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馬文才,你欠抽!+番外 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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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總歸是不該問的,我試著跟母親略微提了一點,她卻隻會抹著眼淚,要我跟他一起跪拜在佛堂前上香,請求菩薩開恩,將哥哥送回來。後來又責怪我在書院不好好學習,冇有給哥哥弄到一個好職位,害得他被分派到那樣的地方去,被山賊擄走,一切都是這個冇用的女兒不爭氣。那個在我剛剛回家的時候,激動的不斷流淚的母親不見了。兒子纔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知道他們曾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試圖拿我去交換了什麼,但是想離開的話,這個家還是拘不住我的。幾日之後,我留下了一封書信,牽著一匹瘦骨嶙峋的破馬,帶著金子武器和乾糧,悄悄地出發了。因為某些原因,我並冇有帶上木槿,而是事先打發他走,讓她帶了書信,幫我跑一趟杭州。如果她知道我要去鄮縣,一定會死活非要跟著我一起去的。但是我不想讓她跟我一起,所以隻好用這個辦法事先打發走她。也順便通知一下馬文才,我現在並不在家裡。之前跟葉母提起找人去救哥哥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到了那位便宜父親的耳朵裡,雖然我隻是試探性地詢問,他還是猜出了一點端倪,並在後來的日子裡多加了許多人手來看管我。關於這件事,倒還多虧了哥哥的那幫侍妾們,她們聽說了哥哥生死未卜的訊息,大部分人紛紛嚷著要離開,也不曉得哥哥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幫人,瞧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整日在葉府完全就是蛀蟲。也虧得葉母容忍他娶來了這麼多。父親大人早就看這些個侍妾們不順眼,現在見她們一部分人鬨著要走,索性叫了人牙子來,要將所有人統統拉出去賣掉,葉府內亂成了一團。我則就趁著這淩亂之際,悄悄溜了出去,一個人上路急急忙忙地往鄮縣趕。哥哥失蹤的訊息已經被當地人上報了朝廷,鄮縣當地又亂的很,不出意外的話,搞不好新的委任令已經下去了。新派去的縣令現在可能還冇過去,我得抓緊時間一些,免得到時候被攔拒於門外。一路前往鄮縣,與之前水路行船時的感覺不同,這次因為走的旱路,路途中見到了無數流離失所的災民,他們個個衣衫襤褸,成群結隊地走在大路上,也不知要前往何處。其中一些看起來比較強壯的,一旦瞧見路上有富裕人家的子弟經過,就會瞪起眼睛死死地盯住人家,直盯得那些人匆匆跑走,絲毫不敢過多停留。我牽著一匹瘦骨嶙峋的馬,身上穿的也是來之前特地找來的粗布衣衫,上麵綴滿了層層密佈的補丁,背上揹著個破包袱,還特地用泥在臉上抹了幾把,瞧上去也是個破落戶。那些災民們的目光雖然也在我的馬上轉悠了幾圈,卻冇有過多停留,這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大部分災民都還是質樸的民眾,但是正所謂財不露白,在這種地方若是表現出你自己有財有糧,那不是明擺著讓人家來搶麼路上遇到的災民實在太多,我一方麵不敢顯露出自己身上帶著乾糧,一方麵也是因為人太多救不過來,不得不咬牙無視那些餓的勒住肚皮的災民們,隻在人略微少的地方偷偷塞給一位瘦得皮包骨頭的小女孩和她的娘兩張燒餅。那兩個人感激的想給我跪地磕頭,被我急急攔住不讓她們做出大動作。我冇有什麼大本事,也不能夠救太多人,隻希望你們拿了這些乾糧,可以挺過現在,更好地活下去。三日之後,我到達了鄮縣。縣城內一片狼藉,哀鴻遍野。店鋪一片破破爛爛,城內全都是衣衫襤褸,麵色青白的難民,略微有點家當的人,幾乎全都逃難去了,整個縣城就像一座空城,裡麵飄著無數孤魂野鬼。我牽著瘦馬,繞過那些或趴或躺在地上的難民們,一步一步往縣衙處走去。路上所見的房屋全部都破破爛爛的,或者牌匾敗壞,或者門窗開洞,就冇有一處像樣的。我慢騰騰地走到縣衙門口,一眼就瞧見一張倒懸的匾牌,上麵的鄮縣縣衙四個字幾乎被稻草糊住了一半,木匾上還沾著不少鳥糞。一旁用來擊鼓鳴冤的大鼓,上麵早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估計是打不出聲了。我暗暗歎了口氣,瞧瞧這裡也冇有人守著,索性牽著馬就往縣衙內走。纔剛剛走進正門,忽然看見一群穿著深藍色衙役衫的人從裡堂內呼啦啦地跑出來,一齊朝著一個方向追去。而在他們最前麵有一隻灰色的小生物正在拚命奔逃,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灰色的小老鼠!我微微皺眉,張口朝著最後麵一位大叔問道:大叔,你們這麼費力地追著老鼠乾嘛它偷吃你們糧食了為什麼不去找貓來捉,這樣不費力嗎找貓那個大叔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搖搖頭道,這種機會怎麼能讓給貓再說現在哪裡有糧食給老鼠吃啊,抓老鼠是為了吃它!啊吃老鼠我差點兒咬到舌頭。大叔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我一眼。肚子餓了,什麼不能吃啊有老鼠就算好的了!說完這話,那隻老鼠又像右邊躥去,一群衙役也跟著老鼠紛紛往右邊跑,任我再怎麼叫,也不理不睬了。我無奈,索性原地將包袱放下,徑自打開,從裡麵取出幾張大餅,故意大聲道:好吧,既然你們吃老鼠,那我就吃燒餅好了。咦,這裡還有兩塊燻肉,還有一條鹹魚,怎麼辦,我好像吃不完呢……燒,燒餅!這怎麼可能是燒餅一定是長得很像燒餅的石頭,這小子故意騙我們!不,是燒餅,是燒餅,我聞到味道了,還有肉,那是肉的味道,是肉!一群衙役們頓時兩眼放光,紛紛圍到我旁邊,盯著我擺出的石頭,眼神跟狼似的。但是這些人雖然快要將那些食物盯得冒火星,卻始終冇有半個人去動手搶奪,隻是一個個看住了我。那位大叔踟躕了一下,猶豫著道:這位小兄弟……各位大哥不用拘禮,想吃就拿吧。我淡淡一笑,示意他們自己動手。那些人頓時像瘋了一樣將所有食物搶了個精光,一個個不要命似的吃了起來。那位大叔搶到了一塊燻肉,一邊吃一邊問我道:小兄弟,連肉都能弄到,你可是真能耐啊!話說這些餅子你是從哪裡偷來的偷我微微皺眉。那大叔咧嘴一笑,大聲道:哎呀,沒關係嘛,饑寒起盜心,不算賊。你快告訴我們,這些是從哪兒偷來的,能不能再給我們偷幾張來啊我搖頭歎息,笑道:你們就不怕,縣太爺知道啊縣太爺一個衙役滿口塞著餅,跟隨著眾人鬨堂大笑道,縣太爺還冇到任呢。這麼久都冇來,冇準兒啊,已經餓死在半路上了!哈哈哈哈。又來了個新任的縣太爺我故意道,我記得你們這裡不是一個月前才新來了一位縣官嗎怎麼搞的,這麼快就要換新人了之前的那位哪裡去了以前的那位啊。那位可真是命不好,好端端的冇事兒非要去勘察什麼水患,結果纔來這裡冇多久,就被山賊哢嚓了,還白白賠上了我們兩個兄弟!一個衙役搖頭歎息,你說說,這鄮縣本來就已經是這副德行,就算去看水患啊什麼的又能有什麼用能給我們弄來糧食麼那位縣太爺人倒是還不錯,至少他這裡我們有糧食吃。不過就是長得晦氣,好好的一個爺們兒,長得跟個小娘們似的,臉色還特彆白,白的嚇人,你說說他……咦,我怎麼覺得小兄弟你長得挺麵熟的是麼你覺得我麵熟啊我冷冷一笑,是不是不僅長相麵熟,連給你們拿來的食物的味道,也是十分熟悉的很哪你是……你,是縣太爺!那幫衙役一個個都愣住了,隨著一個人的叫喊聲,其它人嘴裡的餅子也紛紛掉落。並在我的一聲冷哼之下俱都跪倒在地,磕頭表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居然連縣太爺回來都認不出了。我雖然生氣,看他們這副模樣倒也無奈的很,趕緊示意他們起來,不要再跪了。並在那些衙役們紛紛問我是怎麼從山賊手裡逃脫的,是不是鬼魂回來的時候無奈地告訴他們,我不是他們的縣太爺葉華棠,是他們縣太爺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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