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176章 夜宴、醉酒與簪子的“守護”
學府為慶祝近期在聯合演武和交流專案中取得的佳績,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夜宴。地點設在一處臨水的花廳,燈火通明,絲竹悅耳,氣氛輕鬆而熱烈。教習們難得放鬆,與學子們同樂,席間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符玄作為太卜司的代表,又是此次演武中戰術推演的主要貢獻者之一,自然在受邀之列。
她本不喜這等喧鬨場合,但礙於情麵,還是出席了,選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麵前隻放著一杯清茶。
三秋則如魚得水。他本就是風雲人物,實力強悍,性格不羈,在這種場合極易成為焦點。
不少相熟的教習和同學都來與他敬酒,他也來者不拒,杯到酒乾,舉止豪爽又不失風度,引得不少女修偷偷側目。
他的目光,卻始終若有若無地瞟向那個安靜的角落。看到符玄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偶爾與上前搭話的人客套幾句,大部分時間都隻是看著窗外的夜色,或者…無意識地抬手,確認一下發間的玉蘭簪是否安在。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三秋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烈。有擅長音律的學子開始彈奏助興,更有膽大的起身表演劍舞法術,引來陣陣喝彩。三秋也被眾人起鬨,讓他露一手。
他笑了笑,並未推辭。隨手拿起桌上一根用於裝飾的、韌性極佳的翠竹枝,走到場中空地。他沒有施展什麼驚天動地的劍訣,隻是隨著那悠揚的樂曲,隨意地舞動起來。
竹枝在他手中,彷彿擁有了生命。時而如流雲般舒緩,時而如驚雷般迅疾。
他的身姿挺拔矯健,動作灑脫不羈,雖無劍氣縱橫,卻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與美感。
尤其是當他旋轉騰挪時,墨發飛揚,衣袂飄飄,那專注而隨性的神態,在燈火映照下,俊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不少女修看得臉頰泛紅,竊竊私語。連一些教習都撫須點頭,目露讚賞。
符玄原本看向窗外的目光,也不知何時被場中那道耀眼的身影吸引。她看著他隨性而舞,看著他那份與生俱來的自信和魅力,金瞳中倒映著跳躍的燈火和他舞動的身影,一時間,竟也有些怔忡。
一曲終了,滿堂喝彩。三秋隨手將竹枝拋回原處,對著四周拱了拱手,笑容明朗,然後目光便直直地投向符玄所在的角落。
四目相對。
符玄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了視線,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卻發現杯中的茶早已涼透。
三秋笑了笑,並未立刻回到座位,而是被幾個興奮的同窗拉住,又灌了幾杯。他雖海量,但混著喝了不少不同種類的靈酒,此刻酒意也有些上湧,臉頰微紅,眼神比平時更加明亮,也…更加灼人。
宴會接近尾聲,眾人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符玄也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來自其他學府交流的生員,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符玄麵前,手裡還端著一杯酒,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符玄發間的玉蘭簪,舌頭打結地說道:“…這位…師妹…你這簪子…真、真好看!來,陪、陪師兄喝一杯,這、這簪子…送給我如何?”
說著,竟伸手想要去碰那簪子!
符玄臉色一沉,金瞳中瞬間結滿寒冰,周身氣息驟然變冷!她正要出手——
一道靛藍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以更快的速度插入了她與那醉漢之間!
是三秋。
他臉上的慵懶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帶著實質壓迫感的戾氣。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抬手,用兩根手指,看似隨意地捏住了那醉漢伸向簪子的手腕。
“哢嚓!”一聲極其輕微的、骨頭錯位的聲音響起。
那醉漢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酒瞬間醒了大半,痛得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她的手,她的東西,”
三秋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帶著冰碴,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星眸中寒光凜冽,彷彿能將人凍結,“也是你能碰的?”
那醉漢被他眼中的狠厲嚇得魂飛魄散,連痛都忘了喊,哆哆嗦嗦地想要辯解:“我、我…”
三秋卻懶得再聽他廢話,手指微一用力,將那醉漢如同丟垃圾般甩開,冷聲道:“滾。”
那醉漢連滾帶爬,頭也不敢回地跑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原本還有些喧鬨的花廳,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三秋這突如其來的、狠辣果決的一麵震懾住了。
平時的三秋雖然桀驁不馴,但大多時候是懶散的、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的,從未有人見過他如此冰冷駭人的模樣。
三秋卻彷彿沒事人一般,轉過身,臉上的戾氣瞬間消散,又恢複了那副略帶酒意的、懶洋洋的神情,隻是眼神依舊明亮銳利。
他看向符玄,目光落在她發間的玉蘭簪上,確認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似的,對著她露齒一笑,帶著點酒後的憨氣:
“沒嚇到吧?”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酒氣的灼熱呼吸拂過她的臉頰,“我的‘獎勵’…可得看好了。”
符玄怔怔地看著他。方纔他擋在她身前那一刻,那寬闊的背影,那冰冷的聲音,那毫不留情的出手…以及此刻,他帶著醉意、卻依舊不忘調侃她的模樣…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在她腦中交織,讓她的心跳徹底亂了節奏。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微紅的臉頰和那雙亮得驚人的星眸,聞著他身上濃鬱的酒氣混合著原本的清冽氣息,一時間,竟忘了反應。
三秋見她呆呆的模樣,以為她真的被嚇到了,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對酒意的控製力,也低估了符玄此刻的恍惚。他腳下微微一軟,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去——
符玄下意識地伸手扶他。
三秋便順勢,將大半的重量靠在了她身上,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滾燙的臉頰貼著她微涼的頸側,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陣戰栗。
“唔…頭有點暈…”
他含糊地嘟囔著,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和依賴。
符玄的身體徹底僵住。他…他整個人幾乎都掛在她身上了!周圍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她的臉頰瞬間爆紅,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抱得很緊,或者說,倚靠得很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有力的心跳和過高的體溫。
“三秋!你起來!”
她又羞又急,壓低聲音嗬斥。
“不起…”
三秋耍賴般在她頸窩蹭了蹭,像隻大型犬科動物,聲音悶悶的,“…簪子…我給你搶回來了…讓我靠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邏輯因為醉酒而有些混亂,但那份維護和依賴,卻清晰地傳遞了過來。
符玄所有推開他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靠著,感受著他沉重的呼吸和滾燙的體溫,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幾乎要撞出來。周圍那些驚訝、好奇、曖昧的目光,此刻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景元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著有些無措的符玄溫和地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對旁邊幾個看呆了的雲騎軍同窗使了個眼色。那幾人立刻會意,上前幫忙,小心地將三秋從符玄身上“剝”了下來。
“老大?老大?醒醒!回去了!”
拓跋烈架住三秋的一條胳膊,甕聲甕氣地喊道。
三秋似乎還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地掙紮了一下,目光卻依舊執著地尋找著符玄,嘴裡含糊地念著:“…簪子…我的…”
青雀趕緊湊到符玄身邊,小聲又興奮地說:“符玄師姐!你彆介意啊!三秋師兄他喝多了!不過他剛才真的好帥啊!男友力爆棚!”
符玄沒有回應,隻是看著被拓跋烈和景元攙扶著、依舊不時回頭看向她、嘴裡唸叨著“簪子”的三秋,輕輕抬手,再次碰了碰發間那支冰涼溫潤的玉蘭簪。
簪子安然無恙。
而她的心,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徹底填滿了。
今夜,他似乎醉得厲害。
但她好像…
也有些微微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