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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164章 艾麗婭的邀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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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玻璃幕牆將北地冬日的慘白陽光切割成無數菱形光斑,灑在熙熙攘攘的抵達大廳。廣播裡流淌著字正腔圓的漢語和英語,陌生的文字標識與周遭鼎沸的人聲交織成一片陌生的背景音。

ghost、keegan



konig,跟隨著人流,踏上了這片名為“華國”的土地。他們身上是再普通不過的衝鋒衣、牛仔褲和旅行揹包,臉上帶著長途飛行後的疲憊與一絲對陌生環境的好奇,完美地融入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之中。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三人的內心都泛起不同程度的漣漪。

這是她的家鄉。

這個認知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他們心底蕩開層層複雜的波紋。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與她相關的印記——或許是語言中某個相似的音節,或許是人群中一閃而過的、與她相似的東方麵孔。

ghost深棕色的眼眸掃過巨大的“京城歡迎您”的標語,一絲幾不可察的恍惚掠過眼底。他記得,奧創時期地下基地那些短暫平靜的夜晚,女孩坐在自己的懷裡,眼睛亮晶晶地描述著長城的雄偉、故宮的紅牆金瓦,還有她童年記憶裡街頭巷尾誘人的小吃香氣。

她笑著說,等哪天真正天下太平了,一定要帶他們來她的故鄉看看,當他們的“地陪”。

那時,她的笑容是那段黑暗時光裡罕見的溫暖與光亮,帶著近乎天真的、對未來的憧憬。男人們當時或許在心裡笑過她的純粹,卻也不由自主地將那份憧憬悄然收藏。

而如今,他們確實踏上了這片土地。卻是以偽裝的身份,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僅剩

40小時

的倒計時滴答聲中,前來追捕他們失控的兄弟,並執行一個對她的監視任務。

想到可能會在某個街角,某個意想不到的時刻與她相遇——即便隻是驚鴻一瞥——一股巨大而洶湧的欣喜,混合著更深切的痛楚,猛地衝上心頭,幾乎淹沒了所有理智。哪怕隻是遠遠看一眼,確認她是否真的安好……

但這短暫的妄想瞬間被冰冷的現實擊碎。

她不會想見到我們。

記憶的最後一幕,是她恢複記憶後,那雙盛滿痛苦與決絕的眼睛,以及那句冰冷的話。

緊隨其後的,是更深沉、更無力的擔憂。

她還好嗎?離開了m國,離開了他們這些帶來傷痛和麻煩的人,她是否真的如她所願,在故鄉開始了平靜的新生活?她會不會……已經遇到了新的人?女孩那麼優秀,那麼美好,在這裡,沒有過去的陰影纏繞,追求她的人一定絡繹不絕……

這個念頭像帶著倒刺的藤蔓,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帶來一陣窒息的悶痛。

“走了。”

ghost

低沉嘶啞的聲音傳來,斬斷了紛亂的思緒。他壓低帽簷,將所有的波瀾死死壓回冰封的眼底,率先走向入境通道,背影僵硬得像一塊拒絕融化的堅冰。

keegan



konig

沉默地跟上。他們現在是遊客,僅僅是遊客。所有的思念、愧疚、不甘與恐懼,都必須被牢牢禁錮在這副陌生的皮囊之下。

後海附近,餐廳門外。

冬日的寒風卷過石板路,刮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冷意。ghost、keegan



konig

站在那家裝潢雅緻的本幫菜館門口,霓虹招牌在暮色中閃爍著溫暖的光,卻照不進三人冰冷的眼底。

根據最後一條與“joseph

doss”這個身份關聯的消費記錄,遊標就定格在這裡。時間,就在昨天。

他已經和她接觸上了。

這個認知像一塊寒冰,重重砸在三人心頭。kruger

那個瘋子,不僅潛入了華國,還利用精心偽造的身份,如此迅速地接近了艾莉婭。他們幾乎能想象出,那個男人是如何用虛假的溫和麵具,坐在艾莉婭身邊,享受著她的笑容和交談——就像他們曾經,卻再也無法觸碰的那樣。

一絲難以言喻的、帶著酸澀和暴戾的嫉妒,不受控製地在胸腔裡翻騰。konig

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牆角,發出沉悶的響聲。keegan

冰藍色的眼眸裡結滿了寒霜,下頜線繃得死緊。就連

ghost,那隱藏在麵具後的呼吸,也似乎沉重了一分。

如果當初不顧一切、打破界限的人是自己……

這個危險而誘人的念頭如同毒蛇,悄然滑過每個人的腦海。如果他們也曾放下那該死的克製和顧慮,是不是此刻能站在她身邊,為她披上外衣、擋住寒風的人,就會是自己?而不是讓那個偏執的瘋子,以這種卑劣的方式靠近她!

但這妄想隻持續了一瞬,便被更沉重的現實擊碎。他們沒有,所以他們此刻站在這裡,扮演著追捕者的角色。

keegan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操作著便攜終端,調取了餐廳的支付記錄,很快鎖定了一個未註冊的預付費手機號碼——屬於

joseph

doss。

他看了一眼

ghost



konig,兩人眼神交彙,無聲地達成了共識。不能再等了,必須打草驚蛇,至少要知道這條毒蛇現在盤踞在何處。

keegan

按下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邊。聽筒裡傳來漫長的等待音,每一聲都敲擊在緊繃的神經上。

悅耳的鈴聲從

kruger

的口袋裡響起,打破了他公寓內的寂靜。他拿著那張偷來的拍立得膠片,女孩在夕陽下笑得無憂無慮。這突兀的鈴聲讓他眉頭猛地一皺。

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他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但“joseph

doss”這個身份理論上不該有敵人。難道是最近為了契合這個身份加的那些學生?

他清了清嗓子,調整好

joseph

那溫和的聲線,按下了接聽鍵:

“hello?

this

is

joseph

speaking.”

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預想中艾莉婭柔軟的聲音,也不是什麼打錯的陌生人,而是一個他熟悉到骨子裡、此刻卻冰冷強硬的聲線,用的是英語:

“sebastian.

cut

the

crap.”(塞巴斯蒂安,彆裝模作樣了。)



keegan!

kruger

臉上的溫和麵具瞬間碎裂,眼底翻湧起暴戾的怒意。他們竟然找來了?!還直接聯係了這個號碼!

“我們知道是你。”

keegan

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透過話筒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我們就在京城。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們‘請’布魯斯鎖定這個號碼,把動靜鬨大;要麼,你像個男人一樣,告訴我們你在哪兒,我們見麵談。”

kruger

的指關節捏得發白,幾乎要將手機捏碎。

這個號碼是艾莉婭聯係他的方式!他絕不能丟棄!想到要因為這幫陰魂不散的家夥而可能失去與天使唯一的直接聯絡渠道,他就恨得牙癢癢。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幾乎要衝口而出的怒罵,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依舊保持著

joseph

的語調,但其中的冰冷和咬牙切齒已經難以完全掩蓋: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是

joseph

doss……”

“省省吧,kruger!”

這次插話的是

konig,低沉的聲音帶著不耐煩的咆哮,“地址!現在!”

kruger

閉上眼,腦中是艾莉婭戴著他圍巾的模樣,是那個他絕不能失去的號碼。巨大的不甘和憤怒在他胸腔裡衝撞,最終,理智勉強占據了上風。

他極其不耐煩地、語速飛快地報出了自己所在的、位於城市邊緣那家廉價旅館的名字和房間號。

“……滿意了?”

他幾乎是啐出這句話。

“等著。”

ghost

冰冷的聲音第一次直接透過話筒傳來,如同最終的審判,隨即通話被切斷。

“f*ck!”

kruger

猛地將手機砸在沙發上,發出一聲壓抑的、野獸般的低吼。他煩躁地在狹小的房間裡踱步,像一頭被困住的凶獸。

計劃被打亂了!徹底被打亂了!

但他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見麵……未必是壞事。正好讓這群家夥看清楚,現在守在艾莉婭身邊的人是誰,讓他們知難而退!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肮臟混亂的街景,琥珀色的眼眸中重新凝聚起冰冷而偏執的光芒。他得好好“準備”一下,迎接他的“老朋友們”。這場會麵,絕不會愉快。

那家廉價旅館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和陳舊地毯混合的黴味。ghost

甚至沒有敲門,直接用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通用門卡刷開了

kruger

的房門。

三人魚貫而入,動作熟練得像回自己家。konig

反手鎖上門,目光在狹小簡陋的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床頭櫃上那張被隨意丟棄的、製作精良的矽膠麵具上。他走過去,用兩根手指捏起那張薄如蟬翼的“joseph

doss”的臉,嫌棄地挑了挑眉,看向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麵色陰沉的

kruger。

“so,”

konig

晃了晃手裡的麵具,語氣帶著嘲諷,“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他指的是解釋現狀,還是直接動手,含義模糊,但威脅意味十足。

keegan

沒說話,直接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還算整潔的床鋪邊緣,抱著胳膊,冰藍色的眼睛像兩把冰錐,死死釘在

kruger

身上。無聲的壓力在空氣中彌漫。

ghost

則像一尊沉默的殺神,背靠著關閉的房門,堵死了唯一的出口,雙臂環抱,陰影籠罩著他大半張臉,隻有冰冷的目光透過麵罩,鎖定著目標。

被昔日隊友以這種包圍審訊的姿態對待,kruger

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炸開。他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琥珀色的眼眸裡翻湧著暴風雨前的海麵般危險的光芒。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低沉而危險:

“有屁快放。”

他沒心情跟他們繞圈子,隻想儘快把這幾個礙事的家夥打發走,然後繼續他接近艾莉婭的計劃。他們的出現,是他完美劇本裡最刺眼的雜音。

keegan

看著

kruger

那副油鹽不進、滿臉“關我屁事”的煩躁模樣,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絲冷嘲。他難得看到這個向來我行我素的兄弟吃癟,雖然情況緊急,但這畫麵確實有點意思。

他慢悠悠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才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丟擲了一顆重磅炸彈:“我們在釜山的

nexon

生物科技,發現了馬卡羅夫活動的痕跡。”

kruger

聞言,嗤笑一聲,極其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整個人向後靠在椅背上,擺出十足的抗拒姿態:“so?

那個陰魂不散的老東西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的目光甚至不屑於在他們身上停留,彷彿馬卡羅夫這個名字還不如窗外嘈雜的街景有吸引力。

一直沉默如磐石的

ghost

終於動了。他離開倚靠的門板,向前邁了一步,陰影隨著他的動作壓迫過來。他的聲音透過麵具,低沉、冰冷,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像一把淬冰的匕首,精準地刺向

kruger

最不願思考的軟肋:

“如果讓馬卡羅夫那種瘋狂的極端主義者掌握了顛覆世界的力量,你覺得……”

ghost

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彷彿能穿透

kruger

故作不在乎的表象,“像現在這樣,你能安靜坐在這裡、盤算著怎麼靠近她的‘好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他頓了頓,讓話語裡的寒意充分滲透,然後才吐出那句誅心之言:

“恐怕等不到薩諾斯降臨,我們,還有她,早就一起嗝屁了。”

“她”這個字眼,像一道閃電劈開了

kruger

築起的防禦工事。他猛地轉過頭,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厲色,死死盯住

ghost。那句“一起嗝屁”更是像重錘砸在他的心臟上。他可以不在乎世界毀滅,但他無法想象艾莉婭捲入其中、受到任何傷害的場景。

空氣瞬間凝滯,旅館房間裡隻剩下窗外隱約的車流聲和

kruger

陡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那副事不關己的偽裝,在關乎艾莉婭存亡的威脅麵前,開始出現裂痕。

就在這時,kruger那支代表joseph

doss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這通電話如同在緊繃的弦上投下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房間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當螢幕上閃爍的“arya”名字映入眼簾時,kruger

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所有的不耐和暴戾瞬間凍結,連呼吸都停滯了。一旁的

konig

湊過來看清名字,銅鈴大的眼睛也瞬間瞪圓,寫滿了難以置信。

“噓——!”

kruger

猛地回神,用口型對著所有人大吼,眼神狠厲如瀕死的野獸,充滿了誰敢壞事就同歸於儘的警告。他顫抖著手指,幾乎是虔誠地按下了接聽鍵,並將

joseph

doss

那溫和又帶著點青澀的嗓音調動到極致,甚至因為緊張而帶上了真實的顫音:

“嗨艾莉!有什麼事情嗎?你昨晚有安全到家吧,有沒有吹到?”

他一邊說,一邊用空著的手拚命推開像牛皮糖一樣試圖湊近聽筒的

keegan,同時抬腳踹開蠢蠢欲動想要搶手機的

konig



ghost。三個頂尖特種兵此刻為了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竟像街頭混混一樣扭打爭搶起來。

混亂中,kruger

不得不屈服,咬牙切齒地按下了揚聲器鍵。

瞬間,女孩那清甜愉悅、帶著點笑意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狹小的房間裡,如同天籟:

“我很好。”她歡快地笑起來,繼續說著,“我……想問你想不想來和我們一起打球?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我父母很好奇你,請不要誤會!因為我爸爸曾經在蘇黎世大學參與過一些交流活動,他對你的經曆很感興趣。”

背景音裡隱約傳來艾莉婭推搡和抱怨父親查理湊太近的聲音,以及查理被女兒捂住嘴發出的悶笑聲。

這家庭氛圍的暖流透過電話傳來,讓房間裡四個男人的動作都僵住了。kruger

更是被這巨大的、意想不到的驚喜砸得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因為缺氧而有些恍惚。她……邀請他……去見她的家人?

“我…我…我太願意了!”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像個得到夢寐以求禮物的孩子。

電話那頭清晰地傳來查理被逗樂的笑聲,以及艾莉婭嬌嗔的製止聲。kruger

敏銳地捕捉到了查理的聲音,臉瞬間紅了,男人結結巴巴地對著話筒喊:“叔叔好!我是

joseph

doss!”

查理的聲音帶著長輩特有的溫和與些許調侃傳來:“嗯,我知道你。其實是我的私心邀請你,小子。今天中午有沒有時間?我們去體育館,艾莉婭想打羽毛球,但我們人比較多有6個,所以你加入的話我們可以玩點彆的。”

“有!有的!”

kruger

忙不迭地回答,激動得語無倫次,“我什麼都可以!”

就在這時,konig

那隻大手猛地攥住了

kruger

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kruger

吃痛,惱怒地看去,卻對上了三雙寫滿了同樣震驚、以及毫不掩飾的乞求的眼睛。他的兄弟們,像三隻被拋棄的大型犬,眼巴巴地看著他,無聲地呐喊:“帶我們去!”

kruger

感覺自己的手快要被

konig

捏斷了,他掙紮了一下沒甩開,又看了看

ghost



keegan

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內心天人交戰。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不好意思和試探。

“呃,先生,我現在……正和我的朋友們在一起。請問……他們也可以加入嗎?但如果太唐突的話您直接拒絕就好!他們完全不會介意!”

他飛快地補充,試圖表現得體。

“哦?”

查理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爽朗地笑起來,“他們也是和你一樣來交換的學生嗎?”

“……是,是的,”

kruger

硬著頭皮,在兄弟們灼灼的目光下承認,“他們是我的同學。”

“哈哈哈哈,當然可以!帶你朋友們一起!我們12:00在南邊的體育場見。我朋友已經包場,今天隻有我們。”

查理樂嗬嗬地答應了,聲音裡透著豪爽和期待。

電話結束通話。

狹小的旅館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幾秒鐘後,巨大的狂喜、荒誕、緊張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同時爆發開來。

“yessss!”

konig

低吼一聲,激動地捶了一下牆壁。

keegan

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向

kruger,又看了看其他人。

ghost

已經迅速開始行動,低沉下令:“konig,聯係後勤,立刻準備三套符合‘交換生’身份的偽裝,要快!keegan,蒐集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機械工程係近期的交換生名單和基本資訊,我們需要背景故事,十分鐘內我要看到概要!”



kruger,還沉浸在巨大的衝擊和一種被“隊友”強行分走機會的鬱悶中,他看著瞬間進入備戰狀態的三人,磨了磨後槽牙。

這下好了,他精心策劃的、與天使及其家人的“單獨”見麵,變成141特遣隊的團建活動了。

布魯斯在蝙蝠洞收到幽靈小隊突如其來的“進展”彙報時,即便是他也愣了一瞬。情況急轉直下,從暗中追蹤變成了直接“上門見家長”,這遠遠超出了原計劃。但他反應極快,立刻下達了最高優先順序的支援指令。

“阿爾弗雷德,我需要四套無縫銜接的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身份,涵蓋基礎資訊、學術背景、研究方向,所有細節必須經得起推敲,尤其是應對斯塔克和查理的審視。”

布魯斯的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語速卻比平時快了幾分。

“立刻為您準備,老爺。”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但背景已然響起了伺服器全功率執行的微弱嗡鳴。

氣氛如同戰前指揮部。ghost

的便攜終端上,加密資料流正瘋狂湧入。四份嶄新的“學生檔案”被下載並列印出來,還附帶了厚厚一疊關於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校園生活、近期學術活動、甚至當地俚語和熱門話題的補充資料。

“聽著,”

ghost

將資料分發給三人,聲音凝重,“我們隻有不到兩小時。kruger,你維持‘joseph

doss’的機械工程背景,但要補充細節。keegan,你是‘marco

weiss’,材料科學方向。konig,你是‘露kas

fischer’,專注於機器人學。我,‘david

muller’,理論物理。”

他目光銳利地掃過每個人,尤其是

keegan



konig:“斯塔克和陳博士都是他們領域內頂尖的頭腦,嗅覺比獵犬還靈敏。任何一點不合邏輯的表述、對學術領域不應有的生疏,都會立刻讓我們暴露。把這些資料,”他拍了拍那摞紙,“給我刻進腦子裡!從現在開始,忘記自己是141特遣隊,你們就是來自蘇黎世、對華國充滿好奇的交換生!”

konig

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和虛構的生平經曆,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嘟囔道:“這比背爆破物結構公式還難……”

keegan

已經迅速沉浸在自己的“角色”裡,冰藍色的眼眸快速掃過“marco

weiss”的研究專案——關於新型碳納米複合材料在極端環境下的穩定性。他必須理解並能簡要討論其中的核心難點。

ghost

自己則快速瀏覽著“david

muller”的理論物理方向,確保自己能應對可能的基礎問題,至少不能露怯。

kruger

看著手忙腳亂背誦資料的兄弟們,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麵,他極度不爽自己的“獨家機會”被共享;另一方麵,他也清楚,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去,在托尼和查理那兩個智商逆天的家夥麵前,他的偽裝恐怕撐不過三個回合。有這幫兄弟在,至少能互相照應、分散火力。

“嘿,‘joseph’,”

keegan

頭也不抬,用筆指著資料上一處關於智慧製造流程的細節,“這個地方,如果斯塔克問起資料互動協議,你準備怎麼答?”

kruger

壓下煩躁,湊過去看了一眼,快速給出了一個基於真實技術邏輯的、符合“joseph”水平的回答。

阿爾弗雷德準備的資料極其詳儘,幾乎涵蓋了所有可能被問及的方麵,從最喜歡的蘇黎世咖啡館到對某位知名教授教學風格的看法。四個人如同高考前的學生,在彌漫著黴味的旅館房間裡,進行著這場關乎任務成敗、甚至可能影響未來與艾莉婭關係的緊急“備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牆上時鐘的指標無情地走向正午。當最後一點資料被強行塞進大腦,四人互相進行了一番快速問答抽查後,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以及一絲被激發出的、屬於戰士的挑戰欲。

“準備好了嗎?”

ghost

沉聲問,同時開始最後檢查他們換上的、符合學生身份的運動服裝和簡單的偽裝調整。

“儘可能好了。”

keegan

深吸一口氣。

konig

掰了掰指關節,發出哢噠聲:“走吧,去會會咱們的‘校友’和家人。”

明亮的體育館內,燈光勾勒出艾莉婭窈窕的身影。她穿著貼身的瑜伽褲和運動上衣,手握球拍,正輕鬆地做著熱身。當入口處出現四道異常高大挺拔的身影時,她立刻停下動作,臉上綻開明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遠處,正在打羽毛球的托尼和查理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好奇地握著球拍走了過來。陳清雁跟在後麵,看到這四個氣質出眾、身材健碩的年輕人,第一印象頗好,笑著低聲對丈夫說:“wow,現在學生營養都這麼好了嗎?一個個又高又壯,看著真精神。”

然而,這四位“精神”的交換生,內心卻遠不如表麵平靜。

konig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腳下發軟。日思夜想的人兒就這麼鮮活地站在幾步之外,對著他們微笑,那笑容比體育館的燈光還要耀眼,幾乎要灼傷他的眼睛。他巨大的手掌不自覺地蜷縮又鬆開,手心沁出薄汗。

ghost的麵色在易容麵具下依舊冷峻,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隱藏在褲袋裡的手已經握成了拳,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他需要用儘全部的自製力,才能維持呼吸的平穩,不讓目光過於貪婪地停留在她身上。

相比之下,keega的偽裝最為自然,他臉上帶著符合“marco”人設的、溫和又略帶靦腆的笑容,隻是那冰藍色的眼眸深處,翻湧著難以平息的波瀾。

隻有

kruger還算能維持表麵的遊刃有餘,他努力扮演著牽線人的角色,但如果忽略他偶爾飄忽、不敢與艾莉婭對視太久的目光,以及微微發燙的耳根的話。

“hi!你們就是

joseph

的朋友們吧!我是艾莉婭·陳,很高興認識你們!”

艾莉婭熱情地打招呼,落落大方。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隻迫不及待、掌心帶著滾燙溫度的大手就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

“露kas。很高興認識你,艾莉婭!”

konig

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比平時低沉沙啞了幾分,他幾乎是不捨得鬆開那隻柔軟的手。

緊接著,另一隻骨節分明、修長乾淨的手優雅地伸了過來。

“我是

marco,謝謝你同意我們唐突的加入,艾莉婭。”

對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湖麵,溫柔得能讓人溺斃其中,他握住她的手力度適中,時間卻巧妙地比社交禮儀長了那麼零點幾秒。

最後,一隻帶著驚人熱度和力量的手掌覆了上來,幾乎是包裹般緊緊握住了艾莉婭的手。

“david。”

ghost

言簡意賅,他的聲音透過偽裝顯得有些沉悶,但那握手的力道和短暫的停滯,泄露了他極力壓抑的情緒。

kruger

眼看著這三個“餓狼”輪番上陣,額角青筋跳了跳,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巧妙地擠開還握著艾莉婭手的

ghost,臉上掛著“joseph”式略帶不好意思又陽光的笑容:

“艾莉,快帶我們去和你的家人打招呼吧。”

他試圖將焦點拉回自己身上。

艾莉婭似乎並未察覺這幾個男人之間無聲的暗流,她雙手背在身後抓著球拍,自然地走在

kruger

身邊,笑著為大家引路:“歡迎大家!這是我爸爸查理,我的媽媽陳清雁,還有我的教父托尼·斯塔克和他的妻子佩珀。”

當聽到“托尼·斯塔克”時,keegan

立刻做出了一個普通學生在見到傳奇人物時最該有的反應——他恰到好處地倒吸一口氣,冰藍色的眼睛瞬間睜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恰到好處的崇拜,看向艾莉婭:

“天啊!艾莉婭!你的教父……你的教父竟然是托尼斯塔克?!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表演無懈可擊,完美契合了一個工科生對斯塔克的敬仰。

這番反應取悅了托尼,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走上前來,目光如同掃描器般在這四個高大的“學生”身上逡巡,帶著他特有的、混合著天才的審視和玩世不恭的好奇。

而查理的目光則更為溫和,但也同樣銳利,他微笑著看向

kruger:

“so,

you

must

be

joseph.

wele,

all

of

you.”(那麼,你一定是約瑟夫了。歡迎你們,各位。)

查理目光溫和卻帶著審視,落在

kruger身上,這小子模樣周正,氣質也算乾淨陽光,第一印象倒是不錯。他笑著拍了拍身邊一個健身球:“小子們,看你們這體格,平時沒少鍛煉吧?比我們當年在實驗室悶著可強多了。”

kruger

立刻露出一個略帶羞澀又陽光的笑容,撓了撓後腦勺,扮演著年輕人被長輩誇獎時恰到好處的不好意思:“是的,先生…我們比較喜歡戶外運動,爬山、徒步之類的,平時也會約著去健身房。”

他回答得流暢自然,將一個熱愛運動的健康大學生形象塑造得無可挑剔。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樣,生活方式健康。”

陳清雁也笑著附和,語氣溫和,隨即自然地切入下一個問題,帶著長輩式的關懷:“你們來華國有多久了?還習慣嗎?”

“快有一年了,不算久。”

kruger

從容應答,並巧妙地將話題引回對方身上,顯得禮貌又體貼,“聽艾莉婭說,您們也剛回來不久?”

“是啊,回來看看,處理些事情,也陪陪家人。”

查理笑道,目光在四個年輕人身上掃過,帶著長輩特有的、準備安排活動的熱情,“小子們,彆光站著說了,想玩點什麼?羽毛球?籃球?還是試試這邊的壁球?”

“我們都可以的!看艾莉婭的安排吧!”

konig連忙搶著回答,聲音洪亮,帶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憨直勁兒,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的艾莉婭。

查理挑挑眉,和妻子陳清雁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帶著點狡黠和瞭然的眼神。這幾個小夥子,熱情得有點過頭啊。

遠處的托尼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摩挲著下巴,低聲對空氣說道:“老賈,幫我查查這幾個孩子,蘇黎世聯邦理工的交換生,joseph

doss,

marco

weiss,

露kas

fischer,

david

muller。我要他們的公開檔案、學術記錄,任何能找到的東西。”

“立刻處理,先生。”

賈維斯平靜的聲線回應。

幾乎在呼吸之間,賈維斯的調查結果便以極簡的形式呈現在托尼的隱形眼鏡顯示屏上。阿爾弗雷德的手筆堪稱天衣無縫,四個人的背景乾淨得像一張白紙。

標準的入學記錄、不功不過的成績單、參與過的校園活動、幾張在瑞士山區的徒步照片……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平庸而合理,完美符合一群普通交換生的形象。

托尼快速滑動瀏覽著,微微點了點頭,至少明麵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佩珀挽住他的手臂,看著他那副故作嚴肅的樣子,忍不住輕笑:“這麼警惕嗯?我看他們挺陽光的,不像壞人。”

托尼壓低聲音,湊近佩珀耳邊,用一種誇張的、如同發現秘密的語氣說道:“不得不防啊,親愛的。你看看,四頭……壯年的、荷爾蒙過剩的‘惡狼’,圍在我們家小公主身邊。看他們看到艾莉婭的眼神沒?”

他煞有介事地搖搖頭,“比我當年在發布會上第一次看到你時,還要誇張和不加掩飾。”

佩珀好笑地拍了他一下,卻也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四個高大的年輕人。陽光下,他們圍著艾莉婭和她的父母,努力展現著最好的一麵,但那偶爾掠過艾莉婭身上的、極力壓抑卻依舊熾熱的眼神,確實難以完全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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