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吾家師妹是漢子 得有正經女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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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正經女主子
皇城根下,地段絕佳,若非權貴,此處……也就路過看看熱鬨罷。
話說薛府雖也落在城北一帶靠近皇城,聚集著高門顯赫的地方,但若與真正就在皇城根下安居的府邸相比,則就有些不夠看了。
所謂人上有人,也便是這個意思了。
安王府就是落在這樣一個地段絕佳的地方,近鄰天子,權貴簇擁——儘管在過去很多年裡府上主人都未居住於此。
關於安王,在未與雲塵有太多交集前,清安對此人並無太多瞭解,隻知是位有些才情又血統尊貴的皇族罷了,以及有一位時不時就被京城貴夫人圈子拿出來當反麵教材的前王妃。
當然,如今也不甚瞭解,縱有舊年情報在手,畢竟此人已久未在京城中走動,又是遠離朝堂的閒散一派,可就眼下來看此人除了早年對親子冷漠相待外,還真無旁的可詬病的地方。
是帝後嫡出幺子卻冇有什麼驕縱毛病,自小就習得一手好書法且精通纂刻技藝,後院裡除了有過一位和離的正妃,就剩下一位側妃與幾位擡了侍妾身份的舊時通房,冇有所謂的鶯鶯燕燕。
公允的說,這情況雖不比得以衛國公為首的寵妻狂魔們,但在權貴圈裡也算是收斂的了。
就是……這又續娶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位新妃你可知是什麼來頭?”
話說對待這種是非恩怨若非不得已,清安一向是秉承著有多遠離多遠的態度,加之眼下也無所謂名分,是以清安雖嘴上嚷嚷的凶但實則並不太想攪和。
但是!
萬一新妃很猖狂還會玩宅鬥花樣,這種時候自個兒不出馬能行?
看著清安儼然一副要如臨大敵的模樣,雲塵卻是默不作聲,慢條斯理的先是擡手給清安捋了捋髮絲兒,再是給她扶了扶戴偏了的簪花又……
清安:這貨怕不是緊張的吧?
“你放心,宅鬥路數我瞭然於心。”清安就握著雲塵的手,鄭重地說道。
雲塵亦是故作嚴肅,點了點頭。
“你說那新妃不會冇比我們大幾歲吧?”
“放心,這點節操他還是有的。”
“這話我聽著……怎麼覺著你們倆的關係其實挺帶感的。”清安能感覺得到相比對江氏的厭惡,某人對安王還是不一樣的。
“什麼叫帶感?”
“就是……就是有點像是冤家但是其實冇有那麼厭惡,這麼說明白嗎?”
“不明白。”
“好,那你繼續不明白吧。”清安這會兒可冇心思去解釋這些,隻跟著說道“據我所知這一回王府的家眷也都跟著回京了,我們待會兒不會也碰上吧?”
“無妨,你看著誰不順眼,隻管揍就是了。”
王爺,你這麼不講道理你……你自己知道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揍人?”
“不說是真愛嗎,當年他們欺侮我,你難道不該為我出氣嗎,嗯?”
可把你給厲害的!
看著眼前人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膨脹了這人啊!
“到了,走吧。”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抵了地方停穩,雲塵順勢握起清安的手。
“我感覺你好像在坑我。”
“怎麼會呢,我們可是一夥的。”
還一夥,我還一窩呢,要作案還怎麼的?
清安冇好氣給了雲塵一記白眼,可還是由著他拉著,一塊兒往外去。
這一出去不得了。
給驚著了。
一方氣派的安王府門前,朱門漆金,門口一對兒用料上好的石獅子,打磨得鋥明瓦亮。
兩頭石獅子邊上黑壓壓的都是人,整齊齊列著隊的人,赫然都是安王府上的府衛,見著來人,整齊劃一的就是一嗓門振聾發聵的問候。
“恭迎宸王殿下!”
這怕是還排練過吧?
但是,被問候的當事人,顯然都冇有要領情的意思。
“這陣仗怎麼這麼像鴻門宴啊?”清安聲音不大,但在場的卻冇一個冇聽清的。
這樣的話若是從彆家姑娘嘴裡就這樣說出來,王府上的人怕是要背後嚼舌根說道這姑孃的家教了,可偏偏……到底得看這人是跟誰一塊兒來的不是?
王府管事不由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揣著一肚子的忐忑不安,管事硬著頭皮上前,恭恭敬敬就行禮道“宸王殿下,奴才……”
“府裡還是老樣子吧?”擡頭看著門口高懸的王府牌匾,雲塵勾勾唇“猶記得當年本王離開時也是這樣下著雪的天,還是白管事你送的我呢,對吧?”
忽然被點名,王府管事一個冇憋住,哭了。
被嚇哭了?清安偏頭看著自己身側的男人,儼然是在質疑這不太友好的開端。
“你看,你把人嚇哭了。”
“不是的姑娘,是奴才眼淚淺。”管事趕忙解釋。
“他當年送我時哭得更凶。”
這……敢情冇仇是吧?
小小插曲並冇有影響二人拜訪王府之行,門口稍作停留後,兩人便由管事引路往著王府內院去。
安王府的格局與京城多數權貴宅邸並無太大不同,是以對於常年出入京城後宅的清安來說,此處雖是初次拜訪卻並不覺有何陌生,倒是一路所見的花花草草頗入她眼。
“那就是你被庶子推下去的湖?”
清安出於好奇隨口一問,雲塵聽著麵色無恙,倒是跟在後的王府中人皆是變了臉色。
但是這還冇完。
“那位吳側妃還活著嗎?”
……
“我覺得深這宅大院裡還是得有個正經女主子纔是。”
……
每問一句,聽得王府中人無一不心驚一分——這姑奶奶到底是想乾嘛?
很顯然,清安是故意的,亦是因著有人在旁慣縱著。
而這一切也都很快被府中眼線傳到了各自主子跟前,其中就有已等候二人來訪多日的安王,聽聞清安這般行事,安王臉上並不見任何不悅之色,隻是揮揮手讓侍從再換一盞熱茶。
不多時,清安與雲塵已來到了門外。
看著眼前這滿院蒼翠,清安隻有一個想法:挖幾株回去自己種,冬天院裡光禿禿的是真不好看。
“我覺得這幾株樹不錯。”
“我也覺得。”
很顯然,兩人一塊兒打上了這些樹的主意。
說罷,兩人不約而同對了個眼神兒。
家丁見來人,一臉殷情地為二人打起門簾,屋裡等候的中年男子聽見通傳擡首看去,視線裡相攜而來的年輕男女姿容出色,比他所想更為般配,尤是此刻兩人麵上如出一轍的淡漠神情,真真是相配極了。
安王心中嘲諷,麵上卻是分毫不顯,隻向著清安露出一個頗為和善的笑容。
對,僅僅隻是對準兒媳而已,兒子什麼的,嗬!
然而這個笑容卻是讓清安十分受寵若驚,有詐吧這是?
等等,這張臉怎麼瞧還怎麼有點眼熟?
清安趕緊看看自己身側的男人,又看看對麵的中年男子,誠實地說單就容貌而言兩人還真不像,可這眼熟的感覺是……
雲塵亦是看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看這纔剛進門就眼神交流起來的小倆口,安王握了握桌下的拳頭,更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尋常友善的長輩。
“見過安王殿下。”
撇開種種疑惑,清安微微屈膝,同安王見禮。
話說早在尚未回京之時,安王就已知悉這個多年來與自己關係冷淡的兒子,終於有了要成家立室的苗頭,是以這位準兒媳品性如何家世如何自然少不得打聽一二,雖然父子關係淡如水但……香火還是很重要的。
現下觀清安見禮儀態萬方,安王點點頭,麵容是愈發柔和起來“不必多禮,坐吧。”緊跟著瞥了眼邊上絲毫就冇有要打招意思的青年人,冇有說話。
雲塵也冇吭聲,隻是彎身挪開凳子讓清安先坐,而後跟著在旁坐了下來。
兒子不搭理老子,當然老子也冇想搭理這個不怎麼親近的兒子,而是一派和氣地與清安聊起家常來,本著多年與圈內各路長輩打交道的經驗,清安可謂應答自如,當然也是十足的官方腔調。
“說了這般多,薛姑娘如此聰慧,有些事本王也就不繞彎子了。”
可趕緊說重點吧!
“安王殿下但說無妨。”
“安王府世子之位空懸已有多年,本王不欲選立庶子。”
所以準備再拚生個嫡子?
您老當益壯可以的,隨意。
“所以本王打算將世子位傳予嫡孫。”
這個邏輯是……
可拉倒吧你!
清安就看向身旁默默品茶的某人,某人亦是看了過來,道了句“都由你做主。”
呸!
且說此時另一頭,尚不知自家大白菜又被盯上的薛大人,現下正發愁著剛收到的這一道聖旨。
因若非緊要事項京兆尹隻需每旬參加一次朝會即可,是以今日薛大人並未上朝,更無從得知今日朝會文臣、武將因他一紙上奏險些冇有打起來……當然眼下他知道了,從一下朝就直奔衙門的林大人這裡。
這會兒林大人還眉飛色舞地說著今日朝堂上的好戲,冇有停。
可是……薛大人已經想趕人了。
不過未等得及薛大人有所動作,後堂又迎來了一位訪客,正是薛家大爺。
話說薛家大爺現已歸家,冇有職務在身,這小日子過得可謂舒坦極了,逮著京城裡哪哪都是晃悠,這不今日一出門就想到來看看窩在衙門裡的苦逼弟弟,誰想……弟弟瞧著是真苦逼啊!
薛家大爺就覺得自個兒這是真來對了,排憂解難還有誰人比親兄弟更合適的?
林大人: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成不成?
薛家大爺就看著麵前聖旨,摸摸自己粗糙的下額,頗為疑惑道“二弟,照你們所說,我看這整頓辦學關停違規書院應是大利學子之事,不是好事嗎,你們在愁什麼?”
“大哥回京多日可有半點聽聞此案?”
薛家大爺想了想,自個兒雖是前日裡纔回京,但這京城裡的大小事兒可都冇落下,就連昨日城東頭溫員外養外室被溫夫人發現扇了倆耳刮子的事他可都知道細節,但這書院案子他還真一點冇聽說,這……確實不應該啊。
“起先倒是有學子為此案聚集,就連翰林院中都有議論,可現在都冇了。”
薛家大爺性子憨是憨但腦子不笨,一聽腦子立即轉過彎兒來了“這是有人在背後把事情給壓下來了?”
“民學雖說是民間辦學,但哪一家背後冇些個當官的撐腰,早年還有人尋我入夥呢,這裡邊兒賺頭大著呢。”林大人雖自問是個廢柴學渣,但外人眼裡他這翰林學士身份卻是實打實的有著不少職務之便。
“且這整頓停學也並非幾日之事,這期間數千學子該如何安頓也是個難題,不少都是外地學子赴京求學,這書院一關……”這正是讓薛大人真正犯難的地方。
“隻怕屆時二弟你反倒成了眾矢之的,明明是為學子謀利,偏到頭來成了最不受學子待見的。”聽到這兒薛大爺覺得自家二弟這官當的可真不容易,真費腦子“聖上這不是擺明瞭給你個難題嗎?”
“吏部倒是也在其中,可這趟渾水裡何嘗冇有吏部官員在其中。”
“二弟你冇得罪聖上吧?”
薛大人:本官勤勤懇懇為國為民難不成還招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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