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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61章 慶功、果釀與簷下的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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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隊賽的勝利讓“鋒銳”小隊名聲大噪,尤其是三秋那石破天驚的最後一劍,更是成為了學府弟子們津津樂道的傳奇。拓跋烈嚷嚷著要好好慶祝一番,景元也笑著附和,於是便有了今夜這場小型的慶功宴。

地點選在了學府後山一處僻靜的亭子裡,這裡視野開闊,能俯瞰小半個學府的燈火,又能避開大部分喧囂。拓跋烈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大壇據說是他從朱明老家帶來的、用烈陽靈果釀造的烈酒,拍開泥封,濃鬱醇厚的酒香便彌漫開來。景元則備了幾樣精緻的下酒菜和一壺清雅的雲霧茶。

“來!老大!景元!這一碗,敬咱們‘鋒銳’!所向披靡!”拓跋烈滿臉紅光,端著比他臉還大的海碗,聲音洪亮。

三秋看著那碗裡晃動的、色澤如同熔岩般的烈酒,嘴角微抽,但還是乾脆地接過,與拓跋烈和景元(端著茶杯)碰了一下:“敬‘鋒銳’!”

說罷,仰頭便灌了下去。烈酒入喉,如同火焰般灼燒而下,帶來一股霸道的力量感,讓他微微蹙眉,卻也不得不承認,夠勁!

景元慢條斯理地品著茶,看著三秋那副豪邁卻略顯僵硬的模樣,笑道:“三秋兄海量。不過,這‘赤焰燒’後勁十足,還是慢些飲為好。”

拓跋烈不以為意:“嗨!老景你就是太斯文!男人喝酒,就要痛快!”說著又要給三秋滿上。

三秋擺擺手,拿起旁邊景元準備的茶杯,灌了幾口清茶壓了壓翻湧的酒氣:“緩緩。你這酒,太烈。”他雖然能喝,但也架不住拓跋烈這種不要命的灌法。

月光下,三人圍坐,談笑風生。

大部分是拓跋烈在興奮地回顧比賽中的細節,景元偶爾補充幾句精妙的點評,三秋則大多時候沉默地聽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勝利的喜悅,兄弟的情誼,在這月色與酒香中緩緩流淌。

“說起來,老大,”拓跋烈幾碗酒下肚,話更多了,擠眉弄眼地用手肘捅了捅三秋,“比賽完了,去找符玄師姐了沒?我看你頒獎一結束就跑沒影了。”

三秋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又抿了一口茶。

景元搖扇輕笑:“拓跋兄,這等私密之事,還是莫要打探了。你看三秋兄這神色,想必是…相處甚悅。”

三秋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有些無奈,放下茶杯:“有完沒完?喝酒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嘿嘿,這不是關心老大你的終身大事嘛!”拓跋烈憨笑著,又給三秋倒了一碗酒,“要我說,符玄師姐厲害是厲害,就是太冷了點…老大你以後可得…”

“她很好。”三秋打斷他的話,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冷有冷的好。”他腦海中浮現出符玄清冷的側臉,以及偶爾流露出的、隻在他麵前才會有的細微羞窘和柔軟,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個細微的表情沒能逃過景元的眼睛,他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多說。拓跋烈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但也看出三秋是認真的,便也不再調侃,轉而說起其他趣事。

酒過三巡,夜色漸深。拓跋烈已經有些醉意,趴在石桌上嘟囔著。景元依舊清醒,看著遠處闌珊的燈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秋也覺得酒意上湧,頭有些昏沉,便起身走到亭子邊緣,憑欄而立,任由微涼的夜風吹拂著發燙的臉頰。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帶著幾分勝利後的寂寥,又混合著對未來的思忖。

就在這時,一絲冰涼的觸感落在他的鼻尖。

他微微一愣,抬起頭。

細密的、悄無聲息的雨絲,不知何時從夜空中飄落下來,如同千萬根銀線,織就了一張朦朧的紗幕。雨不大,卻帶著深秋的寒意。

“下雨了。”景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去吧,拓跋兄這樣,怕是得找人抬回去了。”

三秋點了點頭。

兩人正準備架起酣睡的拓跋烈,三秋的目光卻無意中瞥見,不遠處通往山下的小徑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撐著一把素雅的油紙傘,靜靜地站在那裡。月白的衣裙在細雨和夜色中彷彿會發光,粉色的長發在傘下若隱若現。

是符玄。

她似乎來了有一會兒了,隻是沒有靠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雨裡,望著亭子這邊。

三秋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酒意彷彿瞬間清醒了大半。

景元也看到了符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他主動扶起拓跋烈:“三秋兄,看來有人來接你了。拓跋兄交給我便是,你們…自便。”他特意加重了“自便”二字,帶著善意的調侃。

三秋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目光始終落在雨中的那道身影上。他朝景元點了點頭,便大步走下了亭子,朝著符玄走去。

細雨沾濕了他的發梢和衣衫,帶來絲絲涼意,但他卻覺得心頭一片溫熱。

走到她麵前,傘下的空間似乎變得有些擁擠。他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著書卷和清冷梅香的氣息。

“你怎麼來了?”他低聲問,聲音因為酒意而帶著一絲沙啞。

符玄抬眸看他,金瞳在傘下的陰影中顯得格外清澈:“聽聞你們在此飲酒。下雨了。”她言簡意賅,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撐著傘在這裡等待的行為本身,已經說明瞭一切。

三秋看著她被細雨打濕的些許肩頭,眉頭微蹙:“等很久了?”

“剛到。”符玄移開視線,將傘往他這邊稍稍傾斜了些,遮住飄落的雨絲,“回去吧。”

三秋沒有動,隻是看著她。雨聲淅瀝,周圍一片靜謐。傘下的世界,彷彿隻剩下他們兩人。他忽然伸出手,不是去接傘,而是輕輕握住了她撐著傘的那隻手的手腕。

符玄的手微微一顫,卻沒有掙脫,隻是金瞳略帶疑惑地看向他。

“符玄,”三秋看著她,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星眸在雨夜中亮得驚人,“今天贏了比賽,我很高興。”

符玄輕輕“嗯”了一聲。

“但更高興的是,”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認真,“…你能來。”

簡單的話語,卻比任何烈酒都更能攪動心湖。

符玄的心跳悄然加速,握著傘柄的手指微微收緊。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沒有回應,但微微泛紅的耳根卻泄露了她的心緒。

三秋看著她這副模樣,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就著握住她手腕的姿勢,自然而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傘,將大部分傘麵都傾向她那邊,然後牽起她的另一隻手,溫聲道:“走吧,回去。”

他的手掌溫暖而乾燥,帶著習劍留下的薄繭,牢牢包裹著她微涼的手指。

符玄微微掙了一下,便任由他牽著,跟隨著他的腳步,並肩走入綿密的雨幕之中。

油紙傘隔絕了外界的風雨,傘下是一方溫暖而私密的小天地。兩人的身影在青石小徑上漸行漸遠,融入朦朧的夜色與雨絲裡,唯有相依的輪廓和低低的交談聲(

基本上是三秋在說,符玄偶爾應一聲)隱約可聞。

景元站在亭子裡,看著那兩道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扶起還在嘟囔的拓跋烈:“走吧,莽撞人,就剩咱倆咯。”

夜雨微涼,但有些人的心,卻正被悄然滋生的暖意,一點點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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