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山口想要告白 烏野反超
烏野反超
短暫暫停之後再次站在賽場上,心情平靜的不可思議。
之前兩次進攻都被稻荷崎打回來,三場所累積的疲憊本來已經衝破防線,在日向翔陽排球笨蛋般的帶動下,士氣竟然比原先還強。
月島螢站在網前默然地觀察著隊友,得出這個結論。
排除氣勢問題,最現實的是體力。
“你的體力見底了。”
月島螢雙手撐著膝蓋,衣服幾乎被汗水蒸透,透過運動眼鏡對麵的角名隔著攔網這麼說著。
一次次攔網起跳、進攻扣殺下來,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是怪物吧。
他平複著呼吸,語氣平淡,“是啊。”
看著對方挑釁無果的不爽臉,他嘴角微微翹起。
哨聲響起,全員進攻,影山飛雄的傳球來到眼前。
揮空的一瞬全場的目光聚焦與月島螢。
月島螢看著自己的手。
沒打到,如果自己跳得更高……
“阿月……”替補席上,山口忠單手緊握在胸前,點綴著雀斑的臉上滿是擔憂。
出現在阿月麵前的是渾身冒火的影山飛雄,一副雖然我做得不對也要道歉但就是不想和你友好說話的臉色。
說出了兩個字,“閉嘴。”
月島螢麵無表情地扭過頭,他根本沒說話好嗎?
“剛纔是我的失誤,彆搶我的鍋。”影山飛雄雙手抱臂,下巴揚起。
“拽到完全看不出道歉的影子,某種意義上也是厲害。”
低緩到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影山飛雄側頭看了月島螢一眼,“還能打嗎?”
青筋與陰霾同時在月島螢臉上升起,很快又湮滅在平靜的臉上,他看著對麵互相擊掌的宮氏雙子麵無表情,“廢話。”
第二球發出,所有人都以為烏野的二傳會將扣殺的球傳給ace、副攻、甚至是誘餌都有可能,偏偏這一球還是傳到了月島螢的頭頂。
接近兩米的高度不僅沒低,還更高了。
從起跳到滯留在半空,長臂揮舞成鞭子,手掌接觸排球粗糙表麵的那刻,月島螢平靜的表情扭曲一瞬,就好像在說給我打過去一樣令人不爽。
高速旋轉的排球“嘭”的一聲砸在稻荷崎場地。
烏野得分。
落地之後腳被震得發麻,月島螢轉頭一眼看到影山飛雄那雙拳緊握的得意表情。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想打架嗎?”影山飛雄回頭。
“嘖。”月島螢扭頭。
“阿月和影山的關係變好了。”山口忠感受著砰砰直跳的心臟語氣興奮,他還沒從阿月剛才精彩的扣殺中回過神來。
日向翔陽滿臉茫然,理解山口的意思後,瞪大眼睛看向賽場。
田中前輩和大地前輩正一人拉著一個不讓兩人挨在一起。
“???”
山口忠順著日向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笑也變得尷尬起來。
很快王牌東峰旭的100的全力發球出現吸引了他的目光,一次得分,二次得分,烏野落後的比分越來越接近。
稻荷崎的雙胞胎快攻·反轉版本上場之後全場靜默無聲。
後場的宮侑向前邁進一步,二傳變主攻手,宮治變為二傳。
“雙胞胎的默契原來可以這樣用?!”
“不愧是宮氏雙子!”
解說員嘶聲力竭地大喊在宮侑擊球擊空後戛然而止,排球順著重力落下,眼看落到賽場,分數歸烏野的情況下。
稻荷崎的隊長北信介一個漂亮的魚躍救起了這球。
麵對宮治宮侑驚喜到變形的臉,北信介沉默以對,現在他終於明白教練說的,派他上場不是消極迎戰而是最佳組隊的原因。
在決賽上嘗試新招式的勇氣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可他們隊伍裡就是有著這樣的人。
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放手一搏,也想要堅守後方讓他們放手一搏。
北信介的視線越過攔網落到烏野後場的澤村大地身上,從某種意義上來將,他和他是同一種人。
同時他也不理解,烏野全員進攻中,對方放棄防守的意義是什麼。
直到,排球從對方手中扣殺下來。
呼嘯而過的風聲刺在臉頰,心中的巨石悄無聲息落了下來。
北信介撥出濁氣,交換重心,腳尖前移,膝蓋彎折的角度、雙手伸出,卸力的動作近乎完美。
排球還是重重砸在胳膊上,反彈的力度重得驚人,它越過場外拍攝的器材,飛奔去場館二樓掛著稻荷崎橫幅的牆麵。
“要勝利不要回憶”的標語晃動之下,胳膊上火辣辣的觸感不及排球落地一瞬間的耳鳴。
雙方比分追平。
再次看向烏野一號,北信介眼裡燃燒起了些許戰意。
“東峰前輩!!!”
“旭!!”
站在發球區瘋狂往手心劃“人”字的東峰旭一個激靈,轉頭就看到大家對他充滿激情的應援,他不好意思地將手放下。
“發個好球!”
狂跳的心臟在哨聲響起那刻安靜了一秒,像之前那樣十成力量發球,目標是稻荷崎後場。
最後,掛網過界!!!
還被對麵救起來了!
東峰旭捂著胃一臉菜色,好在攔網前有月島,直接扣殺了回去。
時間來不及給到萎靡不振的他,稻荷崎已經組織起了進攻。
阿蘭的扣殺,宮氏雙子的雙胞胎快攻層出不疊。
在把雙胞胎·反轉做誘餌丟擲來的時候,烏野全員聽到了機械卡殼的聲音。
月島螢快速往左側跑去,一人半的攔網根本攔不了稻荷崎的王牌扣殺。
稻荷崎反超。
耳邊聽著稻荷崎那邊的歡呼,月島螢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那群不動腦子的野獸被帶著走很正常,他本應該反應過來的。
體力的流失帶動了大腦的疲憊嗎?
汗水從額頭流下,全身像被拖垮了一樣。
月島螢看著天花板上明亮的白熾燈輕輕閉上眼睛,好想補充糖分。
和山口約會時的草莓蛋糕就不錯。
哨聲又一次響起,這次發球權來到月島螢手上,捧著排球站在發球區除了歡呼聲,還能聽得到教練席上烏養教練和武田老師的交談。
“月島發球和日向一樣沒有威脅,能保持發球權就很好了。”
“發球和日向一樣沒有威脅真是對不起了。”
月島螢這樣想著,不過即使聽到了,他也不會熱血上頭搞什麼大場麵來證明什麼。
穩穩當當的發球牽製稻荷崎的王牌,製造得分的機會,他的目的就這樣。
按照預想的一樣,稻荷崎阿蘭接球,排球傳到二傳手上。
組織進攻時缺了阿蘭的扣殺,能選擇的物件隻有前場的宮治和角名。
誰都沒想到,這一次的進攻是二傳直接扣殺。
靠近網前的烏野三人全部僵住。
排球滾落在地,他們完全被戲耍了。
“冷靜冷靜,還有下一球。”澤村大地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隻是笑容怎麼看怎麼危險。
回到替補席的月島螢咂舌一瞬把表情藏得更加隱秘。
“阿月看起來……”山口忠側著頭麵露思索,“就好像喜歡的蛋糕被明光哥吃了。”
“哈?”月島螢從喉嚨裡發出低聲。
一瞬間麵前出現了好幾張臉,同樣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像是研究奧秘一樣的對比思考。
“真的誒!”
“眉毛皺起,嘴角也下撇了很多。”
“月島,don't
d!”
突然肩膀就被大力拍了一下,轉頭就看到菅原前輩伸出大拇指,“你可是烏野的盾牌!”
平時極其注意距離,麵對前輩的鼓勵,月島螢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鏡,推了個空後才意識到運動眼鏡被鬆緊禁錮在腦後根本不需要調整角度。
竊笑在耳邊響起,月島螢精準注意到發出聲音的人就是在一旁看戲的山口。
輕飄飄一個眼神,山口忠就知道阿月記下了。
他默默地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眼底的笑意卻越來越濃。
阿月各種各樣的表情也很帥氣。
排球落地的聲音,觀眾歡呼的聲音,在替補席上就好像隔了一層玻璃觀察著整個賽場。
田中龍之介的極限壓線扣殺,影山飛雄的爆發力發球,二次發球的輕飄進攻前網。
在稻荷崎目不暇接的瞬間,光明正大以中路怪人快攻發起反擊。
烏野比分反超,來到賽點。
這一球還是影山飛雄的發球權。
“影山的狀態很好啊。”山口忠望著賽場上活躍的大家,連得三分下來烏野的士氣已經高漲到他嗓子嘶啞的地步。
每一次得分,胸口激蕩的情感都順著喉嚨發出。
“雖然狀態很好,但……”月島螢冷靜的目光落到場上影山飛雄的動作上。
傳的球仍然是不高不低不遠不近,但起跳的高度變了。
排球在攔網的正上空,對麵的角名和網前的影山飛雄同時把手伸了過去。
5厘米。
隻差5厘米,如果起跳更用力……
顫抖的指間碰到了排球表麵,接觸麵積不夠。
在攻手已經跳起蓄勢待發的瞬間,排球從影山飛雄的手上滑落,排球落地的畫麵在他眼前一點點慢放。
不能完美把排球傳到理想的位置,算什麼二傳,尤其他旁邊的人是日向翔陽的情況下,厚重的情緒鋪天蓋地壓下。
而滯留在半空已經伸出胳膊準備擊球的日向翔陽擡腳,一踢。
排球擊打在麵板的聲音響徹在影山飛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