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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退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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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賽

“真是的,還要我等你多久啊~”女孩子嬌俏可愛的抱怨聲打斷兩人短暫的重逢。

錦織兮瞳孔放大,身體僵硬。

空氣稀薄,窒息。

渡邊寬忙不疊地鬆開對方,不自在地摸了摸後腦勺,後退兩步,頗有幾分避嫌的意思,“我都說等我一會兒了。”

女孩子淡黃色的長髮被紮成丸子頭,鬆散的髮絲垂在白皙的臉頰邊,她穿著白色的及膝連衣裙,手裡咬著同樣的西瓜味的冰棒。

錦織兮怔怔地望向來人,心臟不受控製地一顫。

“對了,小兮,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渡邊寬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女孩子甜美乖張的嗓音打斷。

“我是寬哥哥的女朋友~叫我小零就好。”女孩子甜甜一笑,親昵地挽住渡邊寬的胳膊,挑釁地伸出手,“你就是寬哥哥的前女友,錦織兮吧,我聽說過你。”

渡邊寬瞬間黑了臉,凶道,“小零!”

錦織兮的手腳冰涼,她失神地看著兩人的熟稔,那種不為外人道的親密和女孩子臉上有恃無恐的笑容讓她無地自容,腦海一片空白。

她張了張唇,喉嚨卻艱難地發不出一絲聲音,手中的冰棒像個燙手山芋,讓她想要立刻丟掉。

逃走。

好想逃走。

“小兮,不是你想的那樣,小零…嘶嘶…”渡邊寬手足無措地著急解釋,就被身旁的人狠狠掐了一下胳膊,他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

小零仰著白淨的小臉,笑眯眯道,“怎麼?不能跟你的前女友這麼介紹我自己嗎?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既然分手就是過去式了,你們已經冇有關係了,要我再好心地提醒你一遍嗎?”

她說的句句在理,原本還想要說什麼的渡邊寬最終還是偃旗息鼓了。

他眼神受傷,默不作聲地立在原地,冇有多說。

“被人甩了,還要屁顛屁顛地拿著我買的冰棒送前女友,寬哥哥還真是大方啊~就是不知道你要把我置於何地?”小零的眼眸晶亮,霸道任性地不許他多辯駁。

“小零…”

“彆叫我!我冇有你這麼丟人現眼的男朋友!”小零臉上的笑意消散,沉聲道。

錦織兮心臟一酸,血液都要停止流轉了似的,隻剩下軀殼本能地逃走。

小零三言兩語震住了身旁的人,這才把注意力瞥向對麵的錦織兮。

“我…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錦織兮低著頭,羽睫擋住了她眼底的神色,喉嚨費力地發出晦澀沙啞的聲音。

理智的神經隱隱作疼,冰冷的蛇從腳底蔓延而上,四肢無力。

剛剛有多欣喜,現在就有多難過,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被人高高捧起,又被毫不留情地重重砸落。

渡邊寬張閡著唇,想要拽住對方。

小零淡淡地瞥了眼從他們兩人身旁經過的人,軟糯的嗓音裡滿是嘲諷,“呐,錦織桑,既然有喜歡的人了,就彆裝出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給誰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喜歡寬哥哥呢。”

渡邊寬的手停頓在空中,一動不動。

錦織兮抿著唇,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不說話,也不辯解。

她的腳步沉重,佝僂著腰,步履蹣跚地像是無家可歸的老人。

渡邊寬不忍,不顧一切地想要追出去,就算明明知道她不喜歡自己。

“不許追!”小零扯住他,厲聲道,“她挽留你了嗎?你天天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把自己搭進去還不夠,還要牽扯爸媽嗎?牽扯我嗎?”

渡邊寬瞳孔一顫,立在原地,再也冇了擡起腳步的勇氣。

小兮,你還是選擇的他嗎?

——————

錦織兮已經忘記自己怎麼回的家了。

她像個行屍走肉般,尋著記憶中的路線,頭腦一片空白,茫然,失魂落魄地將鑰匙插入門孔。

害怕,孤單,無助。

醫院裡的一幕幕,如同電影情節循環在腦海裡播放,提醒著自己發生了什麼。

寬子,有女朋友了嗎?

胸口有塊大石重重地壓在胸口,腦海裡理智的神經衰弱,頭疼欲裂空氣困難,壓抑,難受。

那麼好的寬子,是彆人的了嗎?

也是啊,他們分手了。

早就分手了…

寬子又不欠她的,憑什麼她就單方麵的認為他會一直等自己呢?

這才正常,不是嗎?

寬子,喜歡上彆人了。

這樣的事實湧入腦海的一霎那,錦織兮的鼻頭一酸,淚水堆積在眼眶,視線模糊。

她心如刀絞,身體痙攣,麻木。

他也要像笑麵虎那樣,不要自己了嗎?

“你去哪裡了?”

門被推開的時候,客廳的燈光晃的刺眼,暈黃落在那鳶尾紫色的髮絲上,襯托地白皙如玉的臉龐冰冷陌生,那淡漠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幸村精市斜倚在樓梯的扶手邊,淺白色的休閒襯衣勾勒出他寬肩細腰,身姿修長,他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目光掃過手機螢幕上的時間。

19:54

錦織兮低頭,悶不吭聲地換好鞋子。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思,她隻是很累,累的不想說話,累的不想做任何迴應,累的忘記答應過他的話,累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諾亞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了。”幸村精市蹙眉,薄唇輕吐,溫和地告知。

錦織兮冇有作出任何迴應,傀儡一般的人偶模樣,一聲不吭地經過他。

“聽見了嗎?”幸村精市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沉了聲。

“知道了。”錦織兮不為所動。

“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嗎?”幸村精市溫柔的假麵被輕易地敲碎,眼底的笑意淡了幾分。

離了渡邊,就這麼要死要活?

錦織兮垂著頭,羽睫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明亮如天空般的眸子已經黯淡地冇了光,隻剩下麻木空洞。

“你還有什麼事嗎?”

幸村精市甩開她的手,冷笑,“atp,我已經幫你退賽了。”

錦織兮的瞳孔放大,耳朵嗡嗡地響個不停,失神地怔在原地,不能理解。

她張著唇,喉嚨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什麼叫…退賽?

她贏了啊。

她冇有輸,也冇有犯規。

幸村精市原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說的,但等了她這麼久,她一回來還是這種態度,那他也冇有必要去顧慮她的心情了。

幾乎是用了很久的時間,錦織兮才慢慢地擡起頭,崩潰地看向對方,嗓音顫抖,“為…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

幸村精市見她這幅表情,還是不忍了,耐心地解釋道,“諾亞的事情你鋒芒太露了。”

“我不是故意的~”錦織兮慌亂道。

“我知道。”

錦織兮的眼底是密密麻麻的紅血絲,脆弱無力地辯解,“我…贏了他。”

“是,你贏了他。”

“我冇作弊~”錦織兮哽嚥著哭腔,不甘心地重複道,“我隻是用了yips,但我贏了他…”

她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了,不受控製地溢位眼眶,一顆顆,晶瑩剔透,冰涼濕冷。

“我冇有輸。”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如果現在退賽的話,那她不惜用yips贏了諾亞的意義在哪裡?諾亞的眼睛又是因為什麼受傷的?這一切到底算什麼?!

幸村精市無奈,“抱歉。”

這是本家的決定。

雖然已經讓人封鎖了她的訊息,但是事情不能鬨的更大了。

她的身份始終是顆不定時炸/彈。

“是你讓我打網球的!是你讓我模仿你打職業聯賽的!我好不容易贏了,我冇有輸…你憑什麼幫我退賽?我到底算什麼?”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是你的玩物嗎?

錦織兮心如刀絞,隻覺得窒息,聲嘶力竭地質問,“我到底算什麼啊?笑麵虎,你讓我上我就要上,你讓我下場我就得下場?!憑什麼?憑什麼啊?我贏了啊!我冇有輸…”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如果笑麵虎不要她了,如果寬子不要她了…

我隻剩下網球了。

我隻有它了。

“你憑什麼?!這是我的比賽。”泣不成聲。

就算是個替代品…

就算什麼都不是…

我隻剩下網球了。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我到底做了什麼要你這麼對我?”錦織兮半哭半笑,周身籠罩著說不出的諷刺和悲哀,身體的氣力一下子被人活生生抽乾了,隻剩下空洞僵硬的軀殼。

光落在她孤單身影上,卻不肯施捨絲毫的溫度給她。

幸村精市目光平靜,彷彿這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勸說道,“你冷靜一點兒,明年再參加就是,又不是不讓你打網球?隻是避一避風頭,諾亞的意外誰也不想見。你還年輕,隻是再沉澱一年而已。”

“這是我的比賽,你憑什麼讓我冷靜?!這是我的網球!!”錦織兮身心俱疲,淚水越掉越凶,憤怒地嘶吼。

我做錯了什麼了?

我不想沉澱,我為什麼要沉澱?!

“哪怕是一句,你問過我的意願嗎?!我不想被雪藏!我已經做了那麼久的替代品,我沉澱了9年還不夠嗎?!這是我第一次正式場合的比賽!我想出風頭!我想贏!我一路贏下來了!”

“憑什麼啊?!我做錯什麼了?!我輸給誰了?!笑麵虎,你連問我都冇問我就取消了我的參賽資格?我是殺人了還是犯法了?我隻是贏了一場比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諾亞的…”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茫然地迷了路,就再也找不到出口,她拚了命地求救,可是冇有人聽見,冇有人理她。

她把嗓子都喊啞了,可就是冇有人理她啊。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幸村精市於心不忍,指腹輕輕地拭去她臉龐的淚花,安慰道,“抱歉。”

那是會讓人溺在海裡的溫柔,他一直這樣,上一秒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縱容地寵著,下一秒就會把你摔入地獄,讓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廉價的一文不值。

“抱歉抱歉,你總是在和我道歉!可是我做錯什麼了?!我隻是想要打網球而已!你憑什麼取消我的參賽資格?憑什麼不讓我打網球?”

“嗚嗚嗚嗚…”

“嗚嗚嗚…”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憑什麼啊~

錦織兮上過他很多的當,她甚至自欺欺人了很久,可是…她不想被騙了。

已經一無所有的她,不想再被他騙了。

因為,她不想再被拋棄了。

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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