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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155章 病倒 假病變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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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倒

假病變真病。

那個讓他記不清晰,

但耿耿於懷的夢境始終縈繞在顧至的心頭。

他不願往最糟的方向想,卻遏製不住心中源源不斷的猜測。

劉協真的對下毒之事一無所知?那個夢境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憂的幻想,

還是隱藏在記憶深處的真實?

動搖與遲疑隻持續了一瞬。

顧至冇有任自己陷入負麵思緒。他相信自己不會讓荀彧陷入危境,哪怕在前幾個世界他們隻是陌路人。

“我無事。”顧至一擡頭,對上關切擔憂的視線,收攏指尖的暖意。

接下來幾天,許都不斷有官員與世家子弟被捕,

罪名是“謀害帝王”,“戕害朝中重臣”。

因證據確鑿,牽連甚廣,

一時間,

朝中人人自危。

在絕大多數官員加緊尾巴,

生怕觸怒頂上那兩位的時候,

仍有個彆官員不畏強權,我行我素。

禰衡就是其中之一。

當得知自己的故交孔融被曹操下獄,他毫不猶豫地提起佩劍,

想要闖入曹操的宅邸,為孔融喊冤。

不出意外,

他在大門口就被曹家的侍衛攔住,

寸步難移。

禰衡進不了曹操家,

見不到曹操,當場在門口破口大罵。

“曹賊,你若無奸佞之心,

為何不肯見我?”

侍衛嚇了一跳,見道上的路人紛紛往此處看來,當即堵住禰衡的嘴,

不讓他繼續開口。

當這件事被彙報給曹操,曹操麵上不表,隻說了句“不逞之徒,興亂之妖,不必理會”,實際上已動了殺心。

顧至瞧出曹操的殺心,出言相勸:

“威王上賞諫言,子產不毀鄉校。如禰光祿這般快人快語,敢於直言的人已不多見。”

曹操正為了世家抱團的事而心煩,聽到這話,蹙起眉,不以為然:

“麵刺齊威王之過者為上賞,這禰衡麵刺的可不是孤之過。”

在曹操看來,禰衡就是一個難以收攏,且時常會咬他一口的狂人,哪怕曾經為他送上情報,有些許功勞,也不可再留。

顧至道:“於此直言者,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明之以義。”

當年,禰衡既然能向他道謝,便說明禰衡並非完全無法溝通,全然不講道理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曹操開啟“以利為尺”,“殺有功者”的先河。

“雞鳴者,狗盜者,皆可為上者所用,何況是禰衡這樣的文人?”

見曹操不語,顧至背了幾句賦文,選自禰衡謾罵笮融等“奸佞”的大作。

曹操緩緩頷首:“那該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明之以義’?”

“丞相手中既然有孔少府的罪證,不妨給禰光祿一看。”

聽完顧至的話,曹操命人去偏室取相關的文牘。

門外,被侍從按住的禰衡奮力掙紮,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桎梏著,強迫他看完幾卷文牘。

最開始,禰衡以為這些都是曹操偽造的假證。直到看到孔融寫給董承的書信,他才霍地變了臉色。

侍從見他不再掙紮,聽從傳令者的指示,收迴文牘,將他帶到門外。

“禰光祿,多有得罪。”

為首的侍衛說了句客套話,站在門旁,半放鬆半警惕地盯著禰衡的舉動。

禰衡冇有再鬨事,也冇有迴應侍從,臉色鐵青、踉踉蹌蹌當離開。

等傳令人員帶著這個訊息回報,顧至確定禰衡已經平安離開,緩緩起身。

“主公,若無其他要事,臣便離開了。”

曹操唇角翕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

最終,他指向身後:“孤今日叫廚房做了些冰盞,用來解暑。明遠可帶回家去嚐嚐。若是順路,也幫奉孝他們帶上一些。”

顧至揣度著曹操的用意,無果。他接過裝著吃食的食籃,打開一瞧,裡麵按次序,分層盛著冰盞,並無他物。

雖然不知道曹操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顧至還是接下這個活:“多謝主公。”

在腳踏出房門的前一刻,身後傳來一聲不經意的詢問:“明遠覺得……陛下前日之所言,是否出自肺腑?”

顧至停下腳步:“臣不好妄言。隻是看陛下前日的模樣,酒中有毒一事,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管劉協有冇有謀害曹操的心思,不管劉協有冇有想過在酒中下毒,至少,前天的事並非出自劉協之手。

身後一片沉默,顧至便也繼續邁開腳步,離開曹府。

他先是給住得最近的郭嘉送了冰盞,而後,拐了個彎,抵達另一間宅邸,敲響戲誌才的家門。

離開前,顧至幾經猶豫,還是問了一句話:

“民間那些關於大漢將亡的讖言,阿兄可是一早就知道了?”

“是。”

這個讖言,是否跟阿兄有關?

這句疑問,幾乎要脫口而出,但在出口的前一刻,被及時刹住。

他想起那日張燕帶著玉璽碎片登門的情景,想起他們三人的談話,想起曾經他與戲誌才的坦誠之言。

是或不是,此刻再問已毫無意義。

他應該相信阿兄。

“若阿兄不嫌叨擾,我想在阿兄家中借住幾天。”

戲誌纔看著不似荀攸那般寡言,卻也常年居於家中,獨來獨往。

窄小的住所既無親眷,亦無仆從,唯有他一人。

顧至折身回返,將竹籃擱在門邊。

日光傾斜著照入屋內,戲誌才望著門邊的他,緩緩頷首。

儘管戲誌纔沒有露出明顯的神色,顧至還是通過多年的相處,確定對方此刻尚算愉快的心情。

於是顧至得寸進尺:“可否讓文若隨我一起,一同借住。”

戲誌才:“……”

當晚,不太寬敞的屋內迎來了另外兩位客人。

一位是被顧至連著行囊一起帶來的荀彧,還有一位是顧至半路碰到,順便帶來的郭嘉。

已鮮少被什麼問題困擾的戲誌才,久違地陷入沉默。

這份沉默並未維持多久。

第二日,曹操與劉協雙雙稱病。

城中一些蠢蠢欲動的人已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

他們或許猜到這可能是曹操設下的陷阱,但在日漸緊張的局勢下,他們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趁著曹操接連幾日閉門不出,京城的防衛被轉交給他的長子曹昂,這些心懷不軌的人聯合世家中的反曹勢力,試圖裡應外合,發動兵變。

他們早已與馬騰、韓遂勾結,藉著援救天子的名義,讓他們在三輔附近屯兵。

如今,便是他們精心選定的,千載難逢的決勝之機。

然而這場聲勢浩大的兵變還冇開始,就被曹昂發現,帶著軍隊將所有參與者裡裡外外地摁倒。

新上任的司空兼司隸校尉曹昂,用他的統率之能,打了最漂亮的一仗。

曹操原本隻想順勢引出更多的賊人,一網打儘,順便考校曹昂的應對之能。冇想到,曹昂的表現竟比他預料的還要出眾。

剛坐上丞相之位的曹操,雖然不曾因為這件事而對曹昂生出忌憚,卻更加緊迫地收攏丞相的權柄,想要儘早架空三公。

可讓所有人都冇想到的是,就在曹操準備迴歸朝堂,新建丞相府的時候,他竟然真的病倒了。

假病忽然變成真病,曹操的心中頓時掠過無數陰謀,猜忌的人選換了一個又一個。

剛回到許都的張機還冇來得及給這次的病人看診,就又一次被曹操請去。

而這也是顧至第一次關心曹操的健康,與個人情感無關。

無論如何,曹操都不能在這個時間點暴斃。一旦曹操提前亡故,先不說許都必有大亂,在這個會因為主線崩塌而崩解的世界,主角的提前死亡一定也會導致同樣的結果。

他甚至與曹操產生了一樣的看法,覺得曹操的這次生病出自“人為”。

然而張機上上下下地替曹操診斷,事無钜細地問過飲食起居後,他最終隻得出一個結論。

這次生病,是因為曹操年紀大了,身子骨兒不太硬朗,並非小人迫害。

“丞相因為多年征戰傷了底子,又為父守孝了數月,食不兼味,心力交瘁,影響了身體的氣機,這才指使病情來勢洶洶。”

曹操早年在戰場上多次受傷,今年已經五十七歲,還要礙於守孝的禮節,每天吃素,喝稀粥,身體自然虧損。

再加上這幾個月城內風雲變幻,曹操在反對勢力的爾虞我詐中周旋,每天頂著壓力對抗宗室與世家,耗損了太多的腦力與體力,這才導致一直以來身體很好的他忽然病倒。

聽完張機的解釋,顧至舒了口氣,曹操卻是唇角一抿,表情比先前以為被人所害的時候還要難看。

張機看出曹操的心結,摸著長髯寬慰:

“丞相身子骨硬朗,遠比旁人康健。隻需耐心調養,總有恢複之時。”

曹操立即詢問:“不知孤這病,多久能好?”

張機道:“若隻論好轉,十日即可。隻是丞相傷了根本,若不想病情複發,再發急病,近期應當減少操勞。丞相需安心調養三個月,方能拔除病灶。”

三個月?這未免也太久了。

曹操對這個時限稍有不滿,沉吟道:

“可有辦法再快一些?”

張機收拾脈枕的手在空中一停。

“欲速則不達。”

曹操冇再多言,讓人送張機出門。

離開前,張機忽然頓住腳步,提醒了一句:

“丞相還需多多忌口,莫要多食寒涼之物,亦要避免服用食性相剋之物。”

聽了這話,曹操再次蹙眉。

等張機離開,曹操喊住同樣準備跑路的顧至,向他詢問這幾日的態勢。

顧至耐著性子應付了幾句,直到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帶著侍女,端著一碗補湯前來,他才得以脫身。

在行完士禮,與丁夫人、侍女錯身而過那一刻,顧至若有所覺地看向那碗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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