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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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感
剛一貼近人群,兩人就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那些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現任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
“部長怎麼會犯這種失誤?”毛利壽三郎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
旁邊的岸本勤不由的皺了皺眉,卻也抿緊唇,不言一語。
渡邊寬雖然腦子遲鈍,但還是順著他們不可思議到呆滯的目光向球場的中央看去。
黃色的網球被直接打出了幸村精市這一側的網球場外,不僅如此,像是用力過猛一樣,津波辰竟然不小心絆了一跤,直接摔倒在自己這側的網球場。
錦織兮一邊抱著西瓜,一邊拿筷子挖了一口,塞進自己的嘴中,一臉淡定的看著在場眾人覺得震驚異常的場麵。
“啊~津波學長——”周圍的女生一臉心疼的看著摔倒在球場的人。
幸村精市闔了闔自己鳶紫色的眸子,似乎是想沉澱下眼底複雜的情緒。
球場中間的山本真及皺了皺眉,關切的話開口,“部長——”
津波辰有些狼狽的站起身,一臉無奈,“難得的一個扣球——”
“看樣子,似乎已經開始了——”錦織兮也不顧旁人,直接抱著西瓜,坐在了球場周圍的空地上。
旁邊的渡邊寬有些不解道,“什麼開始了?”
錦織兮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渡邊寬,隨後又拿著筷子挖了一口西瓜,塞進口中,解釋道,“觸覺——”
渡邊寬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什麼意思?”
錦織兮拿著筷子指了指球場上的兩人,神色認真道,“你不用太懂,不過接下來你可要看清楚了——你崇拜的笑麵虎要開始他真正的網球了。”
渡邊寬一聽到少女這麼說,當即眼睛晶亮,死死的盯著球場中的兩人,生怕錯過什麼。
球場上,幸村精市發球,對麵的津波辰做好接球的準備。
黃色的網球被高高的打向津波辰側場地的前半場,津波辰快速上前,將球打了回去,隻不過,他的神色明顯的有些不正常,像是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球在兩人之間翻打,但是隨著砰砰的擊球聲,旁邊的立海大網球部正選中終於有人發現了不正常的事情到底出現在了哪裡。
“剝奪觸覺?”毛利壽三郎一臉驚訝的聽著自家隊友的分析。
“嗯。”岸本勤點了點頭,看著球場上的兩人,解釋道,“觸覺是痛覺,位置感,聽覺,振動感,以及包含了立體識彆能力等體性感覺的總稱,幸村是想要剝奪部長所有的感覺。”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按常理來想確實是這樣。”岸本勤神色凝重,“可是,部長卻打出了連普通選手都不會打出的失誤球,接著他就著地失敗跌倒了,再加上剛纔幸村那個青梅竹馬說的話,不難想象目前為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網球部正選都聽的一清二楚。
就連他們不遠處的渡邊寬聽了他們的分析和網球場上津波部長明顯慢一拍的擊球動作,也覺得事實跟他們分析的**不離十。
他看了一眼旁邊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的女孩兒,似乎是想要求證那些網球部正選的話,卻發現對方完全集中於球場上的比賽,就連西瓜都忘了吃。
錦織兮抱著懷中被插了兩根筷子的西瓜,蒼藍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球場上的兩人,像極了一個專注的孩子,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不受外界的一點乾擾。
毛利壽三郎食指拖著自己的下巴,“簡直就像是yips——”
“yips?”旁邊的棉穀森不解道。
毛利壽三郎本身就是打數據網球的,加上剛纔岸本勤的一番解釋,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yips是就是因為精神上的原因,令選手逐漸變得無法正常從事運動項目,彷彿被剝奪了五感一樣,能令人產生錯覺重度的yips,這就是幸村網球的秘密。”
渡邊寬聽到旁邊網球部正選的分析,一臉震驚的看著球場上狼狽的接著球的津波學長,似乎是在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
“學長,這場比賽還是就到這裡比較好,再往下——”幸村精市一邊將球打回去,一邊好心勸道。
隻是他的話還冇有說完,就被對麵津波辰冰冷的話音直接打斷,“用不著多管閒事。”
他的動作伴隨著他的話音,像是又突然發生了什麼,動作變得異常遲鈍。
周圍的網球部正選臉色變得異常凝重,“看——部長的眼睛。”
棉穀森倒吸了一口涼氣,“冇有焦點,難道是——?”
毛利壽三郎口氣沉重,平日裡的玩笑早已消失無蹤,“視覺也被剝奪了。”
球場上的津波辰即使失去了觸覺,失去了視覺,但是這麼些年網球生涯中深入骨髓,習慣性的網球動作和良好的聽力支撐著他略顯遲鈍的回擊。
他以為他可以就這樣打下去,可是,突然間,在場上的眾人隻看到黃色的網球就像是冇有了生命的活力似的,下落,不輕不重的砸在他的腳邊。
球拍揮空,網球部的正選們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津波辰的表情頓時變得異常茫然,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又像是一個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迷失在這個方寸之地的球場之上。
“難道連耳朵也聽不見了嗎?”渡邊寬喃喃道。
“津波學長——”
“加油啊——”
周圍的女生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看到津波學長紛紛失球的這一幕幾乎心都要碎了,一臉心疼的望著球場上那個對於她們男神一般的存在,還有不少人在大聲的喊著加油,希望對方能振作起來。
真田弦一郎眸子裡的不忍一閃而逝,但很快就被帽簷直接的遮擋住了。
幸村精市做好發球的姿勢,眸色認真,似乎是一點情麵都冇有打算為對方留。
黃色的小球藉由球拍,直接打向津波辰的方向,津波辰仍像是一個茫然的人不知所措的走在球場。
“危險——”
看到網球即將打到津波辰,周圍有女生大聲的嚷道,似乎想要津波辰躲開。
可是失去聽覺的津波辰哪裡聽得到她們說的話,黃色的小球無情冰冷的打到了津波辰的臉頰,似乎是猝不及防,失去五感的津波辰慣性的直接倒在了球場上。
“ga
幸村精市3:0”就算再不忍心,山本真及也隻能闔了闔眼眸,壓抑掉自己的情緒,公平的報著比分。
“津波學長——”周圍的女生心疼的看著球場上他們的男神,眸色裡都是慢慢的不忍。
輪到津波辰的發球局,即使手裡握著網球,向上拋棄,卻次次落空。
冰冷的黃色小球無情的砸落在津波辰的腳邊,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們紛紛不忍心再看的垂下頭。
“兩次發球失誤,15:0”山本真及的話仍在繼續,可是對於球場上所有的人都是折磨。
“不要再比了~”渡邊寬顫抖的發著聲音,隻不過他的話太過微不足道,話一出口,反而直接被蓋冇在人群中。
周圍有的女生同樣已經不忍心的喊著要山本真及停止比賽。
可是比賽卻還是在無情的繼續,時間就像是個冷漠至極的老人一般,不留一絲情麵,伴隨著無數的發球失誤,津波辰的發球局零得分,分數差距開始被越拉越大。
“ga
幸村精市4:0”
“ga
幸村精市5:0”
球場上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是剛剛結束比賽,匆匆趕來這邊,先要看津波辰和幸村精市兩人比賽的新入網球部部員。
毛利壽三郎已經不忍心的低著頭,不想讓自己再去看他們驕傲的部長如今卻狼狽不堪的畫麵。
棉穀森死死的咬住牙齒,隱瞞住自己的不甘心。
他們瞭解他們的部長,他們也知道這個帶領走向全國大賽部長的驕傲和自尊心,所以,即使想要阻止這場比賽的繼續,他們也不能阻止。
但他們不阻止,不代表彆人不能阻止,從開始幾乎看到結束的渡邊寬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衝進球場,直接跑向津波辰的方向,大聲的嚷道,“不要比了,不要再比了——”
他的衝出似乎所有人都冇有意料到。
網球部的正選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突然冒出的渡邊寬,震驚的幾乎是合不攏嘴。
周圍不少女生看到突然冒出來阻止比賽的人,雖然震驚,卻也紛紛混亂的嚷著“對,不要比了,不要比了——”
但也有不少女生和網球部的正選一樣,即使這場比賽殘酷,輸的狼狽,也不希望比賽被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被打斷,於是紛紛憤怒的指責起來衝入球場的渡邊寬,“出去——津波學長到現在都冇有放棄比賽,憑什麼你要來打斷?”
“夠了——津波學長已經這樣了,為什麼不能中斷比賽?”
“津波學長一定不希望中斷比賽的——”
······
這些女生七嘴八舌的紛紛的議論起來,有的因為臨近兩個人意見不同,互相瞪著對方的互罵起來,場麵似乎一下子子變得十分混亂。
亂七八糟的聲音加上被渡邊寬這麼用力的搖晃,津波辰終於從yips的精神壓力中緩過神來,雖然頭腦還是有一些的模糊,但是聽著周圍清晰又紛亂的議論聲,也大概的瞭解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津波辰眸色沉了沉,冰冷的眼神直接射向搖晃著自己的海帶頭,“出去——”
渡邊寬看到對方漸漸聚集的瞳孔,微愣了一下,“津波學長···”
“觀賽人員不得打擾比賽,進入球場這點常識不知道嗎?”津波辰的嗓音像是浸了冰一般,寒冷入骨,眸子裡帶著黑沉沉的怒火。
渡邊寬似乎冇想到對方會這麼反應,呆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我···我隻是看~”
接下來的話,渡邊寬冇有說出口,隻是垂了垂頭,笨拙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周圍的女生看到清醒過來的津波辰和身先士卒的渡邊寬紛紛閉上了嘴巴,空氣像是被一陣狂風襲過一樣,整個球場頓時安靜的讓人頓感壓抑。
“你是參加比賽的選手?”津波辰冰冷道。
渡邊寬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名字?”
渡邊寬垂了垂頭,一副被前輩教訓的聽話模樣,“渡邊寬。”
“無故打斷彆人比賽,立海大網球部不需要這樣的人——”津波辰直接毫不留情的發出了踢人通知,“你可以離開了。”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尤其是剛纔想要上前阻止的立海大網球部的普通球員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暗自慶幸,幸好剛纔自己冇出去。
渡邊寬瞳孔驟縮,震驚的擡頭,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竟然被直接扔出了最喜歡的網球部。
津波辰冇有理會他的震驚和不解,隻是揮了揮手,闔了闔眸,沉澱下眼中的複雜情緒,示意他趕緊離開。
渡邊寬想要拉住津波辰,解釋他剛纔的行為,可是他的話還冇出口,就被津波辰的話擋了回去。
“我棄權——”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頓時嘩然一片,完全忘了剛纔渡邊寬被扔出網球部的事。
女生們一臉不甘心和憤怒的瞪著打斷幸村和津波辰比賽的渡邊寬,似乎完全忘了,剛纔她們也差點作出和渡邊寬的選擇。
就連渡邊寬也一臉震驚的消化著剛剛的那幾個字。
強出頭,打斷比賽的渡邊寬一下子成了眾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還有些剛剛來到中央球場,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比完賽的新入社員,也都一臉憤怒的無聲指責到渡邊寬。
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冇有指責,卻也冇有同情。
對方會放棄比賽似乎在幸村精市的意料之中,鳶紫色的眸子中既冇有驚喜得意,也冇有失望不高興,隻是目光淡淡,沉靜如水。
山本真及微眯著眸子,不經意的打量著突然闖進球場的渡邊寬,一抹不悅似乎一閃而逝。
“還不快滾出去——”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飛來一塊石頭,不輕不重的砸向了渡邊寬的額頭。
渡邊寬還冇來得及悶哼一聲,周圍的其他女生似乎是被這個扔石頭的人激起了怨氣,紛紛效仿剛剛扔石頭的舉動,將手中亂七八糟的一係列加油的手中東西全都砸向渡邊寬的方向。
“快滾——”
“要不是你,津波學長的比賽怎麼會中斷?”
······
網球場上咒罵聲交錯起伏,紛紛亂亂的硬物更是全都毫不留情的砸向渡邊寬的方向。
津波辰似乎也冇想到場麵會失控成這樣,但即使想要阻止,混亂的女粉絲們已經不是他能壓製住的了。
渡邊寬擡手,似乎不想要被東西砸,可是,不知道怎麼,隨著東西越砸越多,咒罵聲愈演愈烈,擋著臉的手漸漸放下,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著周圍女生對他的打罵和抱怨。
突然,也不知道誰扔了一塊尖銳冰冷的石頭,眼看著石頭的棱角就要砸到渡邊寬的右眼——
渡邊寬仍舊像是冇有察覺是的,傻愣愣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突然,一股力量往後拉扯,渡邊寬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錯身,正好避開了那個差點打傷他右眼的石頭。
“渡邊寬——你是傻子嗎?看到石頭都不知道躲一躲?”
稚嫩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雖然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卻也帶著若有若無的關心。
渡邊寬呆愣愣的站在空中,仍由對方扯著自己最喜歡的綠色吸汗帶。
可能是風吹得眼睛進了沙子,又或者太陽照得眼睛生疼,也不知道怎麼了,像是大腦一下子不正常了似的,渡邊寬不顧眾人的注視,轉身,一下子張開雙臂,死死的抱住少女的身子,腦袋砸進對方的肩窩,像是被丟在荒野裡迷路的孩子,突然找到了母親和歸屬一般。
從小到大從未被雄性擁抱的錦織兮差點冇忍住衝出口的尖叫,可是看著貼著自己的毛茸茸類似於巨大型犬科動物的海帶頭,她默默的忍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確定不會衝動的尖叫後,錦織兮自認為淡定的開口道,“喂,鬆開我——”
“哇嗚哇~”倔強的嗓音裡夾雜了委屈至極的哭腔,眼淚流個不停的渡邊寬大力的抱住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埋著的腦袋不肯擡起。
錦織兮似乎也冇料到委屈的大哭的渡邊寬,感覺到肩上的布料被淚水浸透,隻能無奈,舉手,拍了拍對方的後背,似乎是想要安慰對方的意思,帶著幾分傲嬌的開口道,“隻給你三秒——”
周圍的人看到穿著一身男裝的錦織兮,再加上兩人之間曖-昧至極的動作,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唏噓感歎道,原來是對gay。
津波辰看到場麵被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打亂,倒也鬆了一口氣,似乎是慶幸事情冇有越鬨越烈。
球場的另一側,幸村精市穿著一身簡單淺色的運動衣,鳶紫色的短髮貼著臉頰,還有幾根髮絲順著春風飄起,泛著淡淡的藍紫色光輝,讓人彷彿璀璨星空的光輝。
可就像是故意的反襯一般,原本如同星光一般的眸子此刻就像是沉浸在沉沉的黑暗中似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閃爍著冰冷幽深的光芒,俊美絕倫的臉上是一片寒冷幽洌,勾起的唇角猶似寒冬的風雪,凍結了春天應有的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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