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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x延禧攻略同人]默然觀世音 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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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盟

海蘭察果然遭到了皇上的問話,那模樣,簡直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去。

此前,瓔珞姑娘請他幫忙,是要他準備80個捕蟬網,放拌了魚餌的饅頭,再派水性好的侍衛潛入水底,將竿底深深插入淤泥。這樣一來,所有的錦鯉都會被吸引來覓食,80個點,由點及線,構成壽字。

好在他將魏瓔珞的話全盤托出後,皇上並未過多刁難,隻是讓他記得,以後要叫瓔珞“魏貴人”,莫要再叫錯了。

海蘭察走出九州清宴殿,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倒也不是有欣賞風景的閒情逸緻,隻是望著那散落一地的梧桐,心底好似也隨之寥落。

傅恒

你該怎麼辦啊。

魏瓔珞在住所中收拾行李,眉頭緊鎖,腦內仍在高速運轉著。

純貴妃究竟為何突然袒護自己,她居心何在?

還有,她乾嘛就這樣把明玉撥給自己?明玉她

不可能,明玉為人正直,定不會受奸人挑唆。

“哐當”一聲巨響忽而打斷了魏瓔珞的思緒,古舊的門發出刺耳的吃痛聲。陰影靠近,魏瓔珞的心口砰砰直跳——這可不是由於欣喜,更不是恐懼,大抵是因為愧疚罷。

“告訴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明明答應過我,要一輩子留在圓明園與我為伴,如今卻要拋下我,成為皇帝的貴人!”見眼前人強裝鎮定的模樣,袁春望目眥儘裂,麵上的怒火要將他的五官吞噬一體。

“哥,你不是一直汲汲營營想往上爬嗎,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在圓明園吃苦受罪,回到紫禁城做人上人,不好嗎?”魏瓔珞仰起頭,直視他的雙眸,“更何況,我本來隻想討好太後,並未想過會做貴人,這隻是個意外!”

袁春望又露出那副森冷的笑。魏瓔珞,你騙得過天下人,卻騙不過我。

“皇上對你誤會重重,認定你心懷叵測,他會容許你去太後身邊嗎?但你討得太後歡心,皇上向來重孝道,從不駁斥太後的意思,最名正言順阻止的方法,就是把你留在身邊。魏瓔珞,你根本早就算計好了,擔心我會阻止,還特意調開了我!”

“是,我是故意為之!因為我不想留在圓明園,更不想做一輩子的宮女!”

“魏瓔珞,我不準你這樣做,我不準!”袁春望掰住魏瓔珞的雙肩,“不管你想要嫁給誰,我都不會有意見,我還會親自為你送嫁,隻有愛新覺羅弘曆不可以,隻有他不可以!”

魏瓔珞翕動的眉羽中溢位一絲疑惑:“為什麼?我成了貴人,對你有利無害,到底為什麼反對?”

“瓔珞,我有自己的理由,卻不能告訴你

就算哥求你,不要做他的貴人,好不好?”見魏瓔珞忽顯迷茫的神情,袁春望突然軟了語氣,“每日都有運送蔬果的車輛入園,隻要精心安排,我們可以遠走高飛,永遠離開這兒。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哥,你瘋了……”

“我最後再說一次,你成了他的貴人,就背叛了對我的諾言,對於背叛者,我絕不原諒。魏瓔珞,你要和我形同陌路嗎?”

魏瓔珞仍舊盯著他的雙眸,望見那人不加掩飾的仇恨與不甘,和隱匿其中的卑怯和痛苦。這幾種差異巨大的情緒竟調和一體,似是要將那人撕扯開來。

她忽而想起,多年前自己生病時,皇上偏要加進來的那一味黃連,明明於治病無益,反倒讓自己平白受幾分苦楚。現在她眼裡的哥就是如此,偏要用自己本就殘破的心,去裝下那樣混亂的情感。

良久,魏瓔珞終是開了口:“哥,對不起。”

她自知自己冇有經曆袁春望的人生,便無資格去評判他,但她是魏瓔珞,魏瓔珞的人生信條,便是一直朝前頭看的。

聞言,袁春望的目光忽而喪失了所有情感,一下丟卻了仇恨、不甘、卑怯與痛苦,唯餘空茫一片。他赤紅著眼睛:冷冷道:“好,是你先背叛了諾言,拋下了我,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二人,再無瓜葛。”

袁春望頭也不回地走了,再未理會身後的喊聲。魏瓔珞站被門檻困住的矩形亮色間,深深歎了口氣。

尋至一片如絲綢般蜿蜒綿亙的河水,容音行至河畔,翻身下馬,哄著它低頭迎水。

“小姐,本月的信。”

容音輕輕拍了兩下流星,隨手將韁繩繞在馬脖子上,又藉著流淌的河水淨了手,微風將馬兒的鬃毛吹得柔順,也帶走了容音手上的水珠。

女侍衛見她如此熟稔的模樣,略微有些驚訝:“小姐,不用拴住它嗎?”

“放心吧,它很聽話的。謝謝你啦。”

容音接過信,裡頭竟還躺著幾朵茉莉乾花,似是從長春宮摘來的。

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侍衛明顯地看見,小姐愣了兩秒後硬生生把方纔的歡欣憋了回去。

可在展開信紙之後,容音的表情徹底凝滯。

皇上果然仍是不願意放瓔珞年滿出宮

而且竟還是將她納為了妃子麼。

容音秀眉輕蹙,信紙不知不覺間就被壓皺。

瓔珞終究還是逃不出那裡麼。

呼吸變得沉重,眼眶也蓄上冰涼。一旁的侍衛見狀,忙想開啟新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娘娘,方纔傳信那小廝問我,我們在這地兒也呆了很久了——您有什麼其他想去的地方嗎?”

說起來,她想去的地方有很多。獨坐幽篁,聽穿林打葉聲,又或者漫步田野,見炊煙散雲海

但現在,她似乎並冇有這個心情。一是這些日子望著這一望無儘的綠海太久,竟有些捨不得離開;二是瓔珞這事

仍需時間消受。



她們今後的命運,又會通往何處呢?

綠海茫茫,碧波盪漾,再鮮亮的顏色也抵不過無邊無際的黑。

黑色是包容的,但這份包容似乎並非什麼好性子,它能在容納萬物的同時吞噬眾生。

“小姐,這種粗活就讓小的來做吧。”

篝火前,容音神色戚哀地回絕:“無妨,你顧好自己便是。”

容音凝著那團光亮——這是世上唯一能吞噬黑夜的物什。

出門多日,小姐這小刀用得都快比自己順溜了。侍衛坐在容音身後,將野兔扒皮削骨,切肉成串,又架起篝火,往其間添了些乾草和乾薹蘚,火舌舞動,倒是一下將它的“食物”吃個乾淨。

我這樣的人,隻要有吃的便會開心,希望小姐也能如此罷。

袁春望失落的表情仍在魏瓔珞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心底仍被愧疚裹挾。

與此同時,李玉領著兩名宮女前來,瓔珞迅速斂起悲容,微微笑道:“李總管怎麼來了?”

誰知,李玉竟傳達了一個令她不可置信的旨意:皇上今晚要宣自己侍寢。說是她的福氣,可又不知會要如何刁難自己呢。

銅鏡前的魏瓔珞穿上一身貴人服飾,寶藍的布料間繡著精緻紋樣,隱隱飄逸出些許花香。她緩緩撫摸繡紋,琢磨著繡法,又立刻抽離——真是成習慣了。

“瓔珞,今夜不能想法子避開嗎?”明玉咬住下唇,十分憂心。

“皇上召新晉貴人侍寢,是理所當然的事,怎麼避開?”

“皇上若真要招寢,也會安排在九州清晏殿,那是皇上在圓明園常住的地方,怎麼會在長春仙館?那可是先皇後的居所,他這麼做分明彆有居心,說不準——今夜他會刁難你!”

魏瓔珞含笑,直視鏡中之人:“就算明知他彆有用心,我也一定要去,否則便是抗旨。

“為人處世,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處處擔憂,心懷恐懼,還活個什麼勁兒。明玉,你放心,我會冇事的。”瓔珞輕輕抿上唇脂,硃紅蔓延於她的唇間,帶著她又回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初雪冬日。

秋風蕭瑟,太陽早已徹底冇入西牆,這白晝的時刻許是較昨日又短了些。

這皇上也當真是閒得慌,將自己叫來又不讓進屋,自己在冷風裡晾了快一個時辰了。

眾宮女、太監經過時,總將或鄙夷不屑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投向魏瓔珞,她倒並不搭理,支起小馬紮就在仙館內院喝起茶吃心來,此舉把那群看熱鬨的人兒都嚇壞了,翹嘴頓時張得老大。

“貴人,您這是乾什麼,實在太無禮了!”德勝趕忙上前勸慰,冷汗都要將他的衣襟浸濕三道。

“明玉,我覺得這點心硬了點,是不是水放少了?”

“是,下回奴才一定記住。”

這倆咋還嬉皮笑臉地談上天了?德勝驚呆,德勝著急,德勝比熱鍋上的螞蟻還崩潰。他弓著身子,擡眼又瞧了瞧魏瓔珞吃得正香甜的模樣,隻得扭頭走進內殿。

明玉見狀,低聲詢問道:“瓔珞,這樣能行嗎,皇上會不會大發雷霆?”

“能不能行,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魏瓔珞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倒是叫明玉也望著眼饞起來。

果不其然,皇上高聲命令她滾進去。不過魏瓔珞倒並未真正滾進去,倒是德勝差點滾出來。

“嬪妾恭請皇上聖安。”魏瓔珞麵上不顯懼色,綽綽約約地行了禮。

弘曆見李玉識相地帶著德勝退下,衝著魏瓔珞厲色道:“魏瓔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朕的殿外作妖!”

“皇上,您吩咐嬪妾今夜侍寢,嬪妾便遵旨前來。不過寒風中候著,實在容易生病,一個病人如何侍寢?嬪妾這樣做,不隻是為了保護自己,更是為了保護皇上,免得傳揚出去,外人難免會說皇上刻薄嬪妃,這於皇上的聲譽有損啊。”

這魏瓔珞果真仍舊是那一副巧舌如簧的模樣,弘曆凝著她,冷笑一聲:“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魏瓔珞一反輕鬆神色,嚴肅道:“先皇後在圓明園的住處。”

“朕為什麼要在這兒召見你。”

“皇上是在羞辱嬪妾。”

“不,朕想讓先皇後看看,她曾經寵愛的人,是如何為了名利富貴,恬不知恥地背叛她的。”

言及此處,魏瓔珞躬身作彆:“既然皇上冇有招寢的意思,嬪妾就先告退了。”

見那人轉身要走,弘曆卻將她叫住,咧開嘴道:“今夜不是你侍寢嗎,還要去哪兒?過來。”

魏瓔珞隻好垂頭走去,弘曆摸著腦袋,目光竟開始遊移,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魏瓔珞,這回看你如何解釋?

弘曆目露嘲諷,眼前的姑娘正如一顆包裹著千層機關,卻擁有或晶瑩或渾濁心靈的糖果,他渴望著、期盼著,卻又譴責著、鄙夷著,等她自行卸下防備。

可誰又能知,撥開糖衣,竟冇有讓他瞧見她心靈的模樣,倒是露出一件孝服來。

“皇上,對您來說,先皇後已經是故去的人,可是在瓔珞眼裡,她不光是嬪妾的主子,更是奴才的姐姐和老師,所以,嬪妾要為她守孝二十七個月,如今孝期未滿,便是皇上的命令,嬪妾也絕不敢侍寢。

“在皇上心裡,嬪妾是個貪慕虛榮的人,這冇什麼好解釋的,日子長了,您自然知道嬪妾到底如何。隻是嬪妾知道,抗旨是死罪,隻能來向皇上表明心意,若皇上執意怪罪,嬪妾願領受一切責罰。”

圓明園居所內,魏瓔珞將耳鉗取下,不禁又回憶起冬日圍房,皇上也是把她梳洗包裝成貴人模樣,隻是那日她身著妃紅,如今穿著寶藍;那日皇上要親自撕破她的偽裝,如今卻要讓她自行褪去外殼。

顯然,皇上心中並未存在“平等”的概念——在他眼裡,或許大清的女人們皆隻是他禦花園中的鮮花,他經身而過,瞧中一朵,隨手便能采擷。他將其精心插在花瓶中,自以為給了她們最好的照料,卻不知有些花,隻適合綻放在枝頭。

不過,他倒還存留著人性的根本,分得清哪些是不能摘取的花,也能給花朵分辯的機會。如今魏瓔珞已是瓶中之花,但是否被從瓶中拿出賞玩,還得需哄得他順著自己的意纔是。

而今夜,皇上召她侍寢,僅是試圖幼稚地證明自己是攀龍附鳳之人罷了。魏瓔珞明白,真正尊重一個人,是從心底裡敬著,而不是做出懷唸的模樣,那對死者毫無意義。既當了貴人,還堅持守身如玉,不是矯情麼。

但若今夜當真侍寢,等於告訴皇上,我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可以無視主子的恩典,在她居住的寢殿,毫無羞恥地爬上龍床。一旦被打上這個烙印,她就會為皇上所憎,一輩子都出不了頭。所以,哪怕冒著觸怒皇上的危險,她也絕不能在今夜侍寢。

如今的貴人隻是,要為先皇後孃娘報仇,就得站在更高處。要繼續向上爬,不停地往上爬,直到我有權力調查一切真相。

“隻要得到聖寵,成了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就可以一飛沖天了。”嘴角雖噙著笑,語出卻儘是冰冷。

明玉征愣地透過銅鏡凝著魏瓔珞的臉。她輕撫魏瓔珞的青絲,一下下為她梳理順暢:“皇上對你誤解重重,想要奪得他的寵愛,真的可能嗎?”

魏瓔珞輕閉雙眼,露出勢在必得得笑容。

“那就慢慢等著瞧吧。”

回宮後,魏瓔珞照例去各宮殿拜見妃嬪們,排在首位的自然是皇後孃娘——輝發那拉·淑慎。

說實在的,管曾經的嫻貴妃叫皇後,她著實有些不習慣。她對紫禁城的記憶還停留在她的先皇後孃娘坐在皇後寶座的模樣。而如今,這中宮早已物是人非。

“嬪妾給皇後孃娘請安。”

“起來吧。”

魏瓔珞在旁側坐下,淑慎囑咐珍兒給她上了杯綠意充盈的碧螺春。

承乾宮內陳設較從前似乎較奢華些許,但也就是標準的皇後規製,似乎也並未又太多變化,包括椅子上坐著的那位,仍似一汪被薄霧籠罩的暗泉,露出難以琢磨的笑。

唯一的違和感是——我從前贈予皇後孃孃的兩個香囊呢?從前她不都是掛在床前的麼,怎地今個一回來,她床前又是這般空空如也的模樣?

淑慎察覺到她的視線,“可惜了,永珹這孩子性子頑劣,之前竟把我掛在床頭你贈的香囊給扯壞了。”

魏瓔珞低著頭,狐貍般眯起眼睛:“無礙,我還可再縫一個,就當是您將珍珠她們撥給我的回禮。”

魏瓔珞絕頂聰明,若不扯個理由出來,她定會聯想到和親王一事是我攛掇的。淑慎仍是那副靜若深潭般的笑容:

“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魏貴人真是有心了。”

淑慎的指尖摩挲桌子邊沿,漠然凝著魏瓔珞離去的背影,發覺她較之前似乎更挺拔了些。

是啊,多年春秋已逝,那個堪堪及笄的少女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曾經暗中互助的“戰友”如今竟也成了同台競技的宿敵。

當真是,人生易儘朝露曦,世事無常壞陂複。

“貴妃娘娘,我就開門見山了。”

曾經便是熟人,現下也不必再瞞著。魏瓔珞第二個目的地便是這鐘粹宮。她暗自打量眼前之人,眼底有兩抹遮不住的烏青——居然比曾經憔悴些許。

“先皇後孃娘墜亡一事,您知道多少?”

“雖然我也不願接受這一現實,但

”曹琴默聲音有些悶,仿若冷澀冰泉,“先皇後孃娘,的確是自戕。她在受儘折辱後,追尋一直渴望的自由去了。”

“受儘折辱?”

魏瓔珞神色一凜,屋內的氣氛頓時凝滯。

“皇上的冷落,企圖冊立皇貴妃一事,以及喪子之痛,哪個不是對她的折辱?

“他是不甚落水,又因體內寒毒,冇能挺過去。本宮認為,她並非無故失足,那位在你去圓明園之後才入宮的嘉嬪

有很大問題。”

枝椏被秋風捲得沙沙作響,恰將這對話稱得越發蕭瑟。魏瓔珞並未開口,凝神靜待她的後文。

“悼敏皇子(永琮的諡號)喜貓一事人儘皆知,但貓不善水一事,卻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魏瓔珞隨之陷入深思,回憶裡被那些貓兒蹭得滿身貓毛的畫麵又浮現眼前——貓兒總是善於用撒潑來逃脫沐浴,常常鬨得一地狼籍,隻得叫幾個下人合力壓製。

這是魏瓔珞這輩子最恨的差事之一,險惡程度不亞於刷恭桶。

“悼敏皇子死後,皇上對太醫們發了一通脾氣,差點要革職葉太醫,得虧本宮出言作保,他才留下了這個飯碗。皇上還下令將悼敏皇子落水的池子都封死了,可見他對悼敏皇子的確用情至深。”

用情歸用情,但如此意氣用事,又怎能查明真相

曹琴默輕輕搖頭,眼中波光粼粼,似是無奈,似是感慨:“先皇後孃娘無故受害,這嘉嬪如今卻



是了,自打自己在圓明園就四處問詢過悼敏皇子的死因,那些嘴碎的宮女太監口供跟她基本一致。

娘娘如此喜愛永琮,若將其害死

若自戕一事為真,這會是導致這樣結果的主要原因麼?

雖然總覺得純貴妃在瞞著什麼,但目前也僅能先順著這個思路,想辦法懲治嘉嬪纔是。

“貴妃娘娘是想合作麼?”魏瓔珞神色恭敬,眼神卻是針鋒相對,“那您說,想要如何做?”

曹琴默輕笑一聲,好似這秋天幾近乾涸的溪水,已不似往日般熱鬨歡騰,零落秋葉飄然其間,令人聞見一絲冬日氣息:“這件事,必須要由你出馬。”

魏瓔珞怕打草驚蛇,隻說自己身子不適,許是剛從圓明園回來,還不太適應宮廷夥食,憑此尋來了葉太醫。

“葉太醫,悼敏皇子薨逝前,是由你照料麼。”

葉太醫馬上會了意,見下人們一一退下後,將診脈的手抽了開去:“正是,悼敏皇子失足落水後,便誘發體內寒毒,事發時恰好又是冬季,他

冇能挺過去。”

葉太醫歎了口氣,冇能保住六阿哥,他實在難過痛心,但本以為能就此衣錦還鄉,也算得了個好處,竟還是被留在了這宮廷內。

“你知道當時現場的情況嗎?”

“據說先皇後、五阿哥、七阿哥都在,還有

對,還有嘉嬪娘娘!

“但當時他們離六阿哥都很遠,並未查出什麼來,皇上也隻是將在場的宮女太監拉去慎刑司打了好幾十大板,便也不了了之了。”

嘉嬪

倒是同純貴妃口供一致。

看來,純貴妃在此事上倒未有欺騙——倒也是,如此方便驗證,她不大可能有隱。隻是旁人看不見之處,是否會存在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

她對嘉嬪,應當不是棄車保帥吧?

剛跨過太醫院的門檻,魏瓔珞迎麵撞見一位乖張跋扈之人,那人長相與金佳氏幾乎一模一樣,眉目狠厲,眼尾飛揚,唯一的分彆是她左眼下方也有一顆淚痣,卻與淑慎的疏離氣質截然相反——她看上去像一朵小麗菊,光有一副妖豔刺人的外表,卻也隻是為了掩蓋自身渺小。

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啊?魏瓔珞心中無語,看來定是因為先皇後孃孃的緣故,她把原為長春宮宮女的自己也視作仇敵了。

但她究竟有何理由恨先皇後孃娘呢?爭奪後位?為孩子謀求皇位?還是說

另有人挑唆?

“那位便是小嘉嬪了。”明玉神色不善,悄悄附在魏瓔珞耳邊替她解釋。

“她一入宮便封了貴人,冇到兩年,就已是一宮主位。從前那位嘉嬪性情溫和隱忍,這位小嘉嬪卻跋扈霸道得很!不過,萬壽節那天,她因病留宮,未能隨行。”

竟也是“嘉”嬪,看來是應了她姐姐的封號。

紫禁城的天色同圓明園並無二致,富麗堂皇的房梁之上一樣灰白慘淡,甚至更加擁擠逼仄。魏瓔珞凝著來去匆忙的下人,曾經自己能平視的他們如今也得低眉順眼地同自己行禮,不禁心中概慨萬千。

困住個體的,從來都不是權勢地位,有種更深層的力量在牽動著每一個人。

之後的日子,可有的忙了。

注:“人生易儘朝露曦,世事無常壞陂複。”出自《長安道》陸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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