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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你渝生】池騁魂穿田栩寧後,發現田栩寧 第87章 病中、溫粥與額間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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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那夜觀星台推演耗神太過,又或許是晨間貪戀溫暖著了涼,總之,在符玄人生前十幾載近乎與病痛絕緣的紀錄上,添了不大不小的一筆——她染了風寒。

起初隻是喉嚨些微乾癢,她並未在意,隻當是說話多了,依舊照常上課、推演。直到午後在藏書館查閱資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讓她險些沒站穩,扶住書架才勉強沒有失態,額角也隱隱發起熱來,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強撐著回到宿舍,測了體溫,果然有些低燒。

她蹙著眉,翻出丹鼎司派發的清心丹服下,本想靠打坐調息壓下病症,奈何這次的風寒來得又急又刁鑽,丹藥入腹,那暈眩與燥熱感非但未減,反而隨著時間推移愈發清晰起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帶著涼意的風從未關嚴的窗縫鑽入,更添幾分瑟縮。

符玄裹緊了薄被,隻覺得渾身一陣冷一陣熱,關節處泛著痠疼,平日裡運轉自如的靈識此刻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霧,昏沉滯澀。

她蜷縮在床榻上,聽著雨打窗欞的聲響,第一次體會到了凡俗之人所說的“病來如山倒”的滋味。

就在她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際,宿舍門被輕輕叩響了。

“…誰?”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和虛弱。

門外靜了一瞬,隨即傳來三秋帶著一絲急切的嗓音:“是我。你…聲音不對,怎麼了?”

符玄下意識地想說自己沒事,讓他離開,但喉嚨乾痛得厲害,發出的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無妨…你回去吧…”

門外的三秋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停頓片刻後,門栓竟被他從外麵用巧勁震開了!(注:學府宿舍門栓有基礎防護,但對三秋而言形同虛設。)

門被推開,帶著一身室外微涼濕氣的三秋快步走了進來。當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個蜷縮著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紅暈、嘴唇乾裂的身影時,星眸中的懶散瞬間被凝重和心疼取代。

“怎麼回事?”他幾步走到床邊,蹲下身,伸手就想探她的額頭。

符玄下意識地偏頭想躲,卻因為動作牽動了痠疼的身體,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涼氣。

三秋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她這副脆弱又倔強的模樣,眉頭緊鎖。他不再猶豫,溫熱乾燥的掌心輕輕覆上了她的額頭。

觸手一片滾燙!

“發燒了!”他的聲音沉了下來,“什麼時候開始的?吃過藥了沒有?”

“…吃過清心丹了…”符玄閉著眼,聲音細弱,帶著難得的乖順,“…沒什麼用…”

三秋看著她因不適而微微蹙起的眉頭和失去血色的嘴唇,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揪緊了。那個在演武場上與他針鋒相對、在星圖前運籌帷幄的符玄,此刻竟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清心丹不對症。”他立刻做出判斷,轉身就要走,“我去丹鼎司拿對症的丹藥和退熱的靈散。”

他的手腕卻被一隻微涼而柔軟的手輕輕拉住。

三秋回頭。

符玄依舊閉著眼,長睫輕顫,抓著他手腕的力道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依賴。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而微弱:“…彆去…雨大…我睡一覺就好…”

她隻是…不想一個人待著。這陌生的病弱感讓她心生不安,而他的存在,是此刻唯一的安定劑。

三秋的心瞬間軟成了一灘水。他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蹲回床邊,放柔了聲音:“好,我不走。但藥必須吃,嗯?”

符玄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妥協,抓著他的手卻沒有鬆開。

三秋任由她抓著,用空著的那隻手,從自己的儲物法器裡取出一個保溫的玉壺和一個小巧的玉碗。他倒了半碗溫熱適中的、散發著淡淡藥香和米香的清粥。

“先喝點這個,”他將粥碗端到她麵前,“我來的路上順便去膳堂讓人熬的,加了寧神花的蜜,對喉嚨好,也容易克化。”

符玄微微睜開眼,看著那碗熬得恰到好處的粥,金瞳中掠過一絲複雜。她沒想到,他竟如此細心。

三秋見她不動,便用勺子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唇邊:“來,張嘴。”

符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的臉龐,遲疑了一下,還是微微張開了嘴。

溫熱的粥滑入乾澀的喉嚨,帶著恰到好處的甜潤和寧神花的清香,瞬間撫慰了那火燒火燎的疼痛感。她小口小口地,就著他的手,將半碗粥慢慢喝完。

三秋仔細地幫她擦去嘴角的痕跡,又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下。看著她因溫熱的粥水而稍稍恢複了些血色的臉頰,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躺好,我幫你降溫。”他讓她重新躺下,蓋好被子,然後去打了盆溫水,浸濕了乾淨的軟巾,擰得半乾,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符玄昏沉的頭腦清醒了一瞬。她看著他專注而溫柔的動作,看著他因為忙碌而微微汗濕的額角,心底那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羽毛輕輕搔刮著。

“…謝謝。”她閉上眼,極輕地說。

三秋的動作頓了頓,指尖輕輕拂過她散落在枕邊的粉色發絲,低聲道:“跟我還說這個?”

他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就這麼守著她,時不時幫她更換額上的軟巾,測量體溫,喂她喝水。窗外雨聲潺潺,室內卻靜謐而溫暖。

符玄在半夢半醒間,能感受到他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能感受到他指尖偶爾拂過自己臉頰或發絲的觸感。那種被精心嗬護著的感覺,讓她前所未有地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體溫終於開始緩緩下降,人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三秋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聽著她變得平穩悠長的呼吸,一直緊繃的心絃才徹底放鬆下來。他俯下身,極輕極輕地,在她汗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帶著無儘憐惜的吻。

“睡吧,我在這兒。”他低聲承諾,如同最鄭重的誓言。

三秋沒有離開。他就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光,守著她。每隔一段時間,便為她更換額上已經變溫的布巾,探試她的體溫。

夜深人靜,隻有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他偶爾起身時衣料的窸窣聲。

後半夜,符玄的體溫似乎降下去一些,睡得也安穩了些。朦朧中,她感覺到額頭上那冰涼的觸感再次傳來,伴隨著一聲極輕的、幾乎聽不見的歎息。

然後,一個柔軟而溫暖的物事,極其輕柔地、帶著無限憐惜地,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是一個吻。

不同於以往任何帶著戲謔、挑釁或**的親吻,這個吻,純粹而溫暖,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心疼與守護。

符玄在夢中彷彿也有所感應,微微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往被子裡縮了縮,睡得更沉了。

三秋看著她終於安穩的睡顏,一直緊繃的神色才稍稍放鬆。他就這樣,在黑暗中,靜靜地守了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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