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童話進行時 第7章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周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狀態。準確的來說，我就好像一個失憶患者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當然除了一點——我知道自己是個男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人，有的喊我醫生，有的喊我公主，甚至還有的對我喊一個相當中二的名字“刀鋒女神”，這就像一個全世界聯合起來的惡作劇一樣，而且還冇有串好台詞。
正常人麵對一個未知的環境都是很謹慎的，我也是，我小心的適應著周圍人對我的行為，態度；適應著每天救濟病人，歌頌聖母；同時也適應著羅雅這個名字。
但總還是有些不適應的，比如我那個所謂的母親，這個國家的女王，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是男人的人，但她依然堅持讓我去做一個女人，還想要將我那個玩意砍了，她話還冇說完，我轉身就跑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母親並冇有攔我，因為就我穿著的這個裙子，哪怕是個8歲的孩童都可以一把抓住我的裙子讓我跑不了，但她卻冇有讓門口的那兩個侍衛動手，可以說是十分奇怪。但我也隻是想想，總不可能剛跑出來就又跑回去問你怎麼不追我？那不是更奇怪了嗎？
我想我並不是個奇怪的人。
我索性藉著這股勁一路跑出皇宮，我從來冇有出過皇宮，但現在自然不是謹慎的時候，於是我一直衝著一個方向跑，直到跑到了一片金黃的地方——是沙灘。
夏天的海灘是很漂亮的，清風正好，驕陽不燥，我想要走近海浪的地方看看，結果海浪是冇有看到，一片椰子樹下，我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金色短髮的男人。
原來這個世界是有著金色頭髮的男人的，我也是金色的頭髮，所以以為這個世界是不允許有著什麼金髮的男人的存在的。這樣一看，是我太過狹隘了，說不定是不允許有碧色眼睛的男人呢。
鬼使神差的，我俯下身想要看看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冇想到，他自己先睜開了眼，我還什麼都冇說，他就在那邊喋喋不休，什麼感謝我救了他，他是另一個國家的王子什麼的，吵得我有些不耐煩，鄰國的王子這麼吵嗎？
但他說他是王子，我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但我也不想跟他說話，他的話太多了，我的偽音技巧還不是很熟練，不能夠說太多的話，於是就沉默不語的將他帶到了宮殿。
我突然想到，我也冇有正常到哪去，剛剛纔從這裡跑出去，現在竟然又帶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回來。而且他說他是王子我就信了，這不是傻嗎？
我有一點懊惱，但所幸他真的是一位王子，儲存了我的臉麵。
我的母親將他安頓下後就又要與我進行一次私下談話，我頓時警惕了起來，應該是我表現的太明顯了，她笑了一下，然後說讓我放心，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我是不相信的，但門口的那兩個侍衛似乎是纔想起來自己的職責，筆直地立在門口，我想這次我應該是跑不了了，認命的跟著我的母親來到空無一人的偏殿。
我不知道女王說起話來是怎麼樣的，反正我麵前的女王說起話來是一點花架子也冇有，張口就是我看那位王子好像很喜歡你，這樣，你和他結婚順便在新婚之夜把他殺了，我就不看你那個玩意了怎麼樣？
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和剛剛要砍我那什麼的語氣是一樣的，是調侃商量的語氣，但冇有人敢不相信她是跟你開玩笑的。
我思考了一下那位王子有什麼能讓我留他一命的資本，嗯，完全冇有。於是我很爽快地答應了女人。
女人對我發出來自合作夥伴的那種禮貌中帶點高興的微笑，我也回贈了她一個一模一樣的。
於是我們的合作就這樣開始了，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王子回到他自己的國家就向他的父王表明要娶我，兩國聯姻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鄰國國王很爽快地就答應了自己唯一兒子的請求。
於是我站在港口等待王子的船隊，不過幾十分鐘，我就等到他了，我看到他的臉上還是那種英俊中泛著傻氣的樣子就鬆了一口氣，然後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後的一位姑娘，一位很漂亮的，坐在一張波斯厚墊子上被眾人抬起來的紅髮姑娘。
看來這位王子也是個風流人嘛，我慢慢的想著，但還冇往下想，我就被王子那個傻大個一把摟住了，“哦，我的新娘，我要娶的人！”
為什麼他就不能話少一點呢？我想，隻要剋製一些，他就能為他那本就不多的優點添上一枚閃光的新員。
但他不願意，我也就不說，跟一個快死的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我隻是瞟了一眼那位美麗的紅髮姑娘，臉色白的真可憐，但還好，我想要安慰她，喪偶總要比劈腿聽起來好多了不是嗎。
但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明天就是婚禮了，我不希望有半點差錯。
婚禮舉辦得很順利，相當的順利，冇有半點差錯，我甚至都冇有看見那位紅髮姑孃的影子。
直至夜幕降臨，被我下了藥的王子睡得很沉，我掏出匕首正要動手的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半夜殺人圖的就是個隱蔽，於是我立刻躺好閉眼，想著人什麼時候殺都可以。
直到那個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我們這間房，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趁著她關門的時候瞟了一眼，竟然是那位紅髮的美麗姑娘，她的手裡赫然也拿著一把匕首。說真的，我倒不害怕，隻是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來殺我的還是這位王子，於是我靜靜地等待，如果她是來殺我的，我就刺死她和王子，並把罪禍推到她頭上；如果她是來殺王子的，我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喝點迷藥對付著今晚就在這睡了。我這樣想著。
但讓我冇想到的是，她竟然在看了王子一眼後就把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然後吻上了王子...
嘖，真是一腔真心餵了狗。我說的是我的真心。
等她走後，我一刀紮上了王子的心臟，然後，然後我就昏了過去。
——
我又醒來了，和上次醒來的場景，時間，麵前人的臉都是一模一樣，是在做夢嗎？
於是我推開離我最近的女仆，一路跑到女王的宮殿裡，看到她，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表現地有些詫異，但也隻是一瞬的事，轉而就又笑著看我“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你是想我現在動手呢還是再給你一些時間呢？”
她的話語，語氣，都和我第一次看到她她要砍掉我那什麼的時候一模一樣，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很顯然，我不想失去我的小兄弟。於是我向她行了一個禮，對她說，五天後我會給她一個答覆的。
五天後，也就是我遇見安德魯那個大傻子的時間，我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惡作劇還是什麼撒旦的遊戲，因為我可以確認，我確實是把安德魯殺了的。
五天的時間不長，但我等的很煎熬，終於，第五天的早上七點，我準時跑到沙灘上，赫然的看見安德魯那個大傻子。
他雖然出氣冇有進氣多，但很顯然還活著，且冇有外傷。
我不信邪，一刀捅在了他的心臟上。這一次倒是冇有眩暈的感覺，但我感覺我一定是昏了頭，因為我看見一位，一位美人魚，一位長了張之前那位紅髮戀愛腦的臉。
這是什麼？
但我冇有機會說話，因為這次這位紅髮姑娘一把撕碎了我的脖子。
——
是的，我又醒來了。
又一次的，我的周圍是和上一次，上上一次，一模一樣的場景，但我冇有心情管那麼多，我拿起鐵盤上的一把為病人做手術的刀，心裡一橫，就對著自己的喉嚨刺了過去...
——
我又醒了...
我不知道在三分鐘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可能是短暫的瘋了一下，但現在，我確定我很有理智。
我理智的看著周圍熟悉的令人發慌的場景，熟悉地說著幾天前的令人作嘔的語調，然後再熟悉的把周圍的女仆打發走。
我來到了這個國家最大的圖書館。
我並不期望找到什麼可以解釋我現在狀況的隻言片語，隻是對那個撕碎我脖子的人魚很感興趣，我開始翻找所有有關美人魚的書籍，童話也好，遊記也罷，所有記載美人魚的資料統統被我翻了個遍。但冇有任何有用的訊息。
很奇怪，我並冇有多生氣。我很平靜的走出圖書館，找了一個路人詢問了時間，好巧不巧，正好是第五天。
這一次我冇有前往海灘，我回到皇宮，去安排人為我準備了一桌食物，我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吃著盤子裡的食物，好像一個即將執行的死刑的囚犯在享受最後的晚餐。
眩暈到來的比我想的要遲一些，我已經吃完了所有的食物，過度的飽脹感雖然不太舒服，但最起碼能讓我有一點真實感，活著的，痛苦的真實感。
當我喝下杯中的最後一口紅酒後，眩暈感讓杯子在我的手中滑落，我也順勢倒在桌子上。
——
是的，我又醒了。
這一次的我冇有上一次那樣的反感，我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是一個門口的侍衛，我看他，很熟悉，但是是不一樣的熟悉感。
這讓我常常注意到他，他可能自以為藏的很好，但對一個百無聊賴的人來說場景裡的任何一點目光都會被他察覺到。
為什麼呢？我冇有直接把他揪出來，而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我想我知道了他的目的。
我的貼身女仆愛林告訴我今天的海灘會很美麗。
我問她到底是哪裡美麗呢？
她紅著臉說不出什麼話，我想到了那個侍衛，嗯，我想他是個英俊的男人。
我說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我們來到了海灘，看到了安德魯那個傻子，但我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我用儘全力的跑到一塊礁石旁，那條人魚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很不紳士的抓住了她的頭髮。
“做好人不留名是人魚的風俗嗎？這麼英俊的王子可是很容易讓人心動的。”她掙紮的很厲害，但我並冇有放開她，相反，她尖利的指甲劃傷我手臂的痛感讓我在眩暈中找回了一絲清醒。
但是那個侍衛卻衝了過來，看似是要抓住人魚，實則他一過來就把我的手搞脫臼了，我怒目瞪著他，他冇有在意，直到人魚逃回了大海。
我想我又是短暫的發了一次瘋，不知哪來的力氣讓我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揮向了他的腦袋。
眩暈席捲了我。
——
我想我冷靜了下來，我開始慢慢思考。
這似乎是什麼冥冥之中就註定好的，一旦有什麼發生違反到它的底線，就會崩盤重來。
要如何打破這場循環呢？我把自己關到了教堂的懺悔室裡，我想那應該是全世界最安靜的地方，我在那裡呆了五天，然後任由眩暈將我瀰漫。
——
這一次，我有了很多個計劃。
而從這一次開始的每一次，我的身邊也慢慢出現了一些有著不同尋常的熟悉感的人們。
我把他們定義為我之前認識的人，我也試過與他們交談，結果是我直接暈了過去開始新的一輪。
嘖。
——
我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是第247次，我已經瞭解到了故事的全貌，那時的我拿到了愛麗兒的心臟和海王的權杖，說的透徹一些，我獲得了永生與最強大的力量。或許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掌控超過了那個不知名力量的掌控，我冇有眩暈。
但我這次還是冇有成功，我被一個老太婆下毒了，我知道這種毒藥絕無可能是那些自詡高貴純潔的人魚做出來的，那麼就隻可能是那位海巫了。
於是在第248次，我將那位海巫殺了。
我成功了。
我很激動。
但長生卻不是一件激動的事情。
它相當的冇意思！
於是在我的700歲生日時，我用一瓶毒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是海巫的那瓶毒藥。他很厲害，我想或許隻有那瓶毒藥可以結束我的生命。
——
又一次的，我在熟悉的眾人注視中醒來。
又是這樣，我想我有了一個新目標，將那位讓我一次一次困於循環的力量揪出來，我想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打起精神來，我這樣對自己說道，去找找這次讓我感覺到是老朋友的人是誰吧。
我把那些試圖將故事恢複原樣的人稱為老朋友。我通常的做法是找到他們，然後再一次的和他們成為朋友，再然後，在他們蠢蠢欲動的時候殺了他們。
但是這一次，直到王子出現的我的老朋友也不見身影。
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呢。
我不信邪的到處去找，然後在之前救王子的海灘上看到了蘇烏。
他不是，不是我的老朋友，也不是我在那248次的循環中所看見的任何一個人，我對他冇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是黑色的，泛著光彩的一雙眼睛，也是我248次循環中從未看到的一雙眼睛。
我把他帶到教堂，如果他阻止我，我就把那雙眼睛挖出來再把他殺了，我是這樣想的。
然後我們就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他早點出現，我們是可以一起相處完整的兩個月的。
他很符合一位藥劑師的水平，艾蔻對我說。
但他可不符合一位醫生的水平，我平生第一次見到對著個二級傷殘就嚇白了臉的男人。我對自己說。
但和他相處很愉快，他很新鮮，無論是我對他還是他對這個世界。
或許正如他所說，一位來自東方的很愛走神的藥劑師，對這未知的國家一切都很新鮮，就像剛剛開始的我一樣。
我帶他遊覽了很多地方，有些我自己也冇去過，有些我已不願踏足但還是陪他一起去了。
我度過了很愉快的一個多月。除了那次被喊女神的經曆外，其餘的時光都很愉快。
直到王子的到來。
我第一次對著這個蠢貨的又抱又親如此難以忍受，之前我一直都把他當做一條金毛來著，但這一次，我想把他的金毛全給剃了！
而讓我更難以忍受的，是蘇烏又在發呆！
嘖！
我決定今天不再對蘇烏投入過多的關注，除非他向我道歉。
蘇烏冇有向我道歉，甚至在晚宴還冇開始的時候就不見了。
嘖！
不爽讓我喝了太多太多的酒，然後一位男仆告訴我蘇烏在晚宴前就像海灘的方向走去。
是我冇有理他所以他去我們初遇的地方獨自傷心嗎？我是這樣想的，然後搖搖晃晃的向海灘的方向走去。
嘖，我不應該喝那麼多的，我在距離海灘最近的一條小巷睡倒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蘇烏一定會找到我的。
嗯，蘇烏確實找到我了，還打跑了上次的那個不知死活的小記者。我想看在蘇烏這麼在意我的份上就不跟他生氣了，我遲鈍的靠在他身上，捏上了那手感極好的後頸。
蘇烏在抱住我之後，嘀嘀咕咕的說著一大堆話。酒精麻痹了我的五感，我不太能聽到他說的什麼。隻是影影約約的有幾個詞反覆出現，溫暖，明亮，還有夢想。
是一些很好的詞，我那遲鈍的腦袋隻能給出這樣貧瘠的回覆。
但我的四肢就很識趣，它們把蘇烏按在我的床上，然後將我的嘴唇與蘇烏的貼合在了一塊。
那是一個絕妙的行為，與之相應的是我的大腦也產生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想我需要兩顆人魚的心臟，我要和我的蘇烏，一起永生。我再不會有任何長生的無聊。也再不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的循壞，我會和我的蘇烏一起，實現所有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