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凱】玫瑰與E弦 第32章 小測
正說著，教室門再次被推開。王俊凱手裡拎著一個小塑料袋，安靜地走了進來。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給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終於來了！”李雲明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買了什麼好東西？”
王俊凱輕輕掙脫，把袋子放在鋼琴上：“隨便買了點。”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薑時願。
薑時願正整理著驢打滾，聞言手指微微一頓。袋子裡是兩盒草莓牛奶和幾顆包裝精緻的草莓糖——正是她最喜歡的口味。
“哇！正好配點心！”林小滿眼疾手快地拿出一盒牛奶，“歲歲最愛草莓味了，對吧？”
薑時願耳尖微熱，低頭繼續擺弄油紙包：“嗯謝謝。”
王俊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走到鋼琴旁放下書包。他的耳廓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粉色，不知是不是因為走得太急。
“來來來，開動了！”李雲明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椰子凍，濃鬱的椰香立刻彌漫開來，“先說好，我要最大塊的驢打滾！”
林小滿白了他一眼：“想得美，應該讓帶草莓牛奶的人先選。”
薑時願笑著把點心分成四份：“都有份，彆搶。”她特意把豆沙多的一塊驢打滾放在王俊凱那邊——上次在衚衕裡，她注意到他偏愛甜一些的口味。
王俊凱接過盤子，指尖不經意間擦過薑時願的手背，兩人同時縮了一下。他低頭看著點心，聲音很輕：“謝謝。”
“對了，”薑時願從書包裡取出兩本藍色封麵的筆記本，“物理和數學筆記，重點都用熒光筆標出來了。”
王俊凱接過筆記本，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扉頁上工整的字跡。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節分明，翻頁時帶著一種專注的韻律感。
“比我們班課代表記得詳細多了。”他抬頭，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映著窗外的光，“月考完就還你。”
李雲明湊過來，嘴裡還塞著椰子凍：“哇，傳說中的七班學霸筆記！”他伸手想摸，被王俊凱敏捷地躲開。
“手上有油。”王俊凱把筆記小心地放進書包夾層。
“小氣！”李雲明撇撇嘴，轉向薑時願，“歲歲，你們班今天也測驗了？”
薑時願點點頭，小口咬著豌豆黃：“物理小測，基本都是假期作業的變型題。”
“我們班數學，”李雲明做了個鬼臉，“最後一道大題我直接沒寫出來就交上去。”
林小滿嫌棄地推了他一把：“所以你物理纔要抄百度百科？”
“那叫參考！參考懂嗎！”李雲明誇張地揮舞著勺子，“再說了，王俊凱不也經常——”
“我沒有。”王俊凱平靜地打斷他，手指輕輕敲著草莓牛奶的盒子。
薑時願忍不住笑出聲，拿起一塊龍井酥咬了一口，茶香立刻在口腔中彌漫：“好好吃！外皮真的好酥。”
“對吧？”林小滿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比某些人的椰子凍高階多了。”
李雲明正要反駁，王俊凱突然開口：“第七題用能量守恒更簡便。”
“啊？”李雲明一臉茫然。
“物理測驗第七題，”王俊凱解釋道，“你們老師應該和我們是同一個備課組，題目差不多。”
薑時願驚訝地看著他：“你們班也今天測驗？”
“嗯，第二節。”王俊凱點頭，順手把草莓糖往薑時願那邊推了推，“最後兩道是去年競賽題的簡化版。”
李雲明哀嚎一聲趴在了鋼琴上：“完了完了，我連普通題都做不出來，還競賽題……”
“起來！彆把油蹭到琴鍵上！”林小滿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薑時願笑著看他們打鬨，餘光注意到王俊凱正安靜地喝著牛奶，喉結隨著吞嚥輕輕滾動。陽光透過牛奶盒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粉色光影，柔和了他平時略顯冷峻的輪廓。
“嘗嘗這個，”薑時願把剩下的一半龍井酥遞給他，“茶香和豆沙搭配得很妙。”
王俊凱接過點心，他咬了一小口，眼睛微微眯起：“……好吃。”
“對吧！”林小滿像找到了知音，“我就說比椰子凍強！”
李雲明不服氣地把椰子凍推到王俊凱麵前：“再嘗嘗這個！保證你從此愛上三亞味道！”
王俊凱看了看薑時願，兩人同款無奈，他咬了一小口，眼睛微微眯起：“……確實不錯。”
“二比一！”李雲明得意地宣佈，“林小滿你輸了！”
四人笑作一團，陽光悄悄移動位置，照在鋼琴的黑白鍵上，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
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時，李雲明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手指：“下次放假，我們再去各地搜羅好吃的！”
林小滿收拾著點心盒子，笑道：“那得等寒假了，不過我可以讓我媽去玩的時候再寄點杭州的特產來。”
薑時願點點頭：“好啊，我姥姥說下次給我帶更多北京小吃。”
王俊凱站在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了，下節課要遲到了。”
李雲明立刻跳起來：“對對對！老班的課，遲到要罰站的！”
薑時願笑著和他們道彆，看著三人走向不同的教室方向——李雲明和林小滿是十九班的，王俊凱也是，而她則是七班的。
她低頭看了看手裡還剩半盒的草莓牛奶，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薑時願剛回到座位，英語老師便抱著一摞聽寫紙走進教室。國慶假期後的第一節英語課，空氣中還彌漫著懶散的氣息，但老師銳利的目光一掃，全班立刻安靜下來。
“takeoutyourdictationnotebooks”老師敲了敲講台，“我們聽寫二十個單詞，都是假期作業裡要求複習的。”
楊燦燦在桌下悄悄戳了戳薑時願的手臂，用氣聲問：“你複習了嗎？”她額前的碎發都緊張得翹了起來。
薑時願輕輕點頭，從筆袋裡取出筆，輕輕的轉了一圈。
“nuberone”老師清晰的聲音在教室裡回蕩，“phenonon”
薑時願流暢地寫下這個複雜單詞時，餘光瞥見楊燦燦正咬著筆帽，在紙上塗塗改改。
“nuberoextracurricur”
這個詞讓薑時願筆尖一頓。她想起班主任早上說的“課外活動”，又想起音樂教室裡那盒沒吃完的草莓牛奶。鋼筆在紙上洇開一個小小的墨點，她趕緊繼續寫下去。
“nuberthreeserendipity”
這是個美麗的單詞，意思是“意外發現的美好”。薑時願寫得格外認真，彷彿要把這個詞的優雅弧度都完美呈現。
她沒注意到，教室後門的玻璃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作業本經過。
王俊凱放慢腳步，透過窗戶看見薑時願低頭寫字的側臉。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投下細碎的陰影。他注意到她寫字時有個小習慣——遇到複雜的單詞會微微偏頭，像在思考琴譜上的音符。
“nubertenacpanint”
鋼琴伴奏的意思。薑時願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詞讓她想起音樂教室裡那架老鋼琴。之前林小滿會彈她唯一會的小星星給她的小提琴伴奏。
聽寫結束後，老師讓同桌互相批改。楊燦燦哭喪著臉把本子推過來：“完了，我至少錯了八個。”
薑時願接過她的本子，發現“extracurricur”少寫了一個“r”，而“serendipity”被寫成了“serendipidy”。她輕輕用紅筆圈出錯誤：“沒關係，這些詞確實很難。”
“天呐，該不會國慶開學第一天全是小測吧！”楊燦燦一臉頹廢。“我快承受不住了。”
然而，真讓她說對了，上午物理小測，下午英語小測，最後一節課又迎來了數學小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