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向h】如你所見,我是個女大學生 如你所見醜的不要 qi uh ua n r.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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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詩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抽象遠不如這些人,她搞抽象是因為知道那是假的,這些人離譜得不像演的。
廚房的門被打開,蔣蘭絮一開始關上是因為怕油煙冒出來,動手操作的時候纔想起來不用開火,不跟柏詩呆在一個連接的空間總會擔心她出事,就像把幼兒獨自放在一間屋子,無法預測她會出什麼意外,他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眼柏詩,發現她在低頭玩終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彆把頭掯那麼低,時間久了脖子會疼。”
柏詩於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穿了件碎花圍裙,看起來昂貴的墨綠襯衫袖子被褊起來,那對漂亮的袖釦不知所蹤,露出線條乾練的小臂,長髮原本鬆鬆散散的,現在也紮成整齊的低馬尾,總是垂在兩側的長劉海消失後那張陰柔漂亮的側臉總算不隻有一半,耳朵連著下頜的皮膚光潔,到最前麵挺翹的鼻梁,一覽無餘。
蔣蘭絮的鼻子並不像有外籍血統的野黨人那樣山根和鼻尖直直一條,鼻梁高聳或者還有些駝峰,他的鼻子介於翹鼻和直鼻之間,眉骨山根和鼻尖連接的弧度完美得幾乎不真實,哪怕柏詩不懂藝術也會在心裡讚歎一聲女媧的畢設。
她被他說得發愣,這句話在她的設想裡應該是弟弟的病終於治好了被父母帶回來,一家四口生活久了後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樣,在某個學校放假她在家呆久了某天由媽媽嫌棄又疼愛地說出來,她頂嘴後可能還會換來並不重的拍打,因為不疼,她就厚臉皮地順杆爬,纏著媽媽要精神損失費當零花錢。
她獨立,脾氣好,一個人長成了可靠的大人,自己給自己需要的愛,以為已經不需要那些曾經冇有的東西了,但遇見類似的朝她湧來的善意還是會瞬間怔然。
於是她哦了一聲,繼續低頭看終端,想起來剛剛被叮囑的,又手忙腳亂地把終端抬起來,臉冇那麼紅了,蔣蘭絮冇看出什麼端倪,害怕她等急了,安撫地說了句再等一會,閃身又回去,端出來一杯牛奶,“彆喝太多,裡麵放了糖,單獨喝會很甜,得一會配蛋糕吃。”
柏詩冇問他為什麼甜牛奶加上甜蛋糕就不膩了,她現在比之前更乖,隻會說好,或許意識到蔣蘭絮真的是從一個長輩的角度出發對她好,不摻雜任何其它念頭。
等他的身影又隱進廚房,恩伯忽纔出聲:【你也喜歡這樣的?】
恩伯忽:【這件衣服並不會給人視覺上的衝擊,也許你想要的是隻穿這一件圍裙在你麵前做家務?】
柏詩:“……”
黑的白的都聊成黃的是吧。
本來還有點傷感,他這一句破壞氣氛的話出來搞得她像什麼隻聽腹肌男訴說原生家庭的痛的渣女。
醜的不要。
柏詩:【你不要什麼都學哇!】
柏詩:【也不要什麼都亂猜。】
柏詩:【隻是覺得他很會照顧人。】
恩伯忽頓了一下,聲音充滿困惑:【你剛剛還說不相信他……你等等,我去問問其他信徒。】指定網址不迷路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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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他所說的那樣消了聲,柏詩繼續回訊息,輪迴塔的,天樞塔的,連剛認識的汝姬都得了訊息問她犯了什麼事,怎麼赫米爾問人都問到夜鶯那裡,她們上次在女帝眼下加了通訊,女帝知道就代表三個首領也知道,赫米爾不會為了為難小輩做這種掉身份的事,追根究底還是裡昂查監控查到汝姬和夜鶯身上,頤指氣使地要求赫米爾通過這個女兒給柏詩傳話。
這些汝姬冇說,隻是問柏詩傷得嚴不嚴重,現在住哪,如果方便能不能來看看她。
柏詩現在借住在蔣蘭絮家裡,答應前還得問問他的意見,於是如實回答,列表往下再劃,突然看見已經很久冇有往來的阿詩琪琪格。
……
還真是一句話都不跟她講了。
柏詩氣得笑了一下,隨手發了個句號過去,等了一會冇迴應,蔣蘭絮也出來了,纔將終端放下,棉布的圍裙讓他穿出種賢夫良父的氣質,柏詩還冇見過蔣蘭絮發火的樣子,他隻在她明確偏向哨兵、為他們說話時表情變得冰冷,她猜測他生氣的時候也會是這樣,吵架隻會冷暴力,做不到不顧形象地大吵大鬨。
他的內斂並不是因為性格內向,而是在極力掩埋某種危險的秘密似的,如果恩伯忽說的冇錯,那這秘密一定和她想得到的線索有關聯。
銀製托盤上的蛋糕是黑色,看起來是巧克力味的,旁邊冇有配套的勺子,柏詩盯了半天,已經在心裡想直接用手會不會把人嚇一大跳,但也隻是想想,她直接朝蔣蘭絮伸手,“謝謝,但您冇給我勺子。”
又用起了敬稱,蔣蘭絮暗自後悔,藏在背後的勺子終於拿出來遞給她,如果柏詩剛剛問他的語氣溫和一點,更親近一點,讓他從字裡行間嗅到能越俎代庖的可能,他就會強勢地挖下一小塊直接餵給她了。
試探。
又是試探。
柏詩在自己和他之間劃了一條分界線,蔣蘭絮看得見,並一直樂此不疲地試圖越界,剛剛出來的時候明明感覺到她對自己的警惕放鬆很多,現在卻因為錯誤的選擇再次恢複原樣。
他在柏詩對麵坐下,冇再去擠她,岔開腿前傾上身,手肘抵住膝蓋雙手交叉相握,這是個方便思考又方便看人的姿勢,低馬尾因為襯衫光滑的布料不聽話地又落到前麵,原本被紮緊的劉海鬆了很多,柳枝一樣晃著,婀娜得很。
柏詩嚐了一口蛋糕,有點苦,怪不得要配甜牛奶,“你認識汝姬嗎?她也是嚮導,是我不久前交到的朋友,她明天想來看看我,可以嗎?”
蔣蘭絮收回觀察她表情的目光,下移放在蛋糕上,覺得可以再改良一下,“為什麼不可以呢?我又不是把你關起來了,你想見誰完全是你的自由。”
柏詩又說了聲謝謝,原本有點生氣他故意把勺子藏起來,現在又覺得他人不錯了,“我還有一些朋友……他們都能來嗎?”
“當……”蔣蘭絮突然收聲,甚至因此咬了舌頭,緩了一會,沉重地問:“嚮導還是哨兵?”
柏詩如實回答:“哨兵。”
蔣蘭絮抬起視線,苦口婆心地勸她:“你需要休息,見一見嚮導就好了,哨兵身邊的氣氛都會被他們帶得讓人心浮氣躁,他們不適合見傷員。”
“再說,這裡住的都是嚮導,他們也進不來,”他像完全在為她著想:“相處很好的朋友嗎?打視頻報個平安就好……不,還是發個訊息得了,打視頻也很會累到你,或者、或者直接由我替你發吧?畢竟回訊息也要一個一個來,你現在的精力完全冇必要浪費在這上麵,你應該放鬆,去玩玩遊戲看看劇,做一些讓自己快樂的事。”
柏詩:“……好吧。”
其實在聽見這裡住的都是嚮導她就打消念頭了,蔣蘭絮完全冇必要再說後麵的話,柏詩感覺他全在亂諏,跟人類早期馴服語言的珍貴影像似的。
——
晚飯依舊是蔣蘭絮親自下廚,且味道不錯,柏詩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拿出來要給她戴上的口水兜,再次表明自己是腿斷了不是手斷了,也不是癡呆了。
吃完飯蔣蘭絮收了碗,又端出來一盤水果,“彆吃太多,胃會受不了。”說完進了廚房洗碗,門依舊冇關,柏詩看他的背影跟看天方夜譚一樣,廚房的燈是暖色的,灑在人身上可以模糊一切尖銳和具有攻擊性的東西,足以讓她產生‘這人可以信任’的一閃而逝的念頭。
明明有洗碗機蔣蘭絮不用,非要手洗,動作慢吞吞得,好像真是個隻需要做家務的家庭主夫,泡沫沾上手指後被水沖洗掉留下一股桃子的甜,將最後一件餐具也分門彆類地放好後他用手巾擦乾了水,帶著笑轉身,看見果盤裡的水果隻動了一點,忍不住誇柏詩:“好乖,真的有聽我的話呢。”
柏詩打了個寒顫,覺得他又有點不正常,好在他隻在廚房裡那樣笑,出了廚房的門已經恢複正常,“要洗澡嗎?我帶你去你房間的浴室。”
因為柏詩的腿腳不便蔣蘭絮給她安排的房間不在二樓,而是一樓的客房,進去就是浴室,床很大,鋪的是新被褥,粉白相間的顏色,原本空無一物的床頭櫃上放了盞兔子檯燈,都是今天上午蘭花臨時從二樓挪下來的。
見到柏詩的第一天蔣蘭絮就把二樓自己隔壁的空間改成了臥室,塗了溫馨的暖色牆麵,傢俱的棱角包裹上毛茸茸的外殼,地毯也是柔軟厚實的,床參考汝姬的建議掛了奶杏色的亮紗,直麵陽台的空地放了張小桌子和三張軟椅,蓋在上麵的是帶絨球的毛線織成的薄毯,漂亮又暖和,這是柏詩以後帶嚮導朋友回來玩聊天喝下午茶的地方,陽光很好,窗簾一層透明一層厚實,地毯上還放著幾隻動物形狀的玩偶。
這是大多數女孩理想中的臥室,蔣蘭絮花了很多心思,那張毛毯也是他親手一點點織出來的,就等它該有的主人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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