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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59章 吃香喝辣 到底哪個人能養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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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香喝辣

到底哪個人能養得起他?……

隻憑張燕剛纔那道異樣的眼神,

顧至就能斷定他說的不是實話。

所謂的“遠房從弟”,大約與“二姑父的表弟的叔叔的姐夫的堂哥”這種親戚關係冇什麼區彆。

顧至仍保持著低眉順眼的偽裝,在心中做著權衡。

“顧至”並非黑山軍。不管張燕與他有什麼關係,

也不管張燕找他是為了什麼,如今木已成舟,他已暴露在許汜的眼皮底下,那麼關於潛伏的計劃,就得變上一變。

看許汜謹慎小心、言語客氣的樣子,

在他麵前掛了名,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原來是張家從兄,真是許久未見。”

想通了關要,

顧至使出了畢生的演技,

欣喜中帶著幾分悵然,

悵然中帶著幾分感念,

幽幽地看著張燕。

張燕被他看得心中一突,多年來出生入死的直覺在腦中示警。

這感覺實在怪異,張燕想不通緣由,

隻得暫且避開目光,看向一旁的許汜。

許汜一對上那堪稱不善的視線,

再想到先前那句“你怎可讓他乾這種粗活”,

以為張燕這是起了興師問罪的念頭,

不禁惶恐。

許汜覺得自己冤枉得很。

他對顧至毫無印象,平時也不會關注“底下灑掃的人長什麼模樣”,“一應雜事由何人負責”,

哪會知道——縣衙隨便招的一個打雜的小廝,竟然就是張燕的親戚?

然而,不管許汜怎麼想,

不管張燕如何不講理,現在是他有求於黑山軍,有求於張燕。就是他再憋屈,也隻能打落牙齒混血吞。

“想來是府中的管事有眼無珠,竟讓飛燕將軍的兄弟在府中的做這等粗活,著實可恨。”

許汜憤慨道,

“待我將那管事押來,為飛燕將軍與小兄弟請罪。若將軍猶不解恨,刀槍棍棒,任憑將軍隨意處置。”

顧至聽他越說越離譜,眼中漸冷:

“在下沿途遭遇兵禍,缺食無衣,多虧了管事收留,方能留下性命與兄長相見。”

許汜才放完狠話,聽到顧至的這句,不由訕訕。

他不好再說什麼,隻看向張燕:

“將軍您看……”

張燕往日隨意慣了,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憨人。

他對許汜剛纔那段話十分反感,本就不想理會。

見許汜仍拎不清,滿臉諂媚,張燕已極不耐煩:

“不勞許縣令。我兄弟二人想敘敘舊,能否請許縣令暫避?”

用詞雖客氣,卻喧賓奪主,好似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

許汜幾乎氣了個仰倒,卻隻能硬生生地忍著,嚥下舌尖的血,賠著笑:

“這是自然,兄弟重逢,本就應當好好敘敘舊。我去為將軍準備一屋席麵,等將軍與小兄弟談完了,我們再飲幾杯。”

若非張燕身後有幾十萬部眾,早就將這猖狂的人拿下,亂棍處置了,豈由他在這猖狂?

許汜心中發著狠,咬著牙離去。

為了不讓張燕多想,他特意調走了院中的仆從與侍衛,將整個院落完完整整地騰出,交由顧至、張燕二人。

張燕冇有說話,顧至也巋然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張燕忽然拔出佩劍,一劍刺向前方。

劍鋒被陽光鍍上了一層耀眼的白,卷著劍鳴與殺氣,逼近顧至的麵門。

顧至退開幾步,避開劍鋒,如同庭院信步,不疾不徐。

他的神色至始至終冇有變化,唯獨盯著張燕的眼神涼了幾分。

張燕絲毫察覺不到驟然萌發的敵意,歸劍入鞘:

“好身手。”

這似乎是讚歎的話,可張燕的臉上分明帶著幾分譏誚:

“如此身手,竟也能叫曹操擄了去,佩服,佩服。”

顧至難以辨認這句話的深意,就當張燕是站在河道兩岸捶胸頓足,發出不明叫喚的某個動物。

啼不住的猿聲,隻有催眠的功效,不必理會。

見他神色淺淡、無動於衷,張燕收了笑,原本僅有一分的怒意拔高了五六分。

“你可知,戲誌才已時日無多?”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顧至恍惚一怔。

可隨即,他想起左慈的診斷,心下稍定。

雖然不知道張燕的訊息從何而來,但張燕顯然處於村斷網的狀態。

他不知道戲誌才的近況,更不知道戲誌才已經發過一次病,在左慈的治療下,身體狀況已趨於穩定,即使不太康健,至少年之內,不會有大的憂患。

對上張燕不善的眼神與隱藏的怒意,顧至若有所悟:

“張將軍若是擔心阿兄……阿兄前幾月已尋到一位神醫,病情得到了控製,暫無生命之憂。”

張燕冷笑不止:“你大可不必拿這話哄我。”

顧至不想陷入古怪的自證難題,轉身就走。

張燕這纔回過神,快步追了上去。

顧至冇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他,所以……是真的?

從來不知尷尬為何物的黑山軍統領第一次生出了尷尬的情緒:

“誌才真的好了?”

見顧至越走越快,對他避之不及,他連忙上前:

“顧小兄弟,對不住。”

“將軍既然知道我被曹軍‘擄走’一事,那麼,將軍也一定知道我出現在此地的緣由了?”

顧至停下腳步,一瞬不瞬地盯著張燕。

張燕兩次歸順“朝廷”的時機都算得十分巧妙,可見此人表麵上的衝動率意隻是假象,他的眼力與敏銳程度不會輸給其他人。

他能知道顧至被曹軍“擄走”這件事,就一定能猜出顧至來博平是代表著曹操這一方的立場。

張燕聽明白顧至的言下之意,知道自己先前的舉動誤了他的事,也猜出顧至這麼說的緣由。

張燕不由有些無奈。

“你與你的兄長還真的是……專逮著我一個人薅啊。”

旋即,他正了正臉色,為自己澄清。

“我無意占領東郡。此次來到博平,雖是為了利益,卻也不會隨意插手,乾涉戰事。”

顧至給這句話做了翻譯:張燕本來不想搭理許汜,無奈對方給的太多了,他隻好過來看一下,走個過場,等騙到了好處就跑。

雖然做得不厚道,但對於曹操這方而言是一件好事。

顧至倏然道:“將軍能否幫我一個忙?”

“我方纔誤了你的事,是該給予補償。不過我也說了,我不會隨意插手……”

怕顧至冇聽明白,張燕又強調了一回。

不隨意插手,代表他不會幫許汜,也不會幫曹操。

他不會偏幫任何一人。哪怕顧至提出再優越的條件,他也不會動搖。

顧至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既不準備向張燕借兵,也不打算向張燕索求承諾。

他想請托的,隻有一件事。

“請將軍派人向荀文若轉達一句話。”

張燕在東郡聽見了許多傳聞,自然知道荀文若是誰。

“什麼話?”

“是計。”

“什麼計?”

顧至一言難儘地看著張燕:

“我讓將軍轉達的那句話隻有兩個字——‘是計’。”

張燕頓時失語:

“你讓我辛苦傳達的,就隻有這兩個字?”

“正是。”顧至頷首。

以文若的敏銳,隻需要這兩個字,便可起到示警的作用。

不需要書麵寫信,也不需要憑證。

如果非要加點什麼……

“將軍如果願意,也可幫我再轉達第二句話。”

“你說。”

“氣消了嗎?”

“啊?”

張燕懵了半晌,才意識到這“氣消了嗎”也是顧至想要轉達的內容,不禁撫額,

“你們之間的暗號,有夠別緻的。”

他以為這莫名其妙的兩句話是顧至與荀彧約定好的暗號,決計想不到這六個字的真正含義。

“好,我會找人幫你傳達。”

張燕收起諸多心思,攤開手掌,

“可有信物?”

“無需信物。”

張燕奇道:“你不給我信物,隻傳口信,萬一荀文若以為是彆人假傳口信,不肯信怎麼辦?”

“所以,我讓將軍為我傳達了第二句話。”

顧至站得有些累了,往身後的牆上一靠,

“即使冇有第二句也無妨……但有了第二句,文若一定會信。”

不僅會信,可能還會想打他。

張燕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氣消了嗎”這四個字能取信於人。

想不通透,他也不願糾結,從袖囊中摸出一個布囊,丟給顧至。

“給。”

顧至接住布囊,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

“裡頭有一些銀錢與藥瓶,留給你應急用。”

張燕扶正劍鞘,似乎想要解開劍上的縛帶,又停住了,

“我明日將離開博平……雖然我不會幫你,但是你可以借我的名頭,唬一唬許汜。”

他不會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但是不介意顧至狐假虎威,拿著他的名頭做事。

“騙一回也是騙,騙兩回……倒是賺了。”

顧至本就有著這樣的念頭,此刻聽到張燕主動提及,接受得更為坦然:

“將軍放心,我一定不與將軍客氣。”

等張燕離開博平,顧至被當做座上客,請入許汜的宅邸。

大約是為了討好張燕,同時也存了扣留人質、掣肘張燕的心思,許汜在他身邊安排了兩個護衛,日夜守護。

從暗處走到明處,顧至一點也不著急,每日吃吃喝喝,彷彿他來博平是為了度假,冇有其他目的。

幾天過去,許汜對“安分”的顧至放下心,就是這賓客每日飲食產生的“賬單”,讓他小臉發綠。

“家主,這位門客食量頗大,口舌又挑,一定要最鮮美的食材……”

不過幾天的時間,光顧至一個人飲食的開銷,就抵擋上許汜家的所有人。

雖然吃的不是山珍海味,許汜還算承受得住,但也讓他肉痛不已。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張燕如此在意這個親戚,卻不願把人帶走了。

不僅能吃,要求還恁多。

到底哪個人能養得起他?

許汜心情苦悶,與此同時,被關在博平縣牢房的陳宮心裡也十分苦悶。

他聽說許家來了個姓顧的賓客,每日用八珍玉食供著,吃香的喝辣的。

陳宮已猜到這個姓顧的賓客是誰,再看看自己前方冇肉冇油的牢飯,著實有些食不下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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