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養成有限公司 chapter 3 宮廷油畫
離春庭之美景,豈是一句「玉樓明月照秋池,水晶宮殿望仙居」能概括了得。
唐象春好典雅清秀,登進堂門前立著兩排詩,左是——淨水禪心羞問月。
右是一句——梵音佛韻笑隨風。
就連唐門中的佛廟大多都建立在離春庭方圓幾裡之內,好叫唐象春得閒賞景,靜心唸佛誦經。
在已故族長膝下,唯有唐象春最為不爭不搶,雖不是老太太親生,卻也最得她意。以故唐門已經有了選定的商太孫,明知再從外頭接來男丁有爭儲的風險,老太太也依著他這麼做。
所以跨進堂前,微生商看見了老太太也不覺意外,倒是老太太見他來吃了一驚。
她笑容慈祥的朝微生商招了招手:「乖孫孫,今個兒怎麼來這兒了?」
微生商向兩位長輩作揖行禮,唐鳳梧在他身側有樣學樣。
微生商坐下座。
「聽聞大爺給我找了位哥哥,過來瞧瞧。」
話中那位哥哥站在一旁,有些無措,他看了眼老太太,未見她眼中有不悅。
隨後又望向唐象春,見後者朝他微微頷了頷首,他便坐到微生商身側的下位去了。
「哦……」老太太看向唐鳳梧:「倒是生得精巧得很,和象春也有七分相像。」
她又望向微生商,半揶揄半嗔怒道:「從前你都不關心什麼哥哥姐姐的,這次倒是來了。」
微生商聞言,轉頭看向唐鳳梧,眼中帶笑:「可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一見這位哥哥就覺得麵善,喜歡得很……」
……
唐鳳梧對微生商會以一笑,有些心不在焉。
他從來注重體態,行走坐臥都是業內標杆,往常幾個小時的盛典他都耐得下性子,隻是這一次來到唐門,卻意外的感覺到如坐針氈。
或許是麵對的人不一樣吧。
以至於沒坐多久就感覺到渾身僵硬不安,想要起來走走,甚至是跳一跳、跑一跑。
但任由腦海中再怎麼想要脫離這個地方,實際上卻是從未挪動分毫。
聽著他們的話,分明都住在唐門之中,聽起來確實許久未見。
言語間的你來我往,更是電視劇都演繹不出的端方。
家風巍峨、厚德流光,卻讓他有些難以喘息。
他微微愣神。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聽到了他的名字。
他回過神來,問他的話已經飄然而過,見三人都在望著自己,唐鳳梧有些茫然。
隻見那少年,微微垂首附在他耳邊,香氣撲了滿臉。
「奶奶問你,祖籍是皖州的?」
聞言,唐鳳梧點頭道:「是,我是皖州的。」
聽唐鳳梧這麼回複,老太太與唐象春相視一眼,眼中流露的神色不言而喻,但老太太還是恢複了慈眉善目,又道了句:「鳳梧這孩子,那往後可要常往唐門走動走動。」
……
比各種活動和發布會還叫人壓抑的一段家庭會議終於過去了,老太太與唐象春二人還有話要聊,同另一位領事姑姑交代了唐鳳梧的住處,便揮了揮手叫他們自己玩去了。
其間大半個時辰都未見到唐延顧和唐延蘇二人,想必是也覺得氣氛壓抑,不願過來。
唐鳳梧不明所以,隻好跟在領事姑姑身後離開。
「少爺以後叫我李嬸就好,給鳳梧少爺您安排了住處,便是認可您為唐家人了,大爺會擇日給您舉辦認親宴,隻是大爺交代,認親宴之前要老身交給您一些禮儀。」
「好,謝謝李嬸。」
「少爺是貴人,不必謝我一個奴才。」
唐鳳梧順了順氣,進了離春庭就像進了舊社會製度一樣,方纔定是有什麼發言不當,叫長輩不喜了。
他正自相煩擾,誰知微生商去而複返,竟是跟著他們來了。
李嬸作揖,微生商擺了擺手,坐上了他們的車。
不知為何,有了微生商在身邊,唐鳳梧竟然覺得輕鬆許多。
「我今天可算是來對了,家中當真多了個哥哥。」
見了微生商的笑,唐鳳梧心中好笑,自己方纔是庸人自擾了。
「哥哥覺得不適應?」
唐鳳梧抿唇笑笑,眼底依舊乾淨,沒有一絲陰霾:「還好,可以適應。」
他本意隻想過來認個親,沒有想要常住,況且新戲開機在即,三天之內他便要趕回劇組劇本圍讀、試裝、封閉式訓練,最後開機。
如若真要讓他在這邊待到什麼認親宴,絕對會耽誤了工作。
微生商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一樣,向他道:「如果真遵循著大爺給哥哥定的行程來做事的話,哥哥的工作可能就會耽誤了吧?」
「是啊。」唐鳳梧苦笑:「或許我該晚一點來,早該知道的。」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大爺和奶奶可能會生氣。」
唐鳳梧看向微生商,後者眼中的擔憂不假,似是真像在為他擔憂。
「不然這樣吧,哥哥先在我的商秋宮裡小住兩天,我再和奶奶他們商量,等哥哥拍完下一部戲在辦認親會,你看這樣可以嗎?」
「真的?」
唐鳳梧有些激動,這算是柳暗花明不是?
但是他又有些猶豫:「他們會同意嗎?」
少年眼中含笑,點了點頭:「倘若奶奶他們怪罪,我便說是自己非要纏著哥哥的。」
唐鳳梧鬆了口氣,但又感覺有些愧疚:「謝謝。」
微生商想捏一捏唐鳳梧的臉,但又按捺下來,隻是輕輕搓了搓指尖,笑道:「沒關係。」
於是李嬸一人去了唐鳳梧的新居,給他置備家用,微生商便將唐鳳梧拐到自己的商秋宮之中。
商秋宮倒是熱鬨得很,一天能來上七八批互相不看對眼,但又同樣喜歡圍在微生商身邊繞的人。
剛一走進富麗堂皇的歐式宮廷一般的寢居,又在得知這隻是商秋宮的冰山一角之時,都要驚掉了下巴。
「這……這麼厲害呢……」
屋內此時已經有了十來個人,他們分散坐在不同的地方。
屋內滿園的春色紅綠相接,嬌豔如主人的玫瑰,動人如春風一般的粉鬱金,各種養眼的花束,不分季節的點綴著殿堂,金色陽光灑在其中,光影閃躍,將植物光合作用釋放的氧氣描繪出了實質。
記載著曆史厚重的擺鐘,牆上掛的、地上隨意擺放的色彩斑駁的中世紀西方油畫交映生輝。畫筆隨意掉落在地,顏料在華美的波斯地毯上垂影自憐。
屋內眾人皆是明亮豔麗,衣著華貴精美,有人簇新的綠色花布長裙,裙環撐開了寬約五米的飄曳裙擺,還有人,身著淡雅簡約卻不失花羽點綴的束腰曳地柔軟長裙,或是繁雜精緻,就連音樂會上也不會有人選擇的最為華美的燕尾服。
這讓他想起了阿爾瑪·塔德瑪的一幅畫——埃拉加巴盧斯玫瑰。
美豔動人,卻令他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