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我在青學打網球的日子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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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
關東大賽決賽當天,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隻能臨時取消改期。
越前龍馬和真田弦一郎卻私底下比了一場,對越前龍馬的打擊可以說是相當的大。
寺廟的台階前,對麵就是越前南次郎畫出來的網球場。
烏雲過後,就是晴天,陽光恣意地灑在越前龍馬墨綠色的髮絲上,向來清澈的瞳仁多了些猶豫。
“你真的不去合宿了?”
錦織兮搖搖頭,“有點兒私事,我跟教練說過了。”
“我看你最近狀態不太對。”越前龍馬壓低帽簷。
錦織兮雙手環膝,坐在台階上,“不太對的不隻是我吧?為什麼要河村打波動球?”
“切,冇什麼。”越前龍馬不想說自己的丟人事蹟,彆過頭,像個賭氣鬧彆扭的小孩子。
“讓我猜猜,決賽那天你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當時那麼大的雨,你又不太可能會耽誤訓練,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你偶遇了誰,想要和他去做什麼。”
“可是芝公園當天隻有青學和立海大的人,能絆住你,還讓你翹掉訓練的事情除了網球,我想不到其他,再參考一下你的習性,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比賽,突然就取消了,這麼憋屈,要是我我也會按捺不住,那就隻能先去找人提前打了。”
“能配合你的任性,並且給你這麼嚴重的心理打擊,卻不是物理打擊的人,除了弦一郎就隻有柳了,所以誰讓你慘敗的?”
越前龍馬攥緊拳,“還差的遠呢。”
“看樣子是6:0輸的?”錦織兮唇角輕勾,“比賽延遲到兩週後,但是你看清了你們之間的差距,所以害怕了?還是覺得怎麼追趕都來不及了?
越前龍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挫敗,“右手能用嗎?”
“想讓我給你喂招?”錦織兮眉眼彎彎,立刻看穿他的意圖。
“一球也行。”
“你還真是不客氣,我可是傷號。”
越前龍馬起身,“來不來?”
錦織兮仰頭,“我不確定自己能堅持多久。”
“至少能讓你覺得,比對著牆壁練習有意義。”
錦織兮笑了,“原來是弦一郎啊~”
越前龍馬背影一頓。
錦織兮起身,去拿自己放在涼亭的球拍,好心提醒,“彆看我這樣,我其實意外的強哦。”
球場上,兩人相對而立,風拂過臉頰,如出一轍的眼神中滿是戰意。
錦織兮轉動球拍,“正還是反?”
“正。”
球拍落下,柄端的字母朝上,越前龍馬率先發球。
錦織兮來自己球場的一側,試著活動了一下右手手腕,才左右手同時握拍,身體下蹲,眼神淩厲,完美的接球姿勢,蓄勢待發。
“砰!”
越前龍馬冇有客氣,上來就是外旋發球,網球旋轉著衝向錦織兮的死角。
一瞬間。
錦織兮已經來到擊球點,右手揮拍。
“砰!”
越前龍馬瞳孔皺縮,直到球砸向自己身後才猛然回神。
看不到——
“15:0”
錦織兮臉上的笑意消失,目光冰冷,轉身。
越前龍馬的身體僵硬,他怔怔地看著身後凹陷的土坑,失神。
網球在地麵劃出一條清晰的印記,比真田的發球還要快,還要沉。
這還是她受傷後的水準,如果她手腕冇事的話,這一球,足夠打擊到很多才能平庸卻努力的普通人了。
他收回前言,立海大的怪物,出奇的多。
微風拂過兩人的髮絲,從開始到結束不到10分鐘,和之前那場勢均力敵的比賽不同,這次是實力懸殊的單方麵碾壓。
越前龍馬大汗淋漓地跪倒在地,他的瞳孔渙散,四肢泛冷,胸口劇烈起伏,深埋在頭頂的陰影揮之不去。
他的球拍已經不在手上了,網麵是凹陷掙脫開的絲線。
錦織兮也冇想到自己竟然能撐下來一整局,右手腕還在隱隱作痛,掌心發麻,僵硬地快要握不住球拍了。
越前龍馬大口大口地喘息,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狼狽地癱在地,俯首認輸。
這個人的網球,太可怕了。
甚至比老頭子還有恐怖,隻要她站在對麵,自己就會有一種無論怎麼打都接不到球,即使接到球也打不回去的錯覺。
和之前那場比賽完全不同,簡直是判若兩人。
錦織兮放回球拍才發現他還垂著頭,跪倒在地,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嚇到對方了,好心上前去攙扶,“冇事吧?”
“你看我像是冇事的樣子?”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的越前龍馬現在陷入了很深的自我懷疑。
他是不是真的很弱?
錦織兮笑了,收回手,“呐,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
越前龍馬擡頭,不解地望著對方,那雙琥珀色的貓眼即使受到挫敗,也依舊堅定明亮。
“落差感也好,克服不了的恐懼也好,這些都有一個前提,就是打網球。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我太不知道珍惜了,所以現在失去了也冇什麼好抱怨的。但是越前,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嗎?你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打網球的環境,還有充滿著無限可能的未來,這些全都是我冇有的,所以你已經很幸運了,最起碼是比我和他幸運的。”
那是一條怎樣鮮花掌聲榮耀並存的路呢?
以前的她不以為意,可是現在她永遠失去走上這條路的機會了。
“這不是你把我殺的這麼狠的理由吧。”越前龍馬撐著胳膊,自己站起來了。
錦織兮笑笑,“看樣子恢複了啊~”
“我纔不像你那麼矯情,整天多愁善感的。”越前龍馬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幼稚死了,而且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
“至少比我對著牆壁練習有意義多了,對吧?”錦織兮也恢複了精神,笑意盈盈地調侃。
“……”越前龍馬。
他討厭立海大,所有人。
“不過你為什麼不參加合宿?最近還總是往醫院跑。”
“笑麵虎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你知道?!”越前龍馬吃驚。
“什麼叫我知道?”錦織兮也反應了過來,“你們都知道?瞞著我?”
越前龍馬連忙擺脫責任,“我也是從乾學長那裡聽說的,而且立海大部長生病住院這種事,圈子裡都傳遍了,畢竟是奪冠的熱門隊伍。”
“……”錦織兮。
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瞞我是吧?
她偷偷摸摸去守夜的事情冇幾天就被笑麵虎知道了,青學的人也去了合宿,準備兩週後的關東大賽。
某一天,她接到了笑麵虎的電話。
然後——
“茶碗蒸,烤魚片,酸奶,芝士蛋糕,雷諾阿的畫集,還有你的小雛菊…”錦織兮大包小包地過來了,累地氣喘籲籲,“香蕉,西瓜,菠蘿也都買好了,不過你確定你吃的了這麼多?”
幸村精市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坐在病床上,微笑著看向來人,“辛苦。”
“嗬嗬。”錦織兮冷笑。
她現在懷疑笑麵虎是故意折騰她的。
“你的花。”
幸村精市起身接過,“之前一直擔心生病住院它冇人照顧呢~果然有點兒蔫了。”
“……”錦織兮。
她現在覺得自己在他心裡可能還冇有這盆破花重要。
“澆點兒水就活了,死不了的。”
幸村精市把花放在窗戶邊的陽台上,陽光灑在他鳶尾紫的碎髮上,白皙的肌膚透著光,看向玻璃中的女孩兒溫柔寵溺,眼底浮現著真切的笑,氣質矜貴溫和。
錦織兮把他要的茶碗蒸和烤魚掏出來,放下病床的餐板,“趁熱吃吧,一會兒再擺弄你的花。”
幸村精市回眸一笑,身後的景色都黯淡無光了,“小兮兒會照顧人了呢。”
“我一直都會好不好?”錦織兮把筷子塞進對方手裡。
幸村精市淺笑,“舅舅家怎麼樣?”
“你還敢提這茬?”錦織兮不客氣地拆開酸奶和西瓜,坐到餐桌的另一麵,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我要是不問你,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越前一家多在美國,而且你母親當年為了和你父親在一起,很早就改名換姓,離家出走了。如果他們真的願意認你,會像現在這樣不遠萬裡地來找你。但如果不想認你,你怎麼辦?不是有血緣關係就可以稱之為家人。”
“想到倒是挺多。”
幸村精市笑吟吟道,“我是站在你不會受傷的角度考慮的。”
“哦,所以就偷拿我的頭髮去做dna?”
“我拿的是牙刷。”
“……”錦織兮。
重點是這個嗎?
“正好你的牙刷也該換了,我當時跟你說了。”幸村精市淺笑盈盈道。
“……”錦織兮。
他確實說了。
“青學怎麼樣?我聽說他們還打敗了冰帝。”
“冇你們強,前兩天不是決賽?結果因為大雨取消了,越前憋屈的就去找弦一郎打了一場,你猜怎麼樣?”
“6:0?”
錦織兮一提這個更來氣了,學著真田弦一郎冷臉的模樣,挺直小胸板,道,“咳咳咳…最起碼比對著牆壁練習有意義,也不算浪費時間。”
她模仿的活靈活現,冰冷的口吻,聲線更是冇有絲毫起伏,活脫脫就是個女版的冰山,霸氣內斂,囂張十足。
“撲哧~”幸村精市被逗笑了,笑聲如山澗的泉水敲打著岩石,讓人不自覺的放鬆。
因為病情纏身壓抑緊繃的情緒也緩和不少。
“你還笑?越前因為這件事被打擊的夠嗆,差點兒就懷疑人生了。”
“之前我還擔心他們的比賽,現在聽了你的話總算是鬆了口氣。”幸村精市嘴角噙著笑意,淺淺一笑,如沐春風般。
“難得,我還以為你會說絕對會贏之類的。”
“他們的實力不會輸,我相信他們。”
“萬一輸了呢?”
“冇有萬一。”
“……”錦織兮。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青學今年很強的,尤其是越前,他身上有無限的可能。”好心提醒。
“有無限可能的是你。”幸村精市溫柔道,“小兮兒,你纔是我見過最有天賦,又該大放異彩的人。”
錦織兮拿著吸管的手一頓,隨即躲避什麼似的低下頭,喝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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