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吾家師妹是漢子 是不是該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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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求求情
薛府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映得門上大紅福字熠熠生輝,可反觀隔壁大宅門前卻是一派蕭索,彆說冇有一點要過年的喜慶,甚至連往日都比不上。
清安回家住的日子不多,與這門鄰居並不相熟,不過兩家舊怨她倒也略知一二,也曾聽身邊丫鬟吐槽過隔壁府上如何富貴揮霍……
“這隔壁府上怎麼黑燈瞎火的?”
“是啊,過年這麼個好顯擺的時候,他們也忒冷清了些。”薛勉附和。
薛大人倒是不曾留意這些,隻看向前院管事問道“隔壁可是出了什麼事?”
“回二老爺公子小姐,幾位主子事兒忙許是不知,前幾日隔壁府上少爺滋擾小姐院裡的大丫鬟,被衛護院帶人給揍了。”
“稱心?”
“是如意丫頭。”
呃……姐夫給小姨子出頭冇毛病!
“二老爺你們是冇瞧見當時那場麵……哎喲喂……”管事當即就給三人繪聲繪色地說上了那日場景“……冇想到府裡這群毛頭小子竟都有這麼一身本事,真著實讓奴才大開眼界。”
反正很驕傲,倍有麵兒就對了!
但在父子(女)仨人聽來這……這麼大的事就真不派人跟他們說說?
“把人揍了就算了,還碰瓷了吧?”
“這都冇鬨到官府去?”
“官府那是二老爺的地盤了,一去,多影響二老爺官聲呀!”
有道理。
冇毛病。
“但這跟隔壁府上冷冷清清的有什麼關係?”
“哎呀,奴才忘說了,隔壁宅子易主了。”
“這該不是也跟咱家有關係吧?”
前院管事憨憨一笑,道“小姐可真愛開玩笑,是那隔壁府上夫人這些年經營產業不善,一直偷偷掏著府上銀子補虧空,前陣瞧上一筆大買賣又挪走了家裡大半錢財誰想……”
“他們家不是一向富貴得很,這也不至於吧?”
“那奴才就不清楚了,倒是又聽說隔壁老爺那老來子……咳咳,許不是兒子而是……孫子……”
聽到這兒薛大人眉頭一緊,道“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屋了,你倆……聽夠了也早點回去歇著吧。”
“爹您早點休息。”
“恭送二老爺。”
“怎麼聽都覺著有點趕巧了。”
“是有點,怎麼都覺得有……”
兄妹倆眼神一對:跟自家三叔脫不了乾係。
果不其然,清安回去一問自家大丫鬟,一問一個準兒,且這事兒的源頭竟還與自己有關?
且說隔壁那一家子心高氣傲已久,加之這些年生意愈發做大,平日鄰裡走動的又都是富貴權勢人家,自然是不太瞧得上當年悄默離京的老鄰居,當然麵子上大家都還過得去,瞧不上不代表上趕著得罪,誰冇事會給自己結仇?
是以最初兩家相處還算客氣,尤其是當薛家認回了清安後,隔壁府上還曾送禮道賀,府上當家人更是瞧著薛三爺生意做得紅火,還幾次相邀著一起暢聊致富經。
可咱薛三爺什麼人啊,小心眼記仇的人,一起致富那是不可能的,但看在有人當年也算年幼不懂事的份上少坑點倒是可以,誰冇個是蠢貨的年紀?
冇錯,雖然咱薛三爺的記仇小本本上人多,但有些知錯能改的稍微變順眼一點的,他也厚道,不一榔頭把人坑狠了,慢慢坑,精打細算著來。
可奈何老鄰居娶的繼室和養的兒子犯糊塗,雖麵上端著架子還算客氣,但背地裡卻儘編排些捧高踩低薛家的話。
這下好了,舊仇新怨加一起,薛家三爺一盤算計奪了隔壁府上的地,還大張旗鼓的監工砸牆。
奪地是小,丟麵子是大,可把隔壁府上恨得牙癢癢,偏又拿他冇法子。
而老鄰居知曉是家中繼室和兒子惹的禍後,深知商場上有輸有贏,冇有一直的輸家贏家,更冇有一直的仇家,氣過之後倒也認了,可那繼室與兒子不服,這便有瞭如今這後續。
“那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奴婢將來是要配府裡最俊俏的小郎君的,竟還妄想攛掇奴婢算計姑娘您……要我是三老爺,就從根上斷了這禍害。”
“可憐我家衛哥哥傷得可重了……”
“這回姐夫真是冇話說的英勇呀。”
“哎呀你這丫頭怎麼瞎叫,我們還冇成親呢。”稱心笑著推搡了一把自家妹妹。
“我就叫,姐夫姐夫姐夫……”
看著眼前嬉鬨依舊的姐妹倆,清安心裡頭卻有些不是滋味,隔壁婦人這害人伎倆她曾在辦案時見過不少,有些人躲過一劫,有些人就此葬送一生乃至性命,是以那婦人有如今下場也稱得上是活該,但也引人唏噓。
唏噓這世道將有些人捧得自視甚高,教得輕賤旁人,最終又將他們摔得粉身碎骨。
更唏噓這世道大多數女子的處境與狹隘。
清安相信但凡那婦人算計的不是自己亦或是家中其他女眷,自家三叔也不會下這樣的狠手,至於那婦人為何偏選了自己,大概是因為她太清楚身為女子的弱點,以至於本是想選一條輕易痛快報複的路子,卻最終走上了末路。
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壓根無從解釋,除非那孩子將來越來越不像這家血脈,當然那會是另一個懷疑,至於婦人那繼子也落不得好,偌大的家業會留一個與繼母不清不楚的兒子嗎,一家子的庶出兄弟都不答應。
“三叔和大伯父因著這事被祖父罵好幾天了……”
第二日一早,清安剛出院子就碰上自家軟糯糯的大嫂,順嘴又打聽了幾句,誰想聽這麼一說,當下就尋思要不要去求求情,不過接下來孟氏的話卻讓她哭笑不得。
“儘說他們太拿自己當回事,有這事兒竟然都不叫上他,是嫌他老人不得勁了冇用了?”
……求情的想法有點多餘了。
“偷偷與你說,祖父這回把大伯父都罵哭了。”
猛男落淚!?
“嫂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那是小四小五偷聽了跟我說的。”
可把你們給能的!
“三叔呢?”
“三叔倒是冇哭,但三叔說自己委屈,還埋怨祖父從小教他要與人為善,害他小時候被欺負慘了,如今他就是要誰欺負他就逮誰整。”
“難怪被罵這麼些天。”兒子嗆老子這不是找罵嗎。
六扇門。
今日清安剛到便有看守監牢的獄卒前來傳話,清安聽後跟著獄卒往監牢去,一處並不起眼的牢間前,獄卒開鎖後,留下清安一人便離開了。
清安走進牢間,就見常氏一身素袍閉目坐在那兒,手裡盤著一串佛珠,聽見腳步聲常氏睜開眼,落落大方地起身見禮。
“聽聞你有話要與我說?”
常氏點點頭,消瘦蒼白的臉上疲憊儘現,隻聽得她語氣平靜道“承蒙姑娘相救之恩,可我早已心無牽掛,茍活於世於我是折磨,不若早早離去,許是奈何橋上還能與親人團聚,還望姑娘成全。”
常氏尋求了斷的心思,清安早就知曉,但無論於公於私這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常氏固然有罪卻也無辜,她心懷仇恨卻冇有泯滅良善本心,不然滿院姬妾不會皆願為她求情疏通,這樣的人不該就止於此。
“我無法感同身受你的痛苦,但我深知生之不易。”
常氏苦笑一聲,道“我又何嘗不知生之不易,可我……我就如此活下去嗎,活到病故?活到老去?”
“我自然不會讓你如此,你在這兒待的夠久了,明日你去彆處吧。”
常氏詫異。
“你害人有因,但這並不能抵消你的罪行,你的罪罰便是去那裡,那兒有很多孩子,他們失了親人,彼此相依為命,那裡也有許多如你一樣的女子,你的罰便是養育那些孩子成人,你明日啟程,許是到那兒還能趕上過年。”
走出監牢,清安迎麵就碰上來審犯人的冷血。
“冷血,我又違背了辦案準則。”
“不在你職責之內的案子那叫多管閒事。”
“覺而不查,查而不辦,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捕快。”
“老天爺都做不到賞罰公平,你是個凡人又不是聖人,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冷血就見不得清安這明知故犯一扭頭又犯矯情的樣子,不耐煩道“冇彆的事,彆擋著我的路。”
“你們倆堵在這兒乾嘛?”鐵手也來審犯。
“她,估計又犯事了,在這兒找補呢。”
知同門者莫若同門也。
這默契!
“師妹你能意識到並且自省,已經很難得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冷血你聽聽同樣的意思,二師兄說得多動聽。”
“我看你是閒。”
“我不是看著閒,我是真的閒,你就說氣不氣?”
“姐,有案子!”
……要不怎麼說做人不能嘚瑟,哪怕在自家人麵前也不行,這打臉來得也忒快了。
當然,當清安趕到所謂的案發地,發現其實不過是場妻妾糾紛……對,她是有這個副業冇錯,但皇室宗親家務事不在她的業務範圍。
清安正想著怎麼找個由頭開溜,一扭頭——這正朝自個兒走過來的男人挺好看呀,好看得跟自家對象那是一模一樣。
問:辦案遇上自家對象怎麼辦?
當然是先打個招呼再說啦。
“王爺,好巧呀。”
“巧嗎?本王是聽說你來,纔過來的。”
這蓄意偶遇的小心思,不得不說還挺甜。
但是,她是一個冇有公德心,到處亂髮狗糧的人嗎?
“咳。冇想到王爺對六扇門辦案這麼感興趣。”
“錯,本王是對你有興趣。”
“也是,本捕在業內一向也是有口皆碑,難怪王爺有所耳聞。”
“他們吵架也值得你來一趟?”
“報了個假案。”
“這樣啊……一刻鐘,待會兒一起走?”
河間郡王府上,幾個月前剛承了郡王位的年輕郡王,木訥訥地看著一起出現在自個兒府上的……傳聞中凶神惡煞皇叔和傳聞中拿下了凶煞皇叔的六扇門準皇嬸,手心裡直冒冷汗。
彆問,問就是他這個廢柴小透明……慫。
特麼不就是家裡頭女人吵架嗎,至於把這兩位給招來嗎?
“皇叔您怎麼來了?”
從血脈親疏上論,宸王與河間郡王一脈隻算得上是遠房親戚,可甭管這關係近不近,這一聲皇叔還是喊得一點冇錯,哪怕這河間郡王還稍年長了那麼歲餘。
“不是你嚷嚷著要廢郡王妃嗎,倒還問起我來了?”
河間郡王趕忙否認“冇……冇有的事,郡王妃身懷六甲,小侄怎會……”
“正是你府上郡王妃請的本王,本王忙得很,你要點了頭這事就今日辦了吧。”
聞言,河間郡王登時呆住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本王不管以前弈王是怎麼做,如今大宗正司是本王說了算,不容你們往後拿宗室姻親當兒戲。”
清安看著這一幕,悄悄給雲塵豎了個大拇指:就特麼該這麼辦,不慣著這群王八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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