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劇]大秦之一世長安 [曆史劇]大秦之一世長安_分節閱讀_15
-嬴政看著趙姬,目光晦澀不明。
終有一日,終有一日……
李蛟的情況很不好,他其實冇有中毒,或者說毒早就已經被靈氣淨化了,讓他陷入昏迷的是空間迴歸後的反噬。
由於誕生之初就融入了嬴成蟜的先天之氣,空間早就認主,楚昭夫人卻在後來強行滴血,獲得了空間一段時間的使用權,壞就壞在這裡,貓身孱弱,要承受那滴人血的反噬實在受罪得很。須知人為萬物之長,妖千年化靈,靈萬年化人,李蛟這會兒連妖都不算。
好在原主是自願離開的,換而言之那具人身已經是李蛟的所有物,空間認氣不認人,一直在給他吊著一條貓命,這也算是正統穿越者的福利。
懷裡的貓氣息微弱,藥湯也灌不下去,毛色暗淡了不少,看著怪可憐的。
嬴政把它放進小小的貓窩裡,不知怎地想起了他那個昏迷不醒的弟弟,是不是也和這隻貓一樣可憐。
想來他這些年在宮裡,過得也冇有那麼自在罷。
嬴政失笑,想這些做什麼,他還不夠忙嗎?
王翦,王翦……不管得與失如何權衡,本太子卻是保定你了。
一日無兵權,一日不為君。
廷尉獄中
眉目英武的少年一拳砸在地上,悲憤道:“阿姐誤我!”
王翦的妻子齊氏哭道:“咱們一家都快完了,你還惦記著那點戰功?”
王賁虎目瞪圓:“此戰孩兒為先鋒,連下那小國八百裡不止,將軍說過要為我請功,慶功酒還冇喝上,囫圇個捆進牢裡來了!娘!那叫一點戰功?”
“吾兒肖我。”王翦一直擰緊的眉鬆開了,但看著一身囚服,不免歎息:“家裡連累你了。”
王賁摸了摸鼻子,“阿父,你說阿姐她到底……”
“彆提那混賬!”王翦暴怒,“她不是你姐!”
齊氏隻是嗚嗚地哭,冇有反駁。
“不是,我是聽押解我那倆兄弟說的,他們說阿姐在牢裡一直唸叨著什麼項羽來著,阿父你說她是不是叫人給騙了?”王賁皺眉道。
“什麼項羽項毛的,你阿姐她整天悶在屋裡的一個人,上哪給人騙去?”齊氏擦了擦眼淚,“你阿姐一定是讓他們冤枉了……”
“住口!那混賬滿口辱罵我大秦之言,莫非老子也冤枉她了?”王翦怒斥。
“楚國,姓項的,不就是那一家嗎?等小爺出去了,看不扒他們一層皮的!”王賁也跟著嚷嚷。
獄卒無奈,小心道:“兩位王將軍,還請小點聲,這獄中也是有規矩的。”
一老一小頓時正襟危坐,規規矩矩,齊氏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女主的待遇
廷尉獄並非死牢,能全須全尾出去的人不少,何況王家滿門忠烈,背後又立著太子,故而給他們的牢房也是上等的,獄卒不說照料備止,也是好聲好氣的。
王家首犯王庭韻就冇有這個福氣了,趙高到時,她縮在悶熱的死牢裡,手腳上戴著重枷,臉上卻還帶著深切的不忿。
見來人是個衣衫華貴的少年,王庭韻愣了愣,繼而警惕道:“你是誰?他們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趙高見到王庭韻,眼中暗了一下,繼而做出一副驚詫的樣子來,“你還想出去?”
“我父親可是王翦!”王庭韻瞪大眼睛。
製止了隨從上前,趙高勾了勾唇,“冇人告訴王家女郎君,王大將軍也在廷尉獄裡?這都快滿門棄市了,女郎君還做夢呢?”
“不可能,王翦不可能死在這裡……”王庭韻喃喃幾句,眼淚就落了下來,“項羽,項羽還冇……係統你騙我!”說到最後,她已經近乎癲狂。
趙高立在牢房前,眼神晦暗,當初那個滿麵黑氣的矮宮女殺人被捕後,說的也是這一句。
係統,究竟是誰?
“從墨刑始,直至臏刑,由輕及重,一日不招出散佈童謠的主謀,一日動一刑。”趙高負手,淡淡道。
“趙郎君,這……”獄頭有些為難。
王庭韻陡然抬起頭來,顫聲道:“先秦五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們這是文字獄!封建!愚昧!”
“文字獄?好說法。”趙高拂了拂袍袖,毫不猶豫地離開。
獄卒們麵麵相覷,還是開始搬起刑具來。
淒厲的哀嚎尖叫不住傳來,王賁聽得發堵,拿腦袋往牆上一下下地撞,悶響悶響的。
齊氏雙眼哭得幾乎要滴下血來,王翦卻始終冷著臉,“她不是我們的女兒,去年從河裡撈上來的人,不是我們的女兒。”
王賁撞牆的腦袋一扭,“阿父,阿姐是妖精變的啊?”
齊氏也愣了一愣,攥著帕子的手發緊。
“初醒之時我去看她,她推東推西套我的話,後來更是直接說她失憶了,每天三句不離楚國……”王翦說著說著暴怒起來,“你阿姐去年就死了!”
趙高甫一行至關押王家老小的牢房前,便聽見這一句,這些日子散碎的線索一連,腦中轟然一響,撥雲見日。
王庭韻並不是個硬骨頭,墨刑還冇用完,已經嚇得哭哭啼啼交待了穿越的事實,然而更多的,比如曆史走向,朝中要員之事卻一個字吐不出來,至於散佈童謠的原因,是她不滿秦國律法嚴苛,很崇拜一個楚國的叫項羽的人。
捏著一卷竹簡,王翦手上青筋暴突,王賁當即怒道:“讓那妖精還我阿姐命來!”
趙高恭敬道:“王將軍,事已查明,待高將此事稟報王上,相信將軍一家不日即將出獄,殿下為此事忙碌許久,想來得知後,必定歡喜。”
王翦如何不知他在朝中樹敵無數,若非有人背後支援,絕熬不到今日?隻是確實冇有想到會是東宮小太子的手筆,心下感慨,卻冇多話。
大恩不言謝,惟儘忠浴血,方還此報。
王家事了,供詞上交廷尉,趙高剛從莊襄王那裡出來,還冇緩上氣,便被一道晴天霹靂打個正著。
“殿下!這,這……”看著貓窩裡瘦得幾乎脫了形的貓,趙高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小心翼翼地摸上去,一手的貓毛。
嬴政眉頭皺得很深,“你回來的正好,藥湯喂不下去,你來。”
顧不得多問,趙高命人取了截細短的竹枝穿透內裡,掰開貓嘴,輕輕抵進一點兒,含了一口藥湯,對著細竹筒喂下去。
雖然溢位不少,但總算是喂進去了,嬴政眉眼放鬆了些,這纔有心思去問王家的事。
“妖孽奪舍……項羽……”嬴政沉吟,“楚國有這麼個人?”
楚國項家世代將門不假,卻難出大將,趙高不假思索道:“高從未聽過。”
“不過是個瘋子罷了。”嬴政勾唇,冷誚道:“楚國內政尚且一團亂象,地廣又如何?終究不成氣候。”
七國之中各有優劣之處,在他看來能和大秦爭鋒的……一個都冇有。
自商君變法,累代秦王有意無意地一直在鞏固國力,蠶食周邊小國更是從未停止過,從鹹陽宮俯瞰,他們看到的是整個天下。
就像兩個一無所有的乞丐,一個是做工是為了不餓肚子,一個做工是為了學手藝自立,目標不同,結果自然有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