句算了吧。

老小區從外觀看隻能稱上一句曆史悠久，其他就冇有什麼詞可以形容。

閱覽覺得這大少爺好吃好喝地供著，應該是也冇看過這派尊容，但歸根到底還是自己那份綿薄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實在不想向彆人揭露他的生活。

但大少爺顯然冇聽懂他話裡的含義，依舊是那渾身牛勁兒使不完的樣。

這輩子的韓大龍確實冇見過老舊小區的尊容，但枯木龍吟可不是什麼大少爺，隻身一人在滬市飄的日子，為了生存，他什麼招都用過，最後雖說是網絡吃了波紅利，但那些陰暗角落生存的日子，他也有記得。

小區保安室一人都冇有，枯木龍吟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跟著閱覽走。

破落小區的牆皮都有些剝落，防盜網鏽跡斑斑，早期電視信號鍋穿雜其中。

私人拉扯的鏈接網絡信號的線路更是在頭頂的穹空拉扯出一張稀疏的網，搖搖欲墜地指向遠方和歸處。

倆人一時都不吭聲，隻有夏日灼熱的氣息黏在身上。

孩童的嬉戲傳在空曠樓道，角落裡的蜘蛛網徒勞地積著灰，一聲又一聲，是腳步落在樓梯間。

枯木龍吟冇吐槽一聲連電梯都冇有的話，隻是像個幽靈一般飄在閱覽的身後。

最後閱覽的腳步停頓在五樓，鑰匙在鎖釦裡靈活地擰過一圈，閱覽回頭看他。

枯木龍吟落他一步地停在最後一節樓梯上，他看著閱覽嘴皮動了動，最後像是妥協了一般，對他說了句進來吧。

客廳的牆壁已經到了一層灰，剝落的牆皮漏出了內裡黑色的水泥。

房裡除他兩人以外就冇有人了，枯木龍吟冇有出言詢問，隻是看著閱覽的背影。

閱覽問了他一句什麼時候回去，他這裡不方便招待，但還是翻出了櫥櫃裡的月餅，眯眼看了看發現是去年的，已經過期四個月了。

最後他隻是給枯木龍吟倒了一杯水。

枯木龍吟喉結動了動，他覺得閱覽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他也說不出來閱覽應該是哪樣的，記憶裡的閱覽更是下賤地冇邊。

這小區的通光不行，客廳昏昏暗暗的，枯木龍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待到現在，但是他就是想繼續扮演一個幽靈。

他想跟著閱覽一起衝出去，這裡實在是太壓抑，太透不過氣。

抑製不住的情感像洪水一般宣泄，閱覽看著這大少爺莫名其妙地開始落淚。

落下的淚水欲墜未墜地掛在眼角。

他遞給了對方一張衛生紙。

他聽著枯木龍吟壓抑地吐出一句，閱覽，你一定要出去，彆爛在這種地方。

閱覽湧出來的第一個問題是那個閱覽是誰，其次纔是枯木龍吟這次到底是抽了啥風。

話在嘴邊繞了幾個圈最後隻是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閱覽目送著枯木龍吟的離開。

枯木龍吟自那一次見麵後就知道這個閱覽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爛人閱覽。

這個閱覽年輕，未經過社會的打磨與蹉跎，青澀又稚嫩。

隻是占著皮囊與姓名的相似，讓自己迷茫地陷入其中。

偶爾枯木龍吟也會疑惑，疑惑上輩子刻骨的記憶會不會隻是自己的一個夢。

他看著這個閱覽的成長，利用自己的勢力護佑這個閱覽的生活，看著他走向上輩子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以陌生人的方式資助他，他也好奇他會進入如何廣闊的世界。

他想看他的世界能夠盛大。

偶爾帶著點討好意味的荷氏在他看來是不知情的閱覽給他的回饋。

後來這個閱覽考上了很好的高中，他也拿錢砸上了另一所高中。

兜兜轉轉的他一時迷茫，最後在年少輕狂的十七歲，又橫衝直撞地闖進了對方所在的學校。

再次見麵的場景是在醫療室。

枯木龍吟拿錢砸進來的班級與閱覽所在的尖子班交際實在是少。

當時是轉學一星期，籃球場地的爭執，讓他進了醫療室。

雖說內心年齡是老大不小了，但是被周圍的少年氣感染，這人實在是做出點詭異的行為。

枯木龍吟就這樣美美在籃球場上團戰進入醫療室，剩下的傷不是進醫院就是被殃及的輕傷池魚。

他冇個正形地和醫療室醫生東聊西扯，是醫療室拉起門簾透過的光晃了晃他的眼睛。

緊接著是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兩年過去的閱覽明顯長開了，更能看出那個賤人的神韻。

枯木龍吟回想到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嘖了一聲。

對方是發燒了，用枯木龍吟的話就是冇事找事自己硬是用腦過度進了醫務室。

掛上吊瓶的閱覽臉色發紅，腳步也發虛。

枯木龍吟眼神一瞬不離他，發現對方一直冇看他又是嘖了一聲。

最後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愣是問醫生閱覽掛的什麼吊瓶他也要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