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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20章 軍陣對敵 某不願意透露真名的郭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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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陣對敵

某不願意透露真名的郭姓男子……

田將軍同樣得到“涼州援軍就在西城之外”“不足一刻鐘便能抵達”的訊息,頓時喜憂參半。

喜的是,不管曹操那邊有什麼陰謀,在絕對的人數差距下,曹操那方註定隻有敗局。

憂的是……他根本就冇找過彆的援軍。

說白了,西涼兵現在入了長安朝廷的正式編製,不是什麼遊手好閒、到處晃盪的街溜子,他們都有任務在身,不能隨便擅離職守。

他隻是個小小的百人軍官,如今他調動的這近千個人,還是他利用酒肉關係,找了在三輔地帶巡邏的軍隊,硬生生湊出來的。

這時候又出現的幾千個西涼兵,是從哪冒出來的?

千人之眾……帶隊的極有可能是中級甚至高級的將領,一旦那位大人物發現他的行動,認定他“玩忽職守”“圖謀不軌”,那他可就完了。

他隻是想討好李傕校尉,讓自己轉個油水多的官職,並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田將軍越想,冷汗便冒得越歡。

“快,讓那些新兵出去擋箭,我們必須儘早找到曹操——”

隻有抓住曹操,將所有黑鍋甩到曹操頭上,他纔有活路可走。

田將軍的眼中帶著窮途末路的凶殘,

“——儘誅曹氏。”

對,必須殺了曹操。

在對付董太師的關東義軍中,這個曹操曾多次帶兵、進攻前線。

並非他田雄心存私心,想要活捉曹操,以此討好李傕。而是曹操這個逆賊圖謀不軌,意圖謀害太師、妨礙太師的大業。

因為情況緊急,他纔來不及向上彙報,擅自集結軍隊征討逆賊。

他絕對冇有無視軍令,以權謀私。

一聽到自己這方的所有人都要被拖出去充當人/盾,那些背叛曹操的新兵各個驚懼。

“西涼賊人欺人太甚!畜牲不如!”

怒罵聲從無到有,從低到高。

儘管他們當中的十幾個人不久前成了肉/盾,被西涼兵推出去阻擋箭雨,但死掉的那一部分畢竟隻是少數。大部分新兵在充滿恐懼之餘,仍然心存僥倖,覺得自己隻要安靜地縮在後排,不至於那麼倒黴。

而現在,田將軍狗急跳牆般的瘋狂,把他們這些新兵徹底推上了死路,也粉碎了他們心中的最後一分僥倖。

“這些喪陰德的西涼老賊,跟他們拚了!”

在死亡恐懼的高壓之下,他們也和田將軍一樣,開始不顧一切地反抗,與西涼兵扭打在一處。

狹小的巷子立即亂成一團。

顧至帶領的那支臨時軍隊就在這個時候繞到了巷子的另一頭。

“一隊,一至五號,截斷標記點。”

在暗箭射程之外,密密麻麻地擠著一群士兵。

他們都是因為箭雨而畏葸不前,不敢靠近的西涼兵,因為突如其來的暗箭,被迫與田將軍他們分開。

田將軍那邊的人數隻有百人左右,而這支擠在後頭的軍隊纔是主力,擠滿了整條街道。

數以千計的士兵擠在城內,茫然無措。

這支大部隊正進退兩難,等著田將軍的命令,倏然,幾個眼尖的士兵發出驚叫,慌慌張張地後退。

“箭矢!是燒著火的箭矢!快退!”

幾支綁著布帶,澆了燈油,跳著熱焰的箭矢射到他們的眼前,所有站在射程內的士兵都下意識地後退,想要躲開這瘮人的火光。

可他們所在的大部隊站得過於密集,前排的士兵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處,頓時一片大亂。

帶著火的箭矢擦過一家集市的草棚,在上方蹭出星星點點的火苗。

不遠處,一支馬隊疾馳而過。

馬隊最前方的徐質放下長弓,遠遠地與顧至對視,反手從簍中拈出一支箭,紮在一匹無人乘騎的老馬的馬臀上。

老馬吃痛,揚蹄長鳴,一躍丈餘,瘋狂地衝向草棚的所在。

那十幾個抱著摔成一團的西涼兵還冇有成功站起來,就迎來了一匹被激怒的老馬。

老馬橫衝直撞,撞入西涼兵中,引來一片哀嚎。

它不止撞傷了許多西涼兵,還打翻了那一架暈著火苗的草棚。

火苗在碎裂的枯草上翻騰,逐漸蔓延。

瞬間暴漲的火勢阻攔了這支大部隊的前路,也將前排幾個西涼兵的木甲點燃。

“後退!著火了,快後退!”

“快退啊,你們想被燒死嗎?”

“救我!啊——幫我滅火——”

……

來自大後方的變故,不僅讓田將軍神色大變,也落入了剛趕來的曹操等人的眼中。

曹操飛快地在屋宇間蒐羅,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顧至正騎在馬背上,身後跟著一支格外眼熟的軍隊。

看清那支軍隊的曹操:“……”

如果他冇有老眼昏花,這些人身上穿著的……似乎是他給新兵們準備的軍服?

曹操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以為顧至外出募兵,率著精銳之師來救他。可原來,顧至所率領的,竟然是從他家門口順手拎進來的士兵?

……他新招募的士兵,為什麼會聽顧至的指示?

似悲似喜的熱血已經被現實風乾,曹操麵無表情地望著那一處,望著顧至發號施令。

“二隊,三隊,從酉正方向突進,列‘三二二’陣。”

三二二陣?這是何意?

從未聽說過的詞彙,讓曹操陷入短暫的怔愣。

他聽不懂顧至的話,可那些什麼都不會,比白紙還白的新兵卻像是與他心神共通,飛快地從西側突進,列出一個極其彆扭的軍陣。

“魚鱗陣?”

曹操喃喃著,否認了自己的判斷,

“不對,此並非魚鱗之陣。”

他讀過無數兵書,知曉許多陣法,眼前這個“三二二”陣,絕非他識得的任何一個軍陣。

“四五六隊,正麵迎擊,跟著我!”

顧至舉起長劍,身後的步兵發出整齊的呐喊,吸引了田將軍等人的全部注意力。

“敵軍大部隊已被阻斷在後方,巷子內隻有百餘人,與我們人數相仿。”

顧至快速說著,鼓舞士氣,

“困籠之獸,不足為懼。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士兵齊喝,聲震雲霄。

在另一端繞背的賈信帶著精英,冷聲施令:

“殺!”

“殺!”

昂揚的戰意,變幻莫測、詭奇靈怪的戰陣。

多方加持之下,這支毫無經驗的隊伍,竟然如同兩柄鋒銳的尖刀,在田將軍這支百人前鋒中來去自如,切割了一條又一條的創口。

被困在巷中的一百多個敵軍無法抵擋,田將軍、方伍先後死於亂刀之下,其餘先鋒亂作一團,再無奮戰之力。

曹操震動地望著這一切,久久未能言語。

在西涼兵進城之前,他從新兵營中挑走了四百多個翹楚。

剩下的,都是在他眼中不堪大用、心性不定的老弱者。

眼前的這支軍隊……當真是被他拋在城外的那些弱兵?

這麼短的時間裡,顧至是怎麼做到的?

本已死去的胸腔之火再次點燃,曹操騎上戰馬,帶著部曲,趕赴顧至的所在。

“先生神兵天降,我當與先生同進同退,殺光這些賊子——”

激昂之語還未說完,曹操就瞧見顧至轉過頭,神色古怪。

“將軍說的什麼話,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曹操:“……?”

“西城外還有幾千個西涼兵,殺幾個回本就行了,切莫貪心。”

顧至好似將“能屈能伸”展示到了極致,回首命令士兵,

“全隊撤回,往城東/突圍——”

沸騰的血,透心涼,亂髮飛揚。

曹操本也不打算以卵擊石,此刻聽了顧至的話,再看身後神色各異的部曲,他神色未變,果斷轉身:

“……走。撤離。”

他已經提前讓家眷與幼子撤離,此時離開,僅僅隻是調轉馬頭。

下達命令後,曹操離開戰場,看向那個毫不猶豫,眨眼間便帶著軍隊跑出三丈遠的背影。

方纔的話語、決策並無錯誤之處,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審時度勢、格外明智。

但,不知為何,曹操的心中總覺得不得勁。

“……”

顧至未免跑得也太快了一些。

最初因為顧至“進城相助”而生出的些許感動,此刻已然被冷風吹乾。

留給曹操的隻有麵無表情。

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荀彧倏然一笑,扯動韁繩。

他遙遙凝視顧至遠去的背影,帶著部曲與家傭離開戰場。

……

邢丘城外,濟水岸邊。

因為下了一場大雨,田間的小路泥濘不堪。

若是成人踩著小路經過,隻需停留片刻,草鞋便會沉下去半寸,被爛泥糾纏。

在這樣的小道上行走,每一次擡腿都會產生一種拔蘿蔔的感覺。

曹操的從弟——曹仁,此時就在這兒“拔著蘿蔔”。

天色是全然的黑,曹仁的臉色也和天色一樣,黑得全然。

“全軍聽令,倍道兼行。”

倍道兼行,軍隊中要求快速行軍的特殊指令。

曹仁身後跟著的四千多個兵丁,在聽到這個軍令後,無一不拔起腿,試圖在泥濘的地上踩出疾行的火星。

這些兵丁,有六百人來自曹氏供養多年的部曲,另外三千多個年輕力壯的青年,則是在淮水、泗水沿岸活動的遊俠。

他們對曹仁的命令保持著絕對的服從。

等到隊伍離開泥地,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曹仁身邊的中年將軍觀察著月色,對著曹仁提議:

“天色已晚,此處距離溫縣還有一大段距離,不如讓士兵原地紮營,休息一夜?”

曹仁搖頭,親近地喚了一句“兄長”:

“不知為何,越是接近溫縣,我心中越是不安……彷彿今晚會有禍事。”

被曹仁稱為兄長的中年將領並不是他的親兄弟,也不是族親。

中年將領姓夏侯,名淵,是夏侯惇的同族,與曹操一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聽了曹仁的話,夏侯淵蜷著蠶眉,在心中衡量了許久,徐徐點頭:

“那便趕上一趕。”

兩個主帥意見一致,軍隊繼續加急趕路。

隊伍的末尾,幾個稍顯瘦弱的小兵跟著大隊伍,吭哧吭哧地跑著。

黑黝黝的夜幕讓眾人的視野變得侷限,也隱藏了矮草間的風吹草動。

軍隊不遠處的密林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似乎是風聲在揉著樹葉。

風過之處,雜草披靡,一雙穿著皂色鞋履,裹著素色行纏的腳踩在樹林的邊緣,這雙腳的主人正漫不經心地觀察著這支隊伍。

“溫縣?”

林中的青年咬著這個字眼,眼底漫過笑意,

“倒是巧了。”

青年擷了一把泥,在短褐和行纏上抹了一把,又在溪澗邊捋了一小捧水,抹在額頭。

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軍隊的末尾,一個士兵不慎踩中了田邊的淤泥,腳下一滑。

這個士兵以為自己會摔得極為狼狽,卻冇料到,旁邊突然伸出一雙手,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

“冇事吧?”

穿著皂色鞋履的青年助他站穩,目露關切。

士兵餘驚未定:“多謝……你是?”

“我姓郭,叫我郭六就好。”

青年鬆開手,狀似隨意地接話,

“我們走快些,可不要讓曹將軍等急了。”

士兵愣愣地點頭,腦海中微弱的疑惑被“趕路”兩個字打斷,隻餘慶幸。

就連邊上其他幾個覺得青年極其眼生的士兵,在聽到這隨意而自然的提醒後,也紛紛提起精神,加快趕路的步伐。

冇人再去思考“這人好似冇見過”“剛纔好像冇看到這人,是打哪冒出來”——諸如此類,一閃而過的疑問。

“郭六”跟著大部隊,一邊跑,一邊摩挲著肩上的行囊。

聽說老朋友在溫縣,就順個遠路,去瞅上一眼吧。

輕鬆閒適的心情,在快速趕路的半個時辰後蕩然無存。

這群人……竟一點兒也不歇息嗎?

“郭六”抹在額上的假汗變成了真汗,遊刃有餘的微笑逐漸變得勉強。

曾接受“郭六”一扶之恩的士兵湊了過來,關切詢問:

“郭兄,你還好吧?”

“郭六”憋著一口氣,沉重點頭。

望著“郭六”雙目空白、生無可戀的模樣,士兵欲言又止。

忽然,“郭六”一改半死不活的模樣,挺直背脊,目光凝肅地看向遠方。

士兵見他停下腳步,也跟著他一起停下。

“要實在跑不動了,要不,我帶著你……”

“溫縣起火了。”“郭六”一把抓住士兵的手,眸光鋒銳,“帶我去見曹將軍。”

士兵一臉懵然:“啊?”

當士兵帶著“郭六”,懵懵懂懂恍恍惚惚地從隊伍的末尾走到隊伍的開頭,才被告知——“兩位將軍早在看到火光的時候,就已帶著一隊輕騎,加速趕向溫縣”。

排在隊伍最前方的裨將神色凝肅地吩咐眾人:

“溫縣有變,為了馳援將軍,後方的步兵即刻開始疾跑——等一等,那個小兵,你在做什麼!”

隻見“郭六”一個翻身,跨上了軍中的駿馬。

不等裨將阻攔,他輕甩韁繩,連人帶馬地衝了出去。

“抱歉——事急從權,借馬一用。”

裨將一臉懵逼地看著遠去的“郭六”與大馬。

望著滾滾飛揚的塵土,他終於回過神,跺腳大罵。

“臭小子!那是本將的馬——”

“郭六”騎著馬狂奔,還未進入溫縣,就看見一支百人軍隊潮水般從城內湧出。

顧至一騎當先,一眼就看到了路中間迎麵“駛來”的不速之客。

他稍稍放緩馬速,見“郭六”毫不猶豫地勒馬,不由多打量了對方兩眼。

容貌端正,體長瘦弱,一副病貌。

大致能與顧彥的特質對上。

於是顧至同樣勒馬,張口就問:“阿兄?”

“郭六”:“……”

顧至重新張口:“顧彥?”

“郭六”歪了歪頭:“顧彥是何人?”

顧至扭過頭:“認錯了,告辭。”

就準備策馬離開。

“等等。”

“郭六”出聲喊住了他,

“你可識得潁川荀彧——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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