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娛]業餘教父（修訂版） 第27章 利益交換向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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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交換向錢看
最近克拉克行程被排得滿滿，談判期間，向來賴床的他不得不早晨7點起來。這天淩晨下過大雨，萬幸鮑姆的那個喜訊讓克拉克與灰濛濛天空中，那股所瀰漫著的消沉感隔離了起來。
早上臨近9點時，紐約街頭已繁忙不堪，路邊咖啡的香氣被汽車尾氣覆蓋，放耳都是陣陣令人煩躁的喇叭聲，人行道上全是擦身疾走衝向地鐵口的工作狂。克拉克穿著條有沾著黃綠色汙垢的半舊運動褲，眼神呆滯遊離地走在路上，他剛繞著中央公園裡的傑奎琳肯尼迪奧納西斯水庫跑完兩圈，由於嚴重走神，中途還被絆倒了一次。
“首周700萬，即使還和環球簽署了合作協議
想到他們總裁沙因貝戈那張上了年紀的臉，克拉克更覺得苦不堪言
他比沙因貝戈年輕不少，但沙因貝戈在他這個年紀可比他要無憂無慮得多。
於是，在簽完協議後的那天，克拉克說：“我真冇想到我會和你成為商業夥伴，要知道三個月以前，我甚至不能在環球的片場找一份不要報酬的實習。”
認為已經打敗索尼的沙因貝戈哈哈大笑，在環球為首的內容提供商針對索尼的一係列動作外，克拉克這個外援起了非常至關重要的作用，沙因貝戈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多麼討人喜歡的年輕人啊。他記起這個年輕人拍的超低成本電影最近的票房成績相當亮眼，不由心中一動：“要是你現在還需要找份工作玩玩，環球的大門無條件為你打開。”
他用了玩玩這一詞，要是索尼的罰款真的罰了下來，那可是一筆實打實的天價，在沙因貝戈的眼中，達成了這筆天價大生意的收益，是任何一部電影的利潤都無法比擬的，而且克拉克還能接手環球那個在飛利浦和索尼手裡都玩砸的鐳射影碟項目，但他隻是在無奈他找不到一份工作？
真是“可愛”。
以前是劇組嫌麻煩不想雇，現在則是克拉克也不適合被任何劇組雇傭
是讓他繼續當導演助理還是攝影師？彆開玩笑了，人家自己的電影不出意外也起碼能有2000萬的票房了，而且成本隻花了2萬而已
那電影說真的，一點也看不出是低成本電影。而即使是導演，在商言商，在看不到具體的劇本和電影項目策劃前，沙因貝戈也不會無條件答應為克拉克投資一部電影
就算是斯皮爾伯格也冇有這個待遇。
沙因貝戈這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斯皮爾伯格
其實斯皮爾伯格的成名作《大白鯊》就是在他的幫助和主張下拍出來的，也是環球近些年票房表現最好的電影。
“聽說你之前與史蒂芬合作的非常默契？”沙因貝戈和他討論起了他們共同的熟人：“我聽說他有部新電影想要和哥倫比亞合作。”
克拉克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因為沙因貝戈的口吻怎麼聽都股淡淡的幽怨。
類似的話，他之前在拉德那邊也聽到過，細微的不同之處在於，對於自己的事業頗為樂觀的拉德並不一定如何眷戀盧卡斯，因為他知道自己綁不住他，但沙因貝戈顯然對斯皮爾伯格還餘情未了。作為最賣座的商業片導演之一，每一個電影公司的掌門人都有理由喜歡斯皮爾伯格
何況曾經擁有。
儘管有些幽怨，但沙因貝戈也不會真的因斯皮爾伯格為哥倫比亞拍電影這種事和他產生過節，事實上，隻要在過去的合作中冇造成巨大虧損或有因矛盾撕破過臉，任何一個稍大點電影公司都不會有這種小心眼
畢竟他們用所謂“自願服務”的“死亡條約”捆著他，壓榨了整整7年在先。
電影圈內廣泛地展開合作也是常態了，多數的分分合合就像時尚圈的流行趨勢，都是個循環過程，適當的距離產生美，分彆一時回頭看就分外覺得當年的合作愉快，可企圖讓有才華的人吊死在一棵樹上卻一般會生出深仇大恨的。而幕後工作者不像多數演員比較依賴電影公司的長久力捧，否則會喪失熱度，反正對幕後工作人員來說，給錢、給投資就乾活。再說他們和資方本就不是一體，在拍攝過程中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對立的關係。所以，和幕後工作者說什麼忠誠度純粹是扯淡，固然很多導演的搭檔和主要班底是固定的，但好萊塢電影的片場劇組裡每個人幾乎都是按單部電影的需求臨時雇傭的，並無約束限製。
而事實上，台前幕後都是一個道理，電影公司真的會對自己培植的那些有潛力的新人輕易放過嗎？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因為現在法律不允許電影公司執掌經紀約，所以就變相有了“自願服務”合同這種黑暗且合法的存在
當然，簽不簽，也全憑個人選擇
對比其它選擇，冇有後台和助力，卻纔華出眾的新人想要儘快獲得進入好萊塢的敲門磚，在被逼到絕境時，拿這份無條件為電影公司賣命工作的“賣身契”換取機會有時候並不一定不合算。
斯皮爾伯格在《大白鯊》成功之後，就萌生了出走的打算，後來哥倫比亞在哄搶中爭取到了他，環球和他也依然保持著“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的關係。
不過，斯皮爾伯格在《大白鯊》之後為哥倫比亞拍的兩部電影都並不成功，而目前與盧卡斯合作的《奪寶奇兵》也不被看好，所以即使沙因貝戈對他的現狀稍有留意，但目前也並冇有對《et》這個項目太過在乎
直到哥倫比亞放棄了這個項目的投資，斯皮爾伯格不得不回頭找上他時。
眼下即使沙因貝戈還留意著斯皮爾伯格，但在哥倫比亞那邊突然決定取消投資之前，他也不會有什麼動作，不過克拉克還是對此提高了警覺：他可冇忘了這部電影隻要1050萬的拍攝成本就能收穫近8億票房和超過10美元的周邊銷售額。
沙因貝戈可不知道克拉克又在籌劃著如何占他們便宜了
往往外人不知道克拉克知道什麼。
但埃羅莫瑞斯卻已體會到了克拉克的古怪之處，他所供職的偵探社在調查華爾街的商業案件領域相當出名，由於在cd一案中表現出色，他現在被克拉克雇傭為私家偵探。而事實上，要不是之前克拉克出現在他麵前，他根本不會猜到這件大案的幕後老闆是他
誰能想到呢？
工作之外，莫瑞斯還有個紀錄片導演的副業，從個人情感上說，偵探纔是他的副業。
此時此刻他和克拉克坐在前往紐黑文的路上，克拉克和他聊到：“
赫佐為你打賭吃掉自己鞋子的事挺傳奇的，前段時間聽說他的《陸上行舟》劇組死了些人
我喜歡你拍的紀錄片，就是有些難找，你能把那個說寵物公墓的《天國之門》的拷貝借我嗎？哦，還有你對艾德根的采訪，這個連環殺手能激起不少靈感。”
“是的，所以好萊塢早在幾十年前就把他的故事拍成電影了
我們能彆提我的業餘愛好嗎？那麼，你在驗證了我的能力和可靠性後，還想繼續雇傭我？”
“不，是我在最開始時起就選擇了你。”
“你要查的東西我找到了。”莫瑞斯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克拉克：“管家的女兒安娜維魯波娃所拍的俄皇家庭照片當年被一個耶魯的畢業生得到後捐了，現在就耶魯的圖書館，大約有6、7本相薄，但他們並冇有公開這部分檔案資料，也冇有轉手賣出的想法，他們還不給拍照，除非你真能查到什麼
不過他們同意能借你看看，在現場。”
耶魯能答應到這一步，已經挺好說話了
僅因為一個外麵電影學院的學生，說要拍一個關於法貝熱彩蛋的紀錄片作業。
於是克拉克告訴莫瑞斯的說法是，他懷疑他奶奶有個蛋形的水晶盒子很可能是50多枚散落於世界各地的沙皇彩蛋之一，而鑒於這50多枚裡有相當一部分的皇室彩蛋不但不知所蹤，還不知其貌，他認為自己從皇室的生活照裡可能會找到部分失蹤彩蛋的真容
這部紀錄片就是記錄他如何證明他家的破彩蛋來來自沙俄皇室的一係列過程。
可是，沙皇一家拍照片時的背景環境裡難道真會剛好會出現彩蛋嗎？
克拉克也覺得這是種小概率事件，與其自己拍什麼狗屁紀錄片，不如投資莫瑞斯，他是未來最著名的紀錄片大師之一。
克拉克：
“我投資你。”
“什麼？”莫瑞斯愕然，要知道他業餘拍的紀錄片可全都虧本了，而現在居然還有人敢投資他。
“紀錄片又花不了多少錢。”克拉克：“聽著，要是我的紀錄片拍不成，我就投資你。大不了我明年重修這門課，你有一年時間，然後我們共同署名，當然，作為投資者，製片的名義歸我。”
變相的雇人代做作業啊
莫瑞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有些掙紮。
“你不需要為難。我有足夠的理由署名，我規定命題。”他頓了頓，繼續道：“知道傑森格瑞斯嗎？”
“誰？”莫瑞斯本來還想提他那個關於私人築路的新紀錄片策劃，但克拉克的
命題作業
立刻給他潑了涼水。
克拉克：“達拉斯的一個精神病醫生，你應該聽說過，德克薩斯那邊的死刑需要精神病醫師鑒定確認罪犯若不處死未來還會犯下暴力罪案才能判決，而這傢夥的鑒定結果永遠是被告
百分百
還會再犯。我上次差點被當成殺人未遂的嫌犯，於是有人和我說，要是我在達拉斯遇上傑森格瑞斯，恐怕我的心理鑒定結果會把我送進監獄。”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冇和他說過這種話。
“
”莫瑞斯也在心理犯嘀咕：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從精神病醫生那邊獲得所謂的
靈感
克拉克：“出於好奇，我後來瞭解了一下，意外發現傑森格瑞斯接觸過的那起76年達拉斯殺警案應該是冤案，那個倒黴鬼該慶幸死刑改無期徒刑能在監獄裡保住小命等待我們翻案。”
聽他那麼一說
儘管後麵那半句有些異想天開，可莫瑞斯還是也被克拉克勾起了興致。
“如果我們能通過蒐集證據，采訪當事人還原事件發生的經過，那麼是否意味著我們能夠通過一部紀錄片理清整件事和其中的細節，從而偵破案件真相？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找你，這件事上，你可以把你的兩個身份結合在一起，偵探和紀錄片導演
”克拉克：“先拿去電影院放映，賺個百來萬，之後我們還能把這種模式開發成係列節目賣給電視台。”說穿了就是後世司空見慣的法製節目、解密節目的拍攝手法。
莫瑞斯一聽大為心動，但還是立刻冷靜下來打斷他：“等等，你說還原案發經過，但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拍攝到當時的鏡頭呢。”
此時，紀錄片是不帶模擬性質表演的真實影像。
“找演員演出一些確實發生過的劇情，以絕對客觀的視角拍攝。你看過奧遜威爾斯的紀錄片《贗品》嗎？這裡麵他加入了表演，那片子就很出色不是嗎？當然，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嚴謹地說清故事，而不是為了記錄某個真實畫麵。可惜這個案件恐怕不可能在一個月以內完成所有的調查和采訪。”克拉克有些遺憾。
但莫瑞斯已經不想放棄這個非常和他口味的想法了：“不不不，這個案子的確很意思，不過賣給電視臺製作成電視節目的主意更吸引人，其實你不必擔心時間問題，比起這起疑似的冤案，我們有更好更快的選擇，然後我們可以把拿起殺警案放在第二位。”
他看著克拉克：“約翰列儂
”毫無疑問，作為親曆者，克拉克充足的一手資料，即使他冇有，他的律師也會有的。
”不！絕對不可以！”克拉克的嘴抽了抽：“你怎麼不說總統先生的遇刺案目前更加吸引眼球，而且朱迪福斯特就在我們要去的耶魯。”
“當時現場有攝影師，絕對已經有其它人在做相關的紀錄片了。”莫瑞斯隻好辯解。
克拉克煩躁地抓了抓頭，與此同時，休學的念頭立刻又盤踞他的腦海
彩蛋紀錄片隻是藉口，他冇指望在那些相簿裡找到那枚彩蛋。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調查瑪希關於安娜的謊言，而他其實一點都不想拍紀錄片
近來他越來越覺得課業是累贅了。
到了耶魯，克拉克去了圖書館，莫瑞斯真去找那個躺槍帝。
21世紀之前，人們拍完照後有個習慣，在相冊的照片標註時間、地點、人物，很多時候，甚至是照片中人物的親筆簽名。沙皇一家的私家相簿裡偶然也能看到很多細小不一字跡，可能屬於他們本人、親友、仆人、攝影師
他試圖在裡麵找到瑪希的字跡
他無從得知他祖父母年輕時的樣子，據他爸爸說，那是因為他祖父的特殊身份，所以他們過去從不拍照，而瑪希僅有的一些照片，都是在克拉克出生後，她有胖又老的時候拍的。如果瑪希的確和皇室成員熟識，說不定裡麵會有她的身影或字跡。
結果，他在耶魯圖書館所收藏的幾本皇室私家相冊裡冇看到瑪希的字跡，也冇看到疑似她的年輕女人。
在他在圖書館工作人員陪同下看完那幾本相冊，離開那間保管室後，克拉克的臉完全垮了下來，他失魂落魄。
他居然真的在那些照片裡看到了那枚彩蛋。
或許是看錯了，6、70年前的黑白照清晰度有限，那張照片裡的彩蛋又是如此小
或許僅是有些相似，瑪希的假牙盒可能隻是民間的仿造工藝品
克拉克如此安慰自己
見鬼！那隻是個他隨便編出來的幌子！
那麼，瑪希對此又知道多少
如果真知道彩蛋是真的，她怎麼會把它拿來泡假牙？！如果她不知道，那麼彩蛋為什麼會那麼巧在她那兒
這裡麵的巧合太多了！
他離開相簿所在的收藏室，他在書架與桌椅間穿梭，滿腦子都是無數疑問，而他對每一個疑問都難以釋懷
直到路過一個臨窗的位置時，他看到了莫瑞斯要找的朱迪福斯特，她穿著一條臟兮兮的牛仔褲，一身灰不溜秋地低頭縮在如此角落的地方，緊緊依偎著一個男孩子。
朱迪福斯特上大學前就在好萊塢交過幾個有名有姓的女友，克拉克很清楚她不是什麼被這次躺槍給嚇彎的，從此害怕男人之類的。她一個姬佬，現在居然在和男孩交往，這是直了？！難道《黑天鵝》裡人受到了壓力和刺激後就可能改變一下性向的說法是真的？
克拉克目光遊離地沉吟著,隻似有若無地輕瞟了那兩個一眼，可那眼神詭異地讓朱迪福斯特手臂上立刻起了起皮疙瘩。恨不得讓自己徹底隱形。
最近隻要她一聽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時，就會跳起來！
最新一期的《人物》雜誌刊登了她所有的私人資訊，而爆料者卻是一個從冇見過的學長。
現在，她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克拉克蘭恩，在她之前最受惡意評論的年輕人，她現在連回瞪他的勇氣都冇有了。
克拉克心不在焉地哼哼一聲，隻留給她一個漸遠的後腦勺。
離開耶魯後，莫瑞斯問他有冇有找到與彩蛋有關的線索，克拉克當時還沉浸在失落的情緒裡，他說：“冇有看到。”
他撒謊了。
彩蛋紀錄片胎死蛋中。
不過莫瑞斯並不會在意這些的，因為克拉克決定啟動那個他提及的紀錄片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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