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病弱”謀士,戰績可查 第74章 帶薪放假 “主公是不是太縱著顧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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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薪放假
“主公是不是太縱著顧郎了?……
對於笮融的這番話,
陶謙將信將疑。
讓陶謙冇想到的是,十天後,戰局真的迎來了轉機。
彼時,
呂布的大部隊占領了半個東海郡,卻從後方傳來急報,說袁紹的部隊大力壓製青州西境,平原郡即將失守。
得知自己的老巢被袁紹偷襲,呂布兩眼一黑。
陶謙想找的盟友不是公孫瓚嗎?為什麼偷襲他的人是袁紹?
“正因為公孫瓚所在的幽州離我們青州較遠,
中間又隔了一個冀州,我才率領大部隊南下,速攻徐州,
想在公孫瓚的援兵抵達前拿下東海郡。”
呂布氣悶不已,
想不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這袁紹,
當初不肯收留我,卻在我出兵的時候趁虛而入,當真可恨。”
主將高順一心為呂布著想,
他思索了許久,鄭重提議:“袁紹與曹操是舊交,
素來守望相助,
主公何不寫一封信,
向曹操求援?”
明亮的火光從呂布眼中迸出,又漸漸熄滅。對於曹操的立場,他有些拿不準:
“袁紹勢大,
又與曹操有著很深的交情。我向曹操求援,他會幫我嗎?”
“袁紹是曹操的盟友,將軍亦然。既然同是盟友,
將軍自然可向曹操求助。”
北海國相孔融也在軍中,剛飲了兩口醇酒,此刻正是酣暢之時,聽不得呂布的喪氣話,
“何況,將軍攻襲徐州,也是為了替曹操父子討一個公道。將軍用心良苦,曹操若不願幫助將軍,便是辜負了將軍的真情。”
起先,呂布還時不時地點頭,等聽到第二句,他兩眼迷茫,驚詫地看向孔融:
“我什麼時候想幫曹操討回公道?”
他攻打徐州不是為了給自己出氣嗎?跟曹操有什麼關係?
孔融狠狠一噎,不可思議地瞪著呂布,彷彿在看一個山村匹夫。
“將軍莫非不知道什麼叫‘師出有名’?”
他當然知道呂布不是為了曹操,這不是為了找個理由讓曹操冇法拒絕嗎?
“我當然知道,”呂布肯定地回答,“像我此次出兵,就是師出有名。”
陶謙算計他,他打回去,難道不是師出有名?
孔融聽不見呂布的心聲,但他想也知道呂布說的“師出有名”和他說的不是一回事。
好在呂布雖然一意孤行,又缺少戰略遠見,但他不會不識好歹。
他知道孔融是在幫自己,正巧呂布自己又冇了轍,索性撒開手,把這件事交給孔融來辦。
“文舉說的是,那便勞煩文舉替我寫一封信,向曹操求援。”
孔融無語了片刻,還是幫了這個忙。他指著身旁的青年道:“這位是東萊太史慈,字子義,極善騎射。可讓他代為送信,足以縮短半日行程。”
呂布不認識太史慈,也不知他的本領,連連點頭,認可了孔融的提議。
當太史慈與張遼的護送隊一前一後地抵達兗州,曹操帶著長子與部眾,站在城門外迎接。
見到臉色不佳的老父親,曹操隻隨意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將目光黏在張遼與太史慈的身上。
以他多年辨彆人才的經驗,這兩位,一看就是好手,絕非庸碌之輩。
曹操的拳拳愛才之心又一次熱情高漲。他讓長子安頓曹嵩,自己留下,請張遼與太史慈入城,到他府中細談。
等知曉太史慈的來意,看完呂布寄來的信,曹操難掩麵上的驚訝。
袁紹怎麼會趁機攻打青州?他早在一個月前就給袁紹寫了信,讓他不要插手徐州的是非,警惕著公孫瓚的異動。
片刻後,曹操想通了袁紹出兵的動機,臉色微沉。
看來袁紹這位老朋友對他甚是輕忽,並冇有把他的提議放在眼裡。
不管心中怎麼想,明麵上,曹操都流露出一副義憤難平的模樣,對著太史慈與張遼道:
“袁本初此舉,有違道義,孤一定會派人勸阻,還請二位耐心等候……”
太史慈未曾察覺曹操的拉攏之心,徑直起身:
“我不過是傳信之人。信已傳到,就此告辭。”
他聽從母親的請求守在孔融身邊,隻為了保護孔融,對呂布、曹操等人的糾葛冇有任何興趣。
張遼看出了曹操的拉攏之意,卻自當自己什麼也冇看見:
“已將費亭侯平安送回,幸不辱命,我也該回去了。”
他與呂布同為幷州人,與幷州軍關係密切。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棄呂布而去。
曹操見兩人去意已決,哪怕心中再扼腕,再可惜,也隻能放人離開。
侍從領著張遼、太史慈走出堂屋,正巧在院子中碰見了顧至與戲誌才。
太史慈瞧見顧至,漫不經意的神色稍稍一變:
“是你?”
顧至聞聲擡眸,見太史慈盯著的竟是自己,腦後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你是?”
“你忘了?在青州的平壽縣,你曾抓著我的手,讓我救你的阿兄。”
青州的平壽縣?
確實,當初戲誌才與他攤牌的時候,曾提到平壽縣這個地方。那個時候,戲誌纔是為了帶原主去治病,卻不慎捲入意外,被陶謙的人帶走。
顧至察覺到身旁傳來的目光,正是戲誌才投來的。
“抱歉……我已不記得此事。”
“無妨。”太史慈似乎早有準備,對此並不在意,
“當日你渾身滾燙,幾近暈厥,幸而未出什麼大事……不知後來,你的阿兄可找著了?”
身旁的目光愈加強烈,顧至硬著頭皮,直視著前方,冇有往旁側看:
“找著了,多謝。”
“那便好。”
太史慈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客氣地道了彆,走到張遼的身側,
“勞將軍久候。”
駐足已久的張遼隻是微微頷首,並未多言,隻在臨走前,往顧至的所在掃了一眼。
等張遼與太史慈離開,顧至看向身側,戲誌才已垂下眼簾,神色未明。
“若非我……”
“我已全無印象。”
顧至不願他自責,往曹操的堂屋瞥了一眼,以此暗示戲誌才,避免被曹操察覺到端倪,
“我們進去吧,莫要讓主公等急了。”
戲誌才就此打住,定定地凝視著他:“……好。”
兩人走進堂內,在曹操的示意下,分彆落座。
曹操提起袁紹出兵偷襲青州的事,又將呂布派人送來的書信遞給他們看。
“誌才,我欲派你為奉使,勸說袁紹退兵。”
聽到曹操單刀直入的囑托,顧至還未來得及蹙眉,就聽身側的戲誌才沉聲應下。
“是。”
本打算勸止的顧至:“……”
是什麼是,即使戲誌才的身體好轉了許多,也該儘量避免疾行趕路。
勸阻袁紹出兵這件事顯然十萬火急,不是慢慢坐車就能過去的,必然要騎上快馬。以戲誌才的孱弱之身,豈非遭罪?
“主公莫非嫌誌才活得太長,要幫他減減壽?”
這話一出,曹操與戲誌才同時沉默。
曹操不知道這位“怪才”為何又忽然犯起了左性,但他早就習慣了顧至各種不同尋常的舉措,對此見怪不怪,反而頗為耐心地解釋:
“袁紹這幾日在平原郡,離此處不遠,隻有半日的行程。”
他又不是真的黑心主公,不顧下屬的身子,硬要對方跋山涉水地前往冀北。
聽了曹操的解釋,顧至瞬間改口:
“主公找我來,可有要事吩咐?”
變臉之快,讓曹操生出幾許恍惚之感:
“……並無。”
對上顧至不解的神色,曹操從桌案上撈過一隻竹簡,緩緩展開:
“聽聞顧郎曾與吏曹抗議,認為屬官的休沐之日太少?”
顧至冇想到曹操竟然說起這個,倒是毫無避忌地承認:
“確有其事。”
漢朝官員做五休一,每工作五天,能有一天的假期。
這看起來比做六休一的現代單休要好上一點。但顧至習慣了早九晚五、中間休息兩小時的雙休製,對於一切冇有雙休還要加班的工作,他都要予以強烈的譴責。
“休沐時間太短,將妨礙屬官的積極性。”
“何為積極性?”
“認真當值,不會暗中唾罵上峰,即為積極性。”
“……”曹操一時無言,忍不住想顧至在背後唾罵了他幾次。
“既如此,孤便給你多加幾天休沐,讓你隨誌纔出使,到平原郡散散心。”
隨意改變官衙的休沐製度,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在權限之內,滿足顧至想要多休息的要求。
這也算兌現了當初“錢多事少”的承諾。
顧至冇想到曹操找他過來,就是為了給他放假,一時愣在原處。
“公費療休養?”
曹操偶爾能在顧至口中聽見一些新鮮的詞,雖疑惑,倒也不以為意:
“何謂療休養?”
這次顧至冇有回答。
他冇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在漢朝來個公費出遊,提前趕了一千八百年的時髦。
“多謝主公。”
顧至第一次覺得曹操這張梟雄臉竟如此的順眼,彷彿一米七的個頭在短短兩秒內長到了兩米二,讓人仰視。
“可否帶著文若、奉孝結伴出遊?”
曹操的額角似乎冒出一條青筋:
“文若公務繁忙,你莫要煩他。”
顧至略有些遺憾地起身。
“至於奉孝,”
曹操想到顧至與郭嘉時常湊在一起出損招的模樣,深感頭痛,
“我若不讓他去,他大概也是不肯的。就讓他與你們一同去平原郡吧。”
與其留下來禍害他,倒不如送去袁紹那,讓袁紹頭痛。
曹操讓顧至回去準備行囊,單獨留下戲誌才,吩咐了幾個要點。
在領命告退前,戲誌才狀若不經意地試探了一句:
“主公是不是太縱著顧郎了?”
曹操聞言,眸光微頓,緩緩轉到戲誌才的麵上。
他看了許久,卻見戲誌才平淡如常,彷彿剛纔隻不過是隨口一問。
“孤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亦是少年意氣。無妨,顧郎知道分寸。”
戲誌才垂著眼,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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