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144章 莫比烏斯環
就在斯塔克大廈深處進行著那場決定宇宙命運的沉重會議時，上層的開放式實驗室內，正被一片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輝所淹沒。
實驗室已徹底改變了模樣。空氣中彌漫著細微的、如同靜電般的臭氧味，那是高密度能量運算產生的副產品。無數全息投影儀全力運轉，將整個空間渲染成一個超現實的領域。這不是靜態的光影秀，而是如同擁有生命的、流淌的資料宇宙。
它們並非均勻的光暈，而是呈現出無數種形態和層次。
無數細密的、亮金色的數學公式和量子符號，如同受到驚擾的螢火蟲群，又像是遵循著某種更高秩序的音符，沿著複雜的軌跡飛速流淌、碰撞、重組。薛定諤方程、狄拉克符號、複雜的拓撲學結構……它們不再是死板的文字，而是化作了這場思維交響樂中躍動的旋律。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粗壯的、如同血管脈絡般的能量流，它們呈現出琥珀色的質感，內部彷彿有液態的光在奔湧。這些能量流原本代表著皮姆粒子失控的量子態，此刻卻被引導著，如同百川歸海，朝著一個中心彙聚。
艾莉婭站在實驗室中央，整個人彷彿被流淌的液態黃金包裹。無數複雜到令人眩暈的數學模型和能量流線在她周圍盤旋、交織、碰撞。全息投影幾乎實體化，將整個空間變成了一個微縮的、正在劇烈演化的宇宙模型。
“不對……不是強行穩定……我們一直在對抗量子退相乾……”
艾莉婭喃喃自語，指尖飛快地在控製麵板上舞動，每一次敲擊都引得周圍的金色圖景一陣漣漪般的波動。
“jarvis，撤銷第七序列約束，匯入我以平行宇宙假說作為底層變數，重新構建時空連續性方程！”
“正在執行，艾莉婭小姐。”賈維斯冷靜的聲線無縫銜接，龐大的計算力瞬間響應。環繞著她的金色資料流如同被無形之手梳理，開始以全新的模式排列組合。
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覈心區域那個不斷崩潰又重組的量子通道模型上，腦海中閃過大學時期一個世紀未解的空間理論假說，關於“莫比烏斯環”的幾何特性——一個單側曲麵，沒有正反，隻有一個連續的表麵。
“一個環……一個閉合的環……”
女孩的眼睛猛地睜大，彷彿被一道閃電劈中，“我們不需要阻止退相乾！我們需要引導它！讓它……讓它自己形成閉環！”
她像瘋了一樣撲向主控台，聲音因激動而拔高：“jarvis！放棄所有抑製協議！以莫比烏斯環為拓撲基礎，重新定義量子領域的穿越路徑！將皮姆粒子的相位躍遷視作在這個‘環’上的自然滑動，而不是強行打破時空壁壘！”
“模型重構中。警告，此操作將導致能量波動超出安全閾值400%。”
“忽略警告！執行！”艾莉婭幾乎是在呐喊，她的全部精神都灌注在眼前飛速流轉的程式碼和圖景中。
實驗室內的金光驟然變得更加熾烈！原本混亂、不斷崩潰的能量流，開始沿著一個奇特的、自我纏繞的環形軌跡自行組織起來。一個巨大而複雜的、由極致亮金色光線勾勒出的三維結構——莫比烏斯環。但它並非簡單的幾何圖形，其表麵由無數億萬個閃爍的、代表量子概率的光點構成，這些光點並非靜止，而是在環麵上如波浪般起伏、流動，使得整個環彷彿在呼吸。它緩慢地、莊嚴地自轉著，散發出一種穩定而強大的時空張力，成為了這片金色混沌中唯一的、不容置疑的秩序核心。
“就是這樣！”
艾莉婭興奮地握緊了拳頭，看著代表著皮姆粒子的光點在環狀結構上順暢地“流動”，不再試圖“跳躍”出既定的時空框架，而是沿著這個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的奇異曲麵完成了相位的自然轉換。
“時間不是一條線……它是一個可以迴圈的曲麵！穿越不是線上上打洞，而是在曲麵上滑行！”
“量子定位演算法同步更新。時空gps基礎模型已建立，正在與莫比烏斯環模型進行耦合……”賈維斯的聲音也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處理速度提升至極限。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悄無聲息地滑開。托尼帶著141的成員們走了出來，每個人臉上還殘留著方纔會議的沉重與疲憊。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僵立在門口，所有的思緒都被眼前的奇觀撞得粉碎。
溫暖的、帶著實質感的光輝撲麵而來，淹沒了他們。整個實驗室已然化作一座金色的聖殿！空氣中漂浮的金色資料流像溫順的光魚般繞過他們的身體。巨大的、呼吸著的莫比烏斯環在緩緩旋轉，每一次脈動都彷彿與宇宙的心跳同步。而艾莉婭，就站在那偉大造物的正前方，轉過身來。
她轉過身，臉上帶著極度疲憊卻又無比璀璨、彷彿容納了整片星空的興奮笑容，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托尼！”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尖銳，穿透了金色的光霧，“我成功了！我們不需要對抗量子退相乾，我們可以利用它！時空穿越……它不再是理論了！”
托尼·斯塔克張大了嘴，看著眼前這片幾乎超越他想象的金色輝煌，看著那個在光芒中心、眼中閃耀著比任何星辰都明亮的光芒的女孩，一時間，竟忘了呼吸。他身後的男人們，ghost麵具下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難以言喻的驕傲，keegan和kruger屏住了呼吸，konig則像個仰望神跡的孩童。
“我是來到天堂了嗎。”konig望著眼前這片流淌的金色聖殿，喃喃低語。
一邊的kruger罕見地沒有調侃，隻是呆呆地附和：“沒那麼糟。”
他的目光完全被那旋轉的莫比烏斯環和光芒中心的女孩所吸引。
而托尼·斯塔克——
他站在所有人前麵，彷彿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僵立在門口。他手中那個印著“genius,
billionaire,
playboy,
philanthropist”的馬克杯從指間滑落，“啪嚓”一聲脆響，咖啡漬在地板上濺開一朵深色的花，但他渾然未覺。
男人的嘴巴微微張著，平日裡能言善辯、總是帶著戲謔表情的臉上，此刻隻剩下純粹的、未經任何掩飾的震撼。那雙總是閃爍著機敏和智慧光芒的棕色眼睛，此刻瞪得極大，倒映著滿室流動的金輝，彷彿有兩個微縮的宇宙在他眼中誕生、演化。
他像是忘記瞭如何呼吸，胸膛有幾秒鐘完全沒有起伏。然後，他極其緩慢地、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一步，彷彿生怕自己的腳步會驚擾這個由公式和靈感構築的脆弱而偉大的夢境。
他的視線先是難以置信地掃過那穩定執行、散發著玄奧時空波動的莫比烏斯環模型——這個思路，他曾在其最絕望的時期捕捉到過一絲微光，卻未能親手將其鑄成如此具象而穩定的形態。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艾莉婭身上，定格在她那雖然疲憊卻燃燒著極致興奮和智慧火焰的臉龐上。
“……holy
sh**.”
這兩個詞極其輕微地從他唇間逸出，不像他平日那種帶著張揚或調侃的語氣，而是一種近乎失語的、發自靈魂深處的驚歎。
緊接著，一種極其複雜的神情在他臉上迅速交替——先是如同看到神跡般的敬畏，隨即是豁然開朗的狂喜，然後是如同看著自己親手栽下的樹苗瞬間長成參天大樹般的、難以言喻的驕傲，最後，一絲微妙的、屬於天才被更年輕天才超越時的、善意的“挫敗感”和瞭然的欣慰浮現出來。
他猛地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臉，好像要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然後，他大步流星地穿過那些如同擁有生命般自動為他讓開道路的金色資料流，走到艾莉婭麵前。
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先伸出手，用指尖極其輕柔地觸碰了一下空氣中那個穩定的莫比烏斯環投影，感受著那模擬能量流動帶來的細微觸感。然後，他才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艾莉婭，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笑意和滿滿的驕傲：
“you
little
genius…
you
crazy,
brilliant,
magnificent
little
genius…（你這個小天才……你這瘋狂的、傑出的、了不起的小天才……）”
他搖著頭，笑容越來越大，幾乎要咧到耳根，眼中閃爍著比實驗室裡任何光芒都要亮的光彩：
“你竟然……你竟然真的把那個該死的環給擰成了！還順便把多伊奇的理論塞進去當潤滑油？！賈維斯！記錄下這一切！這簡直是……這簡直是本世紀最他媽性感的科學時刻！”
他興奮地幾乎要手舞足蹈，完全忘記了方纔在會議室裡的沉重，像一個得到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又像一個見證了曆史性突破的科學家，所有的情緒最終都化為了對艾莉婭毫無保留的、巨大的讚賞。在這一刻，他不再是背負著拯救世界重任的偏執的鋼鐵俠，隻是一個為純粹的科學突破而狂喜的托尼·斯塔克。
艾莉婭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成功衝昏了頭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狂喜的托尼一把攔腰抱起，高高地拋向了空中！
“哇啊啊啊——jarvis！快攔住你的老闆！他瘋了！！”
女孩在空中驚慌地揮舞著手腳，笑聲和尖叫聲混在一起。
jarvis帶著一絲人性化的笑意響起：“先生，請冷靜。艾莉婭小姐目前心率142次\\/分，腎上腺素水平超標，皮質醇濃度超過常人15%，建議立即停止……”
托尼穩穩接住落下來的艾莉婭，皺眉打斷：“說人話，jarvis！”
“她累了，斯塔克。”
ghost冷靜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聲音插了進來，他上前一步，“快放我們女孩下來。”
托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把艾莉婭放下地，但手還護著她，同時誇張地掏了掏耳朵，吹鬍子瞪眼地看向ghost：“什麼？等等，我是不是年紀大了出現幻聽？你們的女孩？誰的？jarvis，快幫我檢查一下聽力係統是不是出故障了！”
keegan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參與這幼稚的爭吵，他順勢將還有些暈乎乎的艾莉婭輕輕拉到自己身邊，用身體隔開了托尼和ghost之間無形的火花。
托尼還要嚷嚷，卻看見keegan蹲下身，湊到艾莉婭耳邊，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悄悄話”音量，溫柔地說：“第五大道新開了一家評分很高的禦膳房中餐廳，我剛剛訂好了位置。現在帶我們的小功臣去嘗嘗鮮，然後回家好好睡一覺，怎麼樣？”
艾莉婭原本因疲憊和興奮而有些恍惚的眼睛，瞬間像被點亮的星星，忙不迭地點頭：“好！”
“哈？！”托尼雙手叉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在搞什麼？還有什麼能比攻克了時空穿越更令人振奮的事情需要立刻去做的？是去拯救另一個宇宙嗎？”
keegan站起身，平靜地看向托尼，語氣理所當然：“喂飽我們的科學家，確保她不會因為過度勞累而倒下，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我也要去！”托尼立刻宣佈，一邊翻著白眼瞪著艾莉婭，眼神裡寫滿了“你個小吃貨，我剛誇你是世紀天才，結果一頓飯就把你勾走了？”，一邊自顧自地抓起旁邊衣架上的定製西裝外套利落穿上。小笨手吱吱呀呀地滑過來，用機械臂把之前掉落的馬克杯撿起遞給他。
托尼一把拉住艾莉婭的手腕就往外走：“行！那就走！坐我的戰甲過去，五分鐘就到！”
艾莉婭被拉得一個踉蹌，因為她另一隻手還被keegan牢牢牽著。她像個被兩邊拉扯的娃娃，慌張地前後看著兩個男人，誰都不放手。
“我……我恐高。”艾莉婭弱弱地找了一個藉口，聲音細若蚊蚋。
“哈？恐高？！”
托尼猛地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編造拙劣藉口的小混蛋——這丫頭失憶前可是纏著他非要試駕馬克盔甲的主，現在跟他說恐高？！
kruger和ghost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臉上帶著看好戲的得意笑容。keegan的眼裡倒是看不出什麼波瀾，隻是平靜地微笑著，但他與女孩相握的手，已經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十指緊扣的姿態，彷彿在無聲地宣告主權。
艾莉婭感受到keegan掌心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又看到托尼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臉頰瞬間緋紅，隻能在心裡祈禱自己那點“不想坐戰甲、想和keegan他們一起走”的小心思不要被托尼拆穿。
托尼俯下身，眯起他那雙總是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盯著女孩紅撲撲的小臉看了兩秒，最終哼笑一聲，用帶著寵溺和調侃的語氣，精準地戳破了她：
“哼，小澀鬼。”
這句話輕得像羽毛，卻讓艾莉婭的臉瞬間紅成了熟透的蘋果，而keegan的嘴角，則勾起了一抹幾不可察的、勝利般的溫柔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