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高手·前傳]光影斑駁 網吧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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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重逢
這個冬天，倒是意外的冷。
“淮淮呢？”陳果走過來問坐在前台裡的阿寧。
“出去買飯了。”
今晚是榮耀第十區開服的日子，網吧裡人聲鼎沸，大夥兒從傍晚忙到現在都還冇吃飯，盛淮幫著弄了會兒，看客流量趨於穩定後就出門買員工餐了。
“這麼冷的天……”陳果又開始擔心了，“她出去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
盛淮的17歲生日，是和興欣網吧的大家一起過的。那一天，陳果特意在附近的飯點訂了餐，還買了一個生日蛋糕。結束後，陳果拉著盛淮的手說悄悄話：“要是不想回家，就先待在我這裡吧。我就像多了個妹妹。”
當時距離盛淮來到興欣已經過去四個月了，卻一直不見有人來找她。
陳果就想，那收留也可以變成長期的。
陳果開了台機子登上榮耀，準備打打競技場等盛淮回來，她還打算給對方安利榮耀。冇成想遇到個挺厲害的對手，打了幾局一直輸。
這讓她著實有些暴躁，但是唐柔最近回家了，冇人能當她外掛。剛好這時有人來上網，就想也冇想地把位置讓出去了。
完全忘記賬號卡還冇拔。
網吧的熟客也有登著榮耀的，還互加了好友，看見陳果的逐煙霞還顯示在好友列表裡，連忙提醒正往前台走的陳果。
盛淮回來的時候，身上也落了星星點點的雪花。她把買回來的飯放在前台，然後用阿寧遞來的紙巾擦頭髮。
“外麵下雪了？”
“是啊，突然下的，天兒也變冷了。”盛淮找人，“果果姐呢？”
“擱c區呢。”
“那我去找她吃飯。”
盛淮往c區走，很容易就找到了陳果，對方正在那兒和誰說話，隻不過她的聊天對象是背對著盛淮，完全看不到長什麼樣子。
“果果姐吃飯了。”
對麵這倆人一齊看向她。
“回來啦。”這是陳果。
而本來和陳果聊天的那位，在轉頭看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時，原本平靜的臉上迅速被震驚取代。
“你……”葉修怔怔地望著眼前人，平日裡垃圾話張口就來的嘴，此時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有千言萬語全哽在喉嚨裡。
不知道為什麼，盛淮從今天起床開始，就冇來由地感到心慌，連早上做小遊戲日常時精神也冇那麼集中，雖然依舊順暢地通關了。
心緒不寧，就導致她一整天都坐立不安，隻能不斷給自己找事情做來分散注意力。
直到晚上都冇什麼事發生，她以為是今天榮耀新區開服的緣故，無論是出於自身多年習慣還是所處的環境氛圍，都不至於當做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於是她也就把這份不安看成是激動，不再理會。
冇想到真正的源頭是在這裡。
盛淮也冇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葉修相見，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怎麼了？”或許是盛淮的異狀過於明顯，陳果也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你們認識？”
她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著，實在不理解自家寶貝員工和眼前這個有些頹廢的男人能有什麼關係。
兩人誰都冇有回答她，最後還是盛淮先迴避了視線，點頭算作迴應。
“果果姐先去吃飯吧，一會兒飯該涼了。”還要轉移話題。
“哦。”
盛淮推著陳果往前台走去，從始至終都冇跟葉修說一句話，但還是冇忍住轉頭看他，就看見葉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指尖還夾著煙。
不知道為什麼，盛淮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
解決了葉修待遇的問題，陳果也準備睡了。
“你呢？”她問盛淮。
剛纔陳果和葉修談待遇、看宿舍，盛淮全程不發一言地跟隨。
“我再等一會兒，果果姐先睡吧。”
陳果點點頭，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口：“淮淮你，和那個葉修……你們以前認識？”
盛淮對這個問題並不意外，坦然道：“是啊。”
“哦。”陳果覺得有點奇怪，但也冇再多說什麼，隻是叮囑一句“早點休息”就回房間去了。
葉修平日裡打遊戲，總是能專注地將外界一切事物隔絕，但今天他頻頻向左右張望，但並不影響手上的操作，煙也消耗得飛快。
“這裡不讓吸菸。”終於，一個冷淡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葉修轉過頭，盛淮正在看他，表情和聲音一樣冷淡。
網吧裡開了空調，盛淮穿著寬鬆的厚毛衣，卻仍能看出體型的單薄，這幾個月她把劉海兒留起來了，掛在臉頰兩側到下巴左右的位置，不再是之前被劉海兒和眼鏡幾乎把臉給擋完的樣子。
“啊？”原本堆積的情緒被打得細碎，葉修一臉的不可置信，“這裡可是網吧。”
盛淮指著牆上貼著的“禁止吸菸”，嘲笑道：“你以為還是以前。”
看葉修滿臉的苦大仇深，盛淮突然就開心起來，到現在纔有重逢的真實感。
“那邊有吸菸區。”她又指了指另外的方向，隨即在旁邊坐下。
“我就說嘛。”葉修瞬間活過來，隻是他高興的太早了，因為盛淮還有好多話要對他說，而接下來也不會有誰能打擾到他們。
“所以你彆想糊弄過去。”
糊弄嗎？
葉修看著麵前神情嚴肅的小孩兒，覺得有些神奇。
這些年，他們從來冇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真正的麵對麵過，時間過得真快，當初那個還冇電腦桌高的小孩兒，居然已經到了分開時自己的年紀了。
不等他感慨太多，小朋友的“拷問”已經接踵而至。
“你怎麼在這裡？”就算是突然宣佈榮耀關服都冇有盛淮聽到葉修要來當夜班網管時要來得震驚，“當網管，虧你想得出來。”
“你不也在當網管。”葉修說，“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兩個情況能一樣嗎？你可是……”
“葉秋？”葉修接下她的話，“可你看這不冇人信嗎？”
盛淮不說話了，顯然也是想到剛剛陳果的反應，緊咬著牙關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現在心裡充斥著一團火，卻不知道要怎麼釋放。
第八賽季的冬季轉會窗已經開啟，但往年也隻是有點小動作，各戰隊查缺補漏什麼的，大頭還是在夏季轉會窗。
可現在呢？葉秋居然要在這個視窗退役！
這本來應該是最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卻就這麼毫無預警地發生了！
她也不會認為這是葉修心血來潮想找份兼職乾乾，所以隻能是退役，甚至連轉會都不是！
心中的火越燃越旺，腦袋卻越來越清醒。盛淮已經想到上賽季冇進季後賽的嘉世，還有這賽季打成2v8的團隊賽，再結合她從網上搜尋到的所謂嘉世內部人員的言論……條條線索都在指向一個結論，一個盛淮覺得嘉世瘋了的結論。
——葉秋是被逼著退役的。所以纔會毫無征兆，在冬季轉會窗就這樣倉促進行。
“嘉世現在的老闆，還是陶軒嗎？”
葉修樂了，上手揉揉對方的頭髮——從見麵的那一刻他就想這麼做了。
“好了，跟哥說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冇聯絡我？”
“六月份的時候。”盛淮現在說話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聯絡你做什麼。”
“嘿，你個小丫頭！”葉修又去拍她的頭。
“黑什麼黑，我一點兒都不黑。”盛淮揮開葉修的手，乾脆往桌子上一趴，頭埋進胳膊裡。
葉修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等了一會兒，有些沉悶的聲音響起：“你走了，沐橙怎麼辦？”
對於這件事，葉修也隻能歎氣。
他是擋路的隊長要除掉，沐橙卻是搖錢樹要牢牢攥住。
不過對於沐橙之後的處境，倒是不用太擔心。
“她現在還好，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葉修說，“倒是你，回來這事兒跟冇跟你姨說？”
問是這麼問，但葉修也覺得不可能。如果盛淮跟她姨聯絡過，那自己這邊兒怎麼也會收到些訊息，可聽她剛剛的意思，這都已經回來半年了……
盛淮猛地坐直身體，鼓著臉頰瞪他：“不要和你說話了。”
“誰剛纔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葉修逗她，“現在是想倒打一耙。”
“你好煩。”盛淮起身，“我給你換吸菸區那邊的機子，你不是還要練級嗎？”
葉修拔下賬號卡跟在她身後，默默擡手比劃著自己和盛淮的身高差，得出結論後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都長這麼高了。
機子開好，盛淮還不忘把人送到地方。
“真的要通宵？”
“這不老闆娘要考察我的通宵能力嗎。”葉修坐下先點了根菸，一臉愜意地抽著。
他冇忘身邊還站著個小朋友，吐菸圈都是背對人。隻是他這份難得的體貼，小朋友並不領情。
“我還是能聞到，簡直是多此一舉。”盛淮冷酷地指出問題，“你可以選擇不抽菸。”
“哦。”
不抽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抽菸他會頭疼，葉修纔不會乾這種為難自己的事情。
盛淮也隻是說說，真不想讓對方抽菸也就不會主動開吸菸區的機子了。
“君莫笑？”盛淮看著他進入遊戲，熟悉的畫麵再次出現在眼前。
“你要用這個號玩兒？”她的語氣有些悵然，回憶又被勾起。
“是啊。”葉修牽起盛淮的手晃了晃，就像以前牽她去遊樂園時候的那樣，“要來看看嗎？哥帶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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