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54章 視訊通話
西蒙送女孩回到房間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女孩洗完澡躺回柔軟的床上，感歎運動的神奇，她竟然輕鬆了很多，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拿出已經靜音但還在振動的手機，上麵又是一堆未讀訊息，但其中還穿插著另一個名字。
sebastian
kruger和keegan
russ。
女孩先點開kruger的訊息。
【你回去了嗎，sweetheart】11：20
【外麵才7攝氏度，你穿了厚外套了嗎？不要感冒。】11：20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需不需要和我談談？】11：28
【和那些混蛋有關吧！你等我過去。】11:35
女孩手指微顫就要回複這條，但她又往下看去。
【已經淩晨了my
schatz】12:00
【是不想回複我嗎？你回去了嗎？還安全嗎？】又過了五分鐘
【darling，你在哪裡？】12:12
【babe，我很擔心。快點回複我，please。】12:30
然後是11個未接來電，最近的一個顯示在7分鐘前，就在剛讀完的時候kruger的視訊電話又打來了。女孩歎了口氣，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接通了。
“babe!
oh
mein
gott,
you
finally
picked
up!（寶貝！哦我的天，你終於接了！）”
克魯格的臉瞬間占據了整個螢幕，他似乎是立刻湊近了攝像頭，那雙淺金色的眼眸裡顯而易見的慌亂和擔憂，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瞬間，才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而複得的鬆懈。他背景似乎是在某個休息室，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背後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一片濃稠的漆黑。
“kruger，你…”
艾莉婭無奈的開口，語氣裡帶著嗔怪。
男人知道女孩可能不想自己這樣“管”著她，但他完全控製不住。
尤其是之前隱約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又聯係不上，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她一個人在天台吹冷風、或是遇到什麼麻煩的畫麵。外麵那麼黑，那麼冷，如果她真的一個人……他簡直不敢深想。
他急切地打斷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抱怨，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濕潤的頭發和微微氤氳著水汽的臉頰，以及那件因濕發而有些浸濕的睡衣領口，正貼合在她纖細的鎖骨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剛洗完澡嗎，babe？”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下來，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發梢墜落的水珠，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他幾乎是屏住呼吸，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操作，瘋狂地擷取著這難得一見的、帶著居家慵懶氣息的畫麵。
艾莉婭無視了他那過於親昵的稱呼，隻是細聲細氣地“嗯”了一聲，解釋道：“剛剛去跑步了。”
“跑步？”
克魯格挑眉，想起自己上一個電話裡似乎提過正在健身房，難道女孩是受了自己的影響？這個念頭讓他心頭莫名一喜，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露出雪白的牙齒，“大晚上的跑步？小鳥，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有這麼熱愛運動？”
他的語氣帶著調侃，又藏著點竊喜。
“喂。”
艾莉婭低低地警告了一聲，帶著點被戳穿的羞惱。但或許是今晚運動後的放鬆感仍在，她意外地沒有真的生氣，隻是瞪了螢幕一眼。
克魯格立刻識趣地收起戲謔，無辜地舉起雙手，眨了眨眼，表示投降。然後，他收斂了笑意，眼神變得專注而溫柔，聲音也低沉下來，帶著真切的關心：
“那你覺得……心裡好點了嗎？my
schatz.（我的珍寶）”
女孩又點了點頭，將擦拭過頭發的毛巾隨手搭在肩頭，濕漉漉的發尾還在滴水，洇濕了毛巾和一小片睡衣。她沒有多說今晚心事的細節，克魯格也體貼地沒有追問，隻是將她此刻有些慵懶又帶著倦意的模樣深深印在眼底。
但他的擔憂很快又轉移到了新的地方。他看著螢幕裡那雙濕潤的發絲，眉頭緊鎖：“你不能濕著頭發睡覺，會頭痛。房間裡有沒有吹風機？”
艾莉婭渾不在意地搖搖頭，語氣輕鬆：“沒事，屋裡有暖氣，很快就能自然乾。”
“不行。”克魯格的語氣立刻變得強硬起來，手指已經在手機螢幕上快速滑動，“我已經給你下單了一個新的吹風機，大概一週後送到。”他不容置疑地宣佈，像是在下達一項必須執行的命令，“入冬了，紐約越來越冷，不能這樣馬虎。”
女孩看著他雷厲風行的動作，隻能輕輕“哦”了一聲。
空氣短暫地安靜了一下，隻剩下螢幕兩端細微的呼吸聲。克魯格操作完手機，重新抬起頭，目光穿透螢幕，牢牢鎖住她。背景窗外無邊的黑暗彷彿是他內心情緒的延伸，而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淩晨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磁性，緩緩流淌出來：
“我好想你，艾莉。”
這句話被他用那副低沉而富有顆粒感的嗓音說出，尾音微微拖長，彷彿帶著小鉤子，纏繞著說不清的繾綣與渴望。這過於直白而曖昧的傾訴，讓艾莉婭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臉頰不受控製地微微發熱。某些被刻意遺忘的畫麵——斯塔克酒店裡那個混亂、交織著淚水與暴戾，卻又帶著奇異親密的夜晚不合時宜地竄入腦海。
心慌意亂之下，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機螢幕扣在了柔軟的床鋪上，隔絕了那張能輕易攪亂她心緒的臉。
“no,
baby…”
克魯格的聲音立刻從揚聲器裡傳來，帶著被拒絕後的急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please…
let
me
see
your
pretty
little
face…（求你了，讓我看看你漂亮的小臉蛋…）”
他變換著親昵的稱呼，一聲聲，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darling?（親愛的？）”
“love?（寶貝？）”
“princess?（公主？）”
“i‘m
ing.（我在求你。）”
艾莉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倒在床上的手機，透過縫隙，她能隱約看到螢幕上男人焦急的神情，那雙淺金色的眼眸裡盛滿了不被回應的失落和一種近乎偏執的渴望。
克魯格等不到她的回應，目光似乎轉向了天花板，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空洞和自嘲，那種熟悉的、彷彿要被巨大孤獨感吞噬的氣息，即使隔著螢幕也能清晰地傳遞過來：“i
go
crazy
when
i
can't
see
you...（看不到你我要瘋了…）”
對他而言，艾莉婭就像一味獨一無二的解藥，同時也是最烈的毒藥。一旦視線裡失去她的蹤影，那種源於內心深處的不安與慌亂便會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將他拖回冰冷的孤寂之中。
這份濃烈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情感，沉重，卻無比真實。
女孩的心，像被羽毛最尖端輕輕搔過，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動起來。她清楚地知道這頭野獸的危險，卻又無法完全抗拒那份幾乎要將人灼傷的熾熱。為了掩飾內心的動搖，她隻能刻意板起臉，故作憤怒地重新拿起手機，瞪向螢幕裡的男人。
然而，這看似惱怒的一瞥，對克魯格而言，卻如同在乾燥荒原上投下的火星。
幾乎在她視線接觸的瞬間，他眼中那片刻前的空洞與慌亂便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瞬間點燃的、近乎狂喜的興奮。淺金色的眸子亮得驚人，彷彿捕獵者終於等到了獵物對自己的反應，哪怕隻是憤怒的注視，也遠勝於徹底的忽視。
“there
you
are...（你總算看我了…）”
他低語，聲音裡帶著一種滿足的喟歎，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形成一個極具侵略性卻又魅力十足的笑容。他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身體前傾，更加逼近螢幕，彷彿要穿透這冰冷的電子裝置，直接來到她麵前。
“我就知道，我的小鳥兒捨不得真的不理我。”
他的語調帶著得意的上揚，目光灼灼，像掃描器一樣貪婪地捕捉著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泄露她真實心緒的痕跡。
那強烈的存在感，即使隔著萬裡之遙，也幾乎要讓艾莉婭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我要睡了！”女孩帶著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宣佈，試圖奪回對話的控製權，結束這令人心緒不寧的通話。
男人的目光卻像最精準的感測器，快速掃過她肩上毛巾下依舊濕潤的發梢，語氣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持：“不行，你頭發還沒乾透。再陪我聊一會兒，等頭發乾了再睡。”
那低沉的聲音裡混合著溫柔的命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女孩氣鼓鼓地抓起肩頭的毛巾，開始有些粗暴地胡亂揉搓著自己的長發，動作帶著孩子氣的發泄意味。
螢幕那頭，克魯格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發出愉悅的震動。
他看著她難得一見的、略帶笨拙的賭氣模樣，眼神柔軟得不可思議。螢幕左上角那小小的錄屏標識，從電話接起的那一刻就一直忠實地閃爍著紅光，記錄著這在他看來無比珍貴的時刻。
“你現在真的就像一隻在努力抖乾羽毛的小鳥，my
schatz.”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溺愛和調侃。
艾莉婭故意不搭理他，隻是更加用力地擦拭著頭發。
或許是因為暖氣，或許是因為動作激烈，頭發果然很快乾了七八分。她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突然湊近螢幕，將一頭微亂卻已然蓬鬆的發絲對著攝像頭，尤其是發尾的部分，語氣帶著小小的得意和堅持：“看！我真的擦乾了！現在可以了吧？”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和那急於證明的模樣，克魯格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再也拗不過她。他隻好放軟了姿態，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的討好和縱容：“fine,
eure
hoheit.（好吧，殿下。）”
女孩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重新拉遠距離，對著螢幕揮了揮手：“晚安！”
“等等，艾莉，我……”
克魯格急忙開口，戀戀不捨地緊握著那方小小的螢幕，彷彿那是連線他與她的唯一紐帶。他甚至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近乎“狗狗眼”般的懇求表情，淺金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再聊一會兒”的挽留，那模樣與平日淩厲強悍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然而，回應他的是女孩毫不猶豫的動作。
她撅了撅嘴，帶著點嬌蠻，又像是為了掩飾什麼，“啪”的一下，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隨手將手機丟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螢幕另一端，驟然暗下去的影像映出克魯格有些怔愣的臉。他並沒有放下手機，而是將它緊緊貼在自己左胸心臟的位置，彷彿能通過這冰冷的機器感受到另一端女孩的體溫和存在。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擊著手機螢幕。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腦海中全是她剛才濕著頭發、瞪著眼、又湊近螢幕證明自己擦乾頭發的模樣，每一個表情都鮮活無比，牢牢刻在他心裡。
一股洶湧而滾燙的情感浪潮席捲了他，幾乎要將他淹沒。他低聲喃喃，像是在對自己告白，又像是在對已然不線上的她傾訴：
“艾麗婭……”
他真的好喜歡她…
那種喜歡，濃烈到讓他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發軟，心臟像是被泡在溫暖的蜜糖裡，一點點融化，流淌向四肢百骸。這是一種帶著些許疼痛的極致甜蜜，讓他無力抗拒，隻想沉溺。
kruger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寂靜的深夜裡，獨自品味著這份灼熱而又無處安放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