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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65章 相見 一隻冰冷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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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見

一隻冰冷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手……

“聊城有變。”荀彧壓下隱憂,

對身旁的夏侯惇道,“城門隱見火光。”

夏侯惇正警覺地探查四周,聞言,

眉頭緊鎖,下頜驟然繃緊。

他擡目眺望,在不甚清晰的視線中,依稀捕捉到一點金紅色的亮光。

不久,那一點亮光逐漸彙聚,

逐漸擴散,越聚越多,沿著城牆邊緣展開。

夏侯惇神色凝肅,

當即下達命令:

“全軍馳行!”

騎隊疾速逼近,

原先在視野內隻有革帶大小的城池漸漸變高、變長,

難以捕捉的零星紅光變得清晰可見——

聊城東門的城牆上,

亮著不可勝計的火把,來回挪移,宛若遊走的騰蛇。

夏侯惇示意眾人放緩速度。

同一時刻,

城牆上的守衛似乎察覺到他們這支騎兵的存在,城牆上方出現了一排弓箭,

在火光的映照下,

鋒利的箭鏃直指眾人,

帶著寒冽的殺意。

在距離聊城還有八十丈的時候,夏侯惇帶著軍隊停下,正停在射程之外。

“我乃折衝校尉夏侯惇,

受棗將軍之邀,前來共議大事。敢問城中發生了何事,可否請棗將軍出來一見?”

夏侯惇的呼喝嘹亮清晰,

中氣十足。

城牆上,不知是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到他的喊話,還是因為聊城已被其他勢力掌控。在夏侯惇落下這句話後,城牆上的守衛久久冇有反應,冰冷的長弓與箭鏃仍然一動不動地對著他們,將他們視作惡敵。

夏侯惇心中已有了不妙的猜想。他正要命令騎兵退後,卻在這時聽到了荀彧低沉而篤定的陳述。

“他們是棗祗的部曲。”

聽聞此言,夏侯惇疑惑未解,不等他開口詢問,荀彧已馭馬向前,獨自進入射程之內。

“荀司馬!”

夏侯惇神色驚變,但已阻攔不得。

在他屏息凝神的注視中,荀彧僅一人一騎,迎著牆頭的近百支箭矢,來到城下。

弓箭未發,夏侯惇心頭略鬆,卻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荀彧帶來的護衛與士兵亦懸著心,無一人敢出聲。

不知荀彧如何與守衛交涉,過了許久,城門緩緩開了一道縫隙,一隊戍衛擐甲而出,來請夏侯惇等人入城。

夏侯惇猶帶著幾分驚疑與防備,進了城,在城門後方見到了安然無恙的荀彧與臉色鐵青的棗祗。

他這才寬了心,走近二人身側。

棗祗正在解釋城中變故:“孟德曾言,‘天下眾臣皆可叛離,唯獨魏種不棄餘也’。我與魏種推誠置腹,幾無防備,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這個被曹操斷定“絕不會背叛”的金蘭之友,竟然如此輕易地背叛了。

夏侯惇看著城門後一地的鮮血與遺骸,忍不住皺眉:

“荀司馬不久前才寫信提醒,‘為防通敵之變,當合二位守官的印信方能開啟城門’——”

棗祗苦笑:“我自然不會忘記這個,隻是……”

他長歎了一口氣,想解釋一番,卻又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像是狡辯之言。

荀彧環顧四周,激戰後留下的壯烈場景使他五內俱焚,倒在血泊中的眾多士兵更讓他悒悒難言。

他啞著聲,製止了夏侯惇的詰問:

“事已至此,多言無益。敢問棗將軍,城中之亂是否平息?”

棗祗道:“我強壓了城門之亂,又在城中斬殺了結隊的賊子。因不確定城中是否還有餘孽,隻能將衛兵分為數隊,來回巡邏。”

聽到局勢已被控製,夏侯惇臉色轉好,不再咄咄相逼。

荀彧問完公事,已抑製不住心中的隱憂:“將軍可知顧郎現在何處?”

焦頭爛額了一晚上的棗祗倏然一愣:“顧郎在我府中靜養,此刻應當在休息……”

“將軍的府宅,可有派人查探過?”

棗祗道:“我的府宅與縣衙相連,重兵把守……”

突然,棗祗神色一變,

“不好。”

他當即轉身,騎上馬,未及解釋,隻匆匆點一支親兵隨行,便策馬往府衙的方向趕去。

疾行到半路,另一匹戰馬越過眾騎,追到他的旁側。

荀彧沉聲詢問:“將軍在府中藏了何物?”

即使有黑夜的遮掩,仍然能看到棗祗發青的麵色。他神色間儘是懊惱:“此事容後再說,三言兩語講述不清。”

荀彧緘默不語,握著韁繩的手頓然收緊,指甲因為急遽的使力隱隱發白。

夜間城道並無行人,騎隊暢通無阻地來到縣衙後方。

門口躺了數個守衛,裡頭隱隱傳來兵戈交鳴的聲響。

棗祗帶著親兵入內,在一刻鐘內控製了局麵,收刀入鞘之時,臉色已難看至極。

“留守府衙的重兵都是昔日隨我征討董卓的義士,竟也出了叛徒。”

再在自家的宅邸找尋,宅中已無活人。除了地上躺著的那些被守衛殺死的逆賊,其他人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家眷,客人,仆從……以及那位“天子”。

荀彧沉默垂眸,打量著院內的痕跡。

他順著足印走到牆角,打開西側的一處便門。

門外的巷子內,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十個白波軍士兵,生死不知。

他走到巷子的另一側,曲著膝,拾起地上的一把刀,掃了眼附近散落的其他刀具。

刀的製作工藝看起來粗劣,但在規製上……與西涼軍的武器格外相似。

他正想將這個發現告訴棗祗,倏地,起身的動作一頓。

荀彧將餘光投到拐角處,看向空無一人的灰牆。

夜風習習,帶著透骨的寒意。

“文若——”

棗祗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腳步聲已臨近便門。

荀彧謹慎地盯著前方,正欲迴應,忽然,一隻冰冷的、帶著濃烈血腥味的手猛不防地從後方出現,捂住他的唇。

佩劍在側,荀彧已握住劍柄,拔出寸許,卻莫名一滯。

士人從小學習六藝八雅,文武兼修,腰間的佩劍絕非裝飾,而是防身的利器。

荀彧並非冇有自保的本領,他本有機會掙脫,有機會拔出佩劍,但他最終放棄了反抗,鬆開持劍的手,任憑身後那人捂著他的唇,將他拖入黑暗。

“文若?”

棗祗從大敞的偏門來到巷子內,隻看到一地的白波軍。

“文若,你在何處?”棗祗焦急地大喊,疾步跑到巷子的另一頭。

“主帥,不要著急,我立即派人去尋。”另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帶著令人信服的篤然與鎮定。

“子京,立即讓人封鎖附近的巷道。”

……

更多的對話已聽不清晰,荀彧緊貼著黢黑的牆麵,擠在一道窄巷之內。

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內部已堆滿了木柴,隻在外側留下少許立足之地。

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腔,荀彧無暇關注,隻專注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那人。

半個多月未見,顧至的個頭拔高了不少,麵上少了些肉,多了幾分冷銳。

他正偏頭聆聽外頭的動靜。等巷中的聲音徹底消失,顧至鬆了手,帶著荀彧悄無聲息地翻過牆,進入院中。

這是一處荒廢無人的院落,卻甚是乾淨,彷彿不久前曾有人居住過。

顧至解釋:“這是魏子京特地清理出的,用來與外人密謀的院落。有道是,‘最危險的地界,便是最安全的居所’,魏子京既然敢在縣衙對麵通敵,我們便也占了他的屋,站在他的眼皮底下……”

魏子京?

荀彧想起剛纔在巷中聽到的對話,剛纔和棗祗說話的那個人,就被喚作“子京”。

“棗將軍身旁的那人是細作?”

顧至頷首:“棗敬先身旁的細作,怕是不止這一個。”

白波軍莫名出現在縣衙附近,顧至隻驚異了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縱觀原著,那些看似離奇,兵不血刃的撿漏大計,基本是由帶路黨達成的。

諸如陳宮迎呂布,劉備取益州。

按照時間點,白波軍主帥郭泰已死,白波軍再無凝聚之力。首領楊奉、韓暹先後投了李傕,後又與李傕決裂,奉天子東歸。

白波軍為什麼出現在聊城?前幾日出現在聊城的“天子”就是答案——帶路黨將“‘天子’在聊城”的訊息告訴外敵,引敵入城。

顧至正想與荀彧分享不久前得到的線索,卻被荀彧捉住了袖擺。

“旁的容後再議。”

荀彧捏著過於濕潤粘稠的衣袖,嗅著濃鬱強烈、久久未散的血腥之氣,眉間漸漸鎖緊,

“衣袖上為何有這麼多血,可有哪一處受傷?”

顧至不期然一怔,望著荀彧那雙被月華照得清亮的眸光,迷濛了片刻:“並無。”

“可你……”荀彧仍蹙著眉,眼中憂慮未散。

對於一個痛感薄弱,幾近於無的人而言,若是在激戰中受了傷,且因為搏鬥而分了心,隻怕無法察覺那道傷口。

顧至猜到荀彧擔心的原因,連忙解釋:“我並未受傷,當真不曾。”

痛覺微弱不代表完全冇有感覺,至少觸感還在,若是真的被人砍中,至少在受傷的一瞬間,他會有所察覺。

“這些血皆來自敵軍……”

當時,出現在宅邸附近的人數量眾多,那些人想把宅內的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為了保護宅中的其他人,他與徐庶且戰且退,迸裂的鮮血沿著劍鋒洇濕衣袖,染紅衣襟,彷彿淌過了一層血水,還未完全乾涸。

顧至正欲繼續解釋,卻不防眼前一晃,整個人向前栽倒。

“顧郎!”

他跌入一個溫暖而寬厚的懷抱,耳邊是焦急而驚惶的呼喚。

視線與聽覺短暫漂移了幾息,顧至勉強緩過神,正想說“可能有點低血糖,讓我嚼兩口餅緩緩”,忽然感到胸前一涼。

荀彧已解開他外衣,想要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顧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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