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神】最初之初 第568章 禁製解除
幾分鐘前。
關在立於廢棄寫字樓頂端，獵獵夜風將他略顯淩亂的頭發吹得更加不羈。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投向東京上空那片異常陰沉的天幕，那裡是“淨土”懸浮的領域，也是王麵口中“雷獸”巡弋的巢穴。
“動用禁墟就會激怒它嗎？”
關在低聲自語，語氣裡沒有恐懼，反而帶著一種技術專家麵對未知係統時的探究欲。
他將頭上的黑色鴨舌帽又往下壓了壓，防止被愈發急促的風掀走。
下一刻，他周身空氣微微扭曲，無數綠色、半透明的程式碼資料流如同有生命的精靈般憑空浮現，環繞著他緩緩旋轉、閃爍。
關在的雙腳悄然離地，整個人違反重力地懸浮起來，衣角在風中翻飛。
他沒有醞釀什麼驚天動地的氣勢，隻是簡單地抬起右手，食指對準那片翻滾的陰雲，輕輕向上一劃。
一道純粹由綠色資料編碼構成的光束，如同逆行的流星，無聲無息卻又迅疾無比地直刺雲霄。
這是一種挑釁，一種對現有規則體係的“測試指令”。
刹那間，彷彿某個沉睡的開關被觸動了。
天空之上，原本隻是陰沉的雷雲驟然沸騰、翻滾，低沉的雷鳴不再是背景音，而是化作了充滿暴戾情緒的咆哮。
雲層深處，可見的電蛇瘋狂竄動、彙聚，一個龐大的、由純粹毀滅效能量構成的活物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型、蘇醒。
關在懸浮在半空，冷靜地觀測著能量讀數。
“嗯？反應速度比預估快0.7秒，能量聚合效率也超出模型上限……”
就在他分析資料的瞬間，雷雲猛地向兩側撕裂，一道刺目的雷光從中迸發。
那東西並非王麵描述過的巨魚形態，而是一頭形似豹虎、通體由跳躍奔走的藍白色雷霆構成的猛獸，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氣息，朝著關在猛撲下來。
關在明顯愣了一下，資料流在眼鏡片上飛速重新整理：
“形態記錄更新……目標‘雷獸’，表現為貓科動物擬態，非魚類。資料庫修正中……算了，核心構成依舊是高密度雷電法則顯化，形態差異不影響本質分析。”
麵對雷獸那足以將一棟大樓瞬間汽化的撲擊，關在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串殘影，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輕易避開了正麵衝擊。
就在雷獸與他擦身而過的刹那，關在的手臂快如閃電般探出，那環繞著綠色程式碼的手掌，竟一把抓住了雷獸純粹由能量構成的、不斷爆裂閃爍的尾巴。
“力量傳導模式解析……能量核心鎖定……”
關在口中低語，手臂猛地發力，那看似瘦削的身軀爆發出與其外形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
他抓著雷獸的尾巴，如同甩動一個巨大的鏈球，將其龐大的身軀狠狠掄起，朝著下方一片早已被吳湘南疏散完畢的街道空地砸去。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甚至壓過了東京市的混亂喧囂。
地麵劇烈震顫，一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巨大焦黑深坑出現在街道中央，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坑底泥土琉璃化，冒著滾滾白煙。
雷獸的身影在坑底閃爍不定，發出憤怒而痛苦的嘶吼，周身雷光都黯淡了一瞬。
關在懸浮在半空，俯瞰著自己的“戰果”，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推了推眼鏡：
“物理衝擊對能量生命體有效，但傷害轉化率一般。需要更高效的‘刪除’指令。”
就在這時，他按住了耳邊的通訊器，接通了與王麵、天平以及外圍所有隊員的加密頻道，開口說道：
“乾擾程式執行順利，‘看門狗’已被引開並暫時限製。禁墟使用限製……現已解除。重複，禁墟已解封。各位，可以放手施為，把他們乾個底朝天了。”
通訊器那頭先是瞬間的寂靜，隨即傳來了幾聲壓抑著興奮與戰意的回應：
“收到。”
“明白！早就等不及了！”
“關在前輩牛逼！”
“瞭解。”
關在乾脆地結束了通訊，目光重新投向下方深坑。
那裡，雷獸已然重新站起，它仰頭死死鎖定著關在。
它雷霆構成的身軀不僅恢複了原狀，甚至變得更加凝實、暴戾，道道雷弧如同憤怒的觸手般抽打著空氣，發出劈啪的爆響。
雷獸四肢微屈，再次悍然撲向空中的關在，速度比之前更快，威勢更盛。
“次級目標：捕獲‘雷獸’核心執行邏輯，嘗試逆向編譯。”
關在麵無表情地下達了新的指令，周身環繞的綠色程式碼瞬間變得無比密集、耀眼，如同一個巨大的繭，將他包裹其中，迎向了那毀滅的雷霆。
現在，淨土深處。
天平三人按照關在提供的路線，有驚無險地穿過了能源中繼站。
正如星痕所感應到的，前方的通道開始出現不正常的扭曲，金屬牆壁像是被無形巨力揉捏過，呈現出怪異的弧度，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甜膩中帶著金屬腥氣的能量餘味，讓人頭暈目眩。
“就是這裡了……”
星痕小聲道，他感應到前方傳來一陣陣混亂而強大的能量波動，其中夾雜著一絲微弱卻獨特的生命氣息——
那與關在提供的柚梨瀧白的能量特征吻合。
天平打了個手勢，三人立刻貼緊扭曲的牆壁，將自身氣息收斂到最低。
通道的儘頭，是一扇不同於淨土其他地方風格的厚重門扉。
它並非光滑的金屬，而是暗沉的表麵刻滿了複雜而古老的紋路，中央鑲嵌著一塊不斷變換色彩的晶體，散發出強大的能量屏障。
門扉兩側，靜靜地站立著四道身影。
它們更接近他們在“樂土”資料中看到的“生物與機械融合”的產物，有著近似人類的輪廓，但肢體部分被冰冷的金屬和閃爍著能量的導管取代，麵部覆蓋著光滑的麵甲，眼部位置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它們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但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每一個都不弱於川境巔峰，甚至隱隱觸及海境的門檻。
“四個守衛……麻煩了。”
漩渦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
強行突破，動靜太大，很可能引來巡邏的機械守衛或者更麻煩的東西。
天平仔細觀察著守衛和那扇門，大腦飛速運轉，計算著各種方案的成功率和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