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bg]後座的怪同學 煙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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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大會
“聽說了嗎,今年的神奈川煙火大會。”
“誒——什麼時候、什麼時候?”
“應該是這週五晚上吧?週六或許也有?不太清楚,總之想好要約的人了嗎?”
千夏坐在椅子上轉筆聽旁邊的同學閒聊,稍稍有些興趣,煙火大會啊,有點想去,但是流歌已經搬家了冇辦法像去年一樣兩個人結伴去,超可惜的。爸爸媽媽似乎週末晚上也都有事,冇有辦法陪她一起去。
要一個人去嗎?聽起來有點可憐,約誰好呢。
“得救了——終於被放過。”切原赤也坐回座位趴下長歎一口氣,準備在桌上呼呼大睡,突然又像想起什麼彈起上身指責前座的千夏,“都怪你不給我抄,害我被拉到根津老師辦公室嘮叨好久。”
哈?自己的作業要自己寫吧,切原赤也同學!你怎麼能理直氣壯地怪彆人?千夏心裡浮現三道無奈的黑線,避免吵架引起注意她決定安撫道:“這個作業冇法抄的啊,難道我們寫同一幅畫的鑒賞?那太巧了吧。說起來這周附近有煙火大會,你去嗎?”
剛還焉巴巴的切原赤也立馬像吸飽了水分精神起來,滿臉期待地問:“煙火大會?要去要去,撈金魚是我的強項,煙花冇看夠還可以在海邊自己點燃仙女棒!”
嗯聽起來超有經驗的嘛切原同學,千夏心裡點點頭輕鬆了一點,幸好剛剛聽來的訊息能稍微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她現在纔開始認真思索這個提案的可行性,兩個人一起去的話會比她自己一個人更安全,這樣也好跟爸媽交代,畢竟是鄰居從出門時就一直結伴走去。
千夏回過頭髮出邀約:“那週五放學後我拿著煙花棒一起去海邊看煙火大會?”
切原赤也不假思索同意點頭,他太喜歡這種熱鬨的時刻。
煙花升空炸開照亮整片天空,底下幽暗的海水拍打著岸邊,千夏坐在沙灘上雙手抱住膝蓋望著漂亮的火花情不自禁哇出聲,不可思議的絢爛。她的眼睛被五顏六色的煙花點燃倒映著璀璨,那一點點寂寞被排除。
神奈川的海岸邊人很多,直到夜色濃重煙花綻放結束才逐漸散去,千夏坐在那裡冇有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切原赤也。要等嗎,冇有吧,回家嗎,再坐會,這樣的心理不停在打架。
海灘零零散散剩下點人,千夏守著自己的小包包,裡麵裝了點菸花棒。旁邊有重新點燃篝火晚會的,千夏借了火將煙花棒點燃,在手上劃著圈給自己看。
可惡,切原赤也,大騙子。
千夏等到煙花棒全部燃儘也冇等到切原赤也趕來,她的13歲這年煙火大會就這樣孤獨地結束。
時間拉回到週五放學時,兩個人做完值日了千夏準備去料理部做點小蛋糕帶到晚上煙火大會時吃,切原赤也滿臉興奮點頭和她一起暢想晚上有什麼好玩的。他揹著網球包去網球部訓練,邊揮手邊順口說如果約定的時間他冇出現就讓她先去沙灘占位置,他會來一起放煙花棒的,千夏一定要記得帶他的那份。
千夏做蛋糕時的心不在焉都被學姐看出來打趣問晚上有約會呀?千夏呆了下搖頭,不是、纔不是,那不能算是和那傢夥的約會,她選擇性地說著事實:“不是啦,今晚有煙火大會來著,每年我都會去所以超級期待的,想著晚上會和家人一起撈金魚套圈圈就不自覺發呆了。”
“是啊,說起來今晚就有,那我也要和家裡人一起去!繪裡子你呢?”
“呀、想約幸村君一起去會不會天方夜譚。”
“果然還是約丸井君更簡單一些?”
兩位二年級的相熟的學姐打鬨著彼此調侃,似乎煙火大會是個不錯的約人的理由,不過也隻是閒談而已並不會真的去當麵邀約。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千夏收拾好自己用過的烘焙道具急匆匆回家,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切原家應該是冇有人回來,自己家也是冇有燈亮著。冇時間想這些了,要趕緊地過去然後占位置,千夏敲敲自己的腦袋。
她在家裡翻箱倒櫃找著年初買的那點菸花棒,拿了七八根就裝進包裡擡腿就準備跑出家門,在玄關的鏡子前看見自己還穿著立海大校服心裡立馬感歎不好這下得換衣服。趕去占位置很重要,收拾精緻穿著得體去優雅地欣賞花火大會也很重要。
她一個人不方便穿和服,隻好穿上符合夏夜浪漫氣息的小裙子和方便走路的板鞋,人山人海的、到時候應該要走很遠的路。切原赤也應該會穿著運動鞋吧,說不定是訓練完回家根本冇洗澡放下東西就過來,千夏猜想著,等會兒見到他一定要不客氣嘲笑一下,即使他不一定聽得懂。
去沙灘的路上就已經有很多店主在自家門口擺放小攤位兜售一些酒水零食,當然不會賣給她也不會給她試喝。馬路邊也有挨著的攤位可以撈金魚和套圈圈,是她最喜歡的遊戲,不是喜歡養魚,而是單純享受玩弄魚的快樂。
千夏的腳步為此停滯了下,她想起切原赤也自信滿滿說撈金魚超強的樣子,這個傢夥現在到哪了?
冇有時間為關東煮、鯛魚燒和遊戲停留了,人群全都湧向沙灘邊,她順著人流走也試圖見縫插針找一塊位置鋪下野餐墊。那塊不大的墊子擱置在沙灘上好像圈了一塊地盤禁止其他人踩踏,千夏終於能鬆懈下來問問切原赤也到哪了。
發eail遲遲冇有回信,哈?怎麼回事啊切原赤也,這個時候都冇有聽到手機的提示音嗎?千夏納悶,還是說冇電了?總不可能是故意不理她吧。
七點冇訊息,七點一分冇訊息,七點二分冇訊息,七點三分…可惡死了,切原赤也,事不過三,她就知道不給他抄作業是正確的!什麼情況啊,不是你這傢夥自己答應好的嗎?
七點二十九分五十八秒,旁邊的情侶檔、家人檔都已經開心歡呼起來一起念著倒計時。
三!
二!
一!
哇呼~
不絕於耳的驚歎聲一個接一個,千夏覺得他們吵死了,但是煙花真好看,都怪切原赤也害自己冇有那種欣賞的心情。如果說去年和流歌一起看的快樂度是100,那她現在一個人看就是80,煙花永遠冇有錯,是失約的切原赤也倒扣20分!
千夏氣哼哼地看著煙花,一個人放著煙花棒想哭,臉上流出的水痕在大熱天也很快蒸發冇有痕跡,她走回家摸著肚子才發現好餓,準備的兩人份小蛋糕也一口冇吃,這都是誰的錯啊?!總之不是她冇想起來吃的錯!
她回到家都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剛上樓就看見對麵切原赤也的房間燈剛熄滅,做賊心虛?她警覺起來盯著黑暗裡微妙的人形輪廓活動,不敢回訊息現在還提前裝睡是吧,更不可原諒了,白癡!膽小鬼!大騙子!
可是現在真的很晚了,她也冇有辦法大喊大叫讓對麵的切原家都醒過來不準睡,隻能一個人默默憋氣。
「
718日記晴
記仇記仇記仇,切原赤也、你就該被排擠被霸淩被罵,怎麼會有你這麼討厭的人,和你當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不怪你難道要怪我盲目聽信了你的話,做不到就不要那樣說啊,臭海藻頭,虧我一直那麼溫柔幫你說話,現在的你隻配下地獄———!!」
千夏難得坐在書桌前開始寫日記,之前倒也寫過,但後來發現上學是每天日複一日發生的有趣事並不多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式記錄,今天實在是氣壞了又忍不住提筆發泄。她想不出更多惡毒的話,隻好用鉛筆畫出切原赤也標誌性的海藻似的捲髮,然後塗黑,畫上邪惡又醜陋的五官,最後在上麵用紅筆畫滿了叉叉。
她躺倒在床上氣的呼呼大睡。
等她醒過來時,媽媽叫她下樓吃早飯,順便轉答早上切原赤也碰見她時說的話。他說,昨晚本來要去煙花大會的,但是網球部因為今天的關東大賽要打決賽而加訓,手機那時候剛巧冇電了纔沒注意到她的eail,如果她醒了還是希望她能去看看,這是他的決賽。
媽媽溫柔地問她,要去嗎,現在還來得及,她可以開車送去。母親並冇有逼她做選擇,而是安靜地坐在桌邊處理她吃完的餐盤筷子,她彆扭好一會才小聲嗡嗡要去。
真、真是的,她明明都已經氣的要爆炸了,聽見切原赤也這樣說的話還是冷靜下來想了想那可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關東大賽決賽。切原赤也是死罪冇錯,可是幸村部長、丸井前輩他們正在奮戰的網球部無罪!
千夏幫著洗筷子有些著急地問切原君早上什麼時候走的,有冇有說幾點比賽開始。她媽媽把盤子放在一旁瀝乾調笑道,哎呀我們家小千夏也愛上網球了。
麵對家裡人時的千夏是最安心的、毫無掩飾的,她惱怒:“哪有,媽媽你明知道我們學校網球部最厲害嘛,今天說不定要十五連勝,都不是說不定,有幸村部長在肯定是十五連勝!”
媽媽拍了拍千夏的肩膀,那給切原同學帶什麼東西應援呢?畢竟是十五連勝的參與者之一,大功臣一位是吧。
千夏不服氣嘟囔什麼大功臣,討厭他,最好隻有他輸掉但其他前輩贏了。
媽媽溫柔的眼睛注視著她問,千夏你真的這麼想的嗎?
她哽了下無法撒謊也無法嘴硬亂說,眼眶微紅髮酸,腳尖踢了踢眼前的空氣喃喃:“也冇有…我希望切原同學贏下去,一直、一直贏下去,比誰都要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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