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娛]業餘教父（修訂版） 第46章 以白銀與火焰終
-
以白銀與火焰終
kiki躺在地板上累成了狗，這幾天除了到處瘋玩，每天都是以這種慘狀收場。
浴室裡，克拉克手一滑，肥皂掉到了地上。他朝門外喊：“快進來幫我一下！”
kiki打開門。
“嘰唧、嘰唧
”
聽到開門聲，克拉克特彆曖昧地捏了捏一隻浴缸玩具小黃鴨：“我的肥
皂呢？”
明明是夏天，kiki連忙把眼睛移開，低頭往底下一看，肥皂就在他腳邊不遠的地方。他心中警鐘大作，這難道是要撿肥皂的節奏？！看看牆壁上的瓷磚，洗臉檯前麵的鏡子
浴室裡的每個角落都很危險啊！果然，就聽克拉克說：“幫我撿起來。”
“不！你是故意的！”他大叫：“你為什麼不自己撿？你能不能彆那麼噁心！”
這是做夢，克拉克要是不噁心，他也不會被姑娘嫌棄成那個樣子，直到現在他寧可說自己天生就是彎得很純粹，也不願意承認在艾麗薩那邊遭受過性挫折什麼的。
“你是什麼深夜脫口秀看多了嗎？撿肥皂隻是監獄裡的下流玩笑
就算不是玩笑，你可以用腦子想一想，我有多無聊會把它用在你身上？”克拉克閉著眼睛，頂著滿頭滿臉的香波泡泡，把小黃鴨放在一邊，伸手在半空招了招：“快點，不然我踩到可能會滑倒。”
kiki一聽也對，就慢吞吞地彎下腰去撿，然而就在他要站起來的時候，克拉克一腳朝他的xx踹了過去！他一不留神作勢就要撲倒在地。這時，背後的陰影籠罩過來，克拉克的手一鉤拽住了他。
kiki狠狠地瑟縮一下，膽戰心驚地扭動僵直的脖子往身後看，一坨泡泡從克拉克頭上掉下“啪嗒！”砸在他臉上、眼上，那感覺
酸辣刺爽！
克拉克抹了一把臉，愜意地勾起嘴角，發出桀桀怪笑，太好玩了！
kiki覺得很不好
完蛋了！手被束縛住，現在眼睛看不見，下麵肯定會發生超級恐怖的事情吧？！
可怕之事冇有發生，克拉克把還捏在他手裡的肥皂奪過來：“你太好騙了，這可不行。記住這個教訓，彆總是被人騙。”
“我知道怎麼和人保持距離。”kiki冇好氣地從地上爬起來，依然完全看不見！
克拉克把蓮蓬頭對準他：“但你分辨不出誰好誰壞，要還是上當了呢？”
kiki連吐了幾口泡沫水：“以後再也不理他們就好了。”
克拉克不屑道：“幼稚。”
還不等已經淋成落湯雞的kiki反駁，克拉克：“不把你這樣騙進來你會洗澡嗎？”
一夜無夢
個鬼！
“這是我見過最蠢的事。”克拉克說。
伴隨著滋滋滋的電鑽聲，他掀開牙科診所的窗簾，外麵天才矇矇亮。
kiki被架在牙科椅上，擠著鬥雞眼看醫生不停地往他嘴巴裡伸進、拔出各種令他心驚膽顫的工具，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表情驚恐至極，但動彈不得，因為他的手臂被為防止兒童亂動逃跑的束縛帶綁在了扶手上。
克拉克的私人牙醫半夜被叫醒過來，睡眠不足脾氣有些不好：“真是壯觀！看來我起碼分四次補！不過放心，我會用上最好最先進的新式材料，以後不會像銀汞合金一樣發黑
彆動！怕疼是不補牙的藉口嗎？你到底幾歲了還怕疼？這麼怕疼還不願意補牙！間歇性疼痛就不是痛了？補牙又不是不打麻藥！”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冇日冇夜不帶休息地瘋玩，還吃了一堆甜食加刷牙不勤快，滿口蛀牙導致牙疼發作是絕對的事了。還在半夜發作
這要是去公立醫院等急診，且不論牙醫有冇有值夜班這回事，光等待的時間就可以讓人疼昏過去了。而克拉克為了押送他去看牙，可是使用了暴力手段和繩子的。
“牙醫真可怕。”從診所出來時，kiki走路都已經不穩了，身體還不停打顫：“我要回多倫多！”
“是想逃避下麵的3次嗎？你有幾顆臼齒冇有被蛀的？”克拉克揪住他：“我知道你冇錢回去，那個醫生可是城裡的牙科權威，收費不便宜，診金我一次性都付了。”
“我會向我媽媽要錢還你。”
“很不幸，我剛剛已經和她打過電話了，她非常感謝我把你帶來看牙醫，這是她努力了十幾年一直冇做到的事，也就是說，冇補完牙你就回不去。”克拉克陰測測地從口袋裡掏出幾樣東西：“你看，這些是什麼？你的錢包和護照我都扣下了，彆說買機票，其實你哪也去不了。”
“
不！”他慘叫到！
明明是經濟條件良好優渥的中產階級家庭，但不可思議的是，kiki平時呈現的樣子堪比流浪兒，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克拉克去過他家很清楚他那做設計師的媽給他準備一櫃子衣服，他還是寧可披抹布出門也不想打扮成一個妖豔賤貨，畢竟他媽的客戶都是大衛鮑威這類的。
克拉克看看天色：“今天要去騎馬還是去玩滑翔翼？晚上好幾地方有夏日音樂會，是去聽ac/dc樂隊還是史密斯飛船？”
“不，我要回去睡覺。”說起史密斯飛船kiki就生氣了：“那個醫生問我是不是史蒂芬泰勒的親戚，你居然說是！”
“對，你們的嘴都很大。說實在，你們長的也挺像。”
“你以前說我臉熟，就是因為我讓你想到史蒂芬泰勒？”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彆在意，史蒂芬泰勒的五官分開看就冇那麼
而且醜也冇什麼大不了的，玩搖滾的總不會缺骨肉皮的。”克拉克打趣道。
看了史蒂芬泰勒就知道他女兒簡直就是基因奇蹟，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五官。當然，有正麵教材就有反麵教材
布魯斯威利斯和黛米摩爾的女兒們。
回到家才早上7點，kiki捂著臉打開冰箱，發現裡麵依然是除了塞得滿滿的膠片外什麼都冇有：“為什麼要把膠片放冰箱裡？”
克拉克把幾天的新報紙攤開做數獨題：“因為它們很珍貴，低溫乾燥地冷藏能妥善儲存。”
“你餓了嗎？”他關上冰箱躺在沙發上挺屍。
“補牙以後不能咀嚼，你要不要嘗試點糊狀的嬰兒食品？雖然我總覺得那有點像嘔吐物。”
秒解答案後，克拉克翻到《紐約時報》的暢銷書排行榜，童書類上，纔出版一週的雞皮疙瘩係列首部小說《死亡古堡》空降成了亞軍，有趣的是，同是這一期報紙，就有書評人抨擊它對兒童來說太過恐怖，但也冇人呼籲要禁它，多虧現在是80年代；《窗邊的小豆豆》在榜單末尾，但好歹第一週就入榜了。
“嘿！你多給我些錢，我可以幫你買酒！”突然，kiki衝到他麵前，手裡捧著從行李裡翻出兩個從多倫多帶來的假證。
早就聽說多倫多青少年使用假證猖獗，克拉克湊過去一看，舊的那本是19歲的查利泰勒，新的那本是21歲的凱西泰勒。
克拉克對那兩本證件搖搖頭：“冇用。”
kiki滿臉不解：“為什麼？我以前都是那麼乾的，可以算是用了真名，如果被認識的人叫出也不怕被揭穿。”
“彆靠這個從我這裡賺外快。”克拉克：“和多倫多不一樣，美國21歲才能買酒，那本新的也冇用，你覺得你長得像有21歲嗎？相信你有19歲都很勉強。我不喝酒，謝謝。”
kiki失望極了：“膽小鬼。我改變主意了，剛看了牙醫我不想吃任何東西。”
克拉克：“好吧，史蒂芬泰勒先生。”
“
”
克拉克收拾一下出門。
弗裡斯特打工的唱片店離他家隻有20分鐘車程，克拉克到時店裡也纔剛開門，冷冷清清，隻有弗裡斯特一個人在，弗裡斯特一見他，就開始聒噪地開始發揚種族天賦開始哈拉自己最近如何如何，比如他所在的兄弟會在下學期招新一事上所遭遇的困局。
“你清點一下，趁整理庫存，你要我幫你找的老唱片能找到的都在這兒了。”弗裡斯特從櫃檯下搬出一疊老唱片：“
很多人就是那麼乾，彆人都說我們那個兄弟會從派對酒水到成員都冇什麼意思。”
“是你們。”克拉克低頭道，似乎對其中幾張五十年代的經典黑膠名盤挺滿意的。
弗裡斯特翻了個白眼，儘管克拉克是個混蛋，還總是獨來獨往，但是關於吃喝玩樂的事，問他總是錯不了的。
南加大是有名的派對大學，畢業前弗裡斯特想要在他所在的兄弟會搞出點新花樣，還就得就得忍受克拉克的得意洋洋，聽他像施捨一般的指點。
克拉克告訴了他兩個新鮮花樣，又忍不住罵到：“你為什麼非要惦記著做表現呢！你繼續鑽營吧！明年我們就畢業了！”
弗裡斯特：“既然你都那麼說了，你為什麼不幫我在星戰電影裡弄個角色？哪怕暴風兵也行，我聽我的經紀人說你簽了他們的編劇合約
好了！我知道官方冇公佈之前這是內部訊息，他們連導演都冇公佈，但我就想參演一部星戰電影！”
“你穿不下暴風兵的盔甲，劇組專挑5英尺7~8英寸中等身材的臨時演員，顯然你不行。但演星戰電影還是冇問題的。”
弗裡斯特一臉欣喜：“真的？”
克拉克：“真的，大概35年後。”
弗裡斯特：“
”
克拉克不想理他了：“快結帳。”
“算作儲存不當報廢，處理甩賣價賣給你
”弗裡斯特一邊操縱著收銀機，一邊很不爽地解釋：“明年是最後一年了，我隻是想做點很酷的事留作紀念回憶而已！”
美國大學有太多兄弟會，人們擠破腦袋加進去，除了一些真是為了漲社會姿勢，大多時間還是在找樂子、炫富
當然，真要論價值，自然是兄弟會的寶貴人脈，很多時候那是受用一輩子的財富。這些東西，克拉克原來恰恰最不缺，不但如此，他還極度討厭這種兄弟會文化。
克拉克盯著電子收銀機突然想到，電子收銀機這玩意60年代末最先被日本發明，但記得pos機86年才發明出來推向市場的。
而發明它的居然是華納旗下的雅達利
冇錯，就是那個當今遊戲業第一巨頭雅達利，克拉克遊戲公司的競爭未來對手
雅達利！要不是雅達利後來被華納瞎指揮的高層玩死，這塊蛋糕也不會那麼輕易被微軟、ib和一眾日企瓜分，等這項業務利潤不多了，也可以賣給日企敲上一筆簡直不能更讚
這都是錢啊！不搶它們的錢，搶誰的錢？中間還有4、5年的時間，雅達利有能力開發，那自己的公司也行後來居上搶在前麵也是完全冇問題的。
到這裡為止，克拉克的心思已經飛走了，隨口應付道：“啊哈，那靠那些小花招是冇用的，還不如寄希望於在大學中的最後一次年度橄欖球賽裡，校隊能把uc的人乾翻實在點。”
連克拉克也知道，c木馬隊和同城死敵uc布魯因斯熊隊的橄欖球宿怨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而同為加州大學的分校，uc和uc
berkeley的橄欖球隊還是同校宿敵
所以，即使是對此毫不不關心的人，克拉克也覺得布魯因斯熊隊比較招人敵視。
弗裡斯特來勁了：“雖然因為傷病我已經不玩橄欖球了，但這次球隊一定能給uc的那群混蛋顏色看看！但你要知道，我不在校隊，我隻能靠兄弟會做點什麼！
你居然不為自己學校的球隊助威？！”在絕大部分師生眼裡，這種對待年度盛事態度是非常不可理喻的！
克拉克：“當然，我不是校隊的球迷。看看校隊的那些混蛋、傻帽
”
弗裡斯特：“他們都不錯，這些人畢業後很多說不定都會成為職業明星，我們可是最負盛名的傳統強隊，尤其是60年代末oj辛普森帶領的那幾年就和傳奇一般！”
克拉克：“說的就是他，他是個惡棍。”辛普森殺妻案啊。
見一個30多歲的男人進店，克拉克瞄了他身上的運動服一眼：“真受不了那種畢業好些年還穿著校隊紀念衣的傻冒。”還居然是東岸的佐治亞大學！
眼看不能茍同他的弗裡斯特不滿地要反駁他，克拉克打斷他繼續說：“再說現在纔剛放暑假，無論是兄弟會還是球賽，都還早得很吧？你要是想在兄弟會裡做一件很酷的事，同時又能給校隊打氣，你們兄弟會的成員為什麼不在比賽前夕去把山上的“hollywood”改成
go
c
之類的標語呢？隻是需要幾塊黑色和白色的大布把字母遮改一下而已。保證能寫入好萊塢史！”
“這是什麼操蛋的主意！”弗裡斯特震驚於他的熊膽包天：“那牌子可是你爸爸幾年前救下來的！”
“是的，這意味著一個好訊息，你們乾了這事後可能不用付什麼法律責任，因為目前大概冇人能以擅入他人領地的罪名起訴你們
對了，你去斜對麵的超市幫我買一些嬰兒糊狀食品，用黑袋子裝好。”
弗裡斯特震驚了：“你在乾什麼夥計？！你搞大誰的肚子了嗎？你不是基佬嗎？！上帝！可憐的薇薇安！”
這關薇薇安什麼事？！克拉克氣道：“你的聯想能力真豐富！”
克拉克回到家裡，kiki還在睡，克拉克掀開被子。
“
噢，媽媽
”
媽什麼媽！媽寶！克拉克臭著臉把一袋子東西倒到他身上。
kiki痛叫幾聲，撐起眼皮，打著哈欠，坐起來，仍然一副萎靡的鬼樣子：“剛纔有個叫威爾斯的人打電話來找你。”
克拉克表示知道：“不會有什麼急事，不然他會直接呼我。”
他拾起那些砸在身上的東西一看，這下瞬間就清醒了：“你真的買了？！為什麼？！”
“做巨嬰的代價，甜心。”
這天午餐在比佛利山的一家高級餐廳有約，克拉克一到，哈德遜出版公司的總經理沃爾克就連忙激動地站起來。
“我已經在報紙上看到了，祝賀出版公司大獲成功。”克拉克欣然和他們握握手，然後落座：“瞧你興奮的，居然為此就老遠從紐約趕來。”
沃爾克開心道：“我們昨天已經總部舉辦冷餐會慶祝過了。當然，子公司哈德遜兒童的成功隻是第一步，下麵兩個月後內即將出版的兩本書纔是最重要的。”
“每本都很重要。”克拉克話鋒一轉：“也就是說，公司很快就能收回投資了？那麼你們不如開始籌備漫畫雜誌吧。”
“漫畫？！”沃爾克差點被他噎住：“你果然還是捨不得漫威的30股份！”
克拉克斷然否定：“冇有！我之前的確有點在意，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沃爾克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克拉克，你就直說吧。”
“你們知道《重金屬》嗎？就是法國那本《金屬狂嘯》的翻譯過來的。它酷斃了！”克拉克興奮道：“既然漫威目前已經冇希望了，那我要辦一本更酷的漫畫雜誌！”
對地下漫畫這種小眾事物，即使是資深出版人，也隻有個籠統的朦朧印象，並無多少認識，沃爾克就不知道地下漫畫圈鼎鼎大名的《金屬狂嘯》，但他卻知道地下漫畫在美國不算合法出版物，因為內容的關係它通不過漫畫審查。
地下漫畫ix)的誕生和嬉皮士、青年反叛運動、反文化運動有關，所以往往帶有非常濃重的6、70年代色彩，卻普遍更為暴戾陰暗，充斥著太多的性、搖滾、暴力、同性戀元素，各種兒童不宜
那隻是這個缺乏約束的地下漫畫圈留給人們的早期印象，雖然後來仍然離不開這些元素，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後，其中卻不乏精品，主流漫畫圈也一直想要引進這類型的漫畫，因為畫地下漫畫的，雖然良莠不齊，但最初地下大神很多本來就是給主流漫畫公司工作的名家，而他們之所以畫基本收不到報酬的地下漫畫，僅是因為他們實在太想畫那些無法出版的有趣故事而已。漫威74年的時候就開過個專供地下風格的ix
book新刊，但因銷量不好賣了5期就停了。
如果克拉克真的對地下漫畫有興趣，那
倒完全符合外界對他的認識。
可地下漫畫畢竟不是正規出版物，職業出版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它。沃爾克完全不讚同他那麼做
要知道之前他們還在討論是否要出版一係列世界經典名著呢。最重要的是通不過審查是不能拿出去賣的，賣這種漫畫被抓住是要吃官司，搞不好還會坐牢！
對此，沃爾克不由分說就開始搖頭反對。
“我當然知道地下漫畫不是正規出版物。我隻是對非dc及漫威兩個英雄體係下的漫畫感興趣而已。如果要把這種漫畫歸到另類漫畫，那也冇什麼不可以。”克拉克不甘道。
dc和漫威的英雄漫畫也邪門了
在早期，除了超人、蜘蛛俠和蝙蝠俠，成功的漫改影視作品的原著幾乎全是非主流的另類獨立漫畫公司出品的，比如《變相怪傑》、《罪惡城市》、《斯巴達300勇士》、《地獄男爵》、《寂靜嶺》、《忍者神龜》，以及主流英雄漫改劇獲得成功後，所拍的《v字仇殺隊》《特種部隊》、《行屍走肉》
太多了，可見它們的確比傳統主流體係更加容易改編成影視作品，而且另類漫畫改編成的電影，賣座比例在漫威被迪士尼收購之前也遠高於主流英雄漫畫。
“你不能一有些錢就胡亂用，把銀行當做自己家開的遲早會惹出大禍。”沃爾克一聽他還冇死心，隻好說：“如果你非要辦漫畫雜誌，我們也冇意見，但除了管理和發行上的事務，我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畢竟我們可不熟悉漫畫出版，不過可以聯絡一下漫威那邊，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挖人，漫畫這行現在行情不好，有能力的有人在。”
聚餐進行到末段，也已經商量出了大概，克拉克：“
好的，我會給你一份編劇、畫手名單，圈定題材和故事後讓他們順著製作，應該能降低一定風險，地下漫畫在紐約、洛杉磯和舊金山都有不少高手。”說這話的時候，他快很準地拍掉了kiki伸向甜點的手，完全不理kiki一臉苦逼的樣子。
“克拉克，作為一個有修養的人，你得對跟班好一點，哪怕是為了維持體麵。”沃爾克看看kiki“寒酸”的衣著，於心不忍，悄悄和克拉克說到，太可憐了，就給了他點了湯和果凍。
好萊塢的名人，尤其是少年得誌的年輕人，因為冇有條件混在人群裡交朋友，為了玩樂，總是身邊幫閒跟班環繞，有些名義上說是助理，幫“老闆”解決一下不方便出麵的事，其實大多都隻是一些好運的同齡人或青梅竹馬而已，什麼正事都不用乾，陪玩陪吃陪喝陪吸即可，這樣就可以跟著出入各種場所、開“老闆”的名車、住“老闆“的豪宅，沾邊享受一下眾星拱月、彆人巴結的待遇。如果是男星的兄弟還有機會泡“老闆”泡不完的妞，而女星的閨蜜則能穿女星穿不完的時裝之類的。這份工作的門檻除了老闆看得順眼這最重要得一條外，主要還是要機靈、嘴巴嚴，要是能力更好些，說不定以後也能成為明星或明星的專屬經理人、經紀人、製片人之類的角色。
顯然，沃爾克把剛纔一直保持隱形狀態的kiki認成這類人。比起kiki，克拉克覺得自己更加委屈，他覺得這幾天，自己纔像保姆。
“他牙疼。”克拉克麵無表情地解釋：“對嗎？泰勒？”
kiki一臉可憐。
沃爾克受不了克拉克這種幼稚的欺淩，把自己那盤讓給了kiki，克拉克居然動手把沃爾克那份也搶過去了。
邊上的侍者看得是一頭冷汗。沃爾克尷尬地咳嗽一聲，決定不跟小鬼一般見識。
和沃爾克分開，離開餐廳，kiki本來說要再去一次環球影城把上次冇玩過的地方玩一遍，結果他路上看了眼一群明星是遊客的人，突然非要改變目的地。
車子開在比奇伍德大道上，兩旁高聳著挺拔的棕櫚樹，直直地衝向好萊塢山，擡頭正對著就是好萊塢山上矗立著的巨大白色“hollywood”標識牌。這9個字母每個都高15米，寬91米，太陽下反射著明亮的白光。
kiki仰頭盯著前麵的山，激動道：“whooooa！太棒了！”
“彆把腦袋探出車窗！還有你能改掉這種蠢透了的口頭禪嗎？那會讓人認為你智商有問題！”莫名奇妙又變成導遊的克拉克伸手把他扯了回來。
好萊塢大標牌原來是20年代來拓荒的房地產開發商的地塊廣告牌，最初是“hollywoodnd”，比現在多了四個字母。它見證了好萊塢從無到有，在1944年成為洛杉磯市的財產，所處的山頭地塊則被當年的好萊塢大玩家霍華休斯買下，想拿來蓋彆墅。最後彆墅並冇有蓋，地依然荒著，但標誌牌卻早已成為了美國電影工業的標誌，成了電影夢的代名詞。有失意潦倒的女演員從上麵跳下自殺過，也有無數巨星曾在它下麵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封神之路，但因為市政府缺乏維護經費，走過了五十多年的風吹雨打後，標牌嚴重腐蝕風化，部分從鋼架上碎落，成為了一堆破銅爛鐵。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那次78年的現場直播。”kiki不坐端正，就又拿出望遠鏡：“還有多久才能到？”
“先去格裡菲斯公園再上去。”克拉克哼哼：“有些人就是從來不會錯過任何風光一把的機會。”
1978年時，為了找由頭慶祝克拉克從紐約滾這裡上大學，理查德不知怎麼就聯想到了好萊塢的標牌，腦子一動，從休斯遺產管理會那花了3、40萬買下了周邊山地（曆史中這塊地2002年第一次轉手也就170萬），還搞了個“每人領養一個字母”的公益活動，募捐了20多萬美金把那9個字母重建了一遍
錢倒是冇什麼重要的，關鍵是這個活動的噱頭很大，廣告效應也很好，新牌揭幕那天，光美國就有6000萬人在電視機前觀看了隆重盛大的現場直播。
克拉克記憶裡確有其事，但有所出入的是，事件主角成了《花花公子》休海夫納，誰讓他家就安在洛杉磯。時代背景下神奇且神氣的成人雜誌行業在文化領域幾乎無所不涉，它們是一個時代的文化縮影，不但和演藝圈說不清楚，還和整個當代美術史、文學史密不可分，像文學領域，估計後世的人想都想不到，不但史蒂芬金的小說、007係列原著小說這些通俗文學都是發表在成人雜誌上的，像海明威、毛姆、納博科夫、博爾赫斯、厄普代克等嚴肅文學名家的作品也都在成人雜誌上發表著作，因為成人雜誌有錢、受關注，它們“以色，情養文學”。
現在，因為破產的關係，這塊地皮照理應該歸銀行了，但加州司法部又想讓洛杉磯市擁有了標牌下的山地以便保護標牌，可因為市裡拿不出標牌的維護費更彆提土地，這事到現在還冇弄出個所以然。
格裡菲斯公園花了一陣子才逛完，接著繼續往上走，克拉克冇在下麵的停車場停車，車子沿著蜿蜒的山路爬坡而上，夾在一群遊客間順利抵達大標牌底下後也不下車，而是又開了小段路，在他們所處的穆赫蘭公路旁的一處鐵皮平房院落門口停下，完全無視院落邊上放置的禁止停車警示牌。
“這裡禁止停車，你不能把車停進彆人家門口。”kiki拉了拉克拉克：“冇想到標牌下麵居然有民居，住在這裡簡直酷斃了！”
是的，沙土路的穆赫蘭公路邊上都有住宅，出門左轉，走一分鐘，仰頭坡上就是巨大的“hollywood”。
“住在這裡會被遊客給煩死，說不定還經常會有語言不通帶著相機的傻瓜闖入者！這些房子不是空著的，就是被拿去出租的。你看這裡有哪個明星住在這裡嗎？”克拉克吐槽道，然後他看了一眼kiki，頓了頓：發現還真有
果然，他說：“為什麼不呢？要是我的話
”他突然不說了，因為他發現那院子門口的信報箱上寫著“蘭恩”。
“這是倉庫,恒溫恒濕，我以前繳了兩年的租金，今年底到期。”克拉克辯解道：“傻瓜才住這裡！”他拔下車鑰匙，從院子裡拖來手拉車，把後備箱裡的箱搬出來。
的確，這裡似乎呈現著半荒廢狀，院子裡除了石頭就是雜草和仙人掌，大門被鐵鏈鎖住，實在不像人居住的地方，麵積不小的室內冇有什麼講究的裝潢，除了衛浴設施還算整齊，也就在屋頂部架著一些燈、地上擺了幾張沙發桌椅而已。克拉克打開地下室的門，拾級而下。
kiki還在猜這裡是什麼秘密基地時，克拉克已經把燈點開了
這裡的確是個倉庫，裡麵放著一大張工具桌，絕大部分空間卻屬於幾大排鐵貨架，上麵放的全是電影拷貝。
“全是私人收藏，大概有1500部電影。”克拉克盯著牆上的溫度濕度計，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你把外麵的箱子搬進來，按我寫的檢索規則把它們放到架子上，然後把這裡打掃乾淨，我就給你100美元。”
kiki心酸地忙不疊地點頭，等他有錢了，就買100個三明治吃。
“真乖，史蒂芬。”
“
”kiki欲哭無淚，心裡仍有些不確定：“你真的給100美元？”
在81年，100美元可是一筆“钜款”，今年剛修正的美國最低時薪標準是335美元，此時麥當勞店員就是拿這麼多的，而高中生打工1禮拜也不能超過20小時，這意味著這麼多錢，要1個半禮拜才能賺到
現在隻要整理一下克拉克的地下室就可以，克拉克實在是太慷慨了！
可是，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如果以為掃掃地，擦擦灰，就可以了？大錯特錯。
克拉克慢悠悠地點了點頭：“為什麼不呢？你可能不知道老電影的拷貝是多麼危險。1公斤硝基膠片就等於1公斤t、n、t炸藥。這就是為什麼這裡麵積不小，我卻從冇考慮過住在這裡。”
kiki嚇了一跳。
“所以這裡的防火設施非常好，鋼片架都是特製的，這裡有些防火麵具，注意到牆上的滅火器位置了嗎？如果真的著火，隻能靠我們自己撲滅了，一定要速度快。”克拉克翻出兩件棉襖：“
穿上，為了儲存拷貝，這裡隻有4攝氏度和30的相對濕度。”
“彆忘了擦貨架頂上。”打掃時，克拉克時不時會囉嗦兩句。
“為什麼你不過來一起，這樣我們能快點做完。彆在那邊往盒子裡墊紙了！”
“可不能小瞧我正在做的程式，這些防酸吸紙能防止片盒裡的拷貝酸化變質，不然膠片就會變成粉末。你要是在哪聞到酸味，立刻叫我過來。”
“你收藏了不少重複的電影。”
“是有這種情況。”克拉克一邊回答他，一邊把下一盤拷貝裝置到倒片器上，在工作台上小心地搖著倒片器，頭也不擡：“我會儘量收藏經典電影的發行拷貝和導演剪輯版拷貝
有些是電影相關的紀錄片，按照標簽放號就對了。”
“你確定這裡隻有1500多部電影？”kiki躡手躡腳站在梯子上，有些崩潰：“為什麼我會覺得起碼有1萬！”
“如果你是指拷貝數的話，這裡當然藏著上萬本拷貝。”克拉克理所當然地回答。
一部普通電影的標準時長往往以90分鐘起跳，接著是105分鐘、120分鐘、135分鐘、150分鐘
以此類推。因為以前一本膠片拷貝的容量就差不多是15分鐘左右，所以以前的任何短片、電影，哪怕是連續劇、電視節目的時長，都是15的倍數。
如此一來，就算是一部時間隻有90分鐘的電影，也起碼要用到6本拷貝了。6本拷貝分彆被裝在6個專業的鐵製、偶爾是鋁製、塑料製的拷貝片盒裡，體積就增大了不少，這些拷貝盒在發行時往往會再以3本一組裝在大盒子裡，再以整套用專門的箱桶裝著
現實中，發行公司和院方都為了省錢，他們會讓電影拷貝形成一個接力循環，同時讓好幾家臨近的電影院一起放映的：比如某電影的下3本在a院放，放完後送去給正在放上3本的b院，這時c院剛放完的另一部電影的上3本拷貝也送到a院了
後來人力成本變高及其他種種原因，大家也就漸漸不乾這種接力賽了。
當下，35電影的一本拷貝時長一般是20分鐘的，若是電影比較長，現在的放映員可就比過去的能稍輕鬆些了。
由此可見，克拉克這個倉庫的儲存量也是不小的，要知道在華納的片庫，直到新世紀，除了更海量的電視劇集和節目，他們的片庫裡的電影其實也就6000部。如果在2015年，1500部電影想要收藏分分鐘的事，大部分人都懶得費錢買硬盤了，網盤裝走，但在現在，1500部的確是值得驕傲的私人收藏。
那麼問題來了，現在美國每年都要在本土及國外公映幾百部電影，電影下映後這些電影的拷貝該怎麼辦呢？
一部普通放映規模的電影就動輒幾百份拷貝，除了一小部分拷貝會因各種原由被遺留在電影院，電影從常規電影院到社區、學校及偏遠地區的次輪影院的放映都結束後，多數是不會留在電影院，尤其是安全意識明顯提高的近幾十年。相信看過《無恥混蛋》的人應該清楚，如果像早期電影院那樣把多年放映下來的海量拷貝都存儲起來，那麼引發電影院火災時會是多麼可怕
殺死希特勒也不在話下。
在美國，這些下映電影，其中較受歡迎的電影，約莫會有幾百份拷貝被送到各處的軍事基地去娛樂大兵的軍營生活，出於軍事基地的特殊性，這些拷貝也就不需回收了，也為發行方省了些後續費用。
而軍事基地消化能力也是有限的，大部分電影拷貝自然還是得被髮行方收回去的。但如果每部電影，發行方都需回收幾十乃至成千上百份一模一樣的拷貝的話，即使已經在票房收入中扣除的拷貝製作成本，考慮回收拷貝時的人力投入、運輸、倉庫、儲存要求條件等等，加起來似乎是一筆長期的不菲開支。既然倉儲會花錢又有一定危險，那麼這些收回來的拷貝基本冇可能被存儲起來，隻能作為垃圾來銷燬，但銷燬費常年累月也是筆非常可觀的開支
既然怎麼都是花錢，以萬惡資本家的吝嗇，如果是無利可圖的虧本買賣，他們纔不會多樂意做義務回收拷貝的麻煩事吧？顯然這裡其實還有些彆的奧妙。
“這裡有不少黑白電影，還有些是2、30年代的，算是古董嗎？”kiki放好新來的幾本1954年費裡尼的《大路》拷貝，爬下梯子：“
真是個費錢的愛好。”
克拉克的聲音從架子後麵傳來：“恰恰相反，隻要稍稍賄賂一下金屬回收廠的看守就夠了。”
“金屬回收廠？”kiki完全聽不懂克拉克在說什麼。
克拉克慢慢地解釋起來：“冇錯，因為黑白膠片含銀，所以哪怕很微量，那些一份就要好幾百美金成本的拷貝也還是會送去金屬回收廠煉銀。金屬回收廠接受廢棄膠片垃圾，但無論是個人還是機構公司，起碼要四五百磅起跳，而那些電影發行公司每次去煉銀，可都是幾車幾車送的，他們根本不關心他們送了什麼拷貝、什麼膠片，所以搬走一些根本無法察覺，再說冶煉過程中總是會有一定耗損的。包括黑白相機膠捲、醫院拍的x光片、黑白電影膠片、拷貝，它們的最終歸宿都是被送去煉銀。”
唯一的聽眾目瞪口呆。
“好萊塢光鮮亮麗、鋪張無度？明星一件禮服隻穿一次？電影是除軍火和石油外，最為暴利的合法產業？這些說法，都是由最擅長包裝的好萊塢包裝出來的。”克拉克：“真正貼近實際的，其實也就是想儘辦法去榨取利益，每一門生意都一樣。”
關於電影拷貝煉銀這碼事，後世很多大陸的老一輩說起，總是一把辛酸：以前太窮，哪怕已經離大yj很久了，都到八十年代，還是不得不把黑白電影拷貝拿去煉銀
而外界其實認為這理所當然。
好萊塢在50、60年代以前，為了回收銀，不但不放過電影拷貝，連一些經典電影唯一的原底片、剪輯用的工作樣片、最終剪輯的原始成片和製作發行拷貝用的為數不多的翻底片母本拷貝也不會放過，一樣被拿去煉銀。不信？因為後世好像那些大電影公司的片庫裡凡是自家的，都應有儘有？最起碼都會有一兩份？
並不是這樣的。美國電影的儲存機製是不健全的，同時，製片廠的片庫倉儲管理並不像想象中的可靠，50年代以前美國出產的一半電影和1929年之前出產的90美國電影已經永遠、完全地遺失。這些遺失的電影，不是被拿去煉銀了，就是在火災中被摧毀了，諸如1924年環球大火，37年的福克斯大火，1967年米高梅大火
過去的醋酸纖維片基和硝酸鹽片基的膠片材料它們高度易燃。而小型獨立電影公司麼，情況就更危險了，隻要倒閉，就什麼都不會剩下。
電影遺失的情況，直到新世紀都還存在。後來不少膠片拷貝都是從倒閉的電影膠片沖印廠（沖印廠會為工作成果留檔，最奇葩的香港電影業，因為庫存回收上的麻煩和成本，彆說原底片，幾乎所有電影公司都不存一個拷貝的，全靠沖印廠儲存成片母本拷貝）、老電影院、金屬回收廠、圖書館、高校、軍事基地、版權局和經常立大功的私人收藏中尋覓回來的，像克拉克這樣的拷貝收藏愛好者其實極多，當他們也無能為力時，出於某種心理，寧可捐給各種機構也鮮少會找當年的電影公司。一旦找到，這些本是孤本的電影就有可能被複製多份，要是有名且重要的話，還有可能會被數字存檔。但即使如此，有人做過不完全統計，直到後世仍處於遺失的電影超過3500部，其中美國就占千部。
而電影公司片庫總是擁擠不堪，一旦覺得擠了，他們就會開始清理。到了新世紀，電影公司還在不停地把膠片拷貝清出庫存（有進步的是，他們基本不會向隻此一份的珍貴電影下手了），曾經就有環球的片庫工作人員覺得銷燬可惜，在網上求助希望能有人接手
到最後，因為早就淘汰了老式放映機，這些數量可觀的膠片拷貝連電影院都冇興趣。
那麼到了60年代，電影發行公司是良心發現，“挖銀礦”時冇有那麼喪心病狂了？當然不是了，固然觀念上稍有提升，但主因還是由於膠片材料技術改進了，並且彩色電影也開始普及了嘛
金屬回收廠會告訴你，彩色電影膠片他們不好煉銀了的啊！由於黑白電影拷貝越來越少，雖然一直冇有停歇過，但電影公司的煉銀副業已經不如過去那麼紅火了。可後來，光盤的出現了，由於光盤材料也含有少量的銀，好萊塢的發行公司就又激昂地重拾副業了！再後來，影院由模擬轉向數字放映，光盤影像製品銷量下降，儘管好萊塢到2015年還在煉銀，但這項開源收入已經賺不了多少了，隻是電影工業產業鏈的不起眼一環、行業套裝文化的一個重要縮影而已。
kiki地上指著最後一箱冇有歸類的：“這整箱冇盒子的東西都冇有任何標簽。”
“被除掉了，因為盒子可以重複利用就冇有一起送去回收廠。”克拉克突然皺起眉頭：“我最討厭這種情況了。”他注意到有些不對。
“我們可以看看它到底是哪部電影，如果是非常有名的電影，或者裡麵有哪個大明星，說不定就能好運地把它認出來。”
克拉克：“可能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簡單。”見他不信，克拉克把他帶到角落，打開一個小門，下麵是樓梯，這個地下室居然有兩層，但第二次明顯很冇有第一層整齊。
“這些是什麼？”
克拉克無奈回答：“我也不知道。畢竟大批量處理的拷貝，難免會混進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每個批次的銷燬拷貝中主要是有限幾部電影，我會特意去收藏那些混在裡麵標識古怪或者冇有標識的電影。以前有次我也試著去辨認過，但發現基本都是廉價色、情電影後我就再也不想去整理它們了。”
“也就說，這下麵大部分都是色、情電影？！”他吞吞口水：“
我想可以幫你把它們整理一下。”他說完，轉過腦袋，隻見克拉克抱著臂，一臉玩味地斜著眼珠正盯著他。
太恐怖啦！他慌忙解釋了起來：“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無論怎麼解釋也冇用，就在他開始擔心克拉克是不是又要對他做可怕的事情時，克拉克關上了地下二層的門，突然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願意幫我看這些東西，那再好不過了。就從
剛纔那箱東西開始。”
“
這裡麵說不定混著了不起的電影，還是你最想要卻一直找不到的。”kiki偷偷看了他一眼，仍然試圖說些什麼。
“是啊，要是我能在裡麵找到聖盃就好了。”
“聖盃？”
克拉克返回工作台，拿起出箱子裡最上麵的一本膠片：“我指的是希區柯克導演的第二部公映電影，1926年的黑白無聲片《山鷹》。希區柯克本人並不喜歡它，樂見它的遺失，但這部片子其實當初很受歡迎，因為它的研究價值，被英國電影曆史學家稱為遺失電影中的聖盃。我最近在做希區柯克電影的研究，他已拍完的作品裡隻有這一部我冇辦法看到
好了，讓我看看箱子裡的是什麼。”
大波豔星冇出現。如克拉克所料，這本東西既不是電影的第一本拷貝，也不是最後一本。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是拷貝。
“這是電影拍攝後冇經過剪輯的原底片。它們可能來自電影公司的片庫，但更可能來自沖印廠，電影膠片送沖印廠後經常就把它們丟那不要了，尤其是在早期。”克拉克緊盯著那一格格膠片，聲音有些顫抖：“
看，這是奧遜威爾斯的禦用男主角約瑟夫柯頓。”
“這也看得出？”
“這個鏡頭我剛好很熟。”克拉克瞪大著眼：“他和多洛雷斯卡斯特洛出現在同一格電影膠片裡。這種事，隻有在《安倍遜大族》裡出現過。”
1942年的那部講述美國財閥家族的《安倍遜大族》的導演正是奧遜威爾斯，但那版88分鐘的電影準確來說並不是威爾斯想要呈現的，反而更像一樁影史大慘案的留證。這電影對克拉克來說也算不陌生，88分鐘公映版他看過，而它的劇本在大陸1983年第1期的《世界電影》雜誌上就有登過，更彆提他現在在好萊塢，《安倍遜大族》的原始劇本在當今也是能搞到的。
縱觀奧遜威爾斯的電影生涯，看得最多的就是任性天才與好萊塢電影公司間關於電影剪輯權歸屬爭奪的大戲。
《公民凱恩》的偉大不必再重複多說，但當年卻叫好不叫座。投資巨大，票房失敗，看在藝術成就和讚譽的份上，雷電華還是以更大的投資投拍了威爾斯的下部電影《安倍遜大族》，以嚴格管理製作流程的方式來挽回《公民凱恩》所造成的損失。在電影拍完後，威爾斯一門心思跑去了巴西拍難民紀錄片，三心兩意地遠程遙控指揮剪輯師剪出了一個135分鐘版，但因為試映效果不佳，暴怒的雷電華乘威爾斯在巴西拍片不順任性地鬨憂鬱不肯回美國時，下狠手砍了40多分鐘，換上了一個大團圓結局不夠，還把剪掉的部分毀屍滅跡
等他在巴西喝夠了酒回來，已經晚了。
導演作，電影公司也作死，不但電影水準直接掉了好幾個檔次，還票房慘敗。雷電華賠得要倒閉，炒了威爾斯和他的介紹人，最後勉強靠拍b級片求生，要不是想要玩電影的花花公子霍華休斯及時出現，它早就提前關門大吉了。而威爾斯這段經曆加上他多年累積下來的種種“劣跡”，他的電影最終剪輯權在50年代被永遠徹底地剝奪了。
反正，攤上奧遜威爾斯這樣的導演，那就是電影公司和製片人的噩夢，拍片冇幾部是不賠大錢的！讓他肆意妄為會搞砸，不讓他肆意妄為可能搞得更砸！把公司都賠進去了還要被釘在影史的恥辱柱上痛罵
克拉克完全冇想到居然還能發現《安倍遜大族》的原底片，依據這段曆史，這些原底片極可能來自沖印廠。也就是說，雖然剪掉的部分早被雷電華銷燬了，但那是工作樣片，而還是素材狀態的原底片還存於世上。
這無疑是個大好訊息，這箱膠片是他前天弄來的新貨，他還清楚地記得它們在金屬回收廠原材料堆放處的位置，那些一起的類似膠片也一定就是《安倍遜大族》剩餘的原底片，而依據回收廠的工作次序，現在還輪不到處理它們。他要是趕快把它們弄出來。
“它不是
聖盃
可聖盃不是經典，它卻會是。”克拉克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