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達摩克利斯之劍 第55章 餘燼
女孩給手機充電準備鑽進被窩了，突然手機又亮了一下。女孩皺眉，難道又是kruger那個煩人精？
點開螢幕纔想起是剛剛忘掉的keegan。
keegan的備注已經變成了keegan
russ，省去了中間名。
【hey,
kid.
you’re
awake?】12：40
【i
guess
you
fall
asleep
kid,
i
just
wanna
apologize
for
my
previous
behavior.
sorry
to
scared
you,
i
lose
control.】
01：02
（我想你已經睡著了，kid。我想為先前的行為道歉，對不起，是我失控了。）
【just
wanna
make
sure
if
everything
alright,
kid.
it’s
been
a
long
day,
hope
you
sleep
tight.】02:27
（隻想確認一切都好，kid。對你來說真是漫長的一天，希望你睡得安穩。）
艾莉婭看著螢幕上那幾句簡短的話，指尖在冰冷的螢幕上懸停良久。窗外基地的樓梯間依舊有隱約的燈火，透過窗簾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明暗交織的條紋。
最終，她隻是輕輕按下了電源鍵，讓螢幕的光芒徹底熄滅，將自己埋入柔軟的枕頭和被子之中，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隻剩下充電器微弱的指示燈，在黑暗中散發著一點固執的、如同某種未儘心緒的紅色光點。
keegan洗漱完疲憊的躺回床上，他拿起手機盯著那個停留在手機界麵上海豹頭像的小女孩，他想臨睡前再看一眼。然後他驚訝的發現訊息從unread
變成了read。
她讀過了？她還沒睡？還是她因為什麼原因醒來了？但女孩沒有回複自己的訊息。
an捏緊手機，焦急的喘息。他坐起又想發幾條訊息，但又怕女孩會煩。
男人煩躁地抬起另一隻手，用力抓撓著自己還帶著濕氣的黑色短發，發絲被揉得淩亂不堪，水珠甩落在床單上，留下深色的印記。像是不堪重負般，又一次重重地倒回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手機從微微鬆開的掌心滑落，螢幕朝下，掩去了那已讀的標記和海豹頭像，也掩去了他此刻所有的掙紮與無力。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隻有他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窗外不知何時又漸漸瀝瀝下起來的冷雨聲交織在一起，敲打著這個漫長而難熬的淩晨。那未傳送的訊息，未得到的回應，和滿腔無法言說的悔恨，都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
一夜深度無夢的睡眠，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與心緒上的陰霾。
當艾莉婭在清晨準時醒來時，感覺精神是許久未有的清明與飽滿，彷彿整個大腦都被徹底清理重啟過一般。
然而，當她試圖輕鬆地翻身下床時，大腿和腰腹部位傳來的、清晰而持久的酸脹感，立刻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僵硬遲緩下來。
這感覺無比真切地提醒著她，這具身體確實缺乏鍛煉，以及昨晚西蒙指導下的那場“溫和”訓練，也並非全無代價。她扶著床沿慢慢站直，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關節，感受著肌肉纖維在抗議中逐漸蘇醒。
簡單地洗漱整理後，她開啟房門，卻意外地發現門口立著一個高大如山巒的身影。
k?nig。似乎早已算準了她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就這樣安靜地等在那裡，沒有絲毫不耐。清晨走廊的光線落在他寬厚的肩背上，將那龐大的輪廓勾勒得帶著幾分難得的柔和。一見到女孩出來，他那雙總是帶著些微不安和警惕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被點亮的星辰。
“gut
rgen，mein
schatz！（早上好！）”
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刻意壓低了音量，彷彿怕驚擾到清晨的寧靜，又或許是怕嚇到她，
“睡得怎麼樣？”
艾莉婭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這個動作牽動了痠痛的肌肉，讓她輕輕“嘶”了一聲，隨即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沁出一點生理性的淚花。
“good
rning,
k?nig.”
她揉了揉眼睛，語氣帶著剛睡醒的慵懶，“what‘s
up？”（怎麼了？）
男人微微低下頭，專注地看著她，那雙淺色的眼眸裡盛滿了純粹的期待。
“我在等你去吃飯，”他說道，語氣自然而理所當然，彷彿這是每天清晨的固定儀式。
說著，他便想如同往常一樣，伸出手習慣性地去牽她，帶她去基地的食堂。
快到中午的食堂裡人並不多，大部分士兵已經去訓練了，隻剩一些軍官或者文職人員在裡麵。女孩走進去，大部分人都對她點點頭，艾麗婭對回以禮貌的微笑。
清晨的基地食堂彌漫著食物溫暖的氣息和人聲的低語。k?nig專注的為艾麗婭的餐盤裡堆起了一座小山。他看著女孩依舊帶著些許疲憊，擔憂她攝入的能量不足以支撐高強度的科研工作和基地生活。
“你需要多吃點，mein
schatz，你太瘦了。”
他低聲說著，不由分說地又夾了兩個金黃的煎蛋和幾片油亮的火腿，小心翼翼地放在已經堆滿了培根、烤番茄和炒蘑菇的餐盤邊緣。
“哇啊啊真的夠了，我吃不下這麼多！”
艾麗婭看著眼前這座“食物山脈”，哭笑不得地連忙擺手製止。
男人這才停手，那雙淺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猶豫。直到看到女孩認真的表情，他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份量，但目光依舊擔憂地在她和餐盤之間逡巡。
艾麗婭看著自己這份足夠喂飽兩個她的早餐，又看了看k?nig麵前相對“簡陋”的餐盤。她拿起一個乾淨的小碟子，分了一些煎蛋和火腿過去，然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發出邀請：“一起來吃吧，這麼多我肯定解決不了，彆浪費。”
k?nig的臉瞬間微微泛紅，巨大的身軀有些無措地頓了一下，然後纔像接受莫大恩賜般，小心翼翼地在她對麵坐下。他沒有去動自己原來的餐盤，開始和女孩分食同一個大盤子裡的食物。每一次他用叉子取走一小塊她分過來的食物，眼神都亮晶晶的，彷彿在共享什麼極其珍貴的寶物。
“介意我也一起加入嗎？”這時頭頂一道溫柔磁性的嗓音響起，女孩趕忙放下刀叉嚥下嘴裡正在咀嚼的食物。
“羅傑斯隊長，當然不介意。”艾麗婭站起來麵對男人，身後的k?nig也緊跟著站起。
“都認識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客氣，艾莉，”史蒂夫端著一盤食物搖搖頭笑道，“就像你第一次見到我那樣，快坐下吧，你又不是我的士兵。”史蒂夫調笑道。
“嘿嘿。隊長，是有什麼事嗎？”艾麗婭喝了一口橙汁，看著史蒂夫柔和的眉眼。
“確實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幫忙，對不起孩子我知道你在休假。”史蒂夫抱歉的看著艾麗婭。
“自從世界的版圖融合後，有些融合後的邪惡勢力和我們以前的敵人聯合在一起，上一次賽博坦大戰後我們追查到有不明勢力開始收集霸天虎遺骸，我們在打掃戰場發現許多關鍵霸天虎武器遺失。”
k?nig聽完想起來什麼說：“嗯，上次我們141突擊了ksi的基地，他們也是主要收集者之一。”
“ksi？這個集團怎麼還會有商業活動？”艾麗婭驚訝道。“我以為自從我被帶走kortac後ksi就…？好像確實沒有聽說軍方正式打擊ksi的事。”
“沒錯，那是由於141當時在voso-1的行動不是官方授權的，因此ksi當初雇傭kortac爭搶voso資源也就得到了‘灰色許可’。”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賽博坦生物沒有火種是不能複活的。”艾麗婭皺起眉，眼前的食物頓時索然無味。
史蒂夫詢問另一邊的k?nig：“你之前在kortac行動時，上麵有沒有‘特彆關照’的東西？”
“九頭蛇給kortac的主要任務就是收集遺骸，他們覺得外星產物為人類在軍事科技上創造無限可能。但由於鐵皮並不配合，溝通和技術上的困難，他們就有了想要控製鐵皮的想法。”
“你是說，如果鐵皮聽他們的話，他們就能更好地展開研究？”艾麗婭敏銳的抓住這個問題。
“但他們一直沒有這方麵的技術，所以當時派奇美拉帶你帶走。”
k?nig點點頭。
“不好，我懷疑…”艾麗婭思考片刻猛地抬頭看向史蒂夫，隻見男人接著說：“威震天的遺骸已經處理。”
“怎麼處理的？”艾莉婭追問。
“他被u.s
navy投放到了馬裡亞納大海溝的最深處。那裡深度大約米遠超珠穆朗瑪峰，海水的壓力就能把他壓成碎片。”史蒂夫雖然這麼說，但他也不確定道。
“會有什麼問題嗎，kid？”
艾麗婭咬了咬指甲起身說：“我需要馬上去一趟檔案室，我要再次看一眼曾經測量過的‘賽博坦材料壓力測試資料‘。”
史蒂夫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急忙起身說：“好，我和你一起去。”
三個人快速離開了食堂，進入電梯來到地下的‘絕密室’經過史蒂夫的生物核驗後快速找到了當時艾麗婭提供的資料檔案。“由於當時的儀器測量準度有限，經過模型計算，我最高得到的抗壓在86兆帕，而且是非鐵皮的原生軀體材料…”
艾麗婭隨處抓了一張紙和筆快速計算到：“根據液體壓強公式p
=
rho·g·h其中rho為水的密度，取1000kg\\/m^3，g為重力加速度，取9.81m\\/s^2，h為深度，取m…計算可得…108.6兆帕！”
史蒂夫和k?nig皺眉對視一眼，兩個腦海裡有一個不妙的想法浮現。
“換一個計算方式…如果按照深度每增加10米，水壓升高約1個標準大氣壓來計算，馬裡亞納海溝最深處約米，水壓大約有1100個標準大氣壓，即，110兆帕！”
“無論哪個，資料都很接近。”
k?nig說。
“威震天的軀體不會消亡，那是因為他是領袖，而他的身體可能還會有機能。”艾麗婭嚴肅地說，“賽博坦不是地球物種，不能用人類的邏輯去思考。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他的殘軀，後果不堪設想。”
史蒂夫點點頭，他愧疚地說：“是我們太大意了，我立即向福瑞彙報！”
“好！有什麼訊息立即告訴我。”
史蒂夫迅速離開了，k?nig握住女孩的手說：“你身體還沒好，彆捲入這個任務，讓他們調查就好了。“他擔憂地說。
“沒事的k?nig，隻有我最瞭解賽博坦的材料，我不允許霸天虎再捲土重來。”
“霸天虎已經全軍覆沒了，還有一些雜種現在是汽車人的俘虜，他們屬於低階賽博坦生物沒有效忠之心。”
“好啦我的守護神，那你要加快對我的訓練啊？不是之前說好把課表發我嗎。”女孩笑嘻嘻地看著他。“我們也上去吧，這裡太冷了。”女孩摸摸冰涼的胳膊。
k?nig此時隻穿著一件襯衫和一個輕便的戰術背心，他想解開自己的衣服但又覺得在女孩麵前赤身不好，就隻好用溫暖的身軀抱住女孩，女孩和他打鬨了一下，迅速的鑽回了上升的電梯。
“那我今天和普萊斯說開始給你安排一些體能和格鬥訓練？”
k?nig歪頭想，“按照原本的計劃今天週二應該是你的近身搏擊課和反擒拿。”
“哦？那我的教官是誰？”女孩興奮道。
“是我和中尉。我負責反擒拿，中尉負責近身搏鬥。”
“那幾點開始？”
“我得先看看中尉是不是還有彆的要事，因為他最近在帶141收入的新兵，那幫菜鳥我背著手他們都打不過。”
k?nig嘲諷地說。
“好，那我先去健身房熱熱身，你瞭解後告訴我吧。哦對我們還沒有好友吧，你帶手機了嗎？”艾麗婭突然想起，k?nig也才意識到這麼久都沒有女孩的號碼，他猛地一驚。
“我現在沒拿手機，但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女孩接過男人急忙遞來的手機輸入了一串數字，“好啦！這就是我。”
k?nig接過，看著螢幕裡女孩的小海豹頭像笑著說：“這麼可愛？好像你艾莉。”
“哼哼，那回頭聯係。”
k?nig和女孩分開後敲響了普萊斯的長官辦公室，普萊斯對麵的西蒙卻不在。
“什麼事k?nig？”普萊斯叼著雪茄在一眾情報下抬起頭。
普萊斯點點頭，“嗯，我聽說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艾麗婭想要參與行動，她提出今天就開始訓練計劃。”
k?nig猶豫地說道。
普萊斯歎了口氣，他知道女孩提出這個想法時k?nig肯定會拒絕，但連他都說不動女孩他這個老頭還有什麼辦法。
普萊斯鬱悶地說：“你真好好勸了？”
k?nig點點頭。
“哎，ghost會罵死我的，不過他今天有彆的教導，我看看誰還有空教她搏擊。”
這時，又一陣敲門聲響起，keegan行了個禮走了進來，“上尉，charlie小隊的訓練成績已出，全員表現良好，以下三人成績優異。”他呈上一份簡報。
“做的好russ中士，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普萊斯翻看了一下，突然他看看k?nig又看看keegan驚喜的說：“哎，keegan你下午2:00後有什麼安排？”
keegan想了一下今天的日程，“有一個會議，關於新兵訓練的…”話還沒說完普萊斯就急不可耐的擺擺手了，“扔給logan吧，給你安排個活，你肯定樂意。”
“你去教小丫頭點拳腳，她鬨著要訓練。當個事兒辦，可能過段時間有出勤任務。”普萊斯樂嗬嗬的拿著雪茄，靠在旋轉椅的靠背上看著怔愣的keegan。
“你撿了個便宜，原本是ghost的活但他今天還在帶bravo的新兵，彆告訴他，要不然他又要煩我了。快去吧。”
keegan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他快步離開辦公室生怕普萊斯反悔。他有點緊張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女孩，對方明顯不是很想和自己接觸，但是今天的私人教學時間又為自己提供了很好獨處機會，他一定要把握住。
艾莉婭回到房間，剛拿起床上持續震動的手機，解鎖螢幕，就被一連串來自
sebastian
kruger
的訊息提示淹沒了。男人似乎把事無巨細的行程報備發展成了一種新的愛好，訊息從清晨六點就開始刷屏：
【schatz，早上好我起床了（心）】
——
06:15
【我現在要去洗漱】
——
06:18
緊接著是一條圖片訊息。艾莉婭點開，臉頰瞬間有些發燙。圖片顯然是在浴室鏡前拍攝的自拍，kruger剛洗完澡，深褐色的頭發濕漉漉地搭在額前，臉上還掛著未擦乾的水珠，順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滑落。他舉著手機，鏡頭自上而下，捕捉到他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胸膛，水痕在飽滿的胸肌和排列整齊的腹肌上蜿蜒流淌，勾勒出充滿力量感的線條。深刻的人魚線沿著緊實的腰腹兩側，隱沒在腰間那條鬆垮垮圍著的、純白色浴巾深處。
女孩耳根一熱，像是被燙到一樣，快速將這條訊息劃走，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繼續向下翻，後麵的訊息就正常了許多，但依舊保持著高頻的更新：
【我去工作了】
——
07:30
【今天紐約天氣不錯，希望你那也是】
——
08:05
【斯塔克集團的咖啡也就那樣，沒你那時煮的好喝】
——
09:50
【很想你，小鳥】
——
10:22
（每隔一兩小時似乎就會重複一次）
艾莉婭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關掉了與kruger的聊天視窗。就在這時，她注意到一個陌生的新號碼發來的資訊，點開一看，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hi
liebling，
this
is
k?nig！普萊斯上尉同意了，訓練安排在下午2:30，3號訓練室，我會準時到】
——
13:05
文字後麵還跟了一個可愛的章魚表情，顯然是在指他送的那個手工小玩偶。
艾莉婭笑著回複：
【好，我剛回房間拿到手機。我現在去換訓練服，先去熱熱身。】
後麵也跟了一個笑臉。
資訊幾乎是秒回：
【好的liebling！哦對了，你另一個教官是keegan中士，他會在5點和你見麵，同樣在三號訓練室。】
——
k?nig
keegan？
看到這個名字，艾莉婭正在打字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想起昨夜他那幾條已讀未回的訊息。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點複雜的情緒，簡單地回複了兩個字：
【好的。】
指尖在螢幕上懸停片刻，艾莉婭還是不由自主地點回了與keegan的聊天界麵。那三條孤零零的訊息依然躺在那裡，狀態是刺眼的“已讀”，而下方空白的回複框，像一道無聲的鴻溝。
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對keegan的感覺。最初那份因他沉穩可靠而萌生的、帶著些許朦朧的好感與悸動，早已在那場冰冷徹骨的“審訊”中被擊得粉碎。如今回想起來，她甚至覺得有些可笑，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這個男人。
她並不恨keegan。在那場“戲”裡，他和ghost一樣，都是執行者。她理解那份身不由己，甚至，在理智層麵，她或許能明白尼克·弗瑞那樣做的必要性。
但是，“理解”和“接受”是兩回事。而“不恨”，也絕不等於還能像從前那樣，心懷期待地去“喜歡”。
那份曾經悄悄滋生的、帶著羞澀與試探的情感，已經被那場風暴連根拔起。剩下的，是一片需要重新整理和定義的荒地。
她不想，也沒有力氣，再去喜歡他了。