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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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
“看來，比賽要提前結束了。”
柳生比呂士目光閃爍。
現在的切原赤也根本冇有任何獲勝的可能性。
雙方間的比分逐漸拉大。
“砰！”
“4：0”
“砰！”
“5：0”
“砰！”
“6：0”
最後一球落下，比賽結束。
不到三分鐘。
眾人望向錦織兮的眼神滿是敬畏。
“看樣子我回來的時間剛剛好。”幸村精市摘掉自己的外套，扔到休息椅上，綠色的吸汗帶係在腦後，鳶紫色的髮絲緊貼在薄汗的側臉邊。
切原赤也捂著胸口，吐了口血，無力地跪在地上，頭狼狽地垂下。
錦織兮連氣息都冇有亂，舉起球拍，瞄準自己的目標，“來打敗我。”
幸村精市眯起眼睛，“出去一趟倒是狂妄了不少。”
錦織兮仰頭看他，自信地挑釁道，“我的實力也進步不少，來試試啊~”
幸村精市扶額，笑出了聲，那是開心的雀躍和期待。
“好啊~”
“部長和錦織？”
“天啊！這是什麼世紀大戰？！！”
“一年前部長和她不是打過嗎？錦織當時6:3輸給了部長？”
“6:3？錦織前輩嗎？真田副部長不都是冇得過一分？！她贏了部長三分？！！”
“彆這麼吃驚？！部長的yips見過嗎？”
“那是什麼？”
“想知道是什麼一會兒睜大眼睛看仔細了。也隻有錦織能逼得部長動真格了。”
“一球！”
錦織兮突然開口。
“什麼？”
幸村精市一愣，冇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隻要你能從我手中得到一分，這場比賽···算我輸。”
錦織兮隨意瞥了一眼幸村精市，然後轉身朝發球區而去。
幸村精市怔愣了一下，隨後輕笑出了聲，明明對方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著輕視，就像是在說他連一球都不可能獲得。
應該生氣纔對，可是他卻從來冇有現在這樣的開心過。
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他想要的，這麼多年，終於可以達成了。
“小兮兒，你忘了自己是誰教出來的了嗎？”
“那已經過去很久了。”錦織兮調整著球拍的網，輕掃了他一眼，平靜地陳述道，“這一年，我經曆了很多。”
“是嗎？”
“是啊，出去了一趟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坐井觀天。我這些年一直天真地認為你是國中最強的，認為被你選中的自己是天賦最好的。可是···厲害的，天賦最佳的，努力的，可以輕鬆超越我們的人大有人在！這個世界真的大的很！”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這真不像你會說的話。”
幸村精市無奈道，“那我應該說什麼樣的話？”
錦織兮目光中充滿了傷感和告彆，“應該自信狂妄的不將任何人放在眼底吧。”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嗎？”幸村精市轉動球拍，“正還是反？”
“正。”錦織兮解釋道，“我不是在罵你。相反，我一直很憧憬你。”
啪——
球拍脫手，反麵朝上。
幸村精市一怔，風吹過他的髮絲，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半天冇有回過神。
錦織兮微笑，嗓音卻多了平靜的沙啞，“因為憧憬，所以才贏不了你。”
“雙方準備就緒，部長髮球局，比賽開始！”
丸井文太吹響了哨聲。
“現在，我終於可以放下那份憧憬了。”
幸村精市苦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終於長大了，不用我再扶著往前走了。”
他的女孩兒。
錦織兮不捨地仰望著他，嗓音中多了絲哽噎，想念，“是啊~”
“讓我好好看你的網球吧，小兮兒。這場比賽，我等了很多年了。”
幸村精市鬆開手，不再留戀地轉身，來到自己的半場。
錦織兮看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默默轉身。
兩個方向，明明是一場比賽的對手，卻總是背道而馳。
幸村精市斂起笑意，平靜地揚起手中的網球，揮動。
砰！
平平無奇的擊球卻激起一陣撞擊聲，網球刺穿了空氣，朝錦織兮身邊砸去。
所展現出的速度和力量卻比強力球更加可怕。
錦織兮收起自己的軟弱，眼底劃過一抹淩厲，蹲下上半身，作出接球的姿勢。
砰！
響亮的撞擊聲炸開傳蕩。
不過是隨手一擊，但釋放出的力量卻超出想象，比起剛纔和切原赤也對陣時，她拿出了全部。
那是一種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現自己的全部，迫不及待地想要擊垮對方。
網球被擠壓成不規則的橢圓狀，猶如一條大龍在嘶吼，連空氣都被劈開，轟鳴朝著幸村精市的腳邊砸落。
轟——
網球落地，地麵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
幸村精市雙眼一縮，剛想提拍揮動，網球卻並冇有彈起來，反而緊貼著地麵衝向底線。
“15:0！錦織發球得分。”
幸村精市眉頭一皺，是她的網球，無論是路線還是擊球點，但是力道和速度卻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他恢複了鎮定，繼續擊球，這一球還是一箇中場球。
不過，速度和力量都比上一球要強上幾分。
“笑麵虎，用全力吧。不然你會輸的很難看。”錦織兮一個閃身，已經到了落球點。
揮拍。
砰——
網球接觸到球拍的瞬間，一道閃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光芒，速度快到了極致。
幸村精市見此，臉色終於變了。
他顧不上其他，雙腳猛的往地麵一踏，身體已經衝了出去。
砰——
揮拍。
在千鈞一髮之際來到網球麵前，心中卻出現了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他還冇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一股轟烈的力量。
這股力量有著可怕的衝擊力。
還冇等他揮拍，他球拍上的網線就已經崩斷，網球穿透球拍，衝向底線。
“30:0，錦織發球得分。”
周圍圍觀的學生臉色都變了，議論紛紛。
“我是不是在做夢？
”
“部長連失兩球了？”
“怎麼可能？！”
幸村精市失神地看著手中已經破爛的球拍，神情終於凝重起來。
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明明盼著這樣的日子盼了8年，真的來臨的時候，除了欣慰，更多地還是不甘心。
可能···會輸···
幸村精市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變得認真。
網球被拋向在半空，在一躍中揮動球拍。
砰。
網球激射出去，以一種極為刁鑽的角度衝向近角位置。
近角扣殺——
“唰~”
錦織兮雙腳輕輕往地麵一踩，不過是踏出了一步，就來到網球的落點處。
“砰！！！”
反手橫切網球，雖然是切球，卻爆發出無比可怕的力量。
幾乎是一閃，網球就已經衝過半場，快地像道閃電，捕捉不及。
“嗯？”
幸村精市剛想揮拍回擊，網球已經砸向他的腳邊。
“40:0，錦織發球得分。”
幸村精市眉頭緊蹙。
“部長~”捂著胸口咳嗽個不停的切原赤也不忍心地望向球場。
一直想要打敗他們，可真的看到他們被打敗，自己接受不了。
真田弦一郎唇抿成一條直線，不言不語，威嚴渾然天成。
最愛開玩笑的仁王雅治都不開玩笑了，難看著臉色，盯著處於劣勢的部長。
“我這一年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也確實感覺自己進步了不少。可是笑麵虎你呢？找不到對手之後遲鈍了嗎？”
錦織兮的話一出，幸村精市話音一冷。
他的驕傲，誰都不容踐踏。
“你會後悔的！”
網球從他手中揚起，雙腳猛地在地麵一踏，身體騰飛躍起，球拍暴扣而下。
砰——
一陣轟鳴聲響徹，網球像被烈焰點燃，化為一道赤紅之光轟向底線。
強力扣殺球。
貼近邊線——
錦織兮雙手持拍，目光也變得無比淩厲。
網球衝來，奮力揮拍，拍麵接觸網球瞬間凹陷下去，極致的力量洶湧將球轟飛。
“砰！”
至強的力量爆發，一道如同海嘯般的震耳欲聾聲響徹全場。
網球未至，洶湧的氣浪屏障一般地推了出去，著著實實地打在對方的身上。
幸村精市雙眼一縮，但身體卻已經衝了出去。
他揮拍，想要將這一球截擊擊回。
“還是彆硬接的好。”
不過，你應該不會聽。
錦織兮轉身，不忍心看向對麵。
轟——
幸村精市的球拍阻擋在網球之前，可是網球席捲而來的巨大力量瞬間將他的手臂摧毀。
他臉上出現驚駭之色，想要鬆開球拍，但已經來不及了。
最後巨力一扯，手掌的組織肌肉都被活生生地扯斷，出現一道裂痕，鮮血瞬間湧出，將他的手掌染紅。
“啪！”球拍被橫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球場。
劇痛傳來，幸村精市盯著自己被震麻的雙手，頭一次慌了。
“錦織對部長，1:0。”
丸井文太的報分，讓眾人深刻的意識到部長可能會輸。
他們立海大的頂端會敗北。
這已經不是勢均力敵了，是單方麵的壓製。
“部長！”
“幸村部長你冇事吧？”
看到幸村精市無力地垂下右手，鮮血直流，立海大的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擔憂。
幸村精市氣息微喘，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傷口。
不是很嚴重，還能繼續。
真正讓他難受的是對方展現出的實力，竟然他產生了一種無力的感覺。
心心念唸了這麼多年，這一天終於來了。
他心酸地望著對麵球場傲然而立的女孩兒，唇角翹起一抹弧度，明明笑了，卻比哭還難看。
這下，他是不是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不能完成的夢想交給她了呢~
真好啊~
小兮兒，代替我去更遠的地方吧。
幸村精市目光變得冰涼。
周身氣流席捲，然後朝著四方擴散，一股淩厲肅殺的氣息無聲地蔓延球場，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劍，滿是鋒芒。
他甩了甩手臂，血珠從手掌上甩出。
冇有進行包紮，直接緊握球拍。
“部···部長···”
“從來冇見過這樣子的部長···”
“這就是錦織的實力嗎？”
立海大眾人嚥了咽口水，部長終於要毫無顧忌地展現他的實力了。
第二局。
錦織兮發球。
網球拍打在地，然後快速揚起。
砰——
激烈的撞擊聲響起，傳蕩全場。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這一球不過是錦織兮的隨手一球。
可是網球衝出的瞬間閃成了一道閃電，襲向幸村精市的半場。
落球點在中場位置，幸村目光嚴肅，揚拍剛想回擊。
但網球卻突然爆發更加可怕的力道，沉沉落地。
轟隆。
地麵一顫，站在網球邊的幸村精市明顯感應到了地麵的震動。
他身體一晃，手中的動作也略微的僵滯了一秒。
然後就在他僵滯的瞬間，網球不再彈起。
“15:0，錦織發球得分。”
錦織兮目光閃過一絲淩厲之光，冇有多說一句廢話，擡手，網球飛揚在半空。
砰——
一陣激烈的撞擊聲傳入全場人的耳中，眾人隻感到一道雷光閃過，網球就已經消失不見。
幸村精市隻感覺臉頰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疼。
下一秒。
高速的物體無聲地從肩膀穿過。
淩厲的勁道直接將他的臉頰切開一道口子，透露出點點猩紅。
他心中大驚，擡手，卻冇找到球的影子。
砰——
黃色的網球在他身後炸裂，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數不清的碎屑拍打在自己的背部和後腦勺上。
幸村精市神色一滯，呆滯在球場中，良久冇有回過神來。
足足過了五秒之後，他才僵硬的轉頭腦袋，然後眼睛縮成鍼芒。
背後的看台牆壁已經碎裂，一顆焦黑的網球因為可怕的力量凹陷進牆壁之內。
“我在德國碰到幾個怪物，每次打球都得把我打進醫院。托他們幾個的福，我長進了不少。”
錦織兮再次將網球拋向空中。
轟！
網球受到巨力的衝擊，表層彷彿燃燒起一層火焰，就像一顆火球般轟出，聲勢駭人。
掠過球網，凶猛砸落在地。
幸村精市感受到地麵一顫，立刻驚醒過來。
球再一次無聲砸向自己的半場，而他什麼都冇注意到。
“部長~”切原赤也不忍心。
仁王雅治神色鄭重，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止是部長，他自然動態視力不錯，卻同樣什麼都冇有注意到。
那種至強的力量竟直接碾碎了地麵，一條破碎的橫溝出現，貫穿了半個賽場。
“40:0，錦織發球得分。”
不少人都在揉眼睛，想要讓自己看清楚一點。
就是在裁判席的丸井文太也眼睛酸澀，剛纔那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無數個網球襲向部長。
是他眼花了嗎？
怎麼可能？
“好···好厲害`”
“這就是錦織嗎？”
“這還是人打的網球嗎？會殺人的吧？！”
過了一會兒，眾人驚醒過來，發出一聲聲驚歎感慨。
“部···部長，一球都冇接下來···”
桑原傻傻地喃喃出聲。
在他們心中，部長永遠是那樣強大無敵，不管任何對手都能戰勝。
可是比賽到現在不過三分鐘時間，已經快要逼近第三局了。
和上次不一樣，上次他們隻是膽戰心驚，害怕部長會輸。
可這次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部長和錦織的實力差距。
不是會輸，而是必輸無疑。
“錦織真的要無敵了~”
柳生比呂士輕歎，對於女孩兒的實力又多了一分瞭解。
就是不知道現在部長的心情得有多複雜。
“部長，不要輸了！”
“給她點兒教訓~”
“你纔是最強的！！！”切原赤也不甘心地朝球場上的人吼。
真田弦一郎握緊了拳頭，陰沉的神色幾乎要滴出水來。
幸村精市垂著眸，手中的球拍更被他捏的哢哢作響。
網球飛揚，錦織兮雙手持拍，大力揮動。
砰——
網球被一道光擊中，然後釋放耀眼的光芒，驕陽般令人無法直視。
如果說之前的錦織兮日本國中屆少有的高手，那麼這一趟回來，她已經擁有媲美世界級選手的實力了。
幸村精市想要將這一球回擊。
饒是想要她代替他站在球場上，但身為立海大部長的驕傲也不允許對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從自己手中得分。
幸村精市雙手持拍，在網球彈起的瞬間大力揮動。
“幸村快避開，危險！”真田弦一郎大喊。
幸村精市彷彿冇聽到他的話一樣，鳶紫色瞳孔中的目光淩厲而嚴肅。
在球拍接觸到網球瞬間，就感受到了無法抵擋的澎湃力量。
“轟！”
“部長！！”
切原赤也失聲大叫出來。
蘊含無與倫比力量的一球狠狠撞在幸村精市的身上，如同受到雷擊，還冇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在巨力之下橫飛出去。
轟——
網球狠狠砸落在地。
幸村精市重重砸進看台的牆壁之上，腦袋傳來一陣眩暈。
“哇~”
他剛想動彈，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臉色慘白，一口血吐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體顫抖，手腳更是在不斷抽搐。
“幸村···”
“部長~~”
“比賽暫停！”
立海大的眾人看到這一幕，全都蹭的站了起來，擔憂地望向場上的人。
錦織兮闔上了雙眼，垂著兩側手麻木地握著球拍，羽睫輕顫，卻不敢看他一眼。
賽場上，幸村精市顫巍巍的支撐起身體，虛弱地斷斷續續道，“我···我冇事，比賽···繼續。”
他費力地喘息，但胸口之處卻傳來火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咳嗽出來。
吸汗帶已經冇有一點兒作用了，冷汗不斷從他光潔的額頭滑落，滴落在地。
他就這樣狼狽地支撐起身體，久久冇有站起來。
“給我站起來！你就這麼想輸給小兮嗎？”真田弦一郎怒聲大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的算盤？！！”
幸村精市原本還在大口喘息緩解心口傳來的疼痛。
聽到好友的的話後明顯一愣，他的臉色大變，心底慌亂，猛的擡頭，震驚地真田。
真田弦一郎手捏的嗡嗡作響，憤怒道，“要是你輸了我就全都說出去！！！”
唯獨這個不行啊~
弦一郎。
幸村精市溫和的神色卻已經全然消失，麵孔被恐懼的陰霾籠罩。
狼狽地重新站起。
之前的頹廢已經消失，隻剩下無儘的冰冷。
“小兮兒，睜開眼吧！你這是在同情誰？”
幸村精市的聲音如同嚴冬的風雪冰冷徹骨。
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憤怒，恨不得大吼出來，將怒火發泄。
錦織兮聽到這句話，終於睜開了眼，蒼藍色的瞳孔凝視著他，輕勾唇角，“既然這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不好意思。”
“我要認真打敗你。”
“發球——”幸村精市目光幽深地盯著她，猶如一條陰冷的毒蛇注視著自己的獵物，“你覺得自己贏定了嗎？”
“是啊。”
錦織兮狂妄地仰著頭，自信地笑道，“笑麵虎，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的yips冇用了。”
“有用冇用，也要試過才知道。”
錦織兮輕笑，“確實。”
幸村精市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
一陣颶風的嘶吼聲，他猛的擡頭，然後就被什麼擊中般，胸口壓抑，呼吸都開始急促。
錦織兮周身的氣勢完全變了。
無數的氣浪在她身邊翻滾沸騰，可怕的氣場洶湧，猶如萬重驚濤般強大。
精神氣凝聚而產生的勢。
幸村精市內心一顫，冷汗不斷滑過蒼白的臉頰。
汪洋大海在憤怒的咆哮著洶湧而止。
一眼萬重驚濤襲來，恐懼將他吞噬。
冇有人比他更能瞭解怎麼發動yips。
幸村精市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輕輕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氣勢輸了，就真的陷進去。
連續深吸幾口氣，幸村精市纔將胸口的壓抑緩解，然後重新擡起頭。
錦織兮髮絲飛揚，神色如同嚴冬風雪般冰冷，蒼藍色的瞳眸閃過點點光華，屹立於球場上，耀眼地讓周圍一切都失了光彩。
得天獨厚，應有儘有。
隻有這樣有天賦，又努力的人才能無拘無束地走的更高，更遠。
“唰~”
網球從錦織兮指間飛揚，在落下的瞬間，手臂奮力一壓。
隨她揮動球拍的刹那，一股奇異的力量流轉在這一球上，似乎蘊含著精神之力。
網球衝來，在精神力的籠罩下就連幸村精市失了神。
“砰！”
黃色小球掠過球網，砸在地麵後，快速彈起，朝底線而去。
幸村精市一腳踏出，縮地成寸般，快速地出現在網球之前，極致的速度毫無死角。
圍觀的人眼睛都不敢眨地緊盯著這場世界大戰。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錯過了什麼精彩。
隻有高手和高手過招，纔會誕生完美的比賽。
幸村精市揮拍。
“啪！”
緊隨而來的是一種無力感。
他竟然未從球拍上感受到一絲觸感，根本不知自己擊出的一球到底有何種力度。
觸覺。
被封印了。
幸村精市的神色冇有任何變化，手中的動作也冇有停止，繼續揮拍。
“感受到了吧？笑麵虎，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yips~”
“這次不會再讓你輕易跑掉了。”
錦織兮引拍揮動，一個扣殺直衝對麵球場的底線。
在網球衝來的瞬間，幸村精市的觸覺已經徹底消失了。
“為什麼錦織會部長的yips？”
“為什麼是部長中招了？！”
“上次明明不是這樣的~”
周圍的立海大眾人滿是震驚的看著場內的情景。
“噗哩~”
“我之前一直覺得小狐貍輸是因為她從骨子裡的敬畏部長，可是我現在才注意到···”
“注意到什麼？”切原赤也不解地問向仁王雅治。
“上次yips，最先成功的不是部長，而是小狐貍。”
“我還是冇懂。”切原赤也一臉懵。
真田弦一郎目光閃爍，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嗎？”
“真田你注意到了吧？”柳生比呂士被這麼一提醒，恍然大悟。
“並不是小兮單方麵的怕他，他也在警惕著小兮的成長。”真田眼中閃過深深的忌憚。
他見過她的那種天賦，隻是看了一眼，就學著他們完美髮球，輕鬆地把球精準地打在了底線，明明之前，她甚至都冇見過網球。
如果他知道隻是這一件事，那幸村在這些年教她網球的過程中，又經曆了多少次這種刺激。
錦織兮聽到了他們的話，羽睫垂下，看不清她的情緒，隻是唇角，卻不受控製地勾起。
是這樣啊~
笑麵虎。
砰——
網球彈起，浩瀚的力量洶湧而止，幸村精市下意識的揮拍，卻冇有任何感覺，耳邊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錦織對部長，2:0。”
第三局。
幸村精市發球。
“部長，該你發球了~”丸井文太試探性地出聲。
幸村精市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茫然地佇立地原地。
他還能看見，即使失去聽覺，也能看見立海大望向他的，擔憂的神色。
真可笑啊~
明明知道這一天回來臨，還是不想就那麼簡單的自我放棄，狼狽的掙紮該有多難看。
他到不了的地方，他做不了的事。
如果這是最後一場，至少，讓他無愧於這些年的自己。
“繼續吧。”
幸村精市收回了目光，掏出了網球，向上拋起，“該我的發球局了吧？”
這句話傳出，不少人都眼圈紅了。
正選們的心情也冇有好受一點兒，明知敗北，還願意堅持到最後，這就是他們的部長。
一直以來，他們眼中的幸村都是驕傲的，強大的令人望塵莫及的。
他們覺得他一定不能理解球場對麵對手的心情，那種被人打到崩潰，想要徹底放棄網球的挫敗感。
可是，他們錯了。
所謂驕傲，不是高高的仰著頭，立於不敗之地；而是明知失敗，也會一意孤行，顏麵儘失地掙紮。
這纔是他們的部長！
帶領他們完成立海大三連霸的部長！！
“砰——”
一個扣殺發球擊出，飛向錦織兮的對角位置。
網球以極快的速度衝出，彷彿一道光影，讓人的肉眼無法捕捉。
砸落的瞬間，錦織兮笑了，笑容美好，宛如當年的第一次接觸網球，看著黃色小球一臉憧憬的女孩兒，一步踏出，朝網球衝去。
“和你打網球，這些年，我真的很開心。”
有你這樣對手和老師，是我的幸運。
笑麵虎。
一聲輕語傳蕩四方，人已經來到網球的落點處，雙臂持拍，大力揮動。
砰——
雷霆之光閃過，虛空被劃出一絲電芒。
眾人還冇反應過來，耳邊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猛的轉頭，然後看到網球已經狠狠砸落在地，並快速彈射出界外。
“15:0，錦織發球得分。”
眾人不忍心再看。
部長的聽覺已經被剝奪，這種超高速網球，單靠眼睛根本無法捕捉。
幸村精市的神色沉重，胸口上下起伏，過度的體力消耗下，呼吸都變的急促了。
“在失去觸覺和聽覺之後能擊出高速球，部長真的是···”
不容易了。
仁王雅治闔上了眼，後麵的話冇有說出口。
可那又能怎樣呢？
錦織這種對手，饒是五感都在，也不一定占據優勢，更何況現在還是去觸覺和聽覺。
錦織兮依舊屹立於球場上，髮絲飛揚，姣好的麵容清冷地俯瞰著神之子，蒼藍色的眼底是不悲不喜。
“繼續。”幸村精市雖然聽不到聲音，溫和著主動開口，想要堅持到底。
真田弦一郎臉色難看，一句話也不說。
“唰~”
網球飛揚，幸村精市的目光變得無比淩厲，手臂壓下，這一球上帶著強烈的旋轉力度。
擊出的瞬間，四週一下子變得黑暗，所有的光明都為之消失。
觸覺、聽覺、視覺···
完全寂滅。
整個人身處於寂靜的黑暗之地，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虛無。
與此同時，網球砸落在地，在地麵快速旋轉，竟然冇有在第一時間彈起。
失去的五感的幸村精市唇角輕勾。
“笑麵虎，你輸定了。”錦織兮注意到他渙散地瞳孔後，終於穩操勝券。
然後，下一秒。
她的麵容僵滯，因為對方竟然冇有第一時間揮拍，這讓他心中出現一絲不好的預感。
“放棄了嗎？”
還是連揮拍都忘了嗎？
不對，這不是笑麵虎的作風。
錦織兮想要安慰自己，但很快，臉上便露出見鬼般的表情。
網球彈起的瞬間，幸村精市的身體竟然向後一退，然後引拍揮動。
砰——
黃色的小球化為一道優美的弧線砸落在錦織兮的麵前。
回擊了？！！
在失去觸覺、聽覺和視覺的情況下竟然將她的旋轉球回擊了！
錦織兮瞳孔緊縮，不可思議地震驚地望向砸在自己腳邊的球，連揮拍都忘記了。
“15:15，部長髮球得分。”
丸井文太報分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球場的響起，周圍一瞬間變得異常安靜，安靜地眾人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運動員在比賽過程中常常會反覆的經曆焦躁，壓力，絕望，挫敗感，而yips則會故意放大的他們的這些情緒，使人產生倦怠感，逃避現實，什麼都不想聽，不想看，不想做。這就是當初yips的來源。”
幸村精市靜靜地開口，他甚至冇有看向錦織兮，因為他看不見。
“部長~”切原赤也感動地快要哭了。
他不信對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打敗他。
錦織兮驚訝過後，很快就恢複平靜。
“所以，你想說什麼？”
幸村精市站在球場上，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在他揮拍的瞬間，他就已經開口，“我最開始接觸網球，隻是因為身體不好。”
可是越打下去，就越喜歡的放不下手，越知道自己有多不適合。
“幸村君啊，可惜他那樣的天賦，身體還是承受不了。”
“將來或許會一時出挑，但再往高走就難了。”
“真是可惜了~”
“他那樣的家庭，也不會放任他走職網的路吧？”
年少時，教練的兩句話讓他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以至於撿到她，注意到她，讓他不受控製地動了歪心思。
“砰——”
幸村精市拋起網球，揮拍。
落地的一瞬間——
撞擊聲響徹，錦織兮迅速地將網球回擊。
幸村精市再次精準地接到了球，彷彿根本不存在什麼五感被滅絕。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球場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在失去聽覺、觸覺和視覺之後，竟然還能隨意將網球擊回？！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吧！！
“小兮兒，你不用覺得震驚。yips是我發明出來的，我比誰都清楚深陷其中的滋味。最開始學網球的時候，我也有過無數次崩潰，害怕，堅持不下去的念頭。”
“你知道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很少輸嗎？因為···我曾經被人打敗過，無數次。跌落雲端的滋味嘗過之後，就會比所有人都想要贏。”
幸村精市溫和的嗓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錦織兮一顫，球拍幾乎冇拿穩。
“不過···也正因為對手是你，所以才更不想那麼輕易的輸掉。”
“砰——”
幸村精市迅速地來到網球落地的位置，躥血的手，大力揮拍。
錦織兮切削回擊，網球爆射出去，然後砸落在對方的麵前。
幸村精市瞳孔渙散，依舊冇有焦點，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繼續將球打了回去。
“砰——”
錦織兮瞄準他邊線發球區的位置奮力揮拍，苦笑著開口，“真卑鄙啊，竟然打感情牌。”
幸村精市心中一跳，在球拍接觸網球的瞬間，目光黯淡了幾分。
還是不行了啊~
錦織兮在這一球上加了強烈的旋轉力度。
幸村精市會心一笑，大力揮拍，但網球的力量卻被直接卸掉，網球輕盈飛去，撞到了球網上。
“30:15，錦織發球得分。”
“可惡！”
切原赤也低吼，臉上佈滿了不甘。
都這樣了，還贏不了這個怪物嗎？！
幸村精市揚起網球，奮力揮拍。
一閃，閃電般在球場上劃過。
錦織兮迅速閃身來到網球砸落的底線位置，揮拍。
“轟！”劇烈的碰撞聲炸響，網球射出。
不過是一個高速球，汗水從幸村精市的額角滑落，唇角出現一絲苦澀的笑。
網球彈起的瞬間，揮拍。
“砰——”
回擊過去，重重砸落在地。
網球撞在球網上，冇有過網。
“40:15，錦織發球得分。”
回球失誤。
眾人滿臉呆滯。
“部長···”
“部長髮球失誤了？！”
“怎麼可能~”
真田弦一郎握緊拳頭。
錦織兮傲立於賽場上，笑容淺淺，但卻猶如綻放萬丈光芒，讓人望塵莫及。
所有人紛紛避開目光，不敢直視。
他們隱隱約約之間意識到了，為什麼幸村會回球失誤了。
“繼續發球吧！”
錦織兮開口。
幸村精市捏著球拍，發球，心底自嘲，高興，又難受的想哭。
站在球場的人就像是他啊~
他終於締造出了最完美的自己。
而自己也要被淘汰了。
“砰——”
網球衝過球網，但錦織兮已經雙手持拍，大力揮動。
“轟。”
一陣可怕的爆炸聲響起。
這是一個普通球，看似平淡，卻擁有洶湧澎湃的力量。
幸村精市的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不對勁兒，第一時間衝了出去，想要回擊。
“幸村，避開！”真田弦一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什麼都顧不上了，大吼。
“危險，不能去接！”
“小心——”
立海大眾人的臉上紛紛出現焦急的神色。
可惜，幸村精市的聽覺已經喪失了，根本聽不到眾人的大吼。
他衝了上去，然後揮拍。
怒濤般的力量洶湧而至，幸村精市的神色瞬間發生了钜變。
冇等他反應過來，明明已經失去觸覺的手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球拍‘啪’地橫飛出去。
他捂住手臂，冷汗不斷流淌，胳膊更在不斷顫抖。
“3:0，錦織發球得分。”
第四局。
錦織兮發球。
幸村精市喘著粗氣，緩解了一下手臂的疼痛後重新站了起來，然後繼續。
錦織兮冇有留一點兒情麵。
對於這樣的比賽，這樣的對手，任何的放水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轟——”
網球再次將幸村精市轟飛，狠狠砸在隔離網上，隔離網轟然倒塌。
幸村精市的身體並未停止，而是繼續橫飛，而後重重砸在最後麵的牆壁上。
“砰——”
“15:0，錦織發球得分。”
煙塵瀰漫，牆壁出現道道裂痕，鳶紫色碎髮的人兒如同十字架般被釘在牆壁上。
立海大不少人已經不忍心地闔上了雙眼。
幸村精市的腦袋腦袋傳來一陣眩暈，剛想動彈，可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席捲全身，讓他瞬間清醒。
“呃啊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球場。
滿天的碎屑橫飛中，整個人重重的砸落在地，疼痛卻冇有因此減輕，反而更加劇烈，五臟六腑移位的痛苦讓他的身體不斷抽搐。
“咳咳~”
身體開始出現異常反應，先是呼吸急促，然後大口咳嗽，鮮血不斷順著牙縫滴落。
“部長！！！！”
切原赤也臉上滿是焦急，想要衝過去，但卻被真田弦一郎陰沉著臉阻止。
“彆插手。”
“他不會就這樣認輸的。”
真田弦一郎的目光變得極為嚴肅。
因為是好友，所以才瞭解。
果然，在他話語下，受到重創的幸村精市再次掙紮著站了起來。
“比賽···還冇結束···”
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傳出。
如果就這樣倒下，他會後悔一輩子。
“受到那種攻擊還能站起來？”
“部長~”
“結果不會改變的，何必呢？”
是啊~
何必呢？
幸村精市蒼白著臉，緩解了一下身上的疼痛，鳶紫色的瞳眸盯著對方，然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錦織兮大笑著，將網球拋起，手臂幻化為一道道殘影，大力揮動。
無數個的網球瞬間化為鋪天蓋地之狀，每一個都如此真實，每一個都化為一道道詭異的弧度衝向幸村精市的身邊。
“砰——”
幸村精市用著被麻痹地右手，揮動球拍。
震耳欲聾的爆鳴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數十個網球每一個都可以輕鬆地將他轟飛，可怕氣浪翻滾，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地黃色小球變得無比巨大，如同小山，重壓而來。
白色的氣浪翻滾，一道白光激射出去。
幸村精市唇角輕抿，神色一凜，引拍。
“砰——”
頃刻間，所有人眼中就看到一顆如同小山般巨大的網球朝錦織兮碾壓而去。
“部長回擊了？！！”
傑克桑原驚撥出來，一眼看去隻感覺心驚肉跳。
網球橫空，彷彿要將一切阻擋之物碾碎，更要將對方撕成碎片。
錦織兮眯起眼睛，迅速向後退了一步，雙腳往地麵猛的一踩，身體淩空倒飛。
“轟——”
揮動球拍。
網球部的眾人瞪大了雙眼，心靈受到了巨大沖擊。
他們的實力在國中屆甚至高中屆都是屬於強悍的存在。
可看到他們兩人的比賽後，他們才知道自己和世界級高手到底相差多遠。
如果是他們站到場上，根本冇有回擊的可能。
“轟——”
在眾人的驚駭下，網球已經被錦織兮回擊。
氣浪翻滾，以一種無比恐怖的威勢朝對方轟打。
“砰——”
幸村精市身體受到重擊，瞬間橫飛出去。
狠狠砸落之後並未停止，而是滑行在地麵，然後撞在已經倒塌的隔離網上。
“呃啊···”
好不容易纔緩解的傷痛再次爆發，讓他忍不住慘叫出來。
“30：0，錦織發球得分。”丸井文太報分的嗓音已經顫抖。
部長被完全碾壓了——
部長不僅冇得到一分，還被打成重傷。
這纔是錦織的實力嗎？！
她根本就是個怪物——
明明之前她才6:3輸給隊長，纔不到一年。
怎麼會成長到這個地步？！
幸村精市顫巍巍的爬起
不行啊~
現在就輸的這麼慘的話，將來還怎麼看著她長大？！
他已經守了她8年，他明明還想要繼續守下去。
將來實力差距變大，他會不會再也冇辦法涉足她的世界了？！
小兮兒那麼脆弱的人兒，要是將來再被打擊的想要放棄網球了怎麼辦？
要是比賽輸了，又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裡偷偷抹眼淚了怎麼辦？
他要是護不住她了，她一個人得多傷心啊~
可怕的念頭如同噩般充斥在腦海，揮之不去。
下一秒——
一股浩蕩的氣勢從幸村精市身上爆發，宏大的氣浪翻滾，如同萬重驚濤般朝著四周擴散。
“嘩啦~”
一道道海浪聲如同在拍打著暗礁，猶如暴風雨將要來臨。
“怎麼回事？”
柳生比呂士他們瞪大了雙眼，發現自己彷彿立足於海邊，海浪洶湧的聲音不絕於耳。
仁王雅治眼睛放光，興奮地盯著球場。
“轟——”
幽暗的氣息從幸村精市身上爆發，然後沖天而起。
鳶紫色碎髮飛揚，幸村精市的目光變得極為冰冷。
身後一道黑影出現，在幽冥地獄，身穿著一席黑袍，周圍陰冷幽暗，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背後發涼，不受控製地想要跪在地上，俯首稱臣。
“我還不能輸啊~”
幸村精市的目光漸漸清晰，周圍的黑暗被打破，側顏如同嚴冬風雪般冰冷。
“不，你該輸了，笑麵虎。”
這一局，我已經等的夠久了。
錦織兮笑了笑，手中的網球已經高高的拋起，隨即奮力擊出。
幸村精市看著這球，臉上的冷意更甚，雙腳往地麵一踏，可怕的氣息猛地迸發。
下一秒——
“轟！”
網球閃爍著光芒衝出，釋放出無儘殺機。
刹那間，刺眼的光芒充斥錦織兮的眼簾，周身空氣翻滾，如同一個漩渦般急速旋轉。
“砰——”
浩蕩的氣息翻滾沸騰，蒼藍色的瞳孔中透露出極致的淩厲，毫無畏懼擡手，迎難而上。
慘烈的轟鳴聲。
肅殺、沉重、威嚴的氣息蒸騰不休，傳向球場每一個角落。
圍觀的眾人隻都感覺渾身發寒，如同墮入冰窟。
颶風般發出陣陣嘶吼，霧靄瀰漫，遊走四方。
“轟——”
幸村精市隻感覺浩蕩之力朝自己鎮壓而來，猶如萬重驚濤，一浪連著一浪，將他吞噬。
一條大龍發出嘶吼。
“砰！”
網球轟然墜落，然後彈起。
緊接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幸村精市全身，同時對方逼人的氣勢也達到巔峰，朝他壓來。
“撲通~”
像是再也無法承受一般，右手的組織肌肉崩裂，鮮血流淌。
劇烈的疼痛卻讓他更加瘋狂，不顧一切的握緊球拍。
“轟——”
撞擊聲炸響，網球化為一道璀璨光柱爆射出去。
“啊~”慘叫。
幸村精市口吐鮮血，麵色蒼白，被砸落在地，身後牆壁的碎石紛紛落下，而他再次被鑲嵌在牆壁中，手和腳都被牢牢地禁錮住了。
“40:0，錦織···發球得分~”
“彆打了~”
“彆再打了，部長會死的~”切原赤也眼圈通紅，嗓音哽噎。
不少人轉過身去，不再看向比賽。
真田弦一郎垂在兩側的拳頭緊緊攥起，手背上青筋直冒，發出骨節碎裂的響聲。
“唰~”
網球再次被錦織兮拋起。
“砰——”
可是迴應他們是她毫不猶豫的一球。
“砰——”
“4:0，錦織發球得分。”
“砰——”
“5：0，錦織發球得分。”
“砰——”
“6:0，比賽結束，錦織對部長，錦織勝。”
球場上，隨著丸井文太最後的聲音落下，周圍隻剩下一片死寂。
幸村精市的冷汗打濕羽睫，他費力地睜著眼睛，掙紮起身，卻虛弱地連根手指都擡不起來，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
小兮兒~
怎麼辦啊？
我不能再陪著你走下去了。
錦織兮心底酸澀，想要哭，卻哭不出來，想要大笑慶祝自己終於得償所願，可是她，笑不出來。
8年，從她開始接觸網球開始，滿腦子想的都是打敗笑麵虎。
現在，她終於做到了。
記憶中那個總是俯視著她的人終於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在自己麵前，變得不堪一擊。
那副意氣風發的輕狂瞬間蒼老了十歲。
“對不起~”淚水無聲地劃過幸村精市狼狽的側臉。
笑著，哭了。
“你終於打敗我了。”低喃聲從他的口中傳出。
“是啊，我終於打敗你了，笑麵虎。”錦織兮哭了，淚珠斷了線，砸在臉頰。
舉著的球拍落下，孤零零地矗立在球場，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咳咳咳~”
幸村精市眼睛也紅了，淚水不斷灑落，讓他肩膀不斷起伏，咳嗽出聲。
他輸的無比徹底。
所驕傲的球技，所驕傲的境界，所驕傲的一切終於有了繼承。
未來，會有人代替他走他想走的路。
在網球界，大放異彩。
而他，也終於功成身退。
慘敗。
徹徹底底的慘敗了。
他費力地睜著眼，想要趁視線模糊之前，在看她一眼。
現在的小兮兒和自己好像，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著他，然後視他為螻蟻，將他狠狠的碾碎。
就像另一個自己一樣。
這一天終於來了。
終於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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