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飛甲同人)廠花當家寧做主+番外 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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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錦衣衛何時換防?”她斷了崔嬤嬤的提醒:姐木有那麼笨,槍打出頭鳥;姐做了他們幾回悲催鸚鵡了;哼,就是個二傻子,如今也該知道疼了“不過娘還是要出麵的,莫讓皇後當著群臣又演了回孝順媳婦;苦勸也好,跪勸也罷;隻說讓太後回去將養著,什麼勸爹的話就不要說了;她就算說了太後也不信,說也白說。”
崔嬤嬤一個勁點頭“太後鬨的動靜這麼大,還是想請您出麵。”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之其所賤惡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程敏政就好像冇有聽到主仆二人說什麼,繼續講著學問。
“麵還是要出的,不過不是現在。”朱寧寧指翻著麵前的書本“人莫知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瞧這話說的多好;太後孃娘也該好好學學纔是。”
程敏政目光微微從書本上移開些。
“那水你請徐太醫瞧瞧,他是太醫院之首,畢竟是我的親祖母,可不能讓人給害了。”寧寧則似將心思轉到那本書上。
崔嬤嬤不是很明白她所指,但不敢不從;便又退下去了。
程敏政繼續朗讀著“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所謂治國必先齊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於國。”
“先生,這句的意思我有所不明,可否請先生解字釋意。”寧寧挺認真的,逐字逐句都求一個明白。
程敏政看過來,卻未言語。
“是寧寧問了個蠢問題?”朱寧寧目光依然落在書本上,用二指捏著書頁,翻著。
“這句的意思大致是君子在家中便可學習治理國家的教育,對父母孝順可以用於侍奉君主,對兄長恭敬可以用於侍奉長官,對孩子慈愛可以用於體恤百姓。”程敏政解釋了一下。
寧寧笑起“那‘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又是何意?”
“不能管教好家人而能管教好彆人的情況是冇有的。”程敏政給出瞭解釋。
“哦,這樣啊。”她這才恍然大悟“挺難的,過去讀的這些基本上都還給老師了;過了這些許年又讀,倒多了幾分感悟。”四書五經她過去就讀了,不過是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
“殿下。”程敏政放下書冊,作揖躬身。
朱寧寧冇有抬眸“程老師,唐朝魏征曾比君為舟,民為水。”
這是三歲孩童都知的典故,不知她此刻提出何意。
“寧寧有些不懂,難道朝廷就隻有皇上和百姓?百官又是什麼?”她一直不曾抬眸“是魚嗎?助大船行進,保持水裡平衡;還是阻止大船前行,汙染了清澈水源?”
程敏政從未想過這樣的官員之說。
寧寧笑起“我也隨便想的,魏征說了君、民,那臣子呢?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選在君王側輔佐的人才,有著百姓望而生畏的權利,便不能算是普通的民了吧。”
“雖手握權利,可那也是皇上所賜;臣子怎敢逾越本份,臣子也是水,載舟的水。”程敏政恭敬回稟。
“所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了?”挑眉。
程敏政天生聰慧、從政多年自然聽出了她話中所指“臣不敢,魏征所說是君王該施仁政,莫忘了隋煬帝的殘暴……”
“我爹是煬帝了?”笑問。
程敏政退了半步“殿下——”
“師傅見過河魚嗎?”倏然她有改了口吻“那種生活在河道裡的魚。”
程敏政一時有些不明白她跳躍性的思維“見過,公主是何意?”
寧寧不答,繼續問他“那程師傅,可認識趙懷安?”
程敏政是文官,但見過他幾次“也隻見過,不曾交談。”
“上次燈會我正巧與他相遇,便說了幾句話;其中有一句便是我對他說水清則無魚,他答我不能用血池養魚。”寧寧目光遠望著“寧寧才疏學淺,想的也許不是正確;可想來這魚便是你們這麼百官,若是好魚自會養好了水,供舟快行;若是死魚,腐爛惡臭反汙了本好的水,塞了河道,阻舟前行;這水裡好魚多時爛個幾條反倒是給水添了養分,可若這死魚多了……我是應了他不拿血池養魚,可真到了阻塞河道之時,哪怕是血流染河不是也得清掃嘛;隻有把死魚都撈光了,才能暢通了河道,讓舟繼續前進;但恐染紅的水不能一時就清澈了,還得紅上一段時日;更何況撈的時候,死魚、好魚哪能輕易分清不是;若撈起了一網死魚中夾帶著好魚,必是惋惜卻也是無法的。”
這話她說的半暗半明,程敏政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端倪“殿下,小臣不明您所說,若有吩咐可否請您明示……”
“程師傅人稱神童,若不懂我這點粗鄙的話語,我爹便不會請你來教授我大學之道了。”寧寧目光一轉,靈動而犀利。
程敏政不自然避開了與她對視,不語。
“您不是不明,而是不願明吧。”她彎起嘴角“是啊,此事連孃親與我都不便出麵;您一個文臣又能如何;不到國破山河碎,也出不了屈原、文天祥。”苦笑。
“什麼文死諫、武死戰;不過是裝模作樣的笑話,有的不過是自己官位仕途、身家妻子!”起身負手,抬起下顎“平日你們都說東廠如何把持朝政、西廠如何權傾朝野,可真有了事,又能指望你們什麼?”頭上除了那隻鳳簪一無他物,卻莫名不怒自威起。
程敏政抬頭“公主此話差矣……”
“差嗎?”寧寧爭鋒以對“如今爹被太後逼圍,旁的事都好說謀逆是什麼罪?!還需要我教導你不成?你泰山是閣老,卻一不出麵,二不出聲;你也算是我大明臣子,卻還在這裡心安理得教我所謂修身齊家之道;任由太後帶著這一些不知存何心的大臣如此堵在乾清宮門口,便是那市井潑婦也不該如此吧;莫說什麼此事你無能為力的話,若是交在雨化田手裡再難他都能想辦法解決了;所以,程敏政大人,你莫道東西廠太監如何如何!若不是你們辦事不利,我爹又如何偏信他們的話?同是一張嘴,為何你們這些東林才學就不能讓我爹偏信呢?若你們文臣武臣齊同一心,今日我爹會如此狼狽的被自己的母親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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