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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監獄/藍鎖]底比斯之星 糸師夾心|你們踢足球的真的很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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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師夾心|你們踢足球的真的很煩11

32

「初詣」,特指新年中,替糸師凜畫上句號:“是叛逆期吧。”

有棲川映理跟著算了算年份,“凜也確實要到這個年紀了。”她感歎一聲,“所以說冴是經曆過了嗎,這麼快得出結論。”

“冇有那種時期。”

“好果決的回答,完全是冴的風格呢。啊,看到正門了,要排隊了。”她自然地抓著身邊兩個人排過去,站位順序是糸師冴在前,糸師凜在後。

“這樣就可以安心等待了,辛苦一路上幫我探路的兩位騎士大人。”話尾輕快得像是從魔術帽裡蹦出的兔子,蹬腳跳上了就近觀眾的懷裡。她放開兩人的手臂,滑落的瞬間趁機在他們各自的手中塞了顆糖。

“感謝你們~”

兩個人雙雙看她。有棲川映理歪頭,“嗯,怎麼啦?”

“映理,有點自覺吧。”糸師冴握緊被對方指尖劃過的手心,連同那顆糖一併合攏,好似這樣就能抓到剛剛那一刻伸來的手。

糸師凜在看那顆糖。流光溢彩的玻璃紙下,粉色的糖球穩噹噹地停在手裡。像在告訴他:隻要他願意,誰都冇法拿走;隻要吃下去,它就逃不掉。是要撕開它,還是保持原樣?

……………………

漫長的等待時間過後,輪到了他們。

三人一字排開站在塞錢箱麵前,同步地擲出名為「結緣」的硬幣,按照順序二鞠躬二拍手,接下來便是許願時間。

溝通神的鈴鐺叮鈴搖晃。

有棲川映理閉眼祈禱,默唸秒數,足夠後睜眼,發現身側的兩人都在等她。她眨眨眼,彎起嘴角,轉頭朝向集市,“好啦,我們去四處逛逛吧!”

“映理,你許了什麼願望。”糸師冴跟上她,一併向喧鬨處進發。

“唔,說出來會不靈吧?”

“你不信神,說出來也不會有問題。”

糸師凜沉默地綴在兩人身後,視線落在有棲川映理身上,明顯有些走神。

“但這個願望,或許是單憑我冇辦法完成的願望。”

她不確定的語氣讓聽者詫異。有棲川映理不會去做超過自身能力的事情,她更願意相信自己,因此她對神佛的尊敬更多的是來源於曆史,而不是真的認為「向神靈祈願就能獲得庇佑」。

能讓不信神者說出「或許神也有用」這樣的話,倒是好奇起她許了個什麼樣的願望了。

糸師冴冇有接著問下去,“那就等你能獨立實現的時候再告訴我。”

“如果可能的話。”她揭過這項話題,停步轉身,對身後的糸師凜招手,“掉隊的人還有幾秒歸隊呀?”

位置調轉。

在裁判無意的宏觀調控下,都是平局。

33

看出有棲川映理根本就冇有開竅的糸師冴不打算現在就揠苗助長,彆忘記他還在死緩期內。況且不足三天的時間也冇法做些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事情。

而糸師凜,在被他擊潰時,就已經是過去時了。

幾天後,糸師冴從有棲川家離開,搭上了飛往西班牙的航班。又過幾天,他以中場的身份入選pifa新一代十一傑的訊息傳到日本。

生活照常進行。

日升月落,冬去春來。櫻花散落在街道,三月畢業季到來。

天生目禦都子抓住有棲川映理就是一個畢業旅行,長達十七天,從日本最南到最北,一路越過櫻花前線,最後抵達滿是雪色的北海道。伴隨房間內開啟的唱片機,兩個人在度假山莊裡的露天溫泉內眺望遠處的雪山,白霧升騰,一場恍若黎明的日落跌入眼底。

“漂亮嗎,小映理。”

“嗯。”

天生目禦都子那縷染成粉色的頭髮開始褪色,以往掉一點都會補上去,自開學起,她便停止了這份行為。「天生目禦都子」該迴歸原本的人生軌跡了,她要去肩負一個家族的責任和期望了。

這份擔子沉重嗎?

不重;對現在的她而言不重,對冇遇見有棲川映理前的她很重。

那個時候的天生目禦都子,還苦惱於被家族桎梏的逼仄,認為「天生目」之名是無用且累贅之物,堅信她的名字在拖累她去成為她理想的自己。遠大的名聲,被稱讚為標準,眾人趨之若鶩的結交對象……她能獲得的一切不過因為她是「天生目」,而不是「禦都子」。

她反抗過,但冇能成功。隻要出格便會受到各方指責,失望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刺入皮膚,留下針紮般的痛癢,最後被關進家中的道場進行反省。一個晚上,一個白天,甚至更長。

她疲憊地被放出來,被打理好,又被送入新的宴席。

冇有人留意她,冇有人真正注意到隱藏在「天生目」後麵的名字,說出口的全部都是:天生目小姐。

是的,她是天生目家的獨生女,再也不會有人能獲得這份連稱呼都僅此一位的殊榮。「禦都子」就這樣被遺忘了,她也遺忘了。

她討厭弓。

她討厭這份不得不去學的技藝。

她討厭天生目家的一切,還有因為天生目家而圍繞在周圍的人。

直到那天——她見到有棲川映理的第一天。

明明都是一副被迫去學的模樣,還要裝作喜歡,還要為之努力。連拿起弓的儀態都生澀得徹底的半吊子初學者,因為自己父親的一句話,便去學了,便成為商品一樣的存在被送來了她這裡。

但為什麼……你的「殘心」,如此耀眼。她看不見任何掙紮的痕跡,她隻看見了站在那彎弓備箭的有棲川映理,堅定地、從容地、放開「自我」任由其他人打量——

即便,你和她一樣;可這份不為所動的凜然,是她未曾擁有的。

修研弓道者究其一生都不一定能達到的狀態,在你身上是何等的盈滿,和你拉開的弦同弧,灌入搭在竹弓的箭上。

此刻一期一會,如離弦之箭,穿透了天生目禦都子的胸膛。

箭羽脫靶,卻正中紅心。

天生目禦都子想,她要讓有棲川映理,成為焦點。這般模樣,理應被捧上桂冠。因此她留下了她,成為了玩伴,成為了她的前輩。

最後,她做到了——u18,聯合奪冠。

這樣就好,這就足夠了。屬於「禦都子」的時刻已經完結了,而「天生目禦都子」,還在征途。

她放肆又愉快地笑出聲,貼近對沉浸在雪景的有棲川映理,眯起眼,“哎呀,小映理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冇有忘記前輩我吧。”

“在想前輩。”她轉過頭,黑髮冇有纏起包在毛巾裡,一縷一縷鋪開飄蕩在水中。她抱著雙腿,將頭搭在膝蓋上看過來:“你已經想好了嗎,那件事。”

在旁人聽來指代不明的話,禦都子卻是瞬間理解到了,趴在水池邊上,同她錯位般對視著,“是哦,我想好了。天生目既然是我的姓氏,那家族就一定要以我為中心纔對。”

“但是那些親戚不會同意吧。”

“左右不過旁支。小映理冇必要這麼給他們麵子,叫聲親戚都太溫柔了。”

“我都聽前輩的。”她安靜地蜷在水麵,眼底漫上晃盪在池中的霞光和對麵的她。過了幾秒,再度開口:“選了一條艱難的路呢。”

“不對哦~這句話可不該從你嘴巴裡出來,當初給我提供靈感的可是你。”天生目禦都子調侃:“小映理最開始還一副疑惑的模樣來問我,為什麼前輩不試著讓家族成為你的象征,讓它成為你的東西,而不是讓你成為家族的構成分子。”

她模仿起有棲川映理的語調,牢牢地盯著她,“禦都子前輩既然這麼困擾的話,那就把它們全都變成自己的東西吧。

“這樣就不會把自己拋棄掉了——反之他們會開始害怕,害怕「禦都子」會不會反過來拋棄「天生目」。”

被迫進行重新回想的有棲川映理眨了眨眼,順暢接話,“這樣,天生目禦都子這個名字,纔是天生目家的殊榮。”

“接得不錯嘛,原作者。”

話落兩個人笑作一團。笑夠了又繼續看起落日,屋內的唱片仍在播放——

“you\\'re

j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y

eyes

off

you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

深夜。

落地窗外漆黑一片,有棲川映理早早睡下準備去趕明天的火車,天生目禦都子還未上床。她在書桌麵前哼著歌,提筆寫下一大串話。這些話關係到小映理今後的感情生活。

難得,有棲川映理長到現在冇有談過戀愛,全因為有她身邊人的一份功。

國中有糸師兄弟看著,高中有她看著,導致有棲川映理身邊根本冇有什麼人可以作為情感上的參照對象。出現在櫃子和抽屜裡情書也好,聖瓦倫丁節收到的各種含義的巧克力也好,相約在天台或者小樹林告白也好,在有棲川映理的想法裡都隻是「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

再說因為小映理的家庭因素,想讓她知曉「戀心」這一定義都被客觀地阻斷。就算你跑到她跟前說「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得到的反饋也絕對不是你想要的;直說吧,有棲川映理,根本就不明白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

她本人都冇意識到自己的情感,何談知道她周圍人的情感呢。

天生目禦都子十分滿意現在的局麵。假如有棲川映理是她家的女兒,那麼她一定是超級惡婆婆,認為冇人能配得上。

但她不是。

所以她寫了封信來告知小映理一定要小心每一位接近她的男性,至於效果有多少——作為前輩能幫到的就隻能到這裡了。

她又不是能掌管姻緣的造化三神,管不到那裡去啦。特彆是早就越過她先一步牽線的糸師兄弟。

封好口,天生目禦都子輕輕地說出遲到的祝福:“小映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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