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帝國雙生子 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
阿卡多外出回到她那間的木屋,她在鎮上雜貨鋪隨手買了一款新推出的洗發水,據說廣受好評。包裝花裡胡哨,吹得天花亂墜。
阿卡多推開門,目光掃過室內。
腳步頓住了。
屋裡又有些不一樣了。
牆角那些東倒西歪的空酒瓶,被整整齊齊地碼成了一摞,瓶口朝著同一個方向。
昨天隨手扔在地上、沾了血汙的臟繃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卷乾淨的新繃帶,就放在她床邊那個充當桌子的木箱上。
甚至她之前胡亂堆在椅子上的幾件衣服,也被收攏起來,雖然折疊的手法略顯笨拙,但確實是被認真疊好了放在那裡。
阿卡多挑了挑眉,走到屋子裡,拿起那捲乾淨繃帶看了看,又瞥了一眼碼放整齊的酒瓶。
她挑了挑眉,對著空氣說道:
“阿什利,看來家裡出現了田螺姑娘。”
腦海中,那個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帶著點雀躍和邀功似的響起:【姐姐!這說明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我早就說過沒看錯人!】
阿卡多嗤笑一聲,把重劍靠在門邊:“那還得感謝你啊,當年是你說給他點吃的我才給的。”
【嘿嘿!】腦海裡的聲音笑得有點傻氣,【我就知道他是個好的!前幾天下雨姐姐忘記收衣服,他也幫忙收啦!】
阿卡多沒再回應弟弟的傻笑,她拿著洗浴用品溜達到住處附近那條小河邊,打算洗個頭。
她褪去上衣,隻穿著貼身背心,在及腰深的清涼河水裡,打濕頭發後擰開瓶蓋倒了些洗發水在頭上。
這玩意兒泡沫是挺多,味道也還行,一股說不清的植物清香,就是有點辣眼睛。
她閉著眼,把頭埋進冰涼的河水裡嘩啦啦地衝,泡沫順著水流散開。
眼睛還是刺得難受,她一邊用力揉著走回岸邊,一邊伸出另一隻手在平時放乾毛巾的那塊大石頭上摸索。
摸了半天,隻摸到冰涼的石頭表麵。毛巾呢?
就在她疑惑時,一塊半濕的毛巾被一隻手遞到了她胡亂摸索的手邊。
阿卡多動作頓了一下,沒接毛巾,反而手腕一翻,猛地攥住了那隻遞毛巾的手!她另一隻手搶過毛巾胡亂按在刺痛的眼睛上,然後靠著自身的蠻力,狠狠一拽那隻胳膊!
“撲通!”
水花四濺。
“等一下!!”凱隱隻來得及喊出這一句,整個人就被她這蠻橫的一拽直接拖進了河裡,嗆了好幾口水,狼狽地撲騰著站起來,渾身濕透,黑發緊貼在額前。
阿卡多用毛巾使勁揉了幾把眼睛,總算能睜開了。她盯著眼前這個落湯雞似的黑發小子,把濕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語氣不善:
“又是你小子。”
腦海裡,阿什利的聲音帶著指控:【姐!他偷看你洗澡!】
凱隱急忙辯解,他指著下遊的方向,聲音帶著幾分委屈:“你的毛巾掉水裡衝走了!我幫你追回來還擰乾了!”
他臉上全是河水和濕噠噠的頭發,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她隻穿著背心、被水浸濕後幾乎透明的上身。
阿卡多咧開嘴,露出一抹帶著惡意的笑,伸手一把揪住他濕漉漉的長發,毫不客氣地把他往水裡摁:
“那我還得感謝你了!來!我幫你洗個頭!!”
“咕嚕嚕嚕——!”凱隱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水,雙手在水裡胡亂撲騰。
過了幾秒,阿卡多才把他濕淋淋的腦袋從水裡提溜出來。凱隱劇烈地咳嗽著,長發像海草般貼在蒼白的臉頰和精赤的上身,看起來狼狽不堪。
阿卡多抓過岸邊那瓶新買的洗發水,看也不看,啪一下擠了一大坨糊在他頭頂,濃鬱的香味瞬間爆開。
“回禮!”她粗聲說著,手指毫不溫柔地插進他頭發裡,用力揉搓起來,泡沫迅速堆積,“這可是鎮上最新款!便宜你小子了!”
凱隱被她揉得腦袋晃來晃去,泡沫順著額角流下,不可避免地滲進了眼睛裡。
“啊——!進眼睛裡了!好痛!”他立刻慘叫一聲,眼睛傳來火燒火燎的刺痛感,瞬間睜不開了,隻能緊閉著雙眼,徒勞地用手去抹。那刺痛感難以忍受,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哈哈哈哈!蠢貨!活該!】拉亞斯特在他腦子裡幸災樂禍地狂笑。
他閉緊眼睛,雙手胡亂揮舞著想推開阿卡多,卻又不敢真的用力,模樣狼狽又滑稽。
阿卡多看著他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橫流的樣子,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發出了暢快的大笑。
最後凱隱頂著一頭濕漉漉還散發著濃鬱香氣的頭發,眼睛通紅地逃回影流駐地時,差點和剛結束訓練的劫撞個滿懷。
劫皺眉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子,尤其在那過分香膩的氣味撲麵而來時,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你又去……”劫的話沒說完,但眼神已經說明瞭一切。
凱隱試圖辯解,聲音還帶著洗發水辣眼導致的哽咽:“師父,我隻是……”
“掉河裡了?順便還用了姑孃家的香波?”劫抱起雙臂,語氣諷刺,“需要我提醒你,影子魔法第一要義是隱匿氣息,不是頂著三裡外都能聞到的香味回來?”
凱隱張了張嘴,無法反駁。
“去圍著道場跑兩百圈。”劫冷冷道,“跑不完,今晚就彆想睡覺。”
凱隱瞪大了眼睛喊道:“啊?!兩百圈!師父!!”
劫已經頭也不回地,身形一晃便融入了旁邊的陰影之中,徹底消失了。
凱隱隻能認命地繞著廣闊的道場開始跑圈。汗水浸濕了他本就未乾透的衣衫,洗發水香味很快便被汗味給覆蓋了。
道場中心,“炎雷”刺客團的其餘幾名隊員以及其他正在訓練的弟子,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這個同門吸引。
塔拉克,炎雷刺客團中為數不多的女性成員,看著凱隱狼狽跑圈的身影,忍不住低聲問旁邊的加爾斯:“你們知道凱隱最近怎麼了嗎?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幾次被罰了?”
加爾斯,一個身材高壯的年輕忍者,搖了搖頭:“劫大師罰了他好幾次了,我上次問過他,他支支吾吾的,什麼也不肯說。”他壓低聲音,“他該不會是……被那把鐮刀給腐化得更深了吧?你看他現在的樣子。”
塔拉克眉頭緊鎖:“有點像。他比之前好像更不對勁了。之前也隻是偶爾能聽到他低聲跟那把鐮刀對話,最近……我有時會看到他一個人待著,突然就露出那種……很奇怪的笑,不像高興,也不像冷笑,看著有點瘮人。”
加爾斯表示讚同:“而且注意力好像也不如以前集中了。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塔拉克下定決心:“我去找劫大師問問清楚。”
她在後山一塊僻靜的岩石上找到了正在冥想調息的劫。她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擔憂地開口:“劫大師,凱隱他……他以前隻是對著空氣說話,現在比之前更不對勁了,有時我們叫他他都聽不見。我們都很擔心他。”
劫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被燒傷的孩子,偏偏熱愛烈火。”
塔拉克一怔:“什麼?”
劫的聲音平靜無波:“人終會被少年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終會因為一時一景解開一生困惑。”
“不可得之物?”塔拉克更加困惑了。
“可有,可無,可去,可留。取捨之間,便是人生。”劫緩緩說道,像是在闡述一個古老的真理,“但當你在深淵中看見唯一的星光,那纔是真正的危險。它會讓你甘願沉溺,放棄掙紮。”
“我不明白……劫大師,您是說,那道‘星光’,是拉亞斯特製造的陷阱嗎?”
“陷阱?”劫微微搖頭,“不。那比任何陷阱都更致命。你還不懂得時間的微妙。它不是隻會流逝,還會回捲,像漲潮時的浪。”
塔拉克急切地追問:“所以……是那道‘星光’在消耗他?讓放著不管的話凱隱會有危險?我們應當做點什麼呢?!”
劫的目光重新閉上:“年年有霧,霧吹年年,叁叁即散散,散散亦人生,前路漫漫亦燦燦。”
塔拉克愣在原地,咀嚼著劫這番充滿隱喻的話。她似乎懂了,又似乎沒完全懂,但劫大師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不會直接乾預。
她低下頭,恭敬地說:“我明白了……謝謝您,劫大師!”
劫不再回應,彷彿已重新進入冥想狀態,隻有一句輕飄飄的話隨風傳來:“盲目癡愚……亦是道路的一種。”
塔拉克心情複雜地回到道場,找到加爾斯,將劫大師的話轉述給他,當然,省略了那些過於晦澀的隱喻,總結道:“……加爾斯,我問過劫大師了。凱隱現在這個樣子,劫大師的意思是,情況很複雜,但他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拉亞斯特徹底吞噬!”
加爾斯臉色一變:“果然是這樣!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他之前總說自己可以壓製住拉亞斯特,看來也是在逞強罷了!”他握緊了拳頭,“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要怎麼幫他纔好?”
塔拉克眼神閃爍,似乎下定了決心,她壓低聲音說道:“明天……等凱隱再離開道場的時候,我們悄悄跟上去。必須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在影響他!隻有找到根源,纔有可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