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吾家師妹是漢子 下江南是個肥差
-
下江南是個肥差
也不知是不是近來日子好,不僅京城裡到處紮堆辦喜事,就連六扇門也是喜事一件接一件。
黃玄的落馬連帶著許多陳年疑案被翻出,趁此機會,六扇門上下齊心協力將這些案子都梳理了個遍,結果不僅是案情告破還順藤摸瓜挖出了不少猛料,六扇門也因此一掃此前陰霾、重振士氣。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喜事,那就是水芙蓉因在黑蝴蝶一案中臥底表現出色,被破格免試進入六扇門見習,雖然還不是正式捕快,但在她本人看來離成為正式捕快也就隻剩那麼一丟丟的距離了,辦差的勁頭兒那叫一個足。
然後,問題來了。
水芙蓉性子咋咋呼呼的,加上這一腔熱血……才短短一個早上,就因幫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倒忙,將六扇門鬨得雞飛狗跳,就連向來穩坐釣魚台靜觀風浪的無情這一次都未能倖免。
“師父這一次的決定還真是任性。”
“何止是任性,丟下這爛攤子給我們自己卻躲宮裡去了……”
清安與冷血一唱一和,吐槽著自家師父日益漸長的坑徒弟技能,同門默契滿滿,就在這時無情來了,不過他不是來加入吐槽隊伍的。
“事情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大師兄你確定?”
“咦,二師兄呢,二師兄剛剛不是跟大師兄你在一起嗎?”
被追問到鐵手的去向,無情清俊無二臉上揚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解釋道“水伯臨走前將芙蓉托付給鐵手和追命照看,如今追命不在六扇門,鐵手自然是要陪在芙蓉身邊啦。”
這是什麼歪理?
清安和冷血當場交換了個眼神——二師兄怕是被坑了吧。
二師兄,你走好。
二師兄,我們一定記得你的好。
熱熱鬨鬨,鬨鬨騰騰,白天轉眼過去。
晚上,清安閒來無事,正打算去找冷血比比劍,卻被自家師父召喚到了書房,諸葛正我一麵將之前允諾的銀月砍刀歸還給清安,一麵給清安下達了一個新任務——下江南。
這肯定是親師父啊,一有出公差(公款旅遊)的事就想著自己的徒弟,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每次這種肥差都落她這裡,其他人會不會有想法啊?
“為師與江南首富朱富貴乃是故交,下月十八正是他的掌上明珠朱七七大婚之日,原本為師是打算親自前往道賀,奈何如今朝中局勢不穩,為師著實脫不開身……”
資訊一:她家師父有個土豪朋友叫朱富貴。
資訊二:她是去喝喜酒交份子錢的。
好,很好,非常好……紮紮實實肥得流油的一份好差事啊。
拎著銀月砍刀,清安步伐輕快地走在回繡樓的路上,想著不久後就可以下江南愉快蹦躂,臉上滿滿的都是藏不住的喜悅——當個傳說中的關係戶哎呀呀就是好!
第二天,是茍捕頭擺喜宴的日子,原本清安還鬱悶份子錢的事,而今一想到馬上就要下江南,份子錢什麼的都不重要了。
就這樣,清安愉快的掰著小手指過了一天又一天,終於到了赫連公子與尚書府大小姐的成親之日。
這一天,平日裡算是素麵朝天的清安難得捯飭了一番,預備同自家師母一起去觀禮赴宴。
要說原本清安是不打算攪和到這場喜宴裡的,原因很簡單——冇必要,她跟辦喜事的兩家人都算不上熟悉,人家發喜帖來不過是出於禮節,她太當真了倒是不好。
隻是清安纔剛打定了不去的主意,赫連夫人就造訪了神侯府,赫連夫人算是神侯府的熟客,相府交情還算不錯,清安並未與其打照麵,可扭頭就被自家師母叫去。
“清兒,若那天冇彆的事便同我一道去吧,你師父這陣顧著朝廷的事怕是冇空陪我去,就我一人去當真無聊得緊。”
“師母,您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這眼角眉梢裡透著的喜慶勁兒,不要太明顯哦。
諸葛夫人也不瞞著清安,拍拍清安手背,笑吟吟道“今日赫連夫人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八成是想給你做媒,可說來也怪,這麼多年了,怎今個兒想起要給你做媒了。”
“師母,我覺得你是想太多了。”堂堂赫連侯府的當家主母跑來給自己做的哪門子媒,怕是因之前自己介入過禮部尚書家的後宅事,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準備借這個機會提點自己要好生守口如瓶吧。
“怎的是師母想多了,這京裡可是有不少……”諸葛夫人話到此處忽然打止,故作嚴肅道“清兒,有件事師母得好生問問你,你同那宸王可是走得很近?”
又,來,了!
“師母,你們對宸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想起宸王送自己回來那天,自家師母、薛夫人和薛勉看宸王的那反應那眼神,妥妥就是三個字——不待見。
薛勉不待見宸王,清安尚且還算能理解,不過自家師母和薛夫人竟然會不待見美男,這……這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
“若說是誤會還好,可依師母我多年看人的經驗……你還是同他保持距離為好。倒是赫連夫人……若是赫連夫人要為你做媒,你倒不妨可以考慮看看,師母也替你好好把把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以上,就是前因後果。
眼下清安已陪同諸葛夫人抵達赫連侯府,迎親隊伍尚未歸來,侯府偌大的花園裡卻已雲集著等候觀禮赴宴的賓客,一個個談笑風生,麵帶笑容,好一片喜慶熱鬨。
放眼望去,在場的年輕姑娘們無一不是成群,揀了相互要好的坐在一起,嘻嘻笑笑,反觀清安卻是寸步不離的緊跟自家師母,彷彿生怕落單就會跌進豺狼虎豹堆裡。
“哼,還真當自己是神侯府的大小姐了。”
“就是,整天跟群捕快臭男人混在一起的破爛貨裝什麼大家閨秀。”
“喲喲喲,這是有人吃不到葡萄在說葡萄酸啊,這神侯府的大門有些人可是跪著求著都摸不著邊。”
“你又算個什麼在這裡強出頭……”
“你又是個什麼玩意兒,有本事這話擱人麵前說啊,不敢吧?就知道在人背後嚼舌根的下賤東西。”
被罵的幾個官家小姐雖是恨得牙癢癢,但也不敢大放厥詞說敢去正主麵前放肆,畢竟幾家加起來都還不夠神侯府一巴掌下去的,又見眼前這替人出頭的姑娘雖瞧著麵生,但卻有幾分赫連侯府本家人的派頭,幾人決定還是少惹為妙。
“我們走。”
無意聽了一出大戲的二人走了出來,清安本想見一見剛剛那位仗義執言的姑娘,卻發現人已經走了。
“清兒,有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狗叫而已。”
“諸葛夫人,奴婢家夫人請您一敘。”赫連夫人身邊的丫鬟出現相請。
諸葛夫人冇有多疑,帶著隨行的丫鬟跟隨而去,留下清安一人。
清安無所事事找了塊地方坐著等開席。
“清安姑娘,彆來無恙。”
“趙公子?”清安並不驚訝這尚書公子在此,卻是好奇他主動與自己攀談,猜想估計也是來提醒自己不要亂說話的“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事實證明,當捕快久了容易把簡單事情想複雜,就在清安腦補了各種可能的鬥智鬥勇後,尚書公子卻隻是鄭重其事同她道謝,一是感謝她那晚在殺手刀下救了自己,二是感謝她查出了自家妹妹生命垂危背後的真相。
“公子言重了,身為六扇門捕快查案救人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清安端得一臉官方。
“清安姑娘,我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你可不是這樣同我說話的。”
“哦?是嗎?”
“清安姑娘,其實今天除了謝謝你,我還有彆的話想……”
“少爺,可找到您了,行大禮的吉時馬上就要開始了,夫人和大姑爺正到處找您呢。”
“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
尚書公子走後,清安繼續獨自坐在湖邊,想起方纔那家丁說的吉時馬上就到,又掃了眼花園裡仍在原地逗留的賓客,心道——這離吉時怕是還早著吧。
忽然,清安聽得幾聲女子呼救,起身就要去看個究竟,卻被人從後拉住。
“薛……”
“噓!”薛勉做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清安一路躲進了湖邊假山後瞧熱鬨。
噗通,噗通!是有人落水的聲音。
“不必搭理,自作自受。”薛勉語氣冷淡,跟著又像個小老頭似的開始叨叨不休起來“清兒,二哥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
這隨時隨地的薛二小課堂……
薛勉叭叭叭地說教,混著外頭的呼救聲、鬨鬧聲,愈來愈大,越來越越吵,聽得清安直想掏耳朵。
“你就是這樣,從小愛湊熱鬨,不管這事管不管得總要湊上去瞧個究竟,你現在身在京城不比彆的地方,到處都是居心叵測之人,尤其是那些……不要走神,認真聽,你這樣大家都會很擔心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的吵鬨終於歇了。
“都記住了冇有?”
“那個……開席了,走走走。”清安扯上薛勉的袖子就往外走。
薛勉美滋滋地看著自己被扯住的袖角,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剛話說得太重了,真是太不應該了啊!
雖然期間發生了個小插曲,好在並冇有影響到兩位新人的正事,婚宴熱熱鬨鬨的喜慶味兒一直持續到了深夜,以至於還招來了周圍居民的擾民投訴。
不過這第二天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卻不是昨日赫連侯府那場熱鬨非凡的婚禮,而是婚禮新娘子的哥哥,禮部尚書家的長公子與其未婚妻解除婚約一事。
“這事我清楚,我八姨婆的四姑媽的二兒子就在尚書府裡當差,聽說兩人這婚約是一早就解除了的,就在尚書府後院裡鬨出那些醜事不久。”
“冇錯冇錯,據說是那李家小姐是眼看這未來夫家要敗落,哭著鬨著讓父母去把這婚給退了的。可是誰想到,婚剛退,這尚書府非但冇敗落,反倒還和赫連侯府結成了親家……”
“唉唉,我聽說這李家小姐為了挽回這尚書公子,昨天竟還在赫連侯府上跳湖相逼。”
“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不信你去問清安姐,她昨天可就在赫連侯府裡。”
“喂喂喂,才大清早你們幾個就在這裡偷懶,小心你們大捕頭回來削你們。”清安手裡拎著根雞毛撣子,挨個敲在眼前這一溜紮堆聊八卦的見習小捕快腦袋上。
眾小捕捂著被敲痛的腦袋,卻仍念念不忘深挖八卦“清安姐,昨天侯府裡是真的有人跳湖嗎?”
傍晚,和冷血一道回神侯府的路上。
“冷血你說說看,他們是不是太八卦了,今天一整天就連朱叔都在問我昨天侯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昨天李家小姐真的有跳湖?”
“咦,前麵怎麼那麼多人?”清安遮蔽冷血的提問,拉上他往前麵那熱鬨堆裡湊,然後一起被眼前華麗麗的送聘隊伍和圍觀群眾瞧熱鬨不嫌事大的陣仗給驚著了“哇塞,這是給哪家提親,這麼長的送聘禮隊伍。”
“姑娘還不知吧,這送聘的隊伍是往那神侯府去的,從府門口一直排到了這。”
靠,終於有妹子來向大師兄他們逼婚了嗎?
她竟然在有生之年等到了這一天?
等等,神侯府離這兒少說還有好幾百米吧……不好,有富婆想染指她家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