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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33章 星槎海的回響與無聲的思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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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硌戎星域的戰爭並未迅速平息,反而如同陷入泥沼,進入了更加殘酷的拉鋸階段。豐饒孽物的攻勢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彷彿無窮無儘。

而仙舟聯盟的軍隊,則憑借著堅韌的意誌與逐漸完善的配合,一寸寸地奪回失地,清理著被汙染的星域。

三秋所在的鋒矢營,已然成為前線最鋒利的那把尖刀,也是傷亡率最高的隊伍之一。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讓三秋的氣質發生了更深層的變化。

少年的跳脫被徹底磨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默的堅毅與果決。他的劍更快,更準,更狠,卻不再隻是為了勝負,而是為了生存,為了守護身後需要守護的防線與同袍。

他肋下的傷口早已癒合,留下一道深刻的疤痕,與其他新增的傷痕交錯,如同勳章般刻印在他日益堅實的軀體上。

他學會了在戰鬥的間隙快速處理傷口,學會瞭如何最大限度地節省靈力,學會瞭如何從敵人最細微的動作中預判其攻擊意圖。他甚至開始下意識地模仿符玄的思維方式,在出擊前會進行更縝密的戰場評估,雖然他的“評估”更偏向於直覺與經驗的結合,帶著濃厚的個人風格。

“三秋,左翼那台受損的‘金人’能修嗎?它卡住我們的突擊路線了。”一名渾身浴血的同袍喊道。

三秋掃了一眼那台冒著電火花的龐大造物,星眸銳利:“核心沒壞,隻是傳動靈紋被汙血糊住了,給我十息!”

他竟真的棄劍不用,徒手攀上滾燙的金人外殼,指尖凝聚起高度壓縮的細微劍罡,精準而快速地清理掉關鍵部位的汙穢,動作熟練得不像個劍修,反倒像個老練的工造司匠人。

十息之後,金人眼中的紅光重新亮起,發出沉悶的轟鳴,再次加入了戰鬥。

那同袍看得目瞪口呆:“你小子…什麼時候學的這手?”

三秋躍下金人,重新握緊長劍,語氣平淡:“看多了,自然會點。”是看多了符玄拆解複雜陣法,還是看多了工造司的玉簡,他沒說。但那種於細微處見真章、追求效率最大化的思維方式,無疑帶著那位太卜司繼承人的影子。

他變得更強,也更沉默。隻有在極偶爾的、戰鬥間歇的深夜,靠在冰冷的戰壕壁或破損的星槎殘骸上,仰望著這片被戰火染成詭異色彩的星空時,他眼中才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與思念。

他會從貼身的衣袋裡,摸出一塊被摩挲得有些光滑的、小小的暖玉。那是符玄某次塞給他的、說是能寧心靜氣的物件,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屬於她的清冷氣息。指尖無意識地撫過玉石光滑的表麵,彷彿能從中汲取到一絲遙遠而堅定的力量。

“等著我…”他會對著星空,無聲地低語。這句承諾,不再隻是兒女情長,更是一種對自身成長的鞭策,一種必將與她於頂峰相見的信念。

與此同時,在戰線另一端的某個激烈交火的衛星基地。

拓跋烈正揮舞著他那柄駭人的巨斧,如同真正的“撼地猛虎”般在孽物群中衝殺。他的任務與三秋的“斬穢”不同,是正麵強攻,吸引敵方主力注意力,為其他方向的行動創造機會,其中就包括掩護三秋那支小隊的潛入。

“為了老大!為了仙舟!雜碎們,吃你爺爺一斧!”拓跋烈咆哮著,巨斧帶著千鈞之力劈下,將一頭試圖衝擊陣線的巨獸孽物硬生生劈成兩半,汙血內臟潑灑如雨。

他渾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敵人的,甲冑上布滿了爪痕與撞擊的凹陷,但他戰意高昂,如同不知疲倦的戰鬥機器。他知道三秋一定會去執行更危險更困難的任務了,他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裡殺更多的孽物,吸引更多的火力,讓老大的壓力能小一分。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在拓跋烈所在攻堅隊伍的臨時指揮點,出現了景元的身影。他原本應在後方策援營統籌,但因前線通訊節點被毀,情報傳遞受阻,為確保此次多路配合的攻勢順利進行,他親自帶領一支精英通訊小隊,攜帶重型通訊器材“星晷”,前出至最靠近前線的一處相對安全的觀測點建立臨時中繼站。

此刻,景元並未直接參與搏殺,他站在臨時搭建的防禦工事內,身姿依舊挺拔從容。他手中並未持常見的刀劍,而是握著一柄造型古樸、通體彷彿由某種溫潤玉石與奇異金屬鍛造而成的長柄武器——【石火夢身】。武器並未出鞘,但他周身散發出的沉穩氣場,卻讓周圍奮戰中的雲騎軍感到莫名的心安。

他一邊通過“星晷”快速處理著各方彙聚來的資訊,向後方鎮遠號及友軍單位傳遞指令和情報,一邊冷靜地觀察著整個戰場態勢。

“拓跋兄,左前方三百米,敵方‘擘孽’集群正在集結,試圖衝擊我方側翼,請率你部攔截,務必將其阻擋在‘震’位基線之外。”景元的聲音通過加密通訊傳入拓跋烈耳中,清晰而冷靜。

“哈哈!來得正好!交給我了!”拓跋烈狂笑應道,巨斧一指,帶著一隊如狼似虎的雲騎將士便撲向了景元指示的方向。

景元的目光掃過遠處那被標記為“鋒失”區域、此刻正被強烈能量乾擾籠罩的星域,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很快便恢複平靜。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石火夢身】,低語道:“三秋兄,符玄師妹…這邊就交給我們吧。”

後方,“鎮遠”號星槎巨艦。

符玄的工作強度有增無減。戰爭的複雜性與殘酷性,遠超學府推演桌上的模擬。她需要處理的資訊量呈指數級增長,敵人的手段也越發詭譎多變,各種靈能乾擾、資訊欺騙、甚至針對太卜司推算能力的反製手段層出不窮。

她的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那是心神極度耗損的表現,但那雙金瞳卻越發璀璨明亮,如同經過打磨的寶石,洞悉一切。額間的法眼幾乎長時間維持著開啟狀態,高速處理著浩瀚如煙的資料流。

青雀坐在她旁邊的操作檯前,負責處理更具體的戰術資料流和次級預警。與符玄的全神貫注不同,她時而飛快地記錄著資料,時而蹙眉思索,偶爾還會因為長時間盯著螢幕而偷偷打個哈欠,揉揉眼睛。但每當有異常資料閃過,她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並迅速進行初步分析判斷。

“師姐,”青雀忽然壓低聲音,指著自己螢幕上的一處細微波動,“你看這個…‘幽影迴廊’附近的背景輻射讀數,在標準值上下出現了極其規律的、週期性的微小起伏,像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掃描脈衝的副作用?”

符玄目光掃過,金瞳微閃:“標記下來,加入‘未知訊號特征庫’,持續監控其規律和強度變化。可能是某種新型偵察手段。”

“明白!”青雀立刻操作起來,嘴裡還小聲嘀咕,“這些豐饒孽物,花樣還真多…”

符玄成功預判了多次敵方的大規模調動,及時發出了數十次關鍵預警,修正了無數次被乾擾或欺騙的偵察資訊。她的推演模型變得越來越複雜,容錯率越來越低,但精準度卻越來越高。

“天衍符玄”這個名字,在後方指揮部的重要性與日俱增,甚至幾次直接收到了來自曜青仙舟更高層級的嘉許令。

但她從未因此流露出任何得意。她深知,每一次推演的背後,都關係著前方無數將士的生死。一個微小的誤差,可能導致整支艦隊陷入重圍;一個被忽略的訊號,可能意味著一處基地的陷落。

這種壓力,如山嶽般沉重。

她變得更加不苟言笑,下達指令時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情緒,對己對人都苛刻到了極致。有幾個承受不住壓力的年輕太卜司成員,甚至在她麵前緊張得操作失誤,被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並責令立刻調整心態,否則就離開核心崗位。

私下裡,有人覺得她太過冷酷,不近人情。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每當戰報傳來,看到那些因她的精準推算而得以避免的傷亡數字時,緊繃的心絃才會稍稍放鬆一絲。而當看到“鋒矢營”字樣出現在傷亡名單上時(即使沒有那個特定的名字),她的指尖總會幾不可查地顫抖一下,隨即更快地投入到下一輪計算中,彷彿要用無儘的工作來麻痹那瞬間的心悸。

偶爾,來自景元建立的臨時中繼站的訊號會以更高的質量接入,伴隨著他沉穩的彙報:“符玄師妹,前線臨時中繼站已建立,通訊質量提升百分之三十。‘撼地’小隊(拓跋烈部)正按計劃牽製敵方主力,進展順利。‘鋒矢’區域乾擾依舊強烈,暫無有效訊號傳回。”

這簡短的彙報,是她在浩瀚資料和冰冷推演中,所能獲得的、關於他們安危的極少數的、近乎奢侈的資訊。她會極快地回應:“收到。維持通訊暢通,優先保障‘鋒矢’區域情報回傳通道。”

每當這種時候,青雀也會停下手中的工作,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等通訊結束,她會悄悄鬆一口氣,然後遞給符玄一杯溫水,小聲道:“師姐,喝口水吧,你嘴唇都乾了。”

她的休息時間被壓縮到了極限。隻有在極度疲憊、不得不進行短暫冥想恢複心神時,她才會允許自己有那麼片刻的失神。

她會走到觀測窗邊,看著外麵繁忙穿梭的補給星槎和遠處依稀可見的戰火光芒。目光彷彿能穿透無儘時空,看到那個在硝煙與血火中揮劍的身影,也彷彿能看到在另一片戰場上奮力搏殺的猛虎,以及那個於危機中建立信標、穩定大局的智將。

他是否又受傷了?

是否還記得…按時處理傷口?

那股莽撞的勁頭…收斂些了嗎?

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她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發間那支玉蘭簪子。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隨即迅速收回手,金瞳中閃過一絲懊惱,彷彿在責怪自己的分心。

她轉身回到光幕前,強行壓下所有雜念,再次沉浸入資料的海洋。

唯有變得更強,算得更準,才能更好地…守護。

守護這片星空,也守護…那些在星空下為她(和仙舟)而戰的人。

他們的思念與羈絆,跨越了光年與炮火,無聲無息,卻沉重如山。化作了三秋劍鋒上更淩厲的罡氣,化作了符玄推演中更精準的軌跡,化作了拓跋烈戰斧下更狂猛的咆哮,也化作了景元手中【石火夢身】所維係的那一線生機,更化作了青雀於細微處捕捉戰機的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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