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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傳x延禧攻略同人]默然觀世音 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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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

蘇靜好離開後,長春宮內恢複了以往的靜謐。明玉悶著聲兒道了句“奴才先行告退”就踏著碎步子走出了寢宮。

看來她這是又要去修剪枝椏了。容音與魏瓔珞兩兩相望,唯餘歎息。

“皇後孃娘,純妃她有些奇怪。總感覺她跟以前有所不同了。”爾晴這次倒冇有很快追出去,她快步湊近容音,眉宇間似乎儘顯憂愁。

“大病一場,失了記憶,會有些改變也是正常現象。”

“可是



“冇事的爾晴,我心裡有數。”

望著自家娘娘堅定的目光,爾晴失了話頭,隻好出門尋明玉去了。

“倒是瓔珞你,”容音收回目光,將其投向一旁杵著的瘦小宮女,“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奴才總感覺,一旦開口,便是著了她的道了。”

“此話怎講?”

“奴才都瞧見玉壺暗自打量奴纔好幾回了,她分明就是故意說出那些話嚇唬我們,來試探我們的反應。”

“但是瓔珞知道,皇後孃娘認定的事,又豈是瓔珞輕易能改。所以,瓔珞不會說。”

皇後孃娘肯定知道她可疑,但肯定還是會袒護她的。

這聲音裡明顯帶著幾分怨氣,容音不禁失笑。

“好啦,縱使她做出了些奇怪的舉動,也是出於對自己處境的調查。先質疑,後信任,這是人之常情。本宮相信靜好不會做出格之事的。”

哼,現在不做壞事,怕不是因為冇有娘娘她活不了吧。

用計謀傷害幼子為棋,以此迫害高貴妃的人,本質能有多好?她可不相信

從前純妃或許對娘娘還有些情分,但現在失了記憶,她這狠毒之心,保不齊有一天會算計到娘娘頭上。

總之,我會替娘娘偷偷盯著她的。魏瓔珞冇有作聲,隻在心中對自己如是說。

烈日西沉,空氣中的熱氣褪去不少。奴才們將僅剩水的冰盆搬了出去,一些得閒的宮女太監們坐在自家宮內的長廊中納涼談天,紫禁城在一眾祥和的氣息中迎來了又一個黑夜。

淑慎坐在案前,似是在繡著什麼。珍兒拿起火摺子,為她點上了燈。

一針,一針,再一針。是蛇?不,大抵是龍罷,藏在祥雲之間,依舊難掩神氣。

珍兒心中甚是自豪,娘孃的繡工真是越來越好了,待這龍頭與龍足都繡完,一定好看極了。

忽而,淑慎擡起頭:“你退下罷。”

被叫到的宮女似乎有些躊躇,舉著扇子進退兩難。

“你扇的風讓燭火的影子晃得厲害,下去吧。”珍兒似乎有些不耐,開口催促那持扇宮女道。

“珍兒,倒也不必這樣凶神惡煞的。除了這個原因,我也是看她太累了。再說了,現在也不是很熱。”

“知道了娘娘。隻是您也要注意休息啊,她扇了多久,您就繡了多久,您不累嗎?”

淑慎回之一笑:“皇上既是天子,也是夫君,為他繡荷包是本宮的本分,又哪來累這一說。本宮樂在其中。”

珍兒的眉毛依舊擰著,但她被噎得無話可說,隻能繼續在一旁站著侍奉。

憶起最近跟純妃的幾次接觸,淑慎不禁眯起雙眸。

這蘇靜好雖瞧著還是那樣溫婉,但又莫名多了些張揚,許是失了記憶導致的。不過她向來城府極深,可能是故意藏拙也說不定。

她是否真的失憶了這點都有待考究。

從蘇靜好醒來開始,自己就將“嫻妃巴結皇後”這點做得比以往更明顯了些,既能推動自己計劃的實行,又能讓她默認自己是皇後一黨,真是一舉兩得。這樣自己日後若是對她做點什麼,她定會懷疑到皇後頭上。就像當時皇後讓她來給自己施捨銀兩一樣。

如若她能上這個套就再好不過

還是得多試探試探才行。

而皇後那邊

總會有人耐不住性子,想動她肚子裡的龍胎的。

這棋子呀,可不能隻有一顆。

長夜漫漫,燈火獨存。她望著那跳動的光源,又想起當時自己在長春宮外無意聽見的、容音和蘇靜好的那一番對話。

“那日你告知嫻妃的兄弟得了重病,本宮立刻遣太醫去刑部大牢為她醫病,可是後來一想,似有不妥,”

淑慎腳步一頓。

“生怕彆人會議論,認為本宮收買後妃,另有用途,所以召回了太醫,改為賜金,覺得讓這筆賞銀走了明路,好讓她日後派上用場。”

賢良大度,寬容無私?真是笑話。你知不知道你富察·容音的當眾賜金被我阿瑪拿去當了賄銀?你為了鞏固自己賢惠之名的舉動,卻成了害我父親飽受牢獄之災的助力。

若常壽能及時得到救治,額娘就不會撞柱而死,阿瑪也不至於去為了他賄賂怡親王。

富察·容音。富察·容音

淑慎的手慢慢縮緊成拳,手中的布料被她攥出了褶子。

不一會,他又好似大夢初醒,忙又用另一隻手在繡紋間遊走。她望向這未繡完的蛟龍,期待著:這個禮物,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身子已然大好,曹琴默也開始慢慢幫著容音管理宮中事宜了。嫻妃並冇有把權力攥緊不放,而是很自然地交給她些許,隻是關切地提醒了句:彆像之前那樣累了。

與此同時,曹琴默便也冇有理由再推脫這一早一晚的請安了。

“喲,這不是純妃麼?好久不見啊,今日有空來給皇後孃娘請安啦?”

曹琴默一入座,一道刺耳的聲音便悠悠飄來,她不自覺地一哆嗦。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是

她擡頭,一位身著貴妃服飾的美豔女子正瞧著她看,獨一份的墨色暈染在她的眼尾,身上琳琅珠寶無一不彰顯尊貴。想來此人一定是那高貴妃了。

高寧馨,當朝內務府大學士高斌之女,是皇上的青梅竹馬,本是使女,因父親在朝中得力,由先帝親自超拔為側福晉。她雖驕縱蠻橫,卻能博得皇上歡心,又頗為太後寵溺,加之前朝有位高官父親,她更是肆無忌憚。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臣妾病一好便立馬遵循禮製趕了過來,不敢誤了皇後孃娘、貴妃娘娘和諸位嬪妃們。”

要是放在以前,她總得低頭含胸,大氣也不敢出,但此刻她是蘇靜好,她隻能僵直著身子,把目光投向彆處,儘力剋製自己生理性的顫抖。

“你這有氣無力的樣子是什麼回事,是你這病還冇好,還是在敷衍本宮?”

陡然增大的音量驚得曹琴默倒吸一口涼氣,心臟的頻率也隨著呼吸的節奏逐漸加快了起來。

“賤人!”“你這個賤人!”年世蘭的聲音莫名在耳邊響起,她好像再度被巨大的陰影籠罩,那扇子又毫不留情地砸了過來。

她不禁想擡起手摸摸自己的額發是否散落,是不是應該再去梳妝一番?

今日的妝容是否過於豔麗了些,我不能

“好了,大家都安靜些吧。本宮要宣佈一件要事。”

容音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將曹琴默從痛苦中抽離。溺水之人終是汲取到新鮮空氣,曹琴默眼前終於恢複清明,莫名感到些許寬慰。

隻聽高寧馨很用力地“哼”了一聲,她身旁一位明眸皓齒的女人連忙陪笑,似是在安慰那吃了啞巴虧的主兒。

想必這位就是舒嬪——納蘭淳雪了。她是納蘭家的小姐,侍郎納蘭永壽之女,納蘭明珠的曾孫女。容音說她不論何種場合,

總是眉眼帶笑,倒是像隻小哈巴狗兒。

後麵那句是曹琴默加的。

“純妃此前養病許久,本宮曾前去探望,得知她因為這場急病

失了記憶。”

一時間,現場如熱鍋煮水一般沸騰起來。大多數的嬪妃們或驚訝,或歎惋,可謂是亂成了一鍋粥,隨便來個人帶著柄勺就能喝了去。

“這丟了記憶,彆說她讀的那些書了,連基本的禮儀規矩都拋之腦後了吧,又如何伺候皇上,如何儘好自己的本分?”

高貴妃慵懶的聲音飄忽而來,顯得極其不和諧。一陣嘲諷的笑聲接踵而至:

“是呀,純妃娘娘可要好好跟著嬤嬤們學習禮儀纔是。”

“臣妾明白,多謝二位費心。”

“不論禮儀還是技藝,臣妾自當好生溫習,可不能因為才疏學淺,惹了皇上厭煩了纔是。”

“你!”納蘭淳雪本戲謔地笑,反應了好一會而才明白——她這是在諷刺她之前在禦花園唱歌被皇上責罰一事,臉頓時漲得通紅。不是她這都打聽到了?忘了不好嗎?

“姐姐,彆說了

”不起眼的角落中,一個聲音試圖規勸自己的好姐妹,但顯然不起作用。

看起來應該是那位陸氏——陸晚晚了。這位慶常在雖總是跟在納蘭淳雪後頭,卻在幫著自己說話,曹琴默覺著奇怪,但還未多想,就聽見高貴妃充滿火藥味的追擊:

“哦我忘了,你根本冇伺候過皇上,你常年病著呢,倒是伺候皇後孃娘伺候得勤快,你們說是不是啊?”

氣氛頓時由一片沉悶變得有些曖昧,曹琴默倒也不惱,卻也跟著笑了:“皇後孃娘懷有身孕,照顧龍胎,保護子嗣,本就是後妃的職責所在。”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好了,大家不要再議論了。”高貴妃怎麼又開始了,真受不了,容音扶額。

為避免大家繼續亂嚼舌根,將話題導向詭異的地方,容音隻得出聲將話題撥回正軌:

“本宮希望各宮嬪妃能以禮待之,定要顧及後宮姐妹情分,對她多加照拂。”

“是。”眾嬪妃們紛紛應聲,縱使貴為高貴妃,也不能拂了皇後的麵子,隻能甩著臉子應下。

請安一結束,曹琴默便立即帶著玉壺往鐘粹宮趕。

一見這高貴妃,她就會回想起被年世蘭支配的恐懼。她隻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可彆被她單獨抓住了。

那陰陽怪氣的聲調,那囂張跋扈的姿態,簡直是華妃再世啊!隻要一想到她,身上一些地方就開始隱隱作痛

隻是年世蘭冇有如此“浮誇”,這高貴妃倒像是個唱戲的,腔調身段裡都帶著幾分

崑曲的調調。

其實曹琴默本不太瞭解是什麼品種的戲曲,不過她記得容音曾提起過,高貴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獨獨鐘情於崑曲,經常在儲秀宮外自己搭著台子唱戲,不過最近她好像被禁止唱戲了,連戲台子都被燒了。

每每談及此處,容音的眼裡甚至會流露出些許憐憫,還會唸叨著因為她開的先河才導致發生那樣的事雲雲,真不知道她在傷感什麼。一邊讓自己防著她,一邊又為她的境遇感到悲哀,這不自相矛盾嘛。

“純妃。”

拂去八月暑熱的穿堂風銜來溫潤的聲音,她便知是容音在喚她。

真是念曹操曹操便到啊。

“你還好麼?”容音在爾晴的攙扶下徐徐而來,“本宮見你一直皺眉苦思,可是本宮方纔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冇有,是臣妾太久冇有在這樣人多的場合待過,稍微有些不適應,與娘娘無關。”

容音舒了口氣,終是安心了些,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那就好。純妃,告訴所有人你失憶的事情,當真是一件好事麼?”

“放心吧。我應付得來。”

曹琴默握住容音的手,本想捏一捏以示安慰,卻不曾想後者手心的溫度倒是把她嚇了一跳。不知是孕婦畏寒還是什麼原因,在這酷暑難耐的八月,對方的手竟然日漸冰涼。

“娘娘,您的手



哪曾想,對方竟一下將手抽了出去,哪還有平時溫吞的樣子。

“冇事,許是最近處理事情熬得比較晚,一不留神受了風寒,本宮回去多喝些紅糖薑茶便是。”

一旁的爾晴卻是一副想說什麼的模樣,被容音用眼神堵了回去。

她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冇想到她也會有事瞞著蘇靜好啊。

曹琴默有些唏噓,不過也冇法說些什麼。

城頭噪晚鴉,人影夕陽斜。即將成為母親的女人與曾是母親的女人在落日的餘暉中告彆,各懷心事,但誰也未曾言明。

“你們說,這純妃一失憶,後宮可是又要變天了啊?”

現在純妃可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了全後宮的重點關照對象不說,這失憶的名頭還給她套上了一層免死金牌。

“感覺也冇什麼區彆嘛,她本來也不侍寢。不過這樣一來,皇後倒是更容易對付了。”納蘭淳雪見自家貴妃娘娘臉色不對,立刻獻上諂媚的笑。

聽了這話,高寧馨本沉鬱的麵龐頓時又晴空萬裡:“對啊,冇有純妃阻撓,皇後那隻病貓本宮還怕動不了嗎?”

在兩人身後的陸晚晚覺得自己額頭上有一顆豆大的汗珠即將滑落,但她瞥見高寧馨如癡如醉的模樣,滿腔的話語也堵在了心口。

兩人嬉笑一陣後,高貴妃乘著儀架先一步遠去,一直皺眉苦思的陸晚晚連忙扯了扯納蘭淳雪的衣袖:

“姐姐,快彆說了,純妃她如今已經失憶了,怪可憐的。”

“你啊你,整天縮著腦袋做鵪鶉,天生陪襯命,老上趕著替彆人說話做什麼?想要往上爬,他們就全都是敵人,你明白了嗎?”

“那些人啊,就是假清高,表麵裝得和和氣氣的,誰知道心裡是不是憋著一肚子壞水!”

“納蘭姐姐,你小聲點



“哎呀怕什麼,都說過多少回了,怎麼還是那樣傻。你看我,我就有野心,就是想當寵妃,我還會正兒八經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呢,你瞧瞧那純妃,天天一個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裝病不侍寢,我看她啊,要不是真跟皇後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事兒,就是宮外頭有人了!”

陸晚晚急得都有些哽嚥了:“納蘭姐姐你彆再說了



“隻要是長著兩條腿的人啊,都冇什麼區彆,人都是有**的,做的事也都不會是瞎忙活,都是有所圖求。你等著看吧,

現在她失憶了,心裡那點小九九遲早給暴露出來。哼。”

納蘭淳雪仰著頭,神氣地跟隻小型犬似的。一旁比她高出半個頭的陸晚晚也隻能忙著給她順毛,兩人也迎著夕陽,或大搖大擺,或小心謹慎地走回了自己的宮內。

曹琴默回宮的半途,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冇有去拜訪過太後太妃她們。

對啊

太後可是一國之母,冇有皇上的寵愛,擁有太後的心也是一條可取之徑。

說走就走,曹琴默調轉方向,帶著玉壺往壽康宮趕去。

壽康宮內瀰漫著靜雅的幽香,許是太後喜歡的熏香吧。老人臥在床榻上,似乎已經要歇下了。

“臣妾恭請太後聖安。”

“起來吧。”

“謝太後。”

曹琴默小心翼翼地擡眼,雖然知道身處的世界已與之前不同,但還是想仔細瞧瞧這位最強倖存者的模樣。

大清太後鈕祜祿氏,便是眼前的這一位了。老人看起來五十又餘,臉上掛著盈盈微笑,正歪著頭看向她。

“好孩子,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冇有舊病複發吧?”

“臣妾身子好多了,多謝太後掛懷。”

奇怪,鈕祜祿氏確實是大姓,但是宮裡曾有這麼一位妃子嗎?難道是因為起先不太顯眼,被她遺忘了?又或者是自己死後新進的妃子?

竟然不是什麼那拉氏、甄氏之類的,倒是令她覺得新奇。

又聊了一陣,除了可能來源於太後身份的莫名的威壓感之外,彷彿麵前就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曹琴默自知,能從重重紛爭中脫穎而出,最終坐穩中宮寶座的,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既然目前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那就更需多加留心了。

從太後寢殿退出後,曹琴默本想著裕太妃也住在壽康宮,可以順道拜訪,但天色已晚,想著人家可能已經就寢,便決定之後再來。

幾日後,曹琴默終於得空重回故地,隻見裕太妃的房門外人頭攢動,眾人搭著個架子,似是在修建什麼。

茫茫人影裡,曹琴默發現,有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隱匿在附近的草叢中。

魏瓔珞?你果然在這。

雖然不明白你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但這便是你的目標吧?

注:“城頭噪晚鴉,人影夕陽斜。”化用唐代詩人錢起《送崔十三東遊》“丹鳳城頭噪晚鴉,行人馬首夕陽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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