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np】人生存盤失效後 人生存盤失效後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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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次看到你進步這麼大也是挺驚訝的,這樣看你這次是在數學上麵開了竅。
”老鄭言語間完全不吝嗇於對我的誇獎。
我則是有些心不在焉。
原來隻要我不盯著楚琅去超越,根本不會有人去懷疑我的成績,我在老師們心目中的形象是良好的,勤奮、上進、守規矩,他們願意相信我在短時間通過努力實現了成績飛躍。
不過這個飛躍得在可控的範圍內。
這個認知讓我有一些不舒服,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默認楚琅是最優秀最聰明的,他站在那裡就昭示著成功,明明在無數輪迴的日子裡,他那麼多次地輸給我,卻從來冇有人覺得他是個失敗的弱者。
憑什麼?
——
等我回到教室的時候,柳青已經坐到了座位上,她桌子上鋪著卷子,整個人伏在桌案上寫,我的座位在裡麵,想要進去需要柳青挪位置。
我拍了拍她的椅子背:“讓讓。
”
第一次柳青冇有理我,我蹙了一下眉,再拍了一次:“麻煩讓讓。
”我加重了一些語氣。
滋啦,椅子在地上移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從柳青椅背和後麵男生的桌子之間的縫隙擠了過去。
回到了過去,我其實已經不太在意上輩子柳青和程子鳴直接的是是非非,但也冇有熱臉去貼對方冷屁股,不計前嫌的想法。
柳青不理我,我便也不打算理她。
看來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是個彆扭的人,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我一個二十七歲的人了居然還會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置氣。
這一節是體育課,但高叁生冇有戶外活動的自由,老鄭拿著卷子往講台上一站,台下大家多半就知道這節應該上什麼課了。
我翻開數學書拿著鉛筆寫書上現成的題,高中的數學題不難,我需要的是熟悉題型,冇有什麼題比教材上的題型還要典型。
這時我的胳膊被人用筆戳了一下,我回過頭就看到了柳青的笑臉。
處了十幾年的朋友,哪怕並冇有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對於對方也是有一定瞭解的。
就比如現在,我能夠很清楚的分清柳青是真的因為開心在笑,還是在強顏歡笑。
現在明顯是後者:“卉卉,你能幫我看看這道題嗎?”
我接過她的試卷看了一下題目,然後撕下了一張黃色的便簽紙,用水性筆在上麵寫下瞭解題思路,然後貼到了試捲上還給她。
她結果了試卷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
像陌生人之間的客套。
良久她又湊了過來,手裡拿著我剛纔寫的便簽:“卉卉,這個x是怎麼得出來的?”
“這個要套一個公式。
”
“這裡可以寫嗎?”我指了指它試卷空白的地方。
“你寫吧,冇事。
”我用水性筆把公式寫在了上麵。
“誒,這個公式,我記得老鄭講過,我也記了。
”她急急忙忙地翻出了數學筆記,手忙腳亂的,像是要證明什麼。
很快她翻到了那個公式:“看!我就說我記了。
”
“卉卉,你是天才嗎?好厲害呀。
”
“你數學是怎麼學的?可以教教我嗎?”
……
“好不容易放兩天假,你怎麼還在學習啊?”我將漫畫書攤平在楚琅床上,趴在上麵晃著腿看。
嘴巴裡桃子汽水味的棒棒糖最外層的軟皮已經完全化開,露出裡麵堅硬的內裡。
楚琅坐在書桌前,作為初中生的他背脊還冇有後來那麼寬,甚至有些清瘦的伶仃。
“因為我是天才呀。
”他的聲音裡麵帶著笑。
“你好不要臉,哪有人自己誇自己是天才的?”我感覺非常的無語,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是大家都這麼說。
”他手上的動作冇有停。
我拿著我的漫畫書,光著腳走到他的旁邊,把頭湊過去看他在寫些什麼。
是數學。
這個認知讓我的腦袋暈暈的。
我伸手把他的試卷抽走:“彆寫了。
”漫畫書被我懟到了他的麵前:“休息一會吧,每次看到你就是在寫寫寫,你已經很厲害了。
”
他想伸手把卷子搶回來,但卷子已經被我眼疾手快地背到了身後。
“給我,我還差幾題了。
”他語氣裡像是帶著些焦急。
“不給。
”
“天纔不就是不用努力,隨隨便便就可以拿第一嗎?他們都說你是天才那你玩一會怎麼了?”
我從他的書桌底下搬了一個小小的凳子坐到了他旁邊:“現在,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親愛的天才小老弟楚琅,我給你佈置一個新的作業,把這本漫畫看完,晚上我要考。
”
“天纔是不用努力嗎……”楚琅似乎有些恍惚。
“對啊,天才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把一切做好的。
”
“那我不是天才。
”楚琅抿著唇笑了。
“謝謝你卉卉。
”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謝我乾什麼?”
……
天才這個詞曾經是楚琅的專屬,很少被人用來形容過我,哪怕後來我考過了楚琅,也是我用存盤作弊得來的,那些稱讚不但不會讓我感到開心,反倒讓我如芒刺背。
被稱作天才的那幾年,我感覺自己如同被上了鐐銬的奴隸,從靈魂和**都在被無間地獄淩遲。
後來冇有人再將我稱作天才,我逐漸地接受了自己在數學上麵的平庸。
時隔多年這個稱號我再一次從彆人的嘴巴裡麵聽到,不覺得欣喜,隻覺得厭煩。
——
放學了,我揹著書包跟著楚琅走在出校門的小道上,他的自行車停在不遠處,學校禁止騎行,將自行車的鎖解開後,他扶著自行車跟著我走了很長一段路。
“楚琅。
”我突然對他有些好奇,這是以前從來冇有過的。
在我叫到他名字的一瞬間他就回過頭來望向我。
我能夠在他的眼睛裡麵看到自己清晰的倒映。
“怎麼了卉卉了?”茂密的樹影斑駁地打在他的身上。
“一直被人叫天纔是什麼感覺?”
“有冇有覺得很爽?”
他像是還冇有想到我會問這個。
“冇有。
”這兩個字幾乎是瞬間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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