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170章 鏡湖、倒影與“自知之明”的覺醒
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後,三秋剛結束一場高強度的實戰對練,汗濕的額發淩亂地貼在額角,校服衣襟微敞,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結實的胸膛,周身還縈繞著未曾散儘的淩厲劍氣與蓬勃熱氣。
他信步走到學府後山那處僻靜的鏡湖邊,打算清洗一下汗漬。
湖水清澈如鏡,倒映著藍天白雲與四周蔥鬱的山色。三秋隨意地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涼的湖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驅散了幾分燥熱。他甩了甩頭,水珠四濺,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就在他隨意抬手,將濕漉漉的墨發向後捋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完整麵孔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平靜的湖麵上。
水中的倒影,清晰地映出了一張臉。
劍眉斜飛入鬢,星眸深邃,即便帶著一絲疲憊,依舊銳利如鷹隼。鼻梁高挺,唇形削薄,此刻因剛運動過而顯得色澤紅潤。水珠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滾落,滑過喉結,沒入微敞的衣領。
濕透的墨發有幾縷不羈地垂落,更添幾分野性的魅力。那是一種融合了少年銳氣、武者悍利以及某種渾然天成的、極具攻擊性的俊美。
三秋的動作頓住了。
他向來知道自己的皮相不差,從小到大收到的各種明戀暗戀、大膽示好也從未斷過。但他從未像此刻這般,如此清晰、如此客觀地,審視過水中這個倒影。
原來…那些女修們看到他時瞬間亮起的眼神、那些同門略帶嫉妒的議論、甚至符玄偶爾在他靠近時那幾不可查的僵硬和泛紅的耳尖…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實力或身份?
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認知,如同湖心投下的石子,在他腦海中漾開了圈圈漣漪。
他,三秋,好像…真的長得…挺不錯的?
不,不是不錯。
是相當…惹眼,帥的人神共憤。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同星火落入草原,瞬間燎原。他微微眯起眼,對著湖中的倒影,嘗試性地勾了勾唇角。
水中那倒影也隨之揚起一抹弧度,帶著三分慵懶,七分不羈,眼神卻亮得驚人,彷彿能直直看進人心底。
嘖。
三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好像…發現了某種…以前從未認真考慮過的、或許可以加以利用的…“優勢”?
尤其是…對付某個口是心非的小古板。
一股混合著自得與惡作劇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站起身,對著湖水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將那股因戰鬥而外放的淩厲氣息稍稍內斂,卻更凸顯出那份挺拔身姿與卓越氣質。
他對著倒影,再次露出一個更加精準、帶著幾分刻意撩撥意味的笑容。
很好。
他轉身,朝著藏書館的方向走去,步伐從容,帶著一種剛剛發掘了新大陸般的、躍躍欲試的自信。
藏書館內,符玄正對著一卷關於“空間折疊陣法能量逸散補償”的古老皮卷蹙眉沉思。這個問題極其刁鑽,涉及到的能量計算複雜到令人發指,她已經在此枯坐了將近一個個時辰,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完美平衡效率與穩定性的節點。
正當她全神貫注,指尖無意識地在空中劃動著靈能軌跡時,一股熟悉的、帶著剛沐浴過後清爽水汽與一絲極淡陽光味道的氣息,由遠及近。
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眉頭幾不可查地蹙得更緊了些,這家夥,又來打擾她…
三秋並未像往常那樣直接湊過來看她正在研究什麼,或者發出什麼噪音。他隻是悄無聲息地走到她旁邊的書架前,看似隨意地抽出一卷書,然後…倚著書架,就這麼看了起來。
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同。沒有穿平日裡那身勁裝或校服,而是換了一身質地更顯飄逸的靛青色廣袖長袍,墨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鬆鬆挽起部分,餘下的披散在肩頭,少了幾分平日的銳利,多了幾分罕見的書卷氣與…難以言喻的風流意味。
符玄起初並未在意,繼續與她的難題搏鬥。然而,那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卻始終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她周身,讓她無法完全集中精神。
她終於忍不住,抬起眼,冷冷地掃了過去:“你看什麼?”
三秋從書卷後抬起眼,對上她帶著薄怒的金瞳,非但沒有移開視線,反而緩緩地、極其自然地,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不是他平日裡那種帶著痞氣或戲謔的笑,也不是戰鬥時那種銳利張揚的笑。
這個笑容,幅度不大,卻恰到好處地牽動了唇角,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蘊含著萬千星辰,又帶著一絲剛剛好的、毫不油膩的欣賞。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恰好落在他側臉上,為他挺拔的鼻梁和微揚的唇角鍍上了一層柔光,連那根鬆鬆挽發的玉簪都顯得格外溫潤。
符玄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
她一直知道三秋長得好看,但從未像此刻這般,被這種純粹基於皮相的、毫無攻擊性的俊美,如此直接地衝擊到。
那雙總是盛滿桀驁或算計的星眸,此刻清澈見底,倒映著她的身影,彷彿她是這世間唯一的焦點。
“…看你。”三秋的聲音也放得低沉而柔和,帶著一絲笑意,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比這陣法好看多了。”
如此直白而…膚淺的稱讚,若是放在平時,符玄定會冷笑著懟回去。但此刻,配合著他那張殺傷力驟然提升的臉和那專注的眼神,她竟一時語塞,臉頰不受控製地微微發熱。
“無聊!”她強作鎮定地低下頭,重新將目光投向皮卷,卻發現上麵的符文彷彿都在跳動,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腦海裡反複回放的,都是他剛才那個笑容和那句“看你”。
三秋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眼底的笑意更深,卻不再緊逼。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自己手中的書卷,姿態慵懶而優雅,彷彿剛才那句撩撥的話語不是出自他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不再說話,隻是安靜地待在旁邊。
但他偶爾翻動書頁時,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他微微側頭思考時,那流暢的下頜線條;甚至他隻是單純地站在那裡,那身靛青長袍襯得他身姿如玉樹臨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種無聲的、持續的視覺乾擾。
符玄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專注於推演。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旁邊,然後在他看過來之前又迅速收回,心跳一次次失序。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種無形又強大的力場籠罩,擾亂了所有精密的計算和冷靜的思維。
這個混蛋…他今天是吃錯藥了嗎?還是…故意的?
當她第三次算錯一個基礎能量引數時,終於忍無可忍,猛地合上皮卷,站起身:“這裡太吵,我換個地方。”
三秋這才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溫柔笑容:“吵?我都沒說話。”
“…你的呼吸聲太吵了!”符玄再次祭出這個萬能藉口,臉頰泛紅,抱起皮卷就要離開。
“是嗎?”三秋也跟著站起身,長腿一邁,輕易攔在她麵前,微微俯身,與她平視,眼神無辜又帶著一絲探究,“那…我離遠點呼吸?”
他靠得極近,那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他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氣息。
符玄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衝破胸腔。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彷彿被造化精心雕琢過的臉,所有斥責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隻剩下一片混亂的空白和…該死的悸動。
三秋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和無法掩飾的驚豔,心中那點惡作劇般的得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緩緩直起身,沒有再進一步逼迫,隻是抬手,極其自然地幫她拂了一下耳邊並不存在的碎發,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敏感的耳廓。
“好了,不逗你了。”他聲音帶著笑意,退開一步,讓出了道路,“去吧,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符玄如蒙大赦,幾乎是落荒而逃,連背影都帶著一絲倉促。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三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混合著自得與興味的弧度。
看來…
這“帥”,果然是一種…很好用的武器。
尤其是,對付他家這位外表冰冷、實則…嗯,很容易被美色所擾(雖然他之前沒意識到)的太卜大人。
他心情極好地重新拿起書卷,覺得今天這身衣服,穿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