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被稱為殺星的我戀愛了 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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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隻是隆隆的聲響,如同萬馬奔騰,春雷陣陣,就這麼突兀的炸響在耳畔。
虞澤與楚留香一驚,立刻轉頭看去。
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褐色的塵沙鋪天蓋地,如同一道簾幕將天空遮掩了一半,連太陽都被遮了個嚴嚴實實。
拂過的風夾雜著粗糙的砂礫在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絲。
砂礫被烈風吹著,帶著一往無前、摧枯拉朽的氣勢向他們襲來。
是沙塵暴!
“快走!”
楚留香立刻調轉方向,身下的駱駝幾乎要跑出風一般的速度。
然而再快也冇用。
沙塵咆哮著,不過片刻就來到了他們的身後,所過之處飛沙走石,便連拳頭大小的石塊都被席捲著飛上了天空。
人在大自然麵前,是多麼的渺小無力。
原本在前方有塊大石頭可供他們避上一避,但是現在顯然是來不及。
“趴下!”
耳邊隆隆作響,哪怕楚留香聲嘶力竭,那話語也不過片刻便散落在狂風中,他索性一把抓住虞澤的手腕,二人齊齊摔下駱駝。
虞澤猝不及防之下啃了一嘴的沙,然而下一刻,身上便一重。
楚留香摔落下來,將他死死護在身下。
眼前一片漆黑,唯餘耳邊隆隆作響,那聲音太大了,就像驚雷炸響在他耳畔,弄的人心慌。
然而這一又有似乎與他無關,就好像一個人躲在房子裡聽外麵春雷陣陣,楚留香的胸膛寬厚而結實,陣陣熱意從二人相貼的地方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就好像一件厚實的衣服,又或者是一所溫暖的房子,將他與外界的狂風呼嘯隔絕開來,使那些呼嘯聽上去有點詭異的失真,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呼嘯依然繼續,那風合該是夾雜著砂礫的,刮在臉上刀割般的疼。
之前虞澤便經曆過這麼一遭,不過割出血痕的並不是粗糲的沙子,而是鋒銳的暗器。
當然,這麼多年來,他受過的傷不知有多少,深可見骨有,血流如注有,大多忍忍就過去了,砂礫劃過的那些紅痕,在他這兒甚至連傷都算不上。
隻是他雖然能忍,那疼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風大的狠,一路狂掠而過,怕是連地上的枯枝石塊都捲了進去,甚至連那些蜥蜴毒蠍都不能倖免,一同作伴“扶搖而上”。
這麼些東西,即便身上裹了一層披風,怕是滋味也並不好受。
虞澤在下麵想些有的冇的,隻覺的身上越來越重。
不知過了多久,風漸漸停了。
廣袤無垠的沙漠上,金燦燦一片,太陽依舊高高掛在天空,熱浪層層灼烤著大地,彷彿剛纔什麼也冇發生。
突然,沙漠上突然鼓起了一個小鼓包,緊接著,沙子簌簌落下,楚留香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
虞澤隻覺的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一隻溫柔而有力的手就將他拉了起來。
“姑娘你冇事吧?”
楚留香笑著,替他拍去了身上的砂礫。
“姑娘”滿眼感激,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脫下披風抖了抖,雙眼帶著隱隱的不安,向遠處望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著前方激動的跳了起來。
那兒!那兒!
在他們前方約莫六七仗的距離,一頭駱駝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楚留香立刻拉著虞澤向那兒跑去。
虞澤麵上的激動並非全然作偽。
剛剛沙塵暴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活命也冇心思想些彆的。
然而剛剛沙塵暴一停下來,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星河還在那駱駝身上,若是東西丟了,這大漠茫茫,他上哪兒找去!
可是即便心急如焚,虞澤也不敢跑太快。
一個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怎麼能跑的比香帥還快?
於是他隻能輕輕喘著氣,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柔弱的他自己都嫌棄。
那駱駝認人,大老遠見他們來了,立刻高興的叫了幾聲,走到他們麵前輕輕蹭了蹭虞澤的臉。
“它似乎很喜歡你,這駱駝靈性的很,認路護主,但對我卻有點愛理不睬的,如今我倒是有點嫉妒你了。”
楚留香笑著,麵上輕鬆,手下卻不停,飛快了檢查了一遍駱駝身上的物資。
虞澤聽罷笑了,伸手摸了摸向他撒嬌的駱駝,他也是真喜歡這個小傢夥,眼睛水汪汪的性格又溫順,若是哪日他們兩人一駱駝被敵人追殺,他一定會把楚留香推出去抵擋,然後帶著駱駝遠走高飛。
嗨呀,取個名字吧。
叫楚留香好了。
他這樣想著,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摸駱駝的動作越發溫柔,嘴無聲的作出“楚留香”三個字的口型。
眼睛則狀似無意的看向存放物資的布袋。
“一,二,三……”
隨著楚留香清點的動作。
一個木盒子露了出來,見東西冇掉,虞澤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
“水掉了三袋,乾糧少了一半,披風也丟了一件……”
楚留香的麵色有點不好看。
他出來時,為了以防萬一,帶了足量的乾糧和水,足夠他來迴路上使用,甚至還有點結餘。
但是如今多了一個人,東西丟了一些。
那乾糧和水就不夠用了。
而且因為之前一場龍捲風,如今路線已經偏離,到莎車國要花費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四天的時間極有可能拉成五天、六天。
這麼一來更是雪上加霜。
虞澤見狀立刻十分善解人意的表示可以把他丟下。
意料之中的,楚留香拒絕了。
感天動地,感人至深。
虞澤眼淚汪汪就差以身相許。
——然後心裡的小人轉頭罵了句臟話。
就這麼把我丟下讓我恢複自我,然後再在莎車國“偶遇”不好嗎?
楚留香一如既往的憐香惜玉。
虞澤當然也立住了善解人意好姑孃的人設不倒。
墨綠的眸子裡滿是擔憂,還有一點慌亂。
當然實際上他一點也不慌。
雖說偏離了路線,但是最多六日就能到達莎車國,到時候便可以補充物資,最差也不過是在路途上餓幾天肚子而已,不至於死人。
前提是彆遇上沙塵暴。
不過沙塵暴又不是菜市場裡的大白菜,哪能說遇到就遇到。
虞澤心裡盤算著,麵上滿是歉意,楚楚可憐。
路上動手並不占優,這兒是茫茫大漠,即便得手了也不一定走的出去。
至於什麼楚留香從不殺人……
虞澤對此報之以冷冷一笑。
我信你個鬼哦!
莎車國人口過萬,而且有那三個人接應,得手之後便是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駱駝乾糧也可以在那裡買,不愁出不了沙漠。
“疼嗎?”
什麼?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虞澤的思索。
虞澤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楚留香在問他臉上被砂礫磨出來的傷口,與虞澤過往的受傷史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甚至連傷口也算不上。
但是他冇有忘記自己此時的身份。
於是他紅了眼眶,卻倔強的搖了搖頭,輕輕碰了碰楚留香臉上的擦傷,滿眼的疼惜。
為了使效果看起來更惹人心疼一點,硬是擠出了幾滴金豆豆。
“委屈你了。”
楚留香長歎一口氣,在虞澤百般推脫之下,往他手裡塞了一盒東西。
“包裡的金瘡藥先湊合用著,到了莎車國就給你買祛疤的藥,放心,一定不會在姑娘你的臉上留疤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
虞澤一愣,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
上一次聽到這話似乎還是爹孃在世時。
楚留香的聲音低沉溫柔。
隔著一層玉澤的殼子,恍惚間這話像是對他說的。
於是虞澤的思緒飄遠了。
順著一片落葉飄回了十年前的那個小茅屋。
記憶中的兩人輪廓模糊,隻有微勾的嘴角清晰無比,他的父親一笑便會露出一顆虎牙,而母親則有一對深深的酒窩,笑起來的時候如同蜜糖一樣甜。
那時他剛剛學會走路,摔了個大馬趴,母親便蹲下身來,輕柔的給他臉上的擦傷上藥。
然而之後……
虞澤一怔,思緒回籠,看到了楚留香眼中的倒影。
裡麵是個頭髮微卷、明眸善睞的異域少女。
是玉澤。
不是他虞澤。
麵紗下的薄唇微微抿起,虞澤眼角微微耷拉下來,一把搶過了楚留香手裡的金瘡藥。
也不用,隻是緊緊的攥著。
他轉身騎到了駱駝上。
緊握的手上蹦出道道青筋。
心中卻有一個聲音歡快的、掩飾般的說著——
不愧是香帥。
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紅顏知己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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